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零年世界消滅貧困人口的計劃施行。
當新年的煙花照亮夜空,你脖子上的動脈血管炸裂,在潔白的牆面迸射出一大朵血花。
“啊,明明馬上就能發工資了,工作365天的三十萬,可惡為什麼財務部沒有按時發工資!這是謀殺...年收入低於四千就會被殺掉的世界,真的...太讓你失望了。”
你的身體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身體的溫度也漸漸消失,手腳也慢慢變得沉重,你拚命的睜開一絲眼縫,你卻看到了一雙潔白的腳腕,腳腕上還拴着一對銀色的鈴鐺,那雙足正在向你靠近。
“啊!!!好痛!”你感到背部被巨刃砍中。
你痛得不禁捲縮起了身體。
“不對,不對!!”你再次睜開眼發現了在自己身旁已經安息了的“自己”。
你又仰頭看了看那個女孩,黑色的長發及腰,穿着一條不和時宜的黑色弔帶裙,精緻的臉蛋,那勻稱的小腿正在一步步向你走近,啊,大腿也...
“喂。”那冰冷的聲音打斷了你的遐想。
“我,死神,你,已經死了。”你這才看到那女孩手上拿着的標誌性的黑色鐮刀,在鐮刀的周圍還環繞着不明的黑霧。
你站起身來,果然這個死神只有一米六。
你自己的身體好像和以前沒有什麼區別,感覺、記憶還有觸感,你掐了掐才及你胸高女孩的臉蛋。
如果問你為什麼敢這麼做?
你一定會說人都死了還怕啥???
“能在死一次嘛?”你低頭看着那個面癱的少女問道。
這種類型的女孩大概在ACG里被成為三無。
“答案是,不會。”女孩抬頭看着你,依然面無表情。
“好,那我們走吧。”你撓了撓頭說道。
“嗯。”女孩點了點頭帶着你往房門外走去。
不知道為什麼你也突然對這個什麼黃泉國界感興趣了起來,不會全是萌妹子的夢鄉之類的吧,畢竟你作為一個人類一直都是過的那麼兢兢業業,死了之後應該是有天國的待遇了吧。
打開房門,你見到的不是你熟悉的客廳而是一條荒涼老道。
頗有枯藤老樹昏鴉的氛圍...
女孩自顧自的跨出了門去,你看着她光腳踩上黃土地有些心疼那光潔的雙足,也許你是個足控?
你跨出門后,轉頭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個門了。
你和少女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你看不到路的盡頭,耳邊也只有你腳上拖鞋和土地發出的聲音,有一點可以證明,死神是沒有腳步聲的!
“嘿,我們還要走多久?”你率先打破了這份沉寂開口說話。
“...”那女孩沉默着繼續走着。
曾經你活着的時候也幻想過很多死後的場景,你在看完某部動漫后一直以為是乘船划舟去死後之地的。
“鈴木原!”一女聲突然從前方傳來。
在山道的轉角處,一個紅髮的女孩正蹲着,手上的樹枝畫了一地井字棋。
啊,怒氣...還有殺氣,你立馬蹲下了身子。
那少女站起身拔出腰間的手槍就準備朝這邊射擊,你抱着頭聽到了前方響亮的槍聲,隨後又聽到了“丁零”一聲。
你抬頭看了看,那女孩的四周突然迸射出一道黑色的霧氣將那女孩和子彈圈住,那子彈在霧氣屏障的阻擋下掉落在地。
“可惡...”那女孩的聲音有些抽噎,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一會兒就梨花帶雨般的哭了起來。
那個被她稱作鈴木原的死神小姐卻毫不動容,繼續走去。
你趕緊跟了上去,有句老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在你的人生準則中有一項就是對弱者不抱有過多的同情心,也就是不愛管閑事的那一類。
“咳咳。”你乾咳了兩聲,你覺得還是有必要搞清楚現在的狀態,“那個...”
“前面就到了。”鈴木原突然說到。
你一看前方的場景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在一河之隔處有一片火紅的花海,在花海的中央有一棟白色的洋房。
這一切的場景出現的十分突然,前一秒還走在那蒼涼老道上沒想到突然之間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鈴木帶着你走過一道橋來到了對岸,踏上十字路后你就被花海包圍了,你看着那開的極為妖艷的花極為震驚。
那洋房還帶着一個小院子,院門前有着一扇巨大的鐵欄門,你加快腳步跟上了身前的少女。
那扇鐵門似乎有感應似的,在你和少女到達門前時就自動打開了,你看着緩緩打開的大門更是感覺奇妙了。
院內就正常了許多,一個小型的噴泉,上面還有一個小天使洒水的標準,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圓乎乎臉上的表情為何會如此的怨念。
走上台階后的你終於來到了宅門前,鈴木走到門前不會兒門就被打開了了。
“理少爺,原小姐,歡迎回來。”管家面帶着笑容看着你。
你看着那中年男人的微笑覺得有些熟悉,你又低頭看了看那個叫做原的女孩。
1.現實與虛妄
“該死,我怎麼會忘記原。”
一頓混亂,眼前一黑,我有些支撐不住身體,記憶突然之間灌入了我的腦海之中,一雙手突然挽住了我的手臂,那溫熱的觸感把我從天旋地轉中拉了出來。
緩了片刻,我睜開眼摸了摸身邊那個矮了我小半截的女孩的頭髮,那柔軟的觸感真讓人安心。
“理看來是好了呢?”那女孩抬起頭,她的眼神像極了一隻小奶貓。
我跟原剛走進宅門,一人就晃着高腳杯從樓梯上下來了,這人常常穿着一條紅酒色旗袍,今天上身還圍着一條貂皮披肩,頭髮盤着,裝飾用的簪花閃着光。
“憶少爺。”管家有禮的點頭打了個招呼。
“呀,理,你回來了?沒想到原真找到你了,我還以為可以換個新同事了。”
“憶前輩。”我低頭示意,作為部門後輩我的禮數可不能少。
當我抬起頭時,他的身後突然出現另一個男人,他正扶着憶的肩看着我。
“景前輩。”我再次低頭,這位是和憶塵都一屆的前輩。
其實在這個部門和我原雖然不算新人但是確實實打實的後輩,因為除了這兩位加上我和原這麼四位職員外就只有院長了,至於為什麼稱作院長而不是部長呢,因為他老人家不喜歡部長這個稱呼。
說到院長,我應該得去見見他了。
我回到熟悉的房間收拾了一下自己,換上衣櫃里考究的棕色格紋西裝和同色的長褲就前往了地下室。
“這裡是現實與虛妄的分界點,何為現實,何為虛妄,原理之神將更改一切。”
“叩叩叩...”一聽動靜就知道院長最近又發病了,我站在門口敲了敲那扇大剌剌開着的門。
院長正用纏着繃帶的手捂着眼睛站在他那張巨大的辦公桌上,地上散落着還沒批閱的公務文書。
無奈,只能幫他撿起地上的紙。
院長見狀咳嗽了兩聲然後爬下了桌子,對於他的小短腿來說還有些艱難,我走到桌前將他抱到了他那張老人椅上,將手上的資料遞給他后我坐到了邊上的皮質沙發上。
屋內還點着個小壁爐,很是暖和。
“啊,小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院長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摸出一副金絲眼鏡戴上。
“剛到。”我靠在椅子上出神,說起來這次沒想到出了那麼大的幌子。
這裡叫做中心界,我是就職於此界的一名公務員,而我所處的異世界維護部門就在這棟洋樓中,我的職務是扭曲排查探員。
大概就是類似於遊戲程序的維修工作,每當有一處出現bug我就需要進入遊戲程序進行排查找到問題之原,最重要的是解決掉問題然後保持人們可以開心快樂的進行遊戲。
其實在每個現實世界中都有着來自中心界的觀測員,他們向平凡人一樣生活着。每個現實世界都是獨立存在的但是又相互連接,所以當異世界發生產生扭曲時通過觀測員的觀測報告,我們維護部門就會派出排查員進去糾正。
那麼扭曲是什麼呢?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只知道它是從人的意識中誕生的,他會蠶食罪惡和痛苦成長,如果不能及時解決就會取代原宿主的意識。
怎麼解決呢?殺掉宿主或者進入他的心中殺掉扭曲,不過進入心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我這一次就是差點死在扭曲手上導致失憶,要是我是個普通人早就死了...
啊,真是有點不想回憶,死亡的感覺可是不好受的。
“嗯嗯,這次的問題足夠說明兩人行動的重要性,要是原沒有跟着你一起去,不僅任務失敗,你人怕要在丟在黃泉之所了,那邊的飯菜可不怎麼樣,畢竟都是些賴着的死鬼。”院長一邊笑着一邊把手上的文件往火里送。
“!”我剛想阻止,院長突然轉頭看着我,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院長那麼嚴肅的表情。
“你知道我們是為了什麼工作嗎?”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就呆坐着。
“為了別人嗎?不...”院長有轉頭燒起了文件,一張張紙丟進壁爐,火光映射在那老人的臉上,不知道為什麼看出了絲絲的落寞。
其實我知道答案,當我來到這裡的第一天,也是在這個地下室的壁爐前,老人對我說過。
“為的是找到你自己的真實。”
啊,院長有要開始了,他的真實——中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