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有一個名叫白遠山的父親,是位名震江湖的大俠。是他讓我送一封信件給天雪宮宋掌門。於是在天雪山山腳下的小鎮子里的客棧里我見到了宋掌門的大弟子以及三弟子陸憶雪,酒足飯飽后,我把父親的信件交給了她們,不料幾位身材壯碩的蒙面高手突然沖了出來準備滅口,在激烈的打鬥中,我捨身保護陸姑娘,導致頭撞在了柱子上昏了過去。
“為什麼我父親要讓我送信?”
他是白痴吧?
“這個……白大俠肯定是有他的考慮……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我用手掌托着下巴,無奈地思考着這件事。
“既然我的父親是武林中人,那我之前也肯定會武功咯。”
我的話好像觸了雷,她們兩個人都用手捂着嘴顫抖着。
話說你們笑得也太明顯了!
“白公子你難道不是很討厭習武嗎?”
“為什麼?我幹嘛會討厭習武,一身武藝不好嘛?”
以前的【白依江】是傻子吧,這麼好的條件他居然不去利用?通過一身武藝去懲惡揚善,最終抱得美人歸,這樣的劇情不好嗎?放棄習武什麼的也太過分了。
“……你說白公子……他腦子沒壞吧?”
“師父,弟子覺得多少還是受了點影響。”
“你倆請不要背着我說悄悄話。”
宋掌門重整面容,和藹地說道:
“白公子,據我所知,你在此之前喜歡遊山玩水,特別是與女子尋歡作樂,江湖上還特別給予你【花花公子】的稱號。”
“啥?我?花花公子?”
宋掌門盯着我的雙眼堅定地點了點頭。
什麼鬼!我差點把手裡的茶杯丟出去。我也太慘了吧,穿越過來啥天賦外掛也沒有,倒贈予我一個壞名聲,謝謝你嗷上帝。
“那我父親為什麼要讓我一個不堪一擊的人替他送信?我差點死掉誒?”
“白大俠自然是有他的考慮……”
得嘞……敢情宋掌門你就會這一句話來敷衍我。
“我要回去。”
“誒?”
“誒?”
面前的二人視線變得僵硬起來,她們不斷地眨着眼睛,企圖以此來證明我剛剛所說的話是她們的錯覺。
“白公子,你可知如何回家?”
“不知道啊。但我只要寫信給我父親,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他,他肯定會派人來接我的。”
“嗚……!”
Nice,正中下懷。我當然不可能回去,我連我家在哪,家裡有誰,誰可以相信都不知道。說白了就是,我想讓宋掌門稍微對我上點心。
“白公子,有話好好說。我覺得我們可以再好好溝通溝通。”
“那這樣吧,請宋掌門您教我武功,我告訴父親一切安好,怎樣?”
“啊?這可不行!本派自創派以來便有不受男子為徒的規矩。我怎能違背老祖宗的命令。”
“尊敬的父親:我是依江,孩兒因天雪宮而失憶……”
“沒——問題!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天雪宮的弟子!對吧雪兒?”
“師父的意見,弟子一定支持,更別說白公子有恩於弟子了。”
在陸憶雪清澈的雙眸里,我好像看到了一種激動的喜悅在閃耀。
“白公子,既然我答應教你武功,那麼你是不是也要聽我的吩咐啊。”
宋掌門的眼睛眯成一條縫,看起來遊刃有餘。
老狐狸……
“當然。”
“那還請你給白大俠寫封信,說在你的再三請求下,我願收你為私人弟子。”
“什麼是私人弟子啊?”
“就是我個人的弟子,與本門派無任何關係,這樣一來也就不算違抗老祖宗的規矩了。來吧白公子,簡單地舉行儀式吧。”
“白公子,請站在離師父五尺遠的地方行三叩首之禮吧。”
於是我站在宋掌門的面前,跪了下去,以頭叩地。
“接下來要向師父敬茶,師父喝了這杯茶后就要以師徒相稱了。”
我從陸憶雪手中接過茶杯后,我走到宋掌門的面前,向她奉茶。
“師父,請用茶。”
“嗯~依江,今後你就是我的徒弟了,而我們天雪宮的武學心法大多為女性所學,我會從中挑些適合你的一一傳授,還望你潛心修行,將來定能學有所成。”
“是,弟子定將牢記師父的教導。”
…………
在正式成為師父的弟子后,我將信件寄給了從未見過面的父親。而隨後的這幾天,我一直被他人用蠻力來【舒展筋骨】,並且不斷地進行負重跑增加體力。我每次回到房間都是一副虛脫的模樣。
不過按照計劃來看,應該是在今天進行正式的基本教學了吧。
我收到通知,來到了後山旁的冰池,這裡原本就是一個足球場大小的水池,但由於冬天剛過,仍處於冰封的狀態。
“師弟,你來了。”
“三師姐?今天是你教我嗎?”
少許的雪花飄蕩在空中,陸憶雪的身影出現在冰池正中央,輕靈的模樣十分吸引眼球,她輕輕點頭,隨即伸出手讓我過去。
穿着靴子行走在冰層上未免不是一種挑戰,一不小心一個踉蹌就讓我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走到陸師姐的面前時我已經是鼻青臉腫的模樣了。
“師、師姐……早上好。”
“早上好,白師弟。”
“師姐,這次你會教我什麼啊?”
陸師姐莞爾一笑,為我輕輕擦拭着臉上的冰渣。
“你想學什麼呢?”
“什麼都挺想學的。”
“有點貪心呢~好了,現在臉上乾淨了。”
“謝謝師姐。”
突然而來的舉動使我有些小鹿亂撞,臉也開始有些熱得發燙。
“師姐,天雪宮的武學厲害嗎?”
“天下武學各式各樣,都是集大家所成,都挺厲害的。不過我們天雪宮只收女子,故武學方面都比較適合女子,在女子的身上能展現出極大的威力。”
“那萬一碰上那種一身蠻力的壯漢,能輕鬆脫身嗎?”
“這樣吧,我就站在這裡不動,你來試着攻擊我。”
一道名為“真的嗎?!”的閃電在我的腦海中劃過。這裡四周無人,要是我真的一不小心將陸師姐撲到了的話,別人也不會看見……
“師弟……笑得好猥瑣。”
“哪、哪有!”
簡單地進行熱身後,我擺出了衝刺姿勢,沒錯,只要我抓準時機衝到她面前,就可以用腿將她絆倒,從而實現完美壓制。
但陸師姐與摩拳擦掌的我形成了鮮明對比,她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就是獃獃地站在原地,等待着我隨時可能出現的攻擊
3……2……1!
在心裡倒數完畢后,我利用腿部的力量直接沖向陸師姐,正當我出現在她面前不到1米的距離時,我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誤。
冰面太滑,我無法緩過衝刺所帶來的慣性,整個人就直接朝着陸師姐撞了上去。
“唔……”
在即將撞上的那一刻,陸師姐抬手一掌拍在我的肩膀上,下一秒右手抓住我的腰部。我感覺到一股力量直接將我的身體提到了空中,直到在空中旋轉了2圈我才癱軟無力地坐在地上。
“……為什麼?”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我剛剛是被師姐用手輕輕一撥便飛到了空中。就憑陸師姐那纖細的手臂是根本不可能做到這點的。
“這是我們天雪宮的飄渺六合掌,講究的是以靜制動。”
“但師姐又是怎麼將我提到空中的?怎麼可能輕輕一掌就將我擊飛……”
陸憶雪眨了眨眼,緩了好一會兒才弄懂我的意思。
“噢……可能是因為內力吧。”
內力?應該可以理解為rpg遊戲里的藍條的吧……
“師姐,你說我有內力嘛?”
“內力這個東西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一點的,只是習武之人會通過學習內功心法來修鍊身體、提升內力。”
陸憶雪就像幼兒園的老師一樣,很耐心地替我解答着所有疑惑。
“原來是這樣啊,師姐你會什麼劍法嘛?像獨孤九劍這種的?”
“獨孤九劍?抱歉我還沒聽說過這路劍法呢。不過本派的劍法嘛……那肯定是以招式靈敏、變化多端而聞名的天雪劍法咯。”
陸憶雪一邊說著,一邊從天池旁的樹上取下2根樹枝,並遞了一根給我。
“我演示給你看。”
說罷,陸憶雪腳尖點地,便如同一片雪花飛向冰池中心處,踩着優美的步伐,她便開始演示起了劍招。每一步,身體都配合著樹枝在空中劃出了圓滿的弧線,每一招,樹枝都以巧妙的姿勢擊中空中落下的雪花。而陸憶雪就像是與樹枝融為了一體,成為了一隻在冰天雪地中盡情舞動的雪中仙子,流暢的斬擊展現了劍招的飄逸靈動,突如其來的轉身一刺又體現出了劍招的精準。
“怎樣?”
演示完畢的師姐走到我面前,臉上寫滿了自豪。
“師姐!我想學劍法!”
“嗯,不過要想將這天雪劍法練出成果,輕功也是需要有一定功力的。”
“輕功嘛?那師姐能教我嘛?”
“當然可以,但還是那句話,不能貪心,一點一點來吧。”
“那師姐先教我劍法好了。”
“行,那就先從劍的正確握法開始吧。”
於是,我就在不斷地摔倒與即將摔倒的時間裡完成了人生第一次學習劍法的經歷。
時間來到了下午。
“謝……謝謝師姐。”
我有氣無力地倒在了冰層上。
“躺在冰上會得感冒哦。”
陸憶雪彎着腰提醒躺在冰面上的我,臉上的掛着的笑容依舊迷人,稍不留神就會讓人陷入其中。
“師姐是怎樣看待我的呢?”
“嗯?”
“我現在根本不知道原來的我是個怎樣的人,我想從去了解我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簡而言之就是我想知道這個世界的人對我的看法。
“師弟你雖說不會武功,而且有着一身紈絝子弟的氣息,還是花花腸子,做人精明奸詐……”
怎麼感覺全是不好的形容詞……
“但不會武功的師弟在我面臨危險時能夠挺身而出,相當的帥氣呢。”
說到這裡時,陸憶雪的嘴角微微上揚,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那個……師姐,你喜歡我嗎?”
陸憶雪愣在原地,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接着,陸憶雪迅速蹲了下去,臉頰上染有淡淡一層緋紅,她伸出的兩根食指相互纏繞着,仔細一聽,她似乎在嘀咕着什麼。
“唔……有點太直接了……”
“師姐?你在說什麼?我沒聽清。”
“嗚誒!你……能先告訴我為什麼要這麼問嗎?”
彷彿不願與我對上視線一般,陸憶雪死死地盯着剛剛落在冰面上的雪花。
“噢,就是看師姐一直對我很照顧,我還擔心着給師姐添了那麼多的麻煩會不會讓師姐厭煩呢。”
“哦……原來是這樣。”
陸憶雪的情緒很明顯地低落了下去,原本散發著光芒的雙眼也變得黯淡了許多。
我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
“師姐,我們回去吧。”
我站起了身子,對着蹲在冰面上看着有些失落的陸憶雪伸出了手。
“誒?”
帶着着疑惑的情緒,陸憶雪握住了我的手。
“不管師姐喜不喜歡我,反正我很喜歡師姐。”
陸憶雪明明年齡比我要小一歲,卻一直耐心地為我解決着所有困惑,這樣的師姐很難讓人不喜歡啊。
“你……”
“嗯?”
陸憶雪輕輕地在我胸口上錘了一拳,抱怨一句話后便走開了。
“說著這樣摸稜兩可的話很過分誒……”
雪花仍舊紛紛地落着,在樹葉上,冰層上形成了薄薄一層積雪,整個環境就像是一副剛畫完的雪景畫一般富有意境。
而在如此唯美的雪景中,陸憶雪漸行漸遠的身影看起來卻有些孤單。
會是我的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