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這些話語如同刺劍一樣，穿透了少年的心臟。少年跪在地上，伸出手臂支撐住了那彷彿快要倒塌的身體，呼吸的聲音也開始漸漸變粗。

老人低着眼看着少年如此的模樣，又輕輕開口說道。

“那孩子，很厲害啊”

“我知道！”

“我知道，所以，閉嘴吧，別在說了”

少年捂住了耳朵，蜷縮到了角落之中。

………………

………………

舞動的橙影下，一點水滴正沿着牆壁的縫隙慢慢的下滑着，繞過層層曲折，終於，滑落到了牆角之中，幾滴水珠融合，慢慢從空中低落下來，濺入滿溢的酒瓶中。

“怎樣，釋懷了嗎”

老人抬起頭，看着少年慢慢從地上爬起。

“啊，大概吧。”

“不，是完全。”

“這又是怎麼說呢”

老人歪着頭，向少年詢問的聲音中夾雜着些許的迫切。

“因為，是那傢伙啊，一個總是跟在我身後，愛哭，幼稚的弟弟。”

“無論怎麼樣，保護弟弟就是哥哥的天職。”

“是嗎，那麼想的話………”

“對吧，所以，接下來，就只需努力了………”

少年轉緩緩過頭來，望向老人。

“怎麼了。”

看到老人身邊那堆堆白骨，少年輕輕聳了慫鼻子。

“不，沒事”

“下次來的時候，幫你帶點吃的吧。”

“臭小鬼”

“希望，你不是在說謊。”

“趕緊，滾吧。”

老人面向牆壁不耐煩的揮舞着手。

“哼——”

少年緩緩轉過身來，提起燭台，慢慢走遠。

“嗒，嗒”

待到耳邊的腳步聲之後，老人輕輕抬起頭，瞟望着遠方逐漸暗淡的燭光。

“冒險嗎，還有……”

抬起雙手，腕間那厚重的枷鎖緊緊的扣合著。老人握緊拳頭輕輕用力，鐵鏈瞬間被一道紅色侵蝕變的熾熱。

老人緊咬着牙關，奮力掙着兩隻手臂。

“嗯，嗯嗯，啊”

那長長的鏈條依舊懸掛在黑色枷鎖之上

老人慢慢攤開手掌，腕間焦黑的皮膚上鮮血又不斷的冒了出來，又歸於凝固

“還是，沒變啊”

“不，也可能，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