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呼……哈……呼……”
氧气原来是这么美妙的东西！
“我赢了！小弟弟你太慢了哦。”
“我又没说要跟T小姐比！”
我好不容易赶在潜水服内的氧气用完之前，成功地追上了T小姐……现在跟着她爬上了一块位于海中的灰黑色礁石。
这块礁石便是T小姐发送给我的坐标所对应的地点，它露出海面的部分大约是一块面积约八九平方米近似梯形的平面，虽然形状有点不太规则，但表面还算平整，可以让人在上面休息。对我这种不会游泳的人来说，这块礁石简直就是沙漠中的绿洲。
早先于我爬到礁石上的T小姐，正坐在礁石的边缘整理自己的头发，唯独把下半身的尾巴放在了海中……总觉得是一个很不可思议的画面。
“小弟弟你明明接受了挑战，输了就抵赖可不行哦。”
T小姐说着向我展示了一个魔法荧幕，上面有着几行黄色的字。
“这是什么？”
“你不识字吗？”
“诶？什么意思？”
“嗯？难道说……状态栏。”T小姐说着呼出了状态栏。
这个用于展示状态栏的魔法荧幕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所以应该是我的状态栏。
“……”
嗯？果然……已经看不懂了。在我的眼中，状态栏上显示的文字变成了一大串稀奇古怪的图形符号，明明之前都能看懂。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啊，我懂了！”
T小姐似乎想起了什么，用尾巴拨了一下海面，溅起了一些水花。
“什么？”
“小弟弟你快没魔力了！所以翻译魔法不稳定，仅仅保留了听说模块。”T小姐指着我的状态栏说。
“诶，是这样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T小姐指的那个地方，应该是状态栏上显示魔力的地方……我现在看不懂文字，但还是能看懂进度条。
魔力怎么突然就用了这么多？我刚刚在海底的洞窟中时，起码还有一半左右啊……
“这种情况在人类宠物身上很常见啦，是优先级的问题。缺乏魔力的人类宠物偶尔会出现可以说话但不识字的情况。”
“……”
怎么有一种被当成文盲的感觉？换句话说，在神的世界里不存在不会说话却能识字的人类吗？
“真是的，明明没有什么魔力了，就不要接受比赛了嘛。”T小姐说教道，“没有计划性的男孩子是不会受女孩子欢迎的。”
“明明是潜水服自己擅自接受的……”我无力地吐槽道。
从T小姐的话来看，魔力流失应该是那件潜水服的关系，它会消耗使用者的魔力？
“怎么可能，多里斯只会根据使用者的命令来行动。”
“多里斯？”
那是什么东西？第一次听到的字眼。
“就是这件潜水服，叫做多里斯。”T小姐解释道，“头盔上不是有写吗？”
“原来它有名字……”
我将脱下来后的头盔拿到面前，认真观察了一下，上面还真刻着一些大概是文字的图形符号，可惜我现在看不懂。
“它是用我不要的东西做的，主要是袜子。”T小姐轻描淡写地说。
“啊？袜子？”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T小姐已经变成鱼尾的下半身，袜子对她来说确实是不要的东西。
诶，等等，这么说……我刚刚全身都被T小姐的袜子包裹着？我现在心情有点复杂，但是考虑到她本人的心情还是不多嘴了。
“我是短袜派哦，所以大概用了三百多双才做出来的。”T小姐补充道。
“四三百多双？这么多那汗味不是很重……唔……好痛……”我话说到一半就被T小姐狠狠地捏了一下脸。
不过不得不承认，我失言了。因为过于惊讶，所以没有思考便吐槽了。
“怎么可以这样说女孩子！因为要用魔法改成防水的材质，数量当然多……而且我都洗干净了！”T小姐气呼呼地说。
“嗯，抱歉。”
“不过，其实我当初也挺惊讶的……”
T小姐一边说一边眺望着海平面，连手上的整理头发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什么？”
我顺着T小姐的视线看去，发现四周全是海，完全看不到陆地的样子。
“珀琉斯他居然收集了那么多……啊，珀琉斯是我的男朋友。他有个嗜好，就是收集我不要的东西，主要是袜子。”
“你男朋友的嗜好也太奇怪了吧！”我吐槽道，“一般来说也是收集鳞片什么的吧……啊，不……”
糟糕，说了奇怪的话。
“有道理！不过我以前没有鳞片，和他在一起时我还有腿呢。”T小姐毫不在意地说。
“原来是这样……”
既然是袜子，当然是还没变成人鱼时的事，所以她男朋友也不是男性人鱼或者海怪。
“其实我也不是太懂，你们人类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很没有常识。”
“才不想被熬出一大锅巧克力给别人喝的家伙说！”
先前是因为饿了两三天，加上再不吃东西就要死了，所以我根本没有时间多想就把T小姐熬出来的巧克力给吃了，现在回想起来也太诡异了吧！
嗯？等等……她刚才说什么？你们人类？
“没办法啊，我不知道别的食物适不适合你们人类吃。”
“你男朋友也是人类吗？”我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对啊，珀琉斯是个人类。”
“……”
人类和神成为恋人？没问题吗？虽然我的记忆有点支离破碎，但我记得曾经好像有人说过这是不行的。
“我跟你说哦，小弟弟。我男朋友他……是个奇怪的家伙！”
“从知道他收集你的袜子开始，我就这么认为了。”我小声地吐槽道。
“他是我做课题作业的时候，不小心召唤出来的人类亡魂。”T小姐开始回忆道。
“这似曾相识地展开是什么？”
“本来完成课题之后就要销毁他的。”
“销毁指的是什么？”
“但是珀琉斯他看起来无所谓的样子，一点都不害怕。倒不如说，他似乎希望我赶紧销毁他。”
“……”
所以说销毁指的到底是什么？是会让人感到害怕的事情吗？
“我反而偏不想随他的愿，就强行把他当成宠物留在身边了！”T小姐得意洋洋地说。
“啊？结果变成了男朋友？”我问道，“发展会不会太快？”
“哪有那么快，我养了好久呢！差不多有十几年吧。”
“那确实挺久的……”
“他一开始还不太爱搭理我，与我交流时总是惜字如金。给他食物也不吃，一定要我喂他才肯吃。”
“是因为吃不惯食物吧？”
H小姐好像说过，我当初在神界她都是特地点小份的食物给我，人类无法直接食用神界的普通食物，会消化不良甚至撑死。
“我估计也是，所以我后来都是咬碎了喂他。”
“喂，别把男朋友当婴儿养啊！”
好吧，当时好像还不是男朋友
“反正他吃了，嘿嘿嘿。”T小姐不好意思地笑道。
总觉得画面有点难以想象……算了。
“大概过了几个月，珀琉斯的话终于变多了！”
“那是因为被喂食多了，不好意思吧……”
“不是，是因为我发现他在偷偷收集我不要的东西，被我发现之后他就变了！”
“……”
我能大概想象得到那是多么尴尬的场景，原来当时还不是恋人就在做这样的事了。
“我当时很惊讶，但是觉得挺有意思！”T小姐手舞足蹈地说，“刚好他会编程，我就用那些袜子做出了人形物体，让珀琉斯给它编写灵魂，给珀琉斯当玩具……最后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多里斯。”
“槽点太多了！”我问道，“为什么要做成人形？编程还能编灵魂的吗？那不是该叫人工智能吗？而且……你男朋友是程序员吗？”
“对，珀琉斯好像说过自己是程序员。他在原来的星球死去时，正好是在加完班回去的路上，在空无一人的车站月台，在人流中不小心失去平衡跌入电车轨道……嗯，然后就亡魂就被我召唤了。”
“啊？空无一人怎么还会有人流？”
“他是这么说的。”T小姐说。
“……”
真的是不小心的吗？
“其实这些东西都可以用魔法实现，不过我不想剥夺他的乐趣，就让他自己慢慢编程没有教他魔法。”
“咦？他喜欢编程吗？”
据我所知，大多数程序员其实都不喜欢编程。
“反正我第一次打算教珀琉斯魔法时，他拒绝了，说是想靠自己的努力。”T小姐回忆道。
确实，我最初接触魔法时也有点抵触，不过实际接触几次之后发现还是挺方便的。
“那……第二次呢？”
“后来我就没问他了，只不过不知道为何……他每次看到我使用魔法都会欲言又止。”T小姐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他明显是想学吧！会魔法了谁还去编程啊！”
“是这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