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侵 其二》

“呼——叱——呼——叱——”

看着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乘着一团浓雾向皇帝所在的地方飞去,百夫长本该第一时间阻止【八通门】门主的,可是当他遇到了一位连自己扫描分析装置都无法辨识清楚的敌人时,百夫长在今日第二次感受到了那种面对无法逾越‘高墙’的乏力感觉。

在这种情况下,希望陛下他已经撤离了这处危险的地方,刚才飞走的那个家伙……绝对不是什么能够轻松应对的敌人。

一瞬间就把神州上顶尖的高手【万武圣神】给处理了,这种可怕的实力,即便是我……

【嘀……嘀嘀……根据已有资料情报分析,离开的神秘人威胁等级难以衡量,不建议正面与其作战】

就连它都这么说吗?

……

“喂!你这个铁皮罐头!楞什么神?!难道是看不起我们【八通门】的【乾】【坤】两位护法吗?!”

“【乾】……莫要大意,能够在这里遇上的家伙,可都不是山里面的无智野物,切勿大意行事。”

“呼——叱——呼——叱——”

是啊,那个飞走的家伙我暂时管不上也管不了了,面前最重要的,还是这两个奇怪的家伙……

【乾】?【坤】?这种诡异的称呼……难道说他们是?!

【嘀嘀……根据先有权限所知情报分析,【乾】【坤】应皆隶属于【八通门】,本机体曾与【八通门】内【震】【离】有过作战记录,本次战斗已开启全过程记录】

直到这时,百夫长这才突然察觉,面前的这一批人与先前自己交手过的【震】【离】两位神秘人是同一组织的人物。

虽然在科学院的时候,百夫长并没有主动去了解过这些所谓【八通门】的相关情报,但是与【震】【离】之间的作战数据,百夫长却已经重复‘温习’了不下百遍了。

而百夫长之所以会如此频繁的观看这段战斗记录,其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能够在将来遇到与【震】【离】相同或相似的敌人时,能够更好、更快、更加富有效率的击败他们。

“嗡——嗡——嗡——”

“呵,穿成这样就觉得了不起了吗?向你这样的铁皮罐头,我早已经不知道解决多少台了。”

“【乾】……你之前处理的那些东西与现在我们面对的应该不是同一种类型,而且我还依稀感觉到,在那台机体里面,有一种……”

整体色调以黑色为主,穿着连身尖帽衣的那一位被称为【乾】,从他的语气当中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一种对百夫长这样机械造物的轻蔑与不屑。

但是他身旁的那位以白色作为主色调,身着纯白长袍,头戴圆盘面具的那位人物被称为【坤】,而从这位护法的语气当中,就可以感受到那与【乾】截然不同但又能够充分互补的冷静稳重与深思熟虑。

不过虽然这两位护法嘴上说的话有可能截然不同,但是他们的身位、步法、握剑的手势甚至于一呼一吸之间的深浅与频率,几乎都达到了完全一致的境界。

这也让百夫长明白了,为什么在与这两个人对抗的时候,在他们的配合之下会令自己感到与远超两人的战斗的压力。

“【乾】我们只需要遵循门主的命令就好,切记不可再做出什么多余之事。”

“啊……啊,明白了明白了,不让这个铁皮罐头去打扰门主和那个假皇帝的见面,我们必须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对不对?”

“这,唉……算了 门主也没说不可以杀了他,但我们只需要保证没人能够打扰门主就好。”

“哼哼,要的就是【坤】你的这句话!我们终于可以放开手脚的大干一场了。”

“【乾】别忘了——”

“不要让门主被打扰对吧?我知道了,反正门主的修为早已经天下无敌了,只要门主想的话,瞬间把这里给夷为平地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我们岂能揣测门主的心思,你若是要打的话,那就专心应敌吧!”

“好!要上了哦!【坤】!”

随着【乾】的话音落在了演武场那躁动不已的沙土地上,【乾】【坤】二人便手持宝剑直冲着百夫长奔来。

“呼——叱!————”

腿部猛然发力,百夫长也直接向【乾】【坤】两位护法的方向突刺了过去,即便这种看似鲁莽的攻击方式可能会使自己陷入比当前更加不利的境地,但是比起来回推磨似的焦灼拉锯战,百夫长更希望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在这二人身上有所突破,随后便立刻去追捕那导致这一切灾祸的罪魁祸首。

“嗡——嗡——”

百夫长手中的高温能量束在空气当中划出了两道如月牙般的弧线,他的本意原本是想用这把光剑迸发出的高温能量束将【乾】【坤】二人手中的武器给熔断或者砍断,以此来削弱他们的综合威胁。

但令百夫长没有想到的是,当那道赤红色的高温能量束与两位护法手中的宝剑互相交错的时候,除了空气当中骤然响起来一阵金属与电流扭曲交错在一起的刺耳声响,两位护法手中的宝剑在与百夫长的光剑交错后连被灼烧过的印记都不曾留下一丝。

“唰!————当!”

“唰!————当!”

在百夫长的如意算盘彻底破灭之后,两位护法又用他们那迅捷如风、迅雷无影的剑法,结结实实的斩在了百夫长机体的大臂内测与侧腹腰间。

好在百夫长机体的硬度也是数一数二的坚实,两位【八通门】护法的宝剑仅仅是在机体的表面留下了一道不深的斩痕罢了。

但就算是不出几寸的斩痕,这份损伤却也是百夫长在自己记忆恢复以来,收到过的最严重的外伤了。

“呼——叱——呼——叱——”

“哼,这次的铁皮罐头居然这么硬吗?我原本还想着一招就将其一分为二呢。”

“【乾】莫要自大自满,万事万物皆要小心应对。”

在与两位护法第一轮的交锋当中,百夫长根本就没有占到任何的便宜,而且之前在与【万武圣神】的战斗当中,百夫长的机体上多多少少已经有了一些损伤,虽然不至于让百夫长的战斗力成倍的大打折扣,但是那些内部的损伤还是令百夫长在攻击的速度与精准度方面,略微的落后于【乾】【坤】两位【八通门】护法。

“嗡——嗡——嗡——”

偏偏在这种时候遇上这样难缠的对手,比起之前的【震】与【离】,这两位不仅剑法高超,并且还精于合击……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

很难战胜他们……

“噔!——”

“噔!——”

不等百夫长有扫描分析的机会,两位护法便继续手持宝剑向百夫长攻了过来,而百夫长也只得手握光剑艰难的应对着来自于左右前后、四面八方的难缠剑招。

毕竟整个演武场地周遭的人员基本上已经全部撤离或疏散了,而那些身为看客的军人、警察和特工们,也全部都忙于在演武场的其他地方进行着艰难的防御……

是的,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讯息,因为那可是【八通门】啊!

引来阴阳天雷将包裹着演武场的【光维】击碎只不过是浮于表面的一招‘下马威’罢了,就在负责防御和隔绝区域的【光维】彻底被瘫痪后,自演武场东南西北……甚至于内部,一时间全部都变成了激烈的战场。

当百夫长在演武场上独自对阵两位【八通门】护法的时候,在演武场的东部区域上,一队已经装备好武装的警卫队正快速的奔驰在演武场的通道当中。

“快!所有人动作快!东大门正在遭受攻击!跑起来!所有人都跑起来!”

这支警卫队领头的队长跑在整支队伍的最前方,与此同时他也没有忘记一刻不停的督促着队员们,毕竟当被入侵攻击的消息一时间在演武场的各处同时响起时,任何可以战斗的武装力量都是极其宝贵的。

因此这支部队的火速疾驰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正是这种火急火燎的驰援,令这些本该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兵,彻底的忽视了身旁潜藏着的死亡威胁。

“嘎啦啦啦啦啦啦啦……”

突然一阵金属拖过地面的声响在这支警卫队的面前响了起来,而跑在最前面的队长自然是第一个觉察到了这个怪异的声响。

“全体注意,警戒!”

听到了队长的命令后,全体士兵立刻摆出了正面接敌的最大火力阵型,每一位士兵的神经都极端的紧绷,每个人都手指就放在手中激光步枪的扳机上面,为的是能够在发现敌人的那一刻瞬间将其给打成一团焦黑的烤肉。

“嘎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随着那诡异的声响距离这支警卫队越来越近,站在最前方的队长满头大汗的对身旁的士兵指示道。

“待会所有人听我的命令,一旦我下令开火,就全体自由射击!”

(众士兵)“明白!”

“嘎啦啦啦啦啦啦啦……”

先是众士兵面前走廊拐角处出现了一个硕大阴影,随后率先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是一个做工十分精细的金属猪头面具,那猪头的表情十分凶恶,就好像是从某些骇人听闻的都市传说或者恐怖故事里面穿越出来的一样。

而随着那个金属猪头面具的主人逐渐从走廊的拐角处完全露出了真身,一位体型硕大、身着油黑皮甲、腰系黄铜猪头腰带,乍看上去那份压迫力简直就像一座小山似的神秘人,就那么单手拖着一口方正、险恶且沉重的类长方形大刀出现在了所有人都面前。

这是个什么怪物啊?!

这样的疑问不约而同的出现在了在场全部士兵的心中,先不说面前那个头戴猪头面具的神秘人究竟为何如此健硕,单看其手中的那口拖地大刀……

在其黑森森的刀口上面,好似沾着一些难以言说的液体,而这些液体也在这位神秘人的后方留下了一道细长的印记。

过了一阵,有鼻子尖的士兵嗅到了一丝陌生但又熟悉的气味,回响了一阵后,才赫然想起,那气味不正是浓度如此之高的血腥味吗?!

那么面前这个猪头人刀上的莫非是……

虽然这支警卫队的队长也同样察觉到了来者不善,但是为了提升自己与士兵的气势,以及为了能够获取更多的有效情报,队长还是硬撑了底气怒吼道。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哼哧……哼哧……”

可是面对队长的厉声质问,那个猪头神秘人却只是在发出一些低沉且类似于兽叫的声音。

看着这个拥有着四肢,外形轮廓上也近似于人类,但却头戴金属猪头面具发出阵阵兽叫的生物,时间没过一秒,一种莫名从心底升起的恐惧便不断的侵占着在场所有人的内心。

“我只再说一遍!”

“哼哧……”

“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队长已经几乎在声嘶力竭的喊叫了,他的怒瞪着的眼眸当中布满了血丝,空气当中弥漫着的无形压力似乎快要将其压垮了。

“哼哧……哼哼,【巽】你难道还不动手吗?”

“什——”

“唰!——嘎——”

站在队伍最前方的队长还没有将自己口中的那句疑问给完全说完,他便只感到自己的脖颈好似‘漏气’了一样,任凭自己再怎么努力,也不能够再发出任何的声音了。

这是队长所感受到的,但是在周围其他士兵的眼中,在他们所摆出的火力阵型当中,不知何时正站着一名身材高挑、身披黑衣、头戴金属公鸡面具的家伙。

正是这个人紧紧的勒住了队长的脖颈,随后就用自己袖口中探出的长钩,左右互相一错,便将这支警卫队的队长给来了个‘颈动脉与气管钩离手术’。

“嗞嗞嗞!!!————”

队长脖颈中鲜红的动脉血直接喷到了对面的猪头神秘人身上,而一旁的队员也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这突如其来的可怖一幕。

“开火!快开火!”

不知是哪位士兵如是凄厉的叫道,随即在场的全部士兵便都扣动了那根放在激光步枪扳机上的手指。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一时间通道当中激光束四处乱飞,但是任凭那些可怜的士兵们怎么开火,那位突然就站在他们当中的神秘人连一点受伤的迹象都没有。

就好像明明那些士兵已经瞄准了目标,但是在开火的那一刻,枪口中喷射出的激光束却偏移到了别的地方一样。

“哼哧……哼!————”

当这支警卫队剩下的士兵在【巽】的强势进场下被扰乱了阵脚后,原本站在他们对面的那位神秘猪头人也立刻开始了行动。

“咚!咚!嘭!——”

“那怪物要冲过来了!快开火!射它!”

可是这声惊呼也是徒劳的,整个火力阵型已经被【巽】给彻底吓散了,纵使有几位站的靠前的士兵将激光步枪的枪口调转向了那头正在冲这边如小山般的‘猛兽’,但是一切已经太晚了。

只见那位猪头神秘人的健硕身躯在略显狭小的走廊当中左闪右跳,就好像那具庞大的躯体无比轻盈一样,所有的激光束都是擦着那人的身躯飞过,几发有几率命中的激光束也被那猪头神秘人早早横在身前的巨型斩刀给挡了下来。

“开火!快开——”

那凄惨的叫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站在队伍前面的那几位士兵还不等打出第二轮能量束,他们的躯体便齐刷刷的被那把巨型斩刀给斩成了两段。

一时间,鲜血飞溅,这些警卫队的士兵似乎终于明白了这名猪头神秘人刀上的不明液体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了。

“唰!————噗嗤!!!————”

猪头神秘人冲刺进了警卫队的火力阵型当中,这种如排山倒海般的攻击这些‘瘦如竹竿’般的士兵们根本无法阻挡。

“你这怪物去死吧!”

其中一位在火力阵型当中的士兵,趁着那猪头神秘人杀进阵中来到他跟前的时候,这名勇敢的士兵用尽了自己全身上下的所有气力与勇气,将手中的激光步枪对准了那猪头神秘人的脑袋。

“嗯?”

但遗憾的是,在那名士兵将枪口举起之前那金属猪头面具上的镂空孔洞就已经锁定在了那个可怜人的身上。

“嘭!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名士兵甚至连扣下扳机的机会都没有,他的脚掌与连接着脚掌的半条小腿骨就已经彻底的被猪头神秘人那迅猛的一踏给跺了个稀烂了。

然而这名士兵所遭遇的惨状绝对并不是最后一个……

“呼!——嘭!”

站在猪头神秘人另一边的士兵还没从面前着血腥、残酷的一幕中缓过神来,一颗砂锅大的拳头便直接将他给轰上了走廊的顶板。

人体脆弱的骨骼与坚硬的结构建材之间产生的激烈碰撞,结果可想而知,在这一拳的巨大冲击力加持下,连走廊的顶板都产生了成片的裂纹和表层剥落,更不要提那名可怜的士兵了。

那人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在一声巨响当中没了气息。

“唰!——嘎——唰!——嘎——唰!——嘶嘎——”

除了那名猪头神秘人之外,那名身材高挑、头戴公鸡金属面具的家伙,也就是【巽】同样在这支可悲的警卫队当中尽情的发泄着他心中难以理解的‘愉悦’。

在【巽】两袖当中探出的长钩下,已经不知道被撕裂了多少无辜的亡灵冤魂了,但是【巽】却并不满足于这番现状,虽然没有任何人能够看透那隐藏于金属公鸡面具下的表情。

可是从【巽】的行为来看,他一定是觉得被肉断筋离、四分五裂的人体数量太少了,也正是一位如此,他才会如此乐忠于一个接一个的将那些警卫队士兵们的身体缓慢但又迅速的给破坏殆尽。

“可恶!为什么那家伙一眨眼就不见了!可恶!可恶啊!”

“他在这里!射击!射击!!!”

正如这些陷入疯狂里士兵所说的这样,这名头戴金属公鸡面具,双持长钩的家伙甚至连捕捉到其行踪都是十分困难的。

原本已经手中激光步枪枪口对准【巽】的士兵,在眨眼之间……甚至不需要眨眼,原本就站在那里的【巽】就会瞬间不知所踪。

如果【巽】是去到了别的受害者身边那还好说,最令这些警卫队士兵们所恐惧的,那便是上一秒还在瞄准着【巽】准备开火,但是在下一秒里,那对冰冷、油腻且沾满献血的长钩就已经钩在了自己的躯体之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开……火……快开火……”

【巽】的长钩攻击有些时候并不会立刻杀死目标,这就导致了有些士兵脸色苍白的倒在地上,身体上却早已缺胳膊少腿了,由于大出血的他已经命不久矣,但是【巽】出现在面前的场面还是深深的映入了他的脑海当中。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有些士兵仅仅就剩下了半截多身子,却还倒在地上的血泊当中喃喃自语了。

一阵惨烈到几乎不能够称呼此地为‘人间’的单方面屠杀过后,这条走廊当中最后就只剩下了【巽】以及那位头戴金属猪头面具的壮汉还站立在这里了。

“哼哧……【巽】你还真是慢啊,明明只是那么简单的潜入,哼……却让我们等了那么久。”

“哎呀呀呀……【坎】不要那么心急嘛,反正我们这次来不过是为门主大人撑下场子罢了,既然我的第一任务已经完成了,那么剩下制造混乱的任务就交给你这样的力量型选手了,再会!”

话毕,【巽】收起了两袖外的长钩转身就要离开这里,但是【坎】却并不太认同【巽】方才的说辞。

还没等【巽】走出去两步,他的衣襟便被【坎】那一只宽大的手掌给攥住了。

“哼哧……哼哧……【巽】你这个老滑头,你可别想跑了,跟我一起杀个痛快,不然我去把你的老窝给拆个稀巴烂!”

“啧……好好好好,好吧,既然现在门主大人应该还没离开这里,那么我就舍身配英雄吧。”

【巽】那份让人难以察觉的本事似乎在【坎】的面前并不怎么管用,而在仔细思索了一阵【坎】手中的‘道理’过后,【巽】最终还是选择了与【坎】一同在这演武场当中继续大闹一番。

他们二人也同样是【八通门】的八位护法之一,那么他们两位的目的应当是与【乾】【坤】二者大同小异的。

二者就这样洋洋洒洒的漫步离开了这条血流成河的走廊,全凭运气的去寻找着下一批受害者。

但是【八通门】的入侵远不至于此,这此惨烈的遭遇歼灭战仅仅是演武场东部区域一角的一个缩影罢了。

而在演武场的北部的入口处,一队北都士兵正在进行着一场艰苦卓绝的防守战。

“快!继续射击!不要让这些东西冲上来!”

“支援组!火力压制!”

“重型机炮正在装填中!快拿弹鼓来!”

在演武场的北大门前,几支北都军队组成的临时阵线已经在短短数十分钟的时间里面击退了那些东西数不清的冲刺进攻了。

这里的大多数人都不是迷信的人,因为在帝国的教育普及下,一些怪力乱神的迷信已经被彻底赶出了普罗大众的内里。

只不过他们这次面对的敌人,似乎令他们的内心产生了些许动摇……

因为在场的北都士兵当中,上至指挥官,下至底层士兵,无论学识是高还是低,他们全部都没有一个人能够用大脑内的知识来解释面前出现的情况。

“真该死!这群家伙好似无穷无尽似的!”

“打它们的四肢躯干!打头没有用!”

出现在这些北都士兵面前的,不是什么装备着高端武器的乱臣贼子,亦不是什么无人驾驶的机械战士,这些发动着一轮又一轮进攻的东西,好似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一样。

毕竟……

那面容肃穆、身高阵势整齐划一、身披‘铠甲’全身上下都只有土黄这一种配色,手持单刀、圆盾、长戟、长矛的泥土士兵,这种事情在场的任何人在亲眼所见之前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他们当中的大多数多多少少的都做好了与境外敌人殊死战斗到底的决心,但是在【神之天幕】都没有接触的时候,与完全由泥土构成的兵人作战……

恐怕连科幻小说作家都不敢轻易采用这种夸张的设定。

“指挥官,弹药已经……不多了,补给也都在演武场里面,现在里面都已经乱做一团了,补给和后援部队什么的根本都联系不上了。”

身旁的副官满面愁容的对驻守演武场北大门的指挥官如是说道。

这的确是一个对战局不利的消息,但是对于北都的男儿来说,却并不是什么悲伤的消息。

“它娘的!没子弹就不会上刺刀干吗?!我们手里面的钢刀难道还打不过土做的陶俑吗?!”

“明白!”

副官立刻便领会了指挥官的意思,在将自己的枪口安上了刺刀后,对身旁的部队如是下令道。

“全体成员!上刺刀!!!”

自动防御武器的弹药已经被那呈排山倒海之势前来的陶俑兵人给彻底消耗殆尽了,望着北大门前满地的陶土碎片,在场的士兵们并没有什么与敌人交战的实感,毕竟一碰既碎的陶俑很难让人将其和‘高战斗力’划上等号。

因此在副官的动员下,驻守北大门的士兵们在打空了手中的最后一块弹夹后,全部将腰间的刺刀给按在手中突击步枪的枪口上。

“嘭!嘭!嘭!嘭!嘭!嘭!”

从北大门外的密林当中不断的传出整齐划一的行军步伐声响,而当上一轮陶俑兵人被消灭殆尽后,北大门的驻军们也都手持上了刺刀的步枪,成排的站立在演武场的北大门前。

“嘭!嘭!嘭!嘭!嘭!嘭!”

随着那行军的震天声响越来越近,最终一片整齐的军列方阵便赫然出现在了北大门的驻军面前。

这些不知从何而来,但是全员杀气腾腾的陶俑兵人方阵暂时在演武场北大门的前方停住了行军的步伐,他们与北大门的驻军就好像是古代战争时的两军对垒,双方似乎都在等待着最佳的作战时机,即使那些陶俑兵人的身躯当中什么都没有……

“呼……呼…………”

一阵阴风从陶俑兵人身后的密林当中吹了出来,而这股阴风仿佛是陶俑兵人们无声的进攻号角,就在这阵令人感到背脊发凉的阴风停止的那一刻。

那些手持长矛、长戟的陶俑兵人们率先冲向了北大门的驻军排阵。

“杀!!!————”

那些北都军队也没有一位是草包软蛋,虽然他们的敌人不会呐喊助阵,但是自己这边的气势也绝对不能落下。

顷刻间演武场的北大门前上演了一场极其‘复古’的战斗,第一批冲刺而来的陶俑兵人们似乎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智能,它们只会将那未知材质的长矛、长戟给置于身前,而后一股脑的突刺再突刺。

但是那些北都的士兵们也都不是傻子,面对这样僵硬的近身战,身手相对敏捷的他们绝对占据了上风。

而他们手中的刺刀也能够轻易的破坏陶俑兵人们的身躯,就像是用铁器去触碰陶瓷那般轻松。

可是在场的所有士兵,包括他们的指挥官都没有思考到这样的一件事情。

那便是这些行动僵硬、材质脆弱的陶俑兵人们从来都不是依靠技术和质量来战胜对手的。

那无穷无尽的数量以及根本不知痛苦、疲倦和畏惧的空洞身躯,这才是这些陶俑兵人们真正可怕的地方。

而很快这些北都士兵们就会真切的领悟到这份惨痛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