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我们今天玩什么?练剑还是射击?”

“唉,小不点儿,以后不能再和你一起玩了。”

“嗯?我们不是朋友吗?”

“是…只是…”

“棉花糖,你今天怎么了啊?怪怪的。”

“唉,我会等你的,他说有一天你会来找我。我等你!”

“棉花糖…”

“什么棉花糖?嗯?你喜欢那玩意儿!”

BT刚从睡梦中醒来,正感到莫名其妙,Athena却已经诡笑着走了进来。她仍是黑丝不改,但是穿戴却像是要远足,BT有点儿诧异。

Athena望着BT一脸迷糊的样子,揉了揉他的脸,说:“该起床了。再睡会变猪哦。”

“你这是要干嘛,我可不记得跟你有约什么啊。”BT这次真的醒了,明白了Athena的意图,却故意装起了糊涂。他知道Athena这是要跟他一起进山,看这样子怕是连下天坑的准备都做好了,但是这次他决定不让她去。

放在以前或是其他地方,有这么一个牛人在身边,简直就是perfect!

但是这次不同!

自从与那中年男人见过面,BT便意识到了这次的事很不寻常,甚至隐隐有种感觉,这里面藏着一个大秘密。虽然他不知道那会是什么,但是男人的出现就是最好的证明。

事实上,BT知道男人一直都在暗中守护着他,只是大家彼此心照不宣,也就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然而这次,男人直接出现在了他眼前,并且警告了他。这可不是男人的风格,而是最老土的激将法。明明知道自己喜欢有挑战性的东西,可是偏偏跑出来说的好像真的会死人似的,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演技太拙劣了。

不过,虽然看穿了男人的心思,但是BT也很清醒,因为有一点是真的:那里很危险,极有可能会死!

关于这一点警告,BT并没有怀疑它是假的。反而因为男人的出现,正好说明了它是事实。正是如此,他不希望这个一直对他照顾有加,有时候真像个大姐姐的“智慧女神”,在那出现不可挽回的意外。况且她的情况应该没有表面上这么乐观。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不会还是什么棉花糖吧,要不给你买一份儿?”

Athena罕见地没有因为BT叫她“欧巴桑”而有特殊反应,只是又拿棉花糖来调侃他。而BT一直在留意着她,自然察觉到了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

现在回想起来,自从梁青的事情出现后,Athena就好像是青铜剑生了锈,一下子顿了许多,而且有时候还莫名地出现一抹微不可察的惆怅,那感觉就好像是戴望舒的《雨巷》,有着“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寂寥又彷徨。

如今,他决定把话挑明,弄清楚其中发生了何种变故。

“你…知道X?”

BT的话说出时,病房出现了短暂的安静,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空气也都凝固了,两个人的表情也在刹那间定格了。然后不等Athena回答,寂静已经给出了答案。

聪明人说话总是很累,往往需要极强的脑力才能明白。但是这一刻,Athena没有选择用“遇事不决,量子力学”去狡辩,更没有用像“啊,飞碟”这类的话去转移视线。她很平静,就像圣彼得大教堂里的圣母,典雅而沉静。

“你看过《X战警》?”Athena忽然开口。

“纳尼?!”BT罕有地瞪大了眼睛,直觉告诉他接下来会听到什么,内心顿时一阵狂爆,真是恨不得从心头飞过一百万只草泥马。

“哈哈,逗你呢。”Athena突然来了个大喘气,指着BT大笑了一通,但很快又恢复平静继续说道,“我只能告诉你,你现在别知道太多。”

BT说:“你的隐瞒让我很不放心。”

Athena的声音风轻云淡:“至少我可以告诉你一点,X是绝对正义。”

“绝对正义?”BT轻笑一声,扶了下眼镜,旋即严肃地说,“我们需要寻找的并非是绝对的正义,而是致力于减少明显的非正义。正义需要允许多种不同的正义缘由的同时存在,而不是只允许一种正义缘由的存在。我不…”

“你的父母曾经都是X。”Athena没等BT把话说完,便用一句好似特意准备好的话堵住了他的嘴。顷刻间,死一般的寂静弥漫在病房里,“这是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的。”

许久,BT一直瞪圆了眼睛,没有说话,直到Athena说了句“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再接你出院”,然后走出了门,BT仍旧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