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汹涌 其一》
“嗯……两个戴着金属面具的神秘人,扫描设备无法读取任何有用的度数,并且那一男一女还个个身手了得?甚至还一度压制了百夫长……”
回到科学院内,院长坐在办公桌前,双手托着下巴,满脸严肃的望着那刚刚做完有关黑甲百夫长首次行动细节报告的张伟、苗寒山以及静芸飞三人。
咕……
看着院长那严肃的神情以及办公室那迟缓凝重的氛围,倍感压力的张伟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果然……仅仅用语言报告表现力还是太过贫瘠了吗?功夫了得的两个戴面具的神秘人把我们给打了个措手不及什么的……这种说法还是太过于夸张了吗?即便是在当时听了我们远程汇报的院长,回过头来想想好像也不是很能够信服的样子。
啧,当时果然应该打开随身录像的嘛?我怎么能忘了那么重要的事情呢?!我真是个笨蛋啊!
等等,百夫长身上的机体有没有录像功能来着?唉!但是百夫长现在又正在进行维护检修……
完了完了,又要挨训了。
就在张伟的心中‘万念俱灰’之际,那端坐在办公桌前的院长伸手拿起了放在他身旁的拐杖,而后有些颤巍巍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要、要来了吗?
张伟一看院长开始了行动,他的心已经彻底提到了嗓子眼,他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院长缓缓的向自己一步步靠近,直至来到了自己的跟前停下了脚步。
“院长,我……”
张伟似乎还想要做最后的‘临死挣扎’,但是院长却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你们能平安回来就好啊。”
“唉?”
这、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严厉的斥责也没有如暴雨般的声响,有的只有院长亲切的握住了张伟手臂的肺腑之言。
“可能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的定数。”
院长拄着他的拐杖,在办公室内缓缓的来回踱步了起来。
“虽然我让百夫长他自己选择训练的时间、地点和任务,但是遇到这种事情的的确确是超出了我预测的,真是没想到啊,是该说百夫长的命运本该如此呢?还是该夸赞你们的气运是在过硬呢?在一开始听见你们的远程汇报之后……”
说到这里院长脸上的表情忽的就阴沉了下来,就仿佛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语,是什么极其可怖、可怕的语句一样。
“我当时有一个瞬间甚至做好了除百夫长之外全员无法生还的可能性了,一想到那里……我的心啊……一下子就拔凉拔凉的。”
“院长,其实……没那么可怕吧,你看,我们三个不都还站在这里嘛。”
张伟这句话的意思原本时想要去安慰一下此时此刻的院长,可是就在张伟说完这句话的那一刻,原本情绪有些低落的院长却突然激动了起来。
他拄着拐杖,但是行动却看上去丝毫没有任何不便的地方,来到张伟身前,他抬手就冲着张伟的脑袋上面拍去。
“糊涂!糊涂!糊涂!我和你说过多少便了,时刻不要掉以轻心!不要大意轻敌!你你你你就是不听进去是吧!我说的话!全都是耳!旁!风!吗?!啊?!”
张伟的手是又想挡,但是却又不是很敢挡,只得连连向院长大声认错道。
“错了错了错了!院长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呼……呼……呼……”
院长似乎也打累了,毕竟他的身体已经度过了身强体壮的壮年时期了,不过就在呼着粗气的同时,他奋力指向了站在旁边的静芸飞。
“内外结构受损率72%!减伤模块彻底报废!这可是【血钢】项目的新一代造物!被人用肉身生生打成了这样!静上校,你去告诉他,如果没有百夫长奋力抵挡那两个神秘人的攻势,你能够在那两个人面前支撑多久啊?”
虽然院长这番话,其本意是在借静芸飞身上的那套强化改造服与那两名神秘人之间实力的差距,来教育张伟现实的危险与残酷,但是这番话语在钻入了静芸飞的耳中后,却是真的句句扎心。
“……”
“怎么?静上校?他个搞实验的不懂实战你还不懂吗?”
“……十分抱歉,即使是穿了这身强化改造服,我却在那两个神秘人面前撑不下一招……”
“……喏,听见静上校怎么说了吧?现在你还认为没那么可怕了吗?”
“院长,我知道错了!”
“回去给我写一万字检讨!今晚给我交过来!”
“是!院长!”
张伟低着头离开了办公室,缓了一会儿过后,院长又用稍微缓和的语气对着站在旁边一动不敢动的苗寒山和善的说道。
“寒山啊,让你这个西都来的稍微见笑了。”
“没有没有没有,博士您的教育十分到位。”
“啊……你今天也是担惊受怕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毕竟百夫长的生命体征明天还需要你经过你的手呢。”
“了解,博士。”
就这样,苗寒山也在低头鞠了一躬过后,毕恭毕敬的退出了院长的办公室。
待办公室的自动门缓缓合上,整间办公室内就只剩下了满心内疚的静芸飞以及院长二人独处了。
“静上校……”
“是,博士。”
“虽然可能会稍微耽搁一下你强化改造服的维修时间,但我留出这个你我二人独处的空档,是有几件小事需要确认一下,静上校会不会介意呢?你毕竟好歹也是个姑娘家,几个小时前还被那么可怕的家伙给打……”
“没有关系!”
静芸飞强行打断了院长的话语,虽然此举为一时冲动,但是就在打断了院长的话语之后,她也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礼,连忙解释道。
“没有关系的,博士,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我在身为一名女人之前,是一位光荣的帝国军人,而军人自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还请博士不要顾及太多。”
面对静芸飞的这番态度,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的院长也只好作罢,毕竟违背一位军人高傲的自尊心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那好吧,恕我多言了。”
院长拄着拐杖,缓缓的来到了办公室边上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他的双眼直直的望着窗外,眼神当中也并没有什么生气的样子,一睁一闭之间满是愁苦与哀伤……
“静上校……你对于黑甲百夫长有什么看法呢?”
“嗯?”
原本静芸飞还以为院长会问自己什么专业的问题,但突然被这么一问,静芸飞也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百夫长……百夫长……无论是从客观的硬实力还是主观的念想上来看,他对于我来说都应该是如同亲人一般吧,但也征收因为如此……事到如今的我居然会在心中生出一丝丝迷茫。”
院长缓缓的回过头来,光线的照射让他的脸上布满了阴影,就着办公室内那迟缓寂静都氛围,静芸飞的心中甚至感到了几分可怕的压迫感。
怎么回事?这种……唔唔唔,这种压迫感就像是一种低落情绪的感染,虽然不是凭借着可怖的实力差距所产生的压迫感,但这种压迫感真的是能够从那位博士身上流露出来的吗?M博士的好脾气可是在【帝国九智星】当中声名远扬的啊。
“博士,我认为百夫长并不单单只是一台强大的作战机器。”
顶住了院长身上渗出的那种无形的低落之感,结合着首次任务当中的种种,回想着黑甲百夫长横在自己与神秘人之间的伟岸身影,当这些新鲜的记忆涌上心头时,她的嘴唇不禁微颤道。
“至少从他现在的行为以及首次任务当中的各种行动来看,他给我的感觉并没有一种十分冰冷的隔离感,即便他没有哪怕一寸肌肤露在那套机体外面,他所给我点感受也是一样的。”
“嗯,还有吗?继续说下去。”
“是,博士。”
静芸飞见院长那无形的压迫感微微减缓了些,便赶忙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
“黑甲百夫长他现在的行为逻辑,除去辅助系统的协助之外,我觉得他只不过是一个受困于失忆的普通人罢了,当然我并不是对博士您的选人有什么意见,但从百夫长的身上我却能够感受到一种‘经久沙场’的感觉。”
“哦?久经沙场?即使是在他失忆的时候吗?”
“是的,博士,即使百夫长现如今失去了记忆,但是他在面对那两名神秘人时点所作所为以及行事逻辑,我认为都并不是单纯的外行人所能够做出的选择,虽然我并不是什么科研工作的内行人,但是我也稍微有听说过这样一种说法,那就是认的记忆即便因为各种外在内在的原因暂时缺失了,但是遗留在大脑当中的潜意识却并不会因此受到影响,我想这也就是百夫长能够做的如此‘内行’的原因之一吧。”
听完静芸飞那一段好似突然心血来潮似的长篇大论,院长就只是依靠着手中的拐杖默不作声。
过了一会儿,院长才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一样行动了起来,他先是若有所思的搓着自己的下巴,随后又自说自话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没想到,百夫长居然能够在军机所获得如此之高的评价,这可真是让我太意外了。”
“唉?博士,您说什么?”
见静芸飞一脸疑惑的样子,院长只不过是继续露着一副微微笑的样子说道。
“你看看,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这里跟我装是吧……那行吧,既然刚才的第一个问题问已经完了,那我也该问第二个问题了。”
就在这句话刚刚说完的那一刹那,院长脸上原本挂着都微微笑突然就转变为了毫无任何感情的冷酷神情。
“静上校,军机所那里到底给你暗中安插了什么任务?依我看……应该不仅仅只是监视我和【合作研究】项目的吧?”
随着院长那冷冰冰的话语回荡在办公室当中,整间办公室内的气氛几乎在瞬间就跌至了冰点。
“哈哈,博士……您再说什么啊?难道不是您从军机所把我给调拨过来的吗?”
“因为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要派人来,所以与其说让他们自己费劲吧啦的策划一大顿,倒不如直接让我挑个顺眼的来。”
“啊?博士,我真的有些不太明白你说的话。”
静芸飞的脸上挂着有些僵硬的笑容,只不过看着那副生涩的笑容,院长反倒缓缓露出了一副舒缓的神情。
“看起来静上校你还真是不太会撒谎啊,没想到我所听到的风声还蛮准的,我真应该找面镜子去给你看看你现在的表情,如果你想要用一个模棱两可的笑容糊弄过去的话,那还请你至少不要用一个那么令自己难堪的笑容吧。”
“……”
“静上校你可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正在向你问话的呢……正是身为【帝国九智星】之一的我,而从等级权限的方面来说,我自然是有权知晓和过问军机所的事,所以即便你说出自己的……啊不,应该是向我汇报出自己的任务,在各种方面上来说,都是十分合情合理的,你也并不需要承担任何的法律责任。”
“…………”
“嘛,其实我是不愿搭理军机所那帮心理阴暗的家伙的,因为平日里面我的确是有些‘小忙’,没空管科研之外的垃圾事,但既然他们已经将脏手给肆无忌惮的伸到我的心口窝里面了,那我也就不得不稍微管一管了。”
唉,没想到啊,M博士的情报如此细致入微……该说真不愧是【帝国九智星】吗?
“博士说的并没有错,我的上级的确给我指派了前来‘观察’的任务,但也仅此而已了。”
“嗨,监视就监视,说的那么好听干什么?”
“博士,还请您不要见怪,因为这次由各都发起的一系列【合作研究】浪潮实在是太过于突然了,其实不止是我们军机所,博士您自己其实也应该有所察觉吧,这段时间的奇怪之处。”
已经完全被院长看破的静芸飞,很显然也并没有什么狡辩隐瞒的意思了,而面对静芸飞的这一顿反问,院长只不过是微微耸了耸肩膀,露出了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奇怪之处吗?还行吧,只不过是工作稍微比之前多了一些些而已,但这又怎么样呢?进行整个帝国最尖端科研工作、让整个神州因科技而重新光荣伟大,这难道不是我们【帝国九智星】最最基本的本职工作吗?”
“唉……看起来博士您还是不太了解我的意思……”
“什么意思?我现在只知道你们军机所现在是到处撒眼线,几乎已经到了一种烦人的程度了。”
院长终于又坐回了他那张舒适的高背靠椅上,随即便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不停上下摇晃着说道。
“其实我和静上校你明说并不是在埋怨军机所的所作所为,因为我已经和你们坦诚相待了,【合作研究】项目?百夫长的首次任务你也是亲自跟着去的,他的行为你也是看在眼里,对于百夫长其实在静上校你的心里也自有分寸了吧?”
“啊这……”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院长提到了百夫长的那一刻,原本内心毫无波澜的静芸飞却突然动摇了起来,至少在表面上,她的脸是立刻微红了起来,且似乎是有些发烫的样子,连眼神也左右飘忽不定了。
“百夫长的事情,我自己一个人也不能妄下定论……其实是还需要汇报给军机所,让他们来进行进一步分析的……”
“分析吧,因为只要他们稍微带点脑子,都会发现我对神州、对皇帝的一片热忱之心。”
看着院长‘慷慨激昂’的说辞,迅速平复了一下心情的静芸飞便紧接着继续向院长说道。
“这我们都是知道的,博士,但其实军机所在意的并不是您的热忱之心,其他上级他们在乎的就只有……您的私心。”
院长是何许人也,他的脸上只不过是继续挂着那种和善的微微笑,而后用一种皮笑肉不笑的诡异语气回道。
“私心?……你们真是问了个好问题啊,人浮于世,谁还没有个私心?谁还不能够有个私心呢?”
“博士,这我也知道,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难道军机所的那群人就那么‘清澈见底’吗?他们就没有人之常情,没有私心吗?我是不信的,因为我根本无法分析出这种可能的任何概率。”
“所以博士,这就是您最后想要说的吗?”
“对,就这些了。”
“那我就先告辞了。”
就在静芸飞低头鞠躬过后准备离开的时候,院长却在办公室的门开启的那一刻叫住了静芸飞。
“静上校,希望你能够在报告之后继续参与这个【合作研究】项目。”
“当然可以,但博士那这次可否告知我一下您的真实目的呢?”
“感觉……只不过是一种‘预感’罢了,即便是对于天天与科学为伴的我来说,在某些事情……或者说看人识人的方面,我也只能够选择相信我的直觉,而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在一开始就选择了静上校你,选择了一位军机所内最为正直的好人。”
“哼,居然是预感吗?”
【“没有什么理由,我只不过是有一种‘预感’。”】
听着院长的这番感觉有些‘奇妙’的话语,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脑海当中突然回想起了之前黑甲百夫长所说过的一句话。
而这份‘奇妙’之感,百夫长与院长之间居然是相同的,究竟是千分之一的巧合亦或是精心设计的安排呢?
对现在的静芸飞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继续在意的必要了。
“嘛,那这种选择可还真是随意呢,回见了,M博士。”
话毕,静芸飞便快步走出了院长的办公室,就在走出办公室大门的那一刻,她顿时就感觉自己那疲乏的身心忽而轻松了不少。
因为就在刚才静芸飞与院长二人之间将互相藏着掖着的话语给彻底挑明之后,光是解除了那位于心理与道德上责任的双重担子,静芸飞的身心便绝对轻松了不止一点点。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听着静芸飞离去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了办公室前,那原本安安稳稳的坐在高背靠椅上面的院长,却突然像是憋了一口很长很长的气息一样,在止不住的深呼气的同时,在他的额头上面还赫然出现了几道十分清晰可见的青筋血管。
乍一看,还以为是院长突发了什么急性病一样,但是这种状况持续了还不到一分钟,随着深呼气的结束,正常一呼一吸的回归,他的脸色也开始慢慢缓和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
院长的双眼之中满是愧疚,他甚至都不敢抬头,就那么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像一个精神病患般的自言自语着。
“撒谎了……撒谎了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尽可能不把无辜之人给卷进来……不给卷进来……”
正说着,院长的手颤抖着伸向了面前的办公桌下,随着一声清脆的掌纹认证通过音响了起来,一处暗格便在院长面前弹开了。
“在哪里……到底在哪里啊?”
那处暗格当中满是密密麻麻的纸质文件,这的确十分让人费解,明明这里是汇聚了全帝国最高科技成果的地方,即便是院长自己拥有着一些隐私,想要做到真正的毫无痕迹,也不应当选择纸质文件这种记录不便且易留下物证的古老存储方式。
他本有着更多更好的方式来记录、储存和隐藏这些信息,但即便如此,即便院长此时此刻正在十分匆忙的想要寻找到某样东西,他也并没有十分粗鲁的对待这些纸质文件。
恰恰相反的样子,纵使院长的额头已经开始渗出豆大的汗珠,可他却依旧十分文雅、小心翼翼对移动着那一摞摞的纸质文件。
“怎么回事……为什么找不到了?明明放在这里的……为什么找不到……为什么为什么为——啊……找到了~我的宝贝~”
在那成堆的纸质文件当中,院长终于找到了他如此急迫想要找到的那样物品,但是他并没有将其从暗格当中拿出,只不过是用一种近乎渴求般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隐藏在暗格最内侧的‘宝贝’。
“这样就好……呼……这样就好了……”
院长呐呐自语着,那原本动摇不止的神情也很快恢复到了平常见人时的那副和蔼可亲、游刃有余的状态上,前后的变化之大,就好似完完全全、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一样。
将自己的‘宝贝’给放回暗格的最深处后,院长缓缓站起来,他并不用再去管那暗格的开合了,因为就在他站起身来的那一刻,暗格自动合上了,与办公桌之间根本看不出任何缝隙。
“过了那么久,真的是过的太久了……久到……久到……”
……
院长用袖子轻轻擦干了眼角旁边那还未滑落而出的泪水,随即便在这用材上乘高档、装饰也颇为豪华,但唯独却显得极其空荡冷清的办公室内继续自言自语了起来。
“怎么?卧薪尝胆?这……我自认为是配不上的,我的志向可并没有如此远大宏伟,甚至怕他人听完都会不住发笑吧……”
……
“但我绝对不会放弃的,即使是……即使是陛下来了也不行!如果走到这一步了再谈放弃?那之前所所遭受的一切……难道不是全部没用了嘛?你不要告诉我这一切只是一场空。”
……
“我警告你,你最好说话给我放尊重一点,我不许你用这种轻薄的话语来悔辱她!”
……
院长的手指高举在空中恶狠狠的指着,可对面只不过是一面空荡荡,干净的已经快要赶上【镜子】的墙壁,他的语气之真切,就好似那里真的有个人在和他对话一般。
但现实却是,整间办公室内,除了院长之外再无任何其他人的踪迹,甚至连一点监听设备都不可能出现,因为这间办公室的反监测措施等级之高,甚至都快要赶上了帝国银行金库的等级了。
“呼……呼……呼……怎么?”
拄着拐杖站在办公室正中的院长,突然就像是回过神来了一般,他似乎对于自己为什么会站到办公室正中而感到疑惑不已,但思索了一阵之外,除了脑内一阵不清不楚的杂乱与失落感外,他也再无任何的头绪了?
“算了,看起来我也不年轻了啊……老了,真是老了啊……”
院长那种怪异的状态才刚刚结束没一分钟,他就和一个没事人一样,拄着拐杖便又去忙碌操心有关科学研究、军机所以及【合作研究】项目的事情了。
至于院长他那怪症的突然发作以及期间的记忆是否真实记得,这一切都是一团混乱的未知数,即便是想要探究其根源,也难以寻出一个清楚的‘线头’。
而在科学院的地下实验室当中,黑甲百夫长正静静的躺在监测装置上,等待着科研人员的进一步数据提取和初级损耗维护;
再看张伟,他则是在被院长严厉的训了一顿过后,‘灰头土脸’的回到了寝室当中,一屁股坐在床上便继续为那五千字的检讨而头疼着;
反观苗寒山,在初次任务的过程当中基本全程都处于状况外,甚至连敌人的样貌都没有瞥见一眼,由于雷达的扫描也无法侦测到那两位头戴金属面具的神秘人,所以呆在车上的苗寒山一直都在暗暗担忧着张伟与静芸飞的安危,但出于对离开多功能载具以及一些其他情况的过分‘深思熟虑’,他始终都不曾进入到激烈的战局当中,甚至连靠近都没有;
至于刚刚与院长单独约谈完毕的静芸飞,她刚刚回到自己的寝室,便脱下那覆盖全身且中度偏重度受损的强化改造服,在将其放入随行的服装维修设备当中进行修理过后,她就立刻打开了与军机所的通讯频道。
“这里是静芸飞,收到请回复。”
“啊,静,你终于回复了,如何?你在M那里都发现了什么呢?他现在的状况又是如何呢?”
“额……”
面对通讯对面这一连串的问题,静芸飞其实有些难以启齿,不过在一阵简短的沉寂过后,她还是完完全全都将自己所见到的事实汇报给了通讯频道对面的那位人物,从【合作研究】项目的黑甲百夫长到黑甲百夫长的首次任务,从那两位头戴面具的神秘人再到院长的打开天窗说亮话,静芸飞毫无隐瞒全部都一五一十的汇报了出来。
“……嗯,大致就是这样,真是十分抱歉,陈长官,那么快就暴露了我的任务。”
“嗯……不打紧,暴露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我们其余几位【帝国九智星】的监视工作也都以失败告终了,他们的洞察力可真是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期,不过往好处想,我们已经基本能够确认他们几人现在心中的忠是远远要大于奸的,至少不会在大局上做出什么危害帝国的事情,保证了这一点的话,我们这次的行动就也不算毫无收获。”
“那陈长官,上级还是没有确认那一系列‘巧合’究竟因何而起吗?”
“哎,依旧没有头绪,或许那真的可能是破天荒的巧合吧?但是既然上级们还未做出最后的判断,我们就不能够松懈对任何可疑之处的侦查与监视,毕竟我们军机所表面看上去是为了监管军队,但实际上不仅仅是军队,其他方面的内在安危也都是我们的负责范围,静,你可不要忘记这一点啊。”
“了解,我是绝不会忘记自己指责的,这是我身为军人的天职,也是我的荣耀。”
“很好,既然已经暴露了,那么你继续留在科研院的意义其实就不太大了,你准备准备就可以回中都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