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你手機里了。吶,教小孩子的話是在哪裡啊,教些什麼呀?”
“第六島區育兒園,其實是一個孤兒院,收留的是戰亂地區新島園附近的孤兒。有些孩子是不會說漢語的,所以教的是一些簡單的自然力技巧,也是一項開發所的實驗,研究微式演算對兒童的影響。”
“啊,我們也有去孤兒院的實踐活動,多是幫忙大掃除。也有長期去支教的。去教小孩子是自己一個人么,應該有實驗夥伴吧。”
“啊,這種實驗可以說是清閑極了,當然,實驗結果也不受重視。去的人基本只有我一個,時不時也有跟着的記錄員。”
“總之缺人?”
“缺,缺有專業基礎的志願者。”
“教些什麼,不保密吧。”
“基本沒有競爭壓力所以不保密。主要是畫畫,引導小孩子把自己的思維畫出來。感情視覺化是思維視覺化的基礎。”
田微抿了一口咖啡:“教小孩子的確不容易的,目前是一周去3次,每次4小時,還給孩子們留了作業。”
水玉的蛋糕剛剛吃完:“畫畫么……你在《手冊》里說——給思維塗色是思維視覺化的第一步——但其實有些問題。”
“請講。”
“如果我看到的紅色,對你來說是藍色,只是叫法不同……假如,假如對我來說,這種波長的光是紅的,對你來說是是另一種顏色,但是被規定叫做同一種顏色,我們也以為我們看到的是同一種顏色,可是實際並不相同。你是眼中的藍天白雲對我來說可能是紅天黑雲。對吧?”
“所以說‘藍色代表寧靜’,‘紅色代表激情’這種東西也是相反的了。”
“你看,芝士蛋糕是黃色的吧。黃色也是警戒色,是使生物本能發起警戒的顏色。”
田微叉起了胳膊:“蜜蜂的黃色是保護色是保護自身安全的顏色,對捕食者來說是警戒色、才是危險的象徵。”
“可是人類之間的相似程度比蜜蜂和蜘蛛之間相近的多。”
“所以思維也應該相近么?”田微插話。
水玉盯着田微的眼睛,又移開目光:“好像,好像並不是。不過對於顏色的這種本能反應應該相同吧。畢竟沒有要捕食人類的瘋子吧。”
“人類捕食者,也許真的存在……記得‘高位抑制假說’么,也許是很好的佐證。考古證實的‘巫女狩獵’和‘滅佛運動’不都是對自然力者的清除行為么,正是因為恐懼,所以才攻擊。”
“或許沒錯,那些世世代代都出精英的家族可能有這種特殊的基因吧。”
“也可能是教育決定的成分更多呢?。”
“天生的人類捕食者么,哈哈。”
“要仔細研究的話可是一個大課題了,在孤兒院的實驗只能從很少的幾個方面反應這個問題。對同質性問題、類似感性理解的不同塗色可能就是捕食者和獵物差異的體現。”
“對人類來說,基因上的進化基本停止了,現代的進化多是''''模因''''上的,在幾百年內掌握優秀模因的人已經進化成了不同的物種。這種人類捕食者是社會的種種精英,以普通人為獵物。可以這麼說嗎。”水玉問道。
“不錯的猜想。”不過沒法嚴謹證明,田微心裡想着。
“這樣太可悲了吧,有些人是天生的領導者和天才,普通人就普通過一輩子。被捕獵者就一直是沒有話語權的窮人。”
“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
“不懂就別笑。”水玉看到田微杯中咖啡已空,揮手叫老闆續杯。
“物質,能量,信息。物質是存在,能量是運動,信息是認識。人可以是存在和運動的觀測者,是認識的成分。但如果這種認識不能轉化為運動並去改變物質的存在的話,在唯物的角度來說就是無意義——不能改變認識的無意義。但是存在和運動不依存於認識,對吧。”
“這是發散性思維嗎,突然說起唯物論。”
“但是人的認識怎麼作用於物質呢?如果是一個個體的話,會運用包括身體在內的各種工具。如果是一個集體的話首先會通過語言把認識傳送給參與工作的每一個個體,然後是每個個體通過物質與物質的作用實現對存在的理想化改造。這個集體,就是社會。”咖啡並不燙,田微一下子吞下半杯。
“水玉,我認為這種‘同色不同名''的問題在觀察者個體間的信息交換這一環節才會對存在的改變有影響。”
“你是說有人會因為''''同名不同色''''而根據同樣的信息作出了不同的行為?”
“是,這種不同的行為被稱為“錯誤”,小時候是我們常犯錯的年齡,但是錯誤會被懲罰,犯的錯多了,就知道了什麼才是正確的,就會盡量追求正確。可能到小學時候,這種錯誤就很少再犯了。再長大一點,就會像以前別人糾正自己的錯誤一樣去糾正別人的錯誤。”
“所以這種行為上的偏差是不可能的么。”
“即使有也會被糾正,或是被淘汰。”
“所以即使有認識上的偏差,也不會對行為產生多大影響,進而對存在也沒有改變的?”
“存在不變,對此的運動就沒有意義,認識也沒有改變。”
“難道這種認識的偏差也是無意義的?這是詭辯了吧。”
“對社會這種存在是意義的,因為信息交換和糾正錯誤的這一步是個體在社會中完成的。人類捕食者們也是在這一步在社會中佔優的。”
“how?”
“避免錯誤,或是利用錯誤。利用他人可能出現的偏差,避免或活用自己的偏差。更有強者能讓大眾把偏差視作正常。同一家族的孩子由於基因和環境大都類似,固然可能出現的偏差也類似與孩子家長所經歷過的,所以本就有能力給孩子較多資源的精英家長也會把自己的認識教給孩子,這樣就會代代精英,出現偉人。”
“那最初的人類捕食者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