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y’s si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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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室的密码锁“咔”地一声开了。项晨华熟练地伸手，打开了值班室的空调。
值班室内还是一如既往地乏味，一台空调、一个书架、两张椅子、一张办公桌，还有一张供来访者休息的沙发。
但是这里一般并不会有来客。所谓值班，也只是形式上在这里坐上半天而已。
这里是校学生会数学办的值班室。说实话，项晨华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数学办”这个部门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但是作为在这样一所偏文科高校中挣扎求生的理科生，这里也算是一个好归宿了。
将手上轻得发飘的提包丢在旁边的椅子上，他从里面掏出一本薄薄的高数习题集。大多数情况下理科生的书包都不需要像文科生的一样重，因为一套习题往往就能消磨掉他们一个下午的时间。
虽说已是十二月的寒冷天气，午后的阳光透过浅色的窗帘照在身上的感觉依然是令人不由得慵懒而昏昏欲睡。再加上空调的暖风，还不到半个小时，他就已经败给了困意。
反正一整个下午都只有他一个人值班，不如先小憩上一会好了。这么想着，他丢开手里的笔，将头沉入了桌上摊着的习题册中。
***
“下周公开课要上这篇契诃夫的《装在套子里的人》。”
“这次也麻烦你做一下PPT了，晨华。”
“做得很棒呢，多亏了你呢，晨华。”
“多谢你了，晨华。”
“晨华……”
“晨华，晨华……”
“晨华晨华晨华晨华晨华晨华……”
***
梦魇缠身。
“呐，这个‘闭区间套原理’是什么意思？”
现在确实只有数学能够把项晨华从痛苦的回忆中解放出来了——不知何处响起的女孩子嗓音似乎是了解了这一点。
“如果数列an和bn满足……”
他喃喃着答道，回应着这像天使般出现给予着救赎的甜美声音。
“唔，不是很懂呢……不过这个‘闭区间套’倒是让我想到了契诃夫的《装在套子里的人》……”
项晨华像是挨了一下雷击一样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这时他才发现了那声音的来源——身边的椅子上不知何时坐着一个戴着厚厚的眼镜、将头发盘成发髻梳在脑后的女生，身穿似乎是JK制服的短裙，但又不像是通常意义上的那种，而是有些保守的款式。
“你醒了啊——看你睡得挺舒服，本来打算过一会再叫你的。”看到不知怎地盲醒过来的项晨华，女生放下手里的习题集，抬头望着他的眼睛。
“你是？”项晨华有些警惕地问道。面对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相信正常人都是这个反应。
不速之客却是答非所问：“我说，你们数学办平时都有些什么职能啊？”
“没什么职能，我来值班也只是例行公事完成任务而已。”因为午睡突然被打断，又想起了一些糟糕的回忆，项晨华有些恼怒，语气也硬了起来，“要是没事的话还请你快点回去吧，我还要自习呢。”
“其实我过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女生的表情略微严肃了一些。
“什么事是要来这寒碜的数学办求助的？”项晨华颇有些自嘲意味地反问道。
“我想让你帮我在期末的高数课考试上拿到及格。”女生站起身来，直视着项晨华的眼睛。
“咱们数学办不是培训机构，我也不是什么慈善家，没有义务帮你补课。”
“那：白送你一个女朋友，要不要？”
女生上前一步，把脸凑近上去，用手指轻轻抵住项晨华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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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rl’s side
董霖月推开数学办虚掩着的门。
虽说先前空调的热气就已经从门缝里漏了出来，但推开门一瞬间扑面而来的暖意还是让董霖月精神一振。
她环顾四周，空调、书架、椅子、办公桌、沙发，而目光最终落在了靠在桌上浅眠的男生身上。他穿着白纹黑色的卫衣，睫毛微长，右眼下方有一颗小泪痣。
他果然在这里啊。
董霖月在他身边坐下，侧着脑袋欣赏着他的睡颜。
该死，睡着的样子也好可爱……
她知道项晨华的名字，就像她知道自己的名字一样理所当然。
“不，不要……”
轻微的梦呓让董霖月注意到项晨华睡梦中有些苦痛的表情。
“又梦到那时候的事了吗？”董霖月微蹙着眉，轻语道，“虽说想再独占一会他的睡颜……不过还是早点把他叫起来吧。”
“呐，这个‘闭区间套原理’是什么意思？”
“如果数列an和bn满足……”他的声音迷迷糊糊，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那懒懒的语调让董霖月甚至想捉弄一下他。
“唔，不是很懂呢……不过这个‘闭区间套’倒是让我想到了契诃夫的《装在套子里的人》……”
只见项晨华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一脸震惊地盯着董霖月。
“你醒了啊——看你睡得挺舒服，本来打算过一会再叫你的。”
不想让面前的他再想到什么痛苦的回忆，董霖月撒了个小谎。
而项晨华的表情却是十分严肃：“你是？”
果然已经不记得自己了啊，董霖月心里一阵预料之内的微微失落。不过这样的再见，不是也很有意思吗？
“我说，你们数学办平时都有些什么职能啊？”
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小盘算，董霖月摇着头，装作认真地翻看着项晨华的习题集。
“没什么职能，我来值班也只是例行公事完成任务而已。”项晨华面露愠色，“要是没事的话还请你快点回去吧，我还要自习呢。”
哎呀哎呀，好像是踩到他的雷区了呢。看来只能直入主题了。
“其实我过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是要来这寒碜的数学办求助的？”
“我想让你帮我在期末的高数课考试上拿到及格。”
“咱们数学办不是培训机构，我也不是什么慈善家，没有义务帮你补课。”
“那：白送你一个女朋友，要不要？”
和项晨华凑得那么近，董霖月的心里同样小鹿乱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