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一开始，叶华笑得很沉，但越笑越大声，笑到最后像个疯子似的，眼泪都笑出来了，就这么一边笑一边讥讽地盯着Athena，眼神中多了一种名为嘲笑的东西，似乎是在笑Athena什么都不懂。
“很好笑吗？”Athena对这种不知好歹的人从来不客气，足下动了动，刺穿叶华手掌的高跟鞋撕扯了一片更大的伤口，疼得叶华开始惨叫。
BT看叶华岁数也大了，倒不是心疼他，纯粹担心这家伙万一被Athena玩死，到时候就没地方问话了，他拍了拍Athena的肩膀，示意收手，随后说：“来说说量子幽灵吧，它的杀人方法很独特。”
叶华喘了口气，冷眼看着BT，说：“高能电磁场，促使人体内部偶极分子高频往复运动产生内摩擦热，所以死者一般外表完好，内脏全部烧焦。”
BT揉了揉太阳穴，说：“说人话。”
叶华：“微波炉。”
BT有些惊悚地看了一眼Athena，暗骂道：“我操，你俩是不是串通好的。”
Athena揪了一下BT的耳朵，说：“自己脑子笨，还怪别人的比喻太智障？”
“你聪明你聪明，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IQ200？”BT拍掉了Athena的手，轻咳一声，继续问道，“量子幽灵的强观测者，也就是那个特殊频段信号，它的原型在哪？”
叶华冷淡地说：“已经被我销毁了，你在砸发电机的时候，我就已经把它销毁了。”
BT的脸冷了下来，威胁道：“你一定有备份，交出来，否则就要受苦了。”
叶华凄惨地一笑：“呵呵呵，备份？没有，原型和样本都被我销毁了，我确实可以再把它还原出来，但我不会这么做，我不会让它落到其他人手里。”
BT的脸色有点难看，说实话，他一开始之所以介入诅咒电话案，除了难以按捺的好奇心，利益也是其中的一个目的。
这种超出常理的存在，如果可以将其掌控，实现武器化，不管是和政府合作，还是卖给暗网首脑，其利益不可估量。
正因如此，BT才会在最后关头脱离警方视线，因为他想率先掌握特殊频段信号的原型，然后销毁所有样本，并据为己有。
现在叶华的嘴咬得这么死，而且这家伙无依无靠，除了这条命没什么东西可以失去了，甚至这条命都不是他自己的，他根本没有害怕的东西，要怎么让他开口？
BT和Athena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否定神色，对于这种一无所有，进而无所畏惧的人，世界上恐怕没什么东西可以让他们屈服，量子幽灵的操控方法，恐怕要永远消化在他的肚子里了。
就在BT沉思时，地下空间上方突然传来了爆破声，紧接着便是警笛大鸣，声响透过混凝土墙传来。
BT想到了什么，赶紧说：“警察来了。”
Athena不慌不忙，抬起手看向了手表，平静地说：“没关系，授权还有15分钟才过期。”
不多时，随着密集的脚步声，以及穿透黑暗的手电，厉喝声从后方传来：“不许动！举起手！快点！”
BT和Athena很配合地举起了手，被控制也没有反抗，就在他们即将被当做嫌疑人戴上手铐时，陈警官突然一脸阴云地走了过来，他阴冷地看了一眼BT，又看了一眼Athena，挥了挥手，说：“这是我的线人，不用碰他们。”
既然是陈警官的话，其它警员也不多什么，松开了BT和Athena，都走向了叶华。
陈警官凑到了BT耳边，压低声音冷冷地说：“小刘的人情，我在这里还你了，我们一笔勾销。但下次要被我抓住马脚，别怪我不讲情面。”
BT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义正言辞地说：“守法公民。”
对于这四个字，陈警官嗤笑了一声，但也没多说什么，他走到了叶华身边，冷眼俯瞰着他，亮出了自己的证件，说：“根据夕城检察院582号《批准逮捕决定书》，因你涉嫌故意谋杀罪，现依法对你执行逮捕，你是否明白。”
从在暗网暴露的那一刻起，叶华其实就已经输了，而且早早就想到了这个下场，所以情绪非常平静：“我明白。”
很快，在警员们的押送下，叶华被带出了地下空间，也正式意味着“诅咒电话杀人案”告破。
在即将被押上警车前，叶华突然转过身，说：“那个人...你知道我说谁，他...”
BT知道叶华问的是那个杀手，他没有说话留下对自己不利的证据，只是眼球一转，瞥了瞥Athena，用眼神予以回答。
叶华点了点头，又问道：“小刘母亲的病...”
BT平静地说：“我已经答应小刘了，会帮刘娘出医药费。”
“容许我问一个很自私的问题吧。”叶华的表情变得有些悲哀，他短促地一笑，幽幽问道，“如果我们早点认识，你会帮叶小鱼吗？”
“这世界命运悲惨的人太多了，我又不是救世主，为什么要帮一个陌生人。”BT说到这里，顿了顿，伸出手对叶华一指，打趣道，“但如果叶小鱼在我饿的时候给我煮一碗面，加鸡蛋的那种，也许我会考虑。”
叶华听后，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露出了爽朗的笑容，说：“你可真有趣。警官，求您个事，我想和这个人单独说一句话，行吗？”
按规定，这不太行，主要是为了防止同伙串供，但陈警官转而一想，BT又不是他的同伙，正好也把人情彻底还干净，就点了点头。
叶华走到了BT身边，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BT犹如触电般浑身一震，大惊失色，脸都白了，不可置信地盯着叶华。
叶华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自己上了警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