梦?然而并不是,一切都像戏言一般嘲笑、愚弄和讽刺我这个无神论者。但神明也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伟大。

我将一切感想都停留在腹中,无声的看着周围。

站在泥路上的我,两边是长满野草,曾经应该是耕地的地方,道路两旁长着些不能避风挡雨的树。

看上去倒有些异世界的感觉,但乡下的情况也和这个差不多,对于穿越这种东西我还是没有什么实感。

手上还戴着奥托给我的那银色镯子,脖子上的项链也没用消失。很神奇的是我平白无故就知道了这两样东西的使用方法,这难不成是这些道具的附带效果?还是说是奥托无形之中已经告诉了我?

往前走,便可看见一座村庄了,温暖的阳光并没有让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暖起来。

本想找户人家打听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情况,但眼前的情况让我想要绕道而行了。

第一栋楼房是毁坏的,支撑房子的房梁像是受到过巨大的冲击,被拦腰折断,房子有一半都成了瓦砾。

后面接着的,和第一栋的情况所差无几,还有被烧毁的,夷为平地的。总之,没有一栋是好的,里面当然也不会住的有人。

不过为什么我会在这荒芜之地久留呢?因为我感知到了,那个所谓的『神格』的气息,就在这附近。

这让我想到了游戏广告,这种情况应该把它称之为新手大礼包吗?

直走的路被一栋塌掉的房子所挡,越过它后,视野里出现的是几亩长满杂草的田地,再后面则是一片草原,向远处眺望还能依稀看见像是森林的一道直线。

空旷的草原上树木很少,不足以造成视觉的阻碍,而在这中心,仿佛是异样的存在,一座高塔耸立在上。和其它的建筑不同,保存的非常完美。

应该就是那儿了。

我慢步走了过去,它离的不算太远,我想如果是原本的世界,这种地方应该不会存在。

到了塔下,我绕着它走了一圈,直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长。

又绕着它走了一圈,并不是我无聊,只是我第一次没发现入口在哪里。

“不过,就算再绕一圈也没有结果。”

我停了下来,将手伸向墙壁,仿佛眼前的阻碍不存在似的,我的手臂奇迹般的穿了过去。

“原来如此。”

我感慨一声,大步向前迈了进去,然后和我想象中的一样,我进入了塔内。

塔里洋溢着古典的昏色光芒,古朴的书香气息弥漫着每个角落,抬头望去,便可看见最上面还有一个塔顶,楼梯是螺旋式的,一直通向最高层,而四周的墙壁都被当做了书架,不如说这座塔就是书搭建起来的。

我小心翼翼的踏上了第一层阶梯,它的外层还有护栏防止人不小心掉下去,楼梯大概有可以让两人并排行走那么宽,因为是木头做的,踩上去的清脆声音很是悦耳。

我随意抽出一本书来看,上面奇怪的图案和我看不懂的文字让我马上又把它放了回去。

继续往上走,螺旋式的楼梯和高度让人感到眼花缭乱,我花费了很长时间才走到顶,或许也没那么长,可能只是因为单调的爬楼梯让我感到时间特别缓慢。

“有人吗?”

我试着喊了一声,除了回音外没有其它声音回复我。

不过,要说没人是不大可能的。

在正中央有一把三脚椅,旁边还堆放着大量的书籍,周围还安置着沙发和橱柜等一些家具,床是没有的,不过却没有什么违和感。

塔顶就好像一个卧室,天花板是彩色玻璃构成的,反射着五彩的光芒,住在这里我想也不会有什么不适。

“请问有人在吗?”我又喊了一声。

我当然知道有人在,不过对方要是不愿露面,我也不能强拽着他出来。

下次再来拜访好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位书迷,如果可以带本书过来当礼物的话……

我一边思考着如何让对方露面一边下去。下楼的速度要快上许多,不过因为楼梯是螺旋式的构造,我走在中途就有些头晕了,还差点踩空了一脚。

姑且是平安下来了,但我现在有点反胃。

走出塔后,我又开始想另一个比较紧急的问题。

“我该住哪好呢?”

这个村子不知经历过什么被毁坏成这样,眼看天上的云越来越黑,可以的话我想找一个较为完整的建筑。

我在村子里四处寻找着,但大多都是断瓦残垣,屋子说是上漏下湿都是好的。

一滴雨水落在我的鼻尖,我抬起头望去,看着从远方滚过来的黑云,深知时间已经不多了。

“只能就此妥协了吗?”

看着旁边只剩下一半的楼房,我有些胆寒,在雨里住一夜可能会很难受,不过总好于睡到半夜被落下来的天花板砸死。

我记得我好像还有帐篷,当时和小玫一起去爬山时买的……

“请问,您在做什么?”

从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我惊慌的转过身。

站在我眼前的是一位十多岁的少女,皮肤白的吓人,翠绿的头发如新竹一样,但是却没有那种生机,身上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违和感。当然我承认她长得是很漂亮的。

稍微有些紧张起来了。

“你是——”我见她一直没有说话便先开口问她。

“我吗?我叫玛丽·艾莉诺,是这里的居民。”

虽然她正在和我说话,但是她的眼中却没有我的影子。

“你是这里的居民?”我决定不去问她那个问题。

“对,我是这里领主的女儿。请问你是?”

“我叫格维·马尔克斯,是路过这里的旅人。”

在这残败不堪的村子,竟然还有人住?

她并没有看出我的疑惑,而是继续问我道。

“你在找什么东西?需要我帮忙吗?”

“不,不用了。”

我并不想和她扯上关系。

仿佛丝绸从我脸上划过,绵绵细雨悄悄落了下来。

“下雨了呢。”

她抬头看天,眼神空洞,脸上的笑容让人感到揪心。

“我的家就在附近,要是您不嫌弃的话……”她突然问我。

“不必了,”我微笑着回答,“这样太给您添麻烦了,我还是有办法解决住宿问题的。”

“一点都不麻烦,家里已经很久没有过客人了,如果您能来我会很高兴的。”

她微微一笑,没有焦距的眼睛最终让我妥协。

“打扰您了。”

“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