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再次登上了回老家的火車,沒想到卻是因為回去參加自己初中老師,也就是自己初戀女友的葬禮。
自從初中畢業后,自己好像一次也沒有回去過,一是不想回到那個自己的傷心地,二是怕遇見自己那個所謂的初戀女友。看着窗外一閃而逝的風景,神月初不禁又想起了昨晚的那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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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請問是神月同學嗎?】
電話那頭傳來了陌生男子的聲音。
【我是。】
【太好了,終於聯繫上了,我是初中的石田啊,你還記得嗎?】
自己初中有過一個同學叫做石田的嗎?說真的已經忘了,不過……
【是你啊。】
【神月同學,明天方便回中學一趟嗎?】
【有什麼事嗎?】
【初中的白石老師去世了噢,明天學校舉行遺體告別式。】
白石老師死了……
這個消息就像是晴天霹靂一般,神月初頓時大腦一片空白,就連原本握在手中的手機也掉到了榻榻米上。
【喂喂,神月同學,你還在聽嗎?】
不知過了多久,神月初才緩過神來,然後慌忙從榻榻米上撿起了手機。
【不好意思,剛剛手機不小心掉了。我明天會回去。】
【好的,那就不打擾了。】
掛斷電話后,神月初的手一直處於微微發抖的狀態。
那個女人,竟然死了!
他原本以為自己放下了,就算聽見那個女人的消息也不會產生任何動搖,可是現在這種痛苦的心情又要怎麼解釋呢?
他想哭,他想大叫,就算一輩子不見面也沒關係。
可是,為什麼那個女人就這麼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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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臉色不太好,需要喝點水嗎?”
這時一名女性列車服務員推着堆滿食物的推車走到了神月初座位旁。
“給我一杯水,謝謝!”
“好的。”
接過列車服務員遞過來的水杯,神月初向她道謝后。然後喝了一大口水,心情才稍有緩和。剛剛,自己好像又有點失態了。
火車就這樣緩慢而平穩的行駛着,不知過了多久終於靠站了。神月初剛走下站台,就看見了等待的人群中,有一個相貌憨厚老實的年輕人在朝着自己揮手。
他應該就是昨天給自己打電話的石田同學了。
神月初朝着那個年輕人的方向走了過去。
“神月同學,這麼多年沒見,你還是跟初中的時候一樣,沒有多大變化呢。”
“也許吧,誰讓我長了一副娃娃臉。”
“哈哈,所以我才能這麼快把你認出來啊。”
“石田同學,也沒有怎麼變。”
“是嗎。”石田有些害羞的撓了撓頭。
“我開車來了,有行李嗎,我幫你提?”
“沒有帶什麼行李,明天大學開學,我今晚就要回去。”
“這樣啊,那我們先去學校。”
跟石田寒暄了幾句,神月初便跟着石田坐上了他的車,一同前往學校。
石田給神月初的感覺就是很爽朗,這也讓神月初鬆了一口氣,他原本以為這麼久沒見的同學會變得很生疏。
“神月同學,很多年沒回來了吧。”
“是啊,初中畢業就沒回來過了。”
窗外的熟悉的街道跟自己映像中的一樣,沒怎麼變化。這也許就是小鎮的好處,不管過了多久都不會怎麼變。
“還真是可惜,以前白石老師可是會經常提到神月同學呢。”
她經常提到自己?
神月初的心臟漏了幾拍。
“肯定都是在說我不愛學習之類的吧。”神月初裝作不經意的問。
“怎麼會,你可是學校成績第一畢業的。白石老師,經常誇你啊,說你這麼優秀的學生可能以後都不會出現了。”
“她還真是高看我啊。”
神月初心中一陣苦澀,那個女人在跟自己相處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坦率。
“石田同學,白石老師是怎麼死的?”
“聽說好像是癌症吧,她一直瞞着不說。你知道的白石老師一直是一個很努力的人。”
“是啊。”
“對了,神月同學是考的哪所大學?”
“東大。”
“那還真是好大學呢,全國精英幾乎都是東大的。”石田有些羨慕的說。
“你呢?”
“我沒上大學,現在繼承了家裡的居酒屋。”
神月初沉默了,這種時候他不知道該如何接話。這樣說下去,就好像自己在炫耀上了好大學一樣。
注意到神月初神色有些尷尬,石田並沒有在意,而是笑着說:“不用在意的,我也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只是沒上大學有些遺憾而已。”
汽車在路上行駛了大概半個鐘頭,終於到達了學校。此時原本晴朗的天空,也陰沉了下來,校外陸陸續續有三三兩兩的人群結伴進入了校內,這些人應該都是來參加白石老師的遺體告別式的。
“總覺得有種懷戀的感覺。”
“是吧。”石田把車開入了校園。
“畢竟,初中畢業就再也沒回來過了。”
如今,早已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