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变无常，正义之心 其二》
“嗡……嗡……嗡……”
那颗散发着微弱光亮的球体就这样飘荡在埋葬着谢凌天的石堆旁边，它旋转着、左右徘徊着，似乎是在思考着该如何应对面前这被金锋剑死死钉住的‘坟墓’一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颗晃晃悠悠飘荡在半空当中的球体应当就是之前那自称为【密】的真身了，只不过之前【密】前来看望谢凌天的时候，这颗球体都在散发出几乎刺眼的光亮，再加上谢凌天那诚惶诚恐的敬畏之心相互作用下
直到【密】的最后一次出现前，谢凌天都没有察觉在自己面前自称为‘上仙’、被自己误以为是神明的东西，竟然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人类的造物罢了。
如今这颗球体自身所发出的光芒已经是十分微弱的了，也正是因为这样，这颗球体顶部的一行刻印文字标识才能够如此清晰可见了。
【乾坤二式无人机 神州帝国最高技术科学院研制 东都科技电子重工制 帝国八年造】
毋庸置疑，这颗硕大的球体就是神州在【神之天幕】徐徐落下后，在飞速发展的科技的第八个年头当中生产制造的高科技产物。
虽说现如今神州的部队当中已经是用上了第三代无人机，而神州的科学院也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研发第四代机型的工作计划。
可是现如今的这台【乾坤二式无人机】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冥灵山间的谢家大宅当中，这件事却不禁让人感到疑惑。
并且在这一台球状无人机的表面，早已不是那种光滑、清洁的洁白金属外壳了。
泥土、灰尘、植物纤维……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部都七零八落的覆盖在这台球状无人机的圆形表面上，与其说它没有发出之前那般的刺眼光芒，倒不如说现在的它能够散发出这点微光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甚至于在它那球体底部的一角上，外部光滑的表壳早已经因为不知名的外力被损毁、剥落了，露出了这台无人机内部晦涩难懂的高新科技结构。
但就算是那些曾经算是极度尖端的高科技构造，在不知道经历了多长时间的风风雨雨过后，现在也已经被一些藤本植物给侵蚀了内部的结构。
原本按照道理来说，一台内构精密的高科技造物，是需要按照极其精密的运算数据来进行运作的，可是这台球状无人机的内构当中都快要被植物给填满了，但是它现如今却依旧能够浮在空中运转。
这在任何一个有理性思维、有科学常识的人眼中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但是现在，在冥灵山间、谢家大宅内、幽深的地牢当中，这件超乎常理的事情却无可奈何般的确实发生了。
那台球状无人机漂浮在半空当中，在用其不知道是否还在运作的监视器盯着那金锋剑好一会儿之后，这台不知道被何人用何种方法操纵着的无人机，竟然直接缓缓的向着那把死死钉在谢凌天‘坟墓’之上的金锋剑撞了上去。
“嘭！——咻咻咻……当……当、当……当……”
就在这台球状无人机触碰到金锋剑的那一刹那，从金锋剑上竟然赫然激发出了一道金色的光波，而这道光波居然直接将这台无人机给打飞了出去。
受到冲击力而在半空当中失去了平衡与动力的球状无人机，就这样东碰西撞的掉进了那献祭祭品所用的深坑当中了。
原本就已经破破烂烂的机体按照道理来说，再度受到如此冲击，应当再也无法运作了。
只不过今日，在这冥灵山见的谢家大宅当中，事情却总是不怎么喜欢按照‘道理’来行事。
“嗡…………嗡……嘭…嗡……嗡……”
球状无人机那破旧的无声引擎发出断断续续的微弱声响，可就算是这样，它却仍然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又从那祭祀深坑的底部飘了上来。
此时此刻的这台球状无人机就好似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而通过之前那次失败的经历，它便又开始了围绕着金锋剑慢悠悠的转了起来，就像是在寻找着这由真气凝聚而成之物的弱点一样，最终这台球状无人机将自己的监视器缓缓挪到了这堆碎石的正上方处。
“嗡……嗡…………嗡……嘭……嗡……”
在艰难的飞到了金锋剑正上方的石质天花板旁边之后，这台已经破烂不堪的球状无人机竟然断断续续的分开了自己上半部分的表壳，而后从那杂草丛生的内构当中又半探出了一颗……一颗……一颗飞弹？！
一般来说【乾坤二式无人机】为了能够应对战场上面可能会偶然遭遇到的那种来之不易、转瞬即逝的战术机遇，这些多功能的球状无人机一般都内置有数种小型或者微型杀伤性武器。
可是那颗飞弹的发射结构都无法完全的从那几乎锈死的内构当伸出，并且从那飞弹表面所出现的种种迹象表明，这颗飞弹一定是在无端失踪的过程当中受潮了。
原本就威力不大的飞弹还遭受了受潮，那现如今能先不论能否能够发射，就算能够顶着锈死的发射结构将其射出，已经受潮的飞弹能否顺利起爆还是一个未知数。
“吱……吱吱……嘎……”
再三确认了飞弹的发射结构彻底无法再向前伸出一寸后，那球状无人机便直接启动了飞弹的发射系统。
“噗！咻咻咻………………当！”
铅笔大小的飞弹在地牢当中画出了一圈又一圈的白色尾烟，可是火控系统与推进系统已经全面失灵的飞弹最终也还是向一颗没了劲头的一般烟花似的，一头扎进了祭祀用的深坑当中。
自然，那受潮的引爆装置也并没有被这样的撞击所激发，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声响过后，紧接着地牢当中便再度恢复了寂静。
“嗡……嗡……嗡……呼呼呼！”
似乎是被这破烂一般的系统给气到了，那台球状无人机立刻将自己那破破烂烂的引擎给运转的呼呼作响，在从深坑当中拾起了那颗铅笔形状的飞弹后。
这台球状无人机竟然直接用机械臂抓着那颗飞弹，而后径直向着地牢的天花板处撞了过去。
“当！当！当！当！”
金属与岩石相互碰撞的声音回荡在地牢当中，它是想直接用如此简单粗暴的方式来引爆那颗飞弹，只不过……
“当！当！当—轰！——”
好吧，看样子运气似乎是站在了那台破烂的【乾坤二式无人机】那边，伴随着一阵后劲十足的爆炸，地牢的一块天花板被爆炸给震了下来。
成堆的石块当即便将那插着金锋剑的石堆给二度掩埋了起来，只不过这次的碎石掩埋，使得那本该抑制着谢凌天身上邪恶力量的金锋剑消失了。
而在受到了这次冲击过后，原本还散发着些许光亮的球状无人机彻底黯淡了下来，现在的它只不过是一颗会诡异的悬浮在半空当中的球体罢了。
根本没人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操纵着如此破烂的一台机械，不，从科学原则与逻辑道理上来说，既然内外都已经损毁到这般程度，真的有人能够对这台球状无人机进行着操纵吗？
只不过这一次，那台球状无人机竟然无声的飘荡到了那堆石块旁边，现在的它已经彻彻底底的听不见破旧引擎的声响了，根本就无从知晓它现在是依靠着什么力量让机体维持在半空当中的。
就像是违背了诸多自然科学道理似的，这台球状无人机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般，只是静静的，静静的悬浮在半空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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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混沌深邃的黑暗当中，漆黑的光明照亮了这处扭曲的空间。
在这里，天就是地，地就是天，无形无色之火充满了这里的每一寸空间，于是它们便成为了‘空气’；如生物般嘶吼吞噬着的黏液，时而坚固、时而绵软，它们在地平线上忽上忽下，于是它们便成为了‘海浪’；而那晶莹剔透，内构当中不停反射着无穷的光的棱镜，它们排排密布，彼此之间错落有序，于是它们便形成了‘山脉’。
在虚空构成的‘地面’上，到处可见难以形容状态的‘雕塑’，它们或收缩、或张狂、或扭曲、或整齐，但是在眨眼之间，它们就会变成完全不同的样子。
而就在这处寻常人根本连想象都无法想象到边角的扭曲空间当中，恢复了本该属于他这个年纪外貌的谢凌天却在此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刚一睁开眼睛，谢凌天就被这眼前怪诞无比的场面给吓到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原本是想要如此发问的，可是现在的他，除了惊声尖叫之外，再也无法发出任何其他多余的声音了，就好像自己的思维正在被一只无形的手所掌控着一般，丝毫不受自己的大脑控制。
“谢……凌……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谢！凌！天！”
“——————”
突然，谢凌天的嘴巴居然被合上了，可这并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合上，因为在一瞬间，谢凌天的上嘴唇和下嘴唇之间的缝隙就被彻底的抹去了。
无法发出声音的谢凌天陷入了更加的恐惧与疯狂，这一点就和他在通过献祭来非自然的延续自己生命的时候非常相似。
可是无论谢凌天他如何想要去驱使那些扭曲、非自然的邪恶力量，那些原本会在自己大脑当中迅速做出回应的声音，此时此刻也都变得鸦雀无声了。
“谢凌天……看着我！”
这时，谢凌天才寻着那令他恐惧、发狂的声音看去，可是当他那不断抖动的视线挪到了那声音的源头时，他却几乎要再一次被眼前的事物给吓到仰头昏死过去。
那是一只鬼魅般的物体，烟雾缭绕的躯体之外裹着一些类似于岩石似的外壳，四通八达的雾气构成了一副可怖的画卷，而这只鬼魅就将那画卷给当做了自己的面容。
可是看着那只可怖的鬼魅，谢凌天只感觉在自己的身体里面，在自己的大脑当中，有着什么奇特的东西与这只鬼魅产生了某种难以置信的奇妙联系。
也正是因为这种联系，让谢凌天几乎抓狂般的恐惧，也正是因为这种联系，才导致了谢凌天的精神强行的支撑着他的肉体，好让他不在过度的恐惧之下彻底失去了意识。
既然无法通过嘶吼来宣泄恐惧，谢凌天曾经一度想要逃离这只鬼魅，可是在这个扭曲的空间当中，他的双腿就好似融进了那一片虚空当中了一样不能够挪动半步，很快谢凌天就放弃了这种徒劳的反抗。
嘶吼，是【反抗】；逃离，也是【反抗】；就连反抗本身，也是一种【反抗】，而就在谢凌天彻底放弃了一切【反抗】的行为以及任何【反抗】的念头之后，那只忽大忽小的鬼魅却继续开‘口’说话了。
“你让我很失望了……谢凌天……就算我是如此那般的教导你方法……可是你却依旧是被一个小小的、无足轻重的事物被绊倒了……”
“………………”
那只鬼魅的声音好似从四面八方传入谢凌天的耳朵当中一样，而那异常难听的声音本该是令人难以忍受 甚至是催人发疯的，可是这一切在已经彻底放弃了【反抗】的谢凌天面前，都没有什么所谓了。
“我很失望……因为你既辜负了我也辜负了你自己………………不过我却依旧需要在这泥潭当中再度拉你一把……”
那只鬼魅在说话的同时，身上的雾气也都在不断飘荡、扭曲着，那些岩石般的外壳渐渐形成了一只石质的利爪，只不过那只利爪却异常亲昵的‘抚摸’着谢凌天那干枯的脸颊。
“唰！————”
一根锐利如刀的利爪迅速的从谢凌天脸上划过，随着两块皮肉再度分离，谢凌天这才重新拥有了嘴这个器官。
“哈……哈……哈……哈……”
嘴的失而复得让谢凌天感激似的大口喘着粗气，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所呼吸着的，是灼热无比的无形无色之火，比起烈火焚烧之苦，此时此刻谢凌天的大脑当中已经彻底不再思考着任何东西了。
“话说回来……谢凌天……你还认得我的吗？”
“啊……啊……啊……”
“唰！——噗！！！”
见谢凌天面色呆愣、一语不发，那只石质的尖爪突然俏皮的抬起了一个尖锐的指爪，而后深深的插进了谢凌天的胸膛当中。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尖叫再度响起，只不过这一次那只鬼魅似乎十分愿意听着谢凌天这痛苦的尖叫，甚至于有点乐在其中了。
“所以……你还认得我吗？”
“不……不认得了……”
“唰！——噗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另外的四根指爪也都齐刷刷的插进了谢凌天的胸膛当中，只不过就在这只悬空的石质尖爪插进了谢凌天的胸膛过后，那只鬼魅的形象也开始发生了转变。
那雾气开始不断的压缩、不断的形变，最终居然变成了一颗发着光芒的圆形球体。
？！
“现在呢？……”
“认得了！认得了！我认出来了！”
谢凌天连忙声嘶力竭的惨叫道，不过那只石质的尖爪却似乎并没有从谢凌天胸膛当中抽出来的意思。
“是上仙！【密】！是【密】上仙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饶命啊！饶命啊！”
在谢凌天的连番告饶之下，那只悬空的石质尖爪这才缓缓的从谢凌天胸膛当中抽了出来，而那颗光球的形象也在同时变化回了之前的那副鬼魅模样。
“哈……哈……哈……”
“谢凌天……你实在是过于蠢笨了……我已经教导了你许久……可是你依旧无法摆脱你那可悲的思维……无法实现我对你的重任……”
“是……我是蠢笨……我该死……还请上仙息怒……”
谢凌天现在的精神已经彻底丧失了最为基础的判断力了，身为一名土生土长，没有任何混血的神州人，就算是没有亲眼见过，他也应当能够分辨出来这个扭曲的空间与神话传说当中众仙所住的天界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可是极度的恐惧与疯狂已经彻底驱除了谢凌天那脆弱不堪的神智了，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甚至觉得眼前的这只扭曲的鬼魅是无比美丽、崇高之物。
不过比起周围的那些扭曲场景，那只鬼魅也的确算是画风最为正常的东西了。
“但是你依旧有着成为可塑之才的价值……只不过远距离的教导似乎无法再让你成才了……所以你必须在这里精进你的技艺……”
“是！上仙！我一定会精进自己的技艺！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谢凌天不停的磕头，脑袋撞在由虚空构成的‘地面’之上，就算谢凌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精进什么技艺，但是他现在的心中已经彻底没有了【反抗】这种选项，唯有顺从才是他心中唯一能够行得通的道路。
“你现在仍是迷茫……不过在此我可以帮助你精进技艺……压缩、提炼、转化……这样最后将对我们都有各自的好处……”
“多谢上仙！多谢上仙！多谢上仙！”
“那么现在……你需要看见更多……更多！”
正说着，那只鬼魅当中流出了一缕浓雾，而这缕浓雾径直钻入了谢凌天的鼻孔当中，借由鼻孔直接灌入了谢凌天那年迈的大脑当中。
“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那缕浓雾不断的向空中提起，谢凌天的整个身体也都被拽着鼻子从虚空构成的‘地面’之上被提了起来。
在半空当中，谢凌天痛苦的哀嚎着，他的叫声似乎达到了这个扭曲空间当中的每一个角落，而在听到了如此凄惨的叫声过后，这个扭曲的空间也发出了阵阵躁动以表示‘回敬’。
随着谢凌天在半空当中的时间越来越长，谢凌天的身体也开始出现了扭曲的现象，先是他外貌的年纪开始疯狂的前后流窜着，可能上一秒他还是一位年迈的老人，在下一秒钟，他那年迈的身躯就会变回婴儿时期的娇嫩。
而后当他的年纪固定在中年时，从这所扭曲的空间当中又飘荡来了许多不同的物质 这些物质有些类似于液体，有的则是完完全全坚硬无比的固体，不过更多的还是一些难以被细分、归类的物质。
当这些物质全部像那浓烟般钻入了谢凌天身体当中后，谢凌天的双眼居然开始迸发出黑色的光芒，随后是耳朵、鼻孔、嘴巴，最后他的整个身体都开始分裂开来。
从那些即将四分五裂的裂痕当中，黑色的光芒开始越发的剧烈了，而就在那黑色光芒即将要把谢凌天给完全吞没之前。
那只鬼魅却幽幽的说了一句。
“让我们在另一边再见吧……谢凌天……”
话音刚落，谢凌天那裂纹密布的身体便像一只爆竹般炸裂了开来，剧烈的爆炸以至于谢凌天的身体连一点渣都没有剩下。
不过随着那阵剧烈的爆炸，谢凌天的意识却像是坐上了一辆高速行驶的列车般，飞速的在一片虚无当中穿梭着、穿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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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冥灵山间，谢家大宅下的地牢当中，自那堆碎石当中……
“哗啦！————”
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突然破石而出，紧接着从碎石堆里面冒出来的则是脑袋、身体最后则是双腿。
谢凌天
在经历过一场任何人都不可能理解的遭遇过后，这个已经年仅八十的男人居然在极端致命的伤势之下存活了下来，并且！
并且这个男人居然以一副正直壮年的躯体从死亡的绝境边缘重返阳间。
谢凌天意味深长的伸出了双手，自己那清晰异常的双目死死的盯着那双手、双臂上那结实的皮肉，而后当他抬起头来时，出现在他面前的，则正是那一台无声悬浮在半空当中的球状无人机。
“噗通！”
谢凌天当即就在这台球状无人机面前跪拜了下来，即使他的双眼清楚的看到了那球状无人机脏兮兮的金属外壳，他也能够清楚的意识到面前的那个东西是人类的机械造物。
但是从谢凌天的心中，却反映出了一副截然不同的景象。
“多谢上仙救命、点化之恩，我谢凌天必定为上仙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可是在这地牢当中并没有任何人回应谢凌天这份毕恭毕敬的话语，可是过了一会儿，当谢凌天再度抬起头来之后，谢凌天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一副灿烂的笑容。
“是！多谢上仙点拨！”
“………………”
地牢当中依旧是一片鸦雀无声，那台球状无人机则是寂静无声的飘荡在半空当中，它那破烂的监视器虽然正对着谢凌天，但是……
无论是它的外构亦或是内部的系统，面对着谢凌天的恭敬的话语，那些本该高速运转的系统全然没有任何精密机械应该有的反应。
这是肯定的，因为从那扭曲的空间当中重返人间阳界之后，从谢凌天的视角当中看出去，有些事情就已经与寻常人完全不同了。
“嗯……嗯……嗯！”
就像是与某个人在进行着什么正常的对话一般，谢凌天如痴如醉的倾听着，并且总是在那个莫须有的对象说出话语的末尾处，给予一个无比顺从且坚定的回应。
恢复壮年的谢凌天虽然没有之前操弄邪术那般身强体壮，但是他现在的这幅模样，却总给人一种说不太出来的阴森、冷酷之感。
“嗯……嗯……我知道了上仙，原来秘诀是把思维放开吗？原来我一直都被那贫瘠的人脑思维与岁月所带来的习惯给束缚住了手脚吗？”
谢凌天突然就露出了一副如梦初醒般的神情，而在他不知道领会了什么扭曲、邪恶的知识之后，他脸上那原本兴奋的神情也开始变得张狂了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成功的秘诀一直都在我的身边，而愚笨的我却一直都将其视而不见！啊啊啊啊啊啊这是多么大的浪费与罪恶啊！”
十分奇怪的一幕在谢凌天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发生了，原本那无声悬浮在半空当中的球状无人机忽然就像是失去了支撑着它悬浮的动力一样。
只听得“当当！”两声，随着那金属构建的身躯滚落深坑，谢凌天的目光也开始逐渐挪到了那仍旧悬在地牢顶部的两个大笼子。
也许是谢凌天死而复生所带来的非自然之力太过于浓烈了，那些被囚禁在悬空牢笼当中的，原本已经失去了自己意识的人们，居然开始渐渐的恢复了自己那虚弱无比的意识。
而当他们恢复了自己的意识之后，他们所齐刷刷看向的第一个方向，在那目光的尽头，一个年轻力壮的近八十岁的老头正在用一个诡异、贪婪的神情冷冷的看着他们。
这目光不进让人毛骨悚然，以至于那些被关在笼中许久的人都拼命地向着远离谢凌天的方向走去，可是虚弱无比的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徒劳无功的。
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如同谢峰一般锋利的手刀，可以轻而易举的劈开钢铁制成的栏杆，所以他们就只能够像一堆虚弱且恐惧的老鼠一样，恐惧的在囚笼当中的一角挤成一团。
而看着笼中那群人的这般行动，谢凌天那冰冷的眼神开始变得更加锐利了，锐利到几乎只需要眼神轻轻一扫，那锐利如刀的锋利目光就可以将那两大笼子的人给尽数腰斩于此。
但这仅仅只是一个比喻。
比起无端的比喻，此时此刻谢凌天的心中则是对另外一种更加强大的邪术产生了兴趣。
来到地牢的隔间当中，他像是早有预谋一般，径直走到桌前从一堆杂乱的邪术手记当中精准无误的抽出了一本老旧的笔记本。
谢凌天知道，这本笔记上面的大多数知识都不是自己所常用的，因为这本邪术笔记来自于他那已故的父亲——谢灵运。
而因为谢凌天与谢灵运之间的一些‘小小’的亲子摩擦进而导致的不愉快，谢凌天在沾染邪术的这几年当中一直都只是将这本笔记给当中一个无用的范例来使用。
虽说他从这本笔记当中取得了许多种邪术的灵感，但是他却从来、一次都没有完完全全的实践过这本笔记上面的任何一种邪术。
可是今日，在被谢峰，自己的亲生儿子给亲手送走过后，重返人间阳界的他已经再也无法犯下任何一个错误了。
所以只见谢凌天熟练的翻动着这本已经纸页泛黄的笔记，手指娴熟的在那有些过于潦草的笔迹之间滑动，熟练到这本笔记几乎就是他自己所写的一样。
而当他最终找到了自己所需要的内容之后，谢凌天的嘴角不禁微微扬起。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终于啊！原来不需要什么大人物我也可以更进一步了！”
谢凌天昂首阔步的走出了地牢当中的隔间，而后他不紧不慢的启动了一个按钮，那放置外后方的两个大铁笼就缓缓的移到了那祭祀用的深坑之上。
“哎呀呀呀，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原来错看了你们这些小宝贝们的真正价值，而那份自傲和自大也让我付出了理所应当的惨痛代价，不过你们放心好了，之后这样的事情将再也不会发生了！”
谢凌天狞笑着，启动了两个大铁笼的开关，而在看着一个个人体从面前纷纷落入深坑当中后。
谢凌天的眼中不禁闪过了一道诡异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