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如火般跃动着,她步伐缓慢,傲慢至极,仿佛所有人在她眼中都只是一粒尘埃,而她是高高在上的烈阳,凌驾于尘世间。

狂暴、凶戾、恐怖,这些难以直观理解的词语竟在她一人身上完全映现了,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这样骇人的气息,仿佛是与生俱来。

此刻,有些令人提心吊胆,因为佐罗与提金在她行进线路之上,虽不会正面撞上,但最短距离也将不到五米,对他们来说,这已经在瞬间攻击距离之内了。

让佐罗让路是不可能的,以佐罗的暴脾气以及现在高涨的战斗欲望,甚至也许会在她接近的一瞬间就挥拳冲上去了,更别说耻辱让路。

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他们身上。

血色身影毫无反应,径自缓步走着,从容得宛若闲庭信步。

但对其他人来说,光是看着她的身影就是一种折磨,令人头晕目眩,而且那股气息太摄人了,谁也不想接近,甚至想长出翅膀飞走,但又不敢在她面前安动,生怕引起注视。

要知道,现在在场的大多都是各方势力派来的使者,虽说势力规模不像暗网那般庞大无比,但也皆是脾脱一方的存在,能作为使者前来,必定绝无弱手。

但在她碾压级的气场前,却胆怯了、退缩了,这样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就在她身上发生着。

所以,所有人在畏惧的同时,也希望有人能出手,探探究竟,像佐罗与提金这两个性格暴躁、实力强悍的怪人最合适不过了。

她走着,已经离佐罗与提金不远,但未像先前那样开口了,一时间令人怀疑,她是不在意,抑或已经无声愠怒了?

完全猜不透,她的身前宛若飘着一层朦朦胧胧的雾,遮掩住了面容,无法看到神情,隐隐约约间,只能看到白皙如玉的肌肤,以及赤红如血的双眸虚影。

佐罗气息逐渐沉下,变得平和,然后恢复常态的那副冷峻神情,默然看着她走近,但忽然紧紧皱眉,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奇异之处。

“这股气息,有些异样。”佐罗心想着,但对此没有头绪。

而另一边,随着血色身影愈发接近,提金虽面色未变,但已经不自知地开始微微战栗了,全身寒毛倒竖,就如同野兽遇到了天敌,刻在基因里的恐惧被唤醒。

她一步步徐徐踏来,提金只觉得每步落下,都踩在了他的心脏上,令他全身都在不由战栗。

下一刻,提金猛地后撤了半步!

恐惧刺激着神经,令提金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人变成了提线木偶,被与生俱来的本能驱使着,激发起肌肉记忆。

“我...在做什么?”提金喃喃道,怔怔低头看向自己的身子,竟是已经摆出了战斗架势。

而血色中的少女,丝毫没有理会他,傲慢而漠然,徐徐行进着,就这样从二人中间踱步而过,距离不到五米。

预想中的一切都未发生,就好像她其实什么也未在意,只是这群人在自发多戏罢了。

提金默然,变得全身僵硬,许久后才收起战斗姿态,苦笑着看向佐罗。

“败了。”提金摇了摇头,面色铁青,随即与同伴黯然离去了。

他并非在说自己败给了佐罗,而是说自己败给了那血色身影。

因为面对佐罗,他虽棋差一招,但还有再战之心,而面对丝毫未显露出攻击意图的少女,他却被唤醒了自我保护的本能,径自摆出了战斗架势。

未战先输阵,对方根本没将提金放在眼中,而提金却如遇到天敌般自发畏惧了。

教堂附近鸦雀无声,自少女走过了佐罗与提金,接下来就轮到他们面对恐惧了,这时他们才发现,当那位迫近,散发出的恐怖气息竟在成倍攀升。

于是道路瞬间宽阔了起来,从少女到教堂的一整条路线上,所有人都远远离开。

这也谈不上什么耻辱,大家都一起怕那就是都不怕了。

“有什么发现吗?”待少女走远,BT才出声,先前怕影响到佐罗所以保持着沉默。

“她身上...”佐罗犹疑,不知如何解释,“那股令人畏惧的凶戾气息,也许更像是气味。”

气息?气味?BT与Athena一脸懵逼。

佐罗也自知表述不够清楚,沉思片刻后补充:“就好像,危险是一种感觉,而香水是一种味道。”

佐罗语无伦次地说着,把人绕得更晕了,好在虚胖总是能在奇怪的地方会意,呵呵笑着说:“我来给你们翻译翻译,佐罗的意思是,那位身上的味道让佐罗流连忘返,但那种气息不是由内而外散发的,而像是喷了香水。”

“懂了,佐罗萝莉控又犯了,就惦记着她身上的香水味了。”BT恍然大悟。

佐罗:“我******……”

“等等,你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Athena打断了他们的争吵,目中充满了疑惑,“她身上那种烈火一样焚烧的红光是什么?那天我们未见到这种红光。”

三人如梦初醒,才回想起这最异常的现象,先前他们似乎是下意识地遗忘了这件事。

“不是幻象。”佐罗近距离观测过,语气肯定。

红光在潋滟着,绝非虚假,BT看了看Athena,问:“会不会也是超凡者?”

“应该是超凡者,但那种红光有点奇怪,如果要那样维持着,消耗应该不小。”Athena也不是很确定。

“唉。”BT叹了口气,“掌控苍青,能打,有钱,年轻,长得漂亮,还出场自带特效,Athena在她那年纪时...”

“哐当!!!”一阵打砸声响起。

佐罗与虚胖不知道耳机那头发生了什么,但都自觉修起了闭口禅。

教堂外。

几乎所有人都默默望着难道背影,而少女满脸不屑,头也不回地就跨入教堂大门,两名修女什么也未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