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警官,结果出来了。死者姓名,陈君如,死亡时间在昨晚11点左右,体表无明显外伤,死亡原因是急性器官衰竭,经法医勘察,死者体内器官全部被烧焦了。经上级判断,这起案件归属诅咒电话案范畴,交由我们重案组处理。我已经找通讯公司核实过,昨晚和死者通讯的号码是劫持号码,无法定位来源。另外,本案第一目击证人名为曼曼,是第一报警人。”宾馆的房间外,重案组的勘察刑警正在给陈警官做汇报,旁边披着大衣的曼曼正坐地上嚎啕大哭,附近还聚集了一些其他房间出来的房客,宾馆老板也在。

   宾馆老板此时一脸惊恐,站在陈警官面前,不停挥着手说:“警察同志,这...这不关宾馆事吧?!我们可是一点责任都没有,媒体不会来曝光我们酒店吧?您请帮帮忙,可千万不要把这事往外说啊!”

   陈警官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小刘,你跟老板去调一下昨晚该楼层的监控。”

   “是!头儿!”陈警官身边一名警员带老板离开了现场。

   房门窗锁都没有暴力破坏的痕迹,现场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的指纹,处于密室封闭状态,调监控肯定发现不了什么,陈警官很清楚这点,只是不想忍受宾馆老板的唠叨罢了。

   如果是以前的案子,以现在所掌握的条件,基本上已经可以把曼曼认作是嫌疑人,不过这次,陈警官没有这么做,原因很简单,体表无伤,内脏烧焦,又是那个所谓的诅咒电话!

   这种死法根本不是常规手段能做到的,更别说是在这么一间偏僻的宾馆,把曼曼当做嫌疑人审讯只能是浪费时间。

   陈警官摘下警帽,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来到了啜泣的曼曼身边,说:“能给我讲述一下昨晚发生的事吗?”

   “呜...昨晚她去洗澡了,中间都好好的,还放歌,但后来就一直没出来,我进去看她的时候发现她倒在地上,嘴里鼻子里都在流血,还有黑乎乎的碎片,呜...”曼曼哭着哭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抓紧了陈警官的手,哭喊道,“一定是昨天那个人,昨天她说要诅咒陈君如,她一定是凶手!!!”

   陈警官一惊,之前的11个诅咒电话受害者都是独立死亡事件,找不出是被谁“诅咒”了,今天还是第一次得知诅咒者的存在,他赶紧追问:“你说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曼曼哭着摇头:“我不知道...我没听陈君如说过...”

   陈警官抓紧了她的肩膀,继续追问:“是同校生?昨晚有没有其他目击者?”

   曼曼啜泣着想了想,点着头说:“是一个学校的...当时有很多人,肯定都看到了...”

   陈警官揪起两个刑警同伴,说:“走,准备逮人。”

...

   抓捕的过程很顺利,陈警官找到李晴的时候,对方正在课堂上课,为了不惊扰其它学生,刑警们一直等到下课才进去找李晴。

   一开始,李晴对刑警们的到来非常意外,在听到陈君如的死讯后,她在座位上愣了许久,突然开始大哭,一边哭嘴里一边嘀咕“我不知道那是真的”

   伤心过后,李晴很配合地和陈警官一行人去了警局。

   不过,审讯的过程并不顺利,李晴对整个过程毫不知情,基本上是一问三不知。

   陈君如平时和谁有过节?不知道。

   出事的前几天有没有和谁发生过口角?不知道。

   你发送了诅咒短信,那你知道诅咒电话是谁打的吗?不知道。

   基本上问什么都是不知道,实际上李晴也没有说谎,她唯一能承认的就是自己昨天发送了诅咒短信,后面的事一概不知,而且她本人也有不在场证明,同学和老师都能作证她昨晚去了晚自习,没有作案条件。

   因为把人“诅咒”死了,所以要判刑?法律可没这种说法。犯人是杀害陈君如的人,而不是发送诅咒短信的人。

   在一系列公事化的笔录过后,李晴很快就被释放了。

   李晴走出了警局,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警局,今天的天气很糟糕,天空的阴霾从未有过的浓,喧嚣的风比城市里更加刺骨,灰暗的色调冲淡着这栋建筑的所有色彩,天上还下着微微细雨,朦胧的雨幕让整个警局显得迷糊不清。

   就在李晴转回头准备离开时,蓦然发现警局前停了一辆保时捷跑车,而且是黄色的皮卡丘涂装,看上去非常不正经。

   一个褐发少年正依靠在车门上,从衣服被雨水打湿的痕迹来看,应该是在这里站了挺久了,他对李晴递上一瓶无糖可乐,对身后的跑车一示意,说:“聊聊?”

   李晴很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褐发少年,她以为这是哪个上街随便钓妞的花花公子,就别过头不做理会,走向了不远处停着的出租车。

   就在李晴准备上出租车时,褐发少年接下来的话让她浑身一颤:“我可以帮你找出杀死陈君如的凶手。”

...

   皮卡丘涂装的保时捷在雨幕中飞驰着,褐发少年很享受这种穿透朦胧雨幕奔向未知的感觉。

   副驾驶座的李晴下意识将侧发撩到耳后,问道:“你怎么知道陈君如死了?你们认识吗?”

   李晴的疑问不无道理,陈君如死在郊外宾馆,消息并没有传开,如果不是今天警察上门,她自己都不知道陈君如真的出事了,这个看上去八竿子打不着的少年为什么会知道案发状况呢?

   褐发少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默默一笑:“我知道的事远比你想象得要多。”

   李晴试探性地问道:“你是警察?”

   “我是谁不重要,警察能解决的事我可解决不了,但是...”褐发少年在斑马线前停住,眼瞳中倒映着雨幕里闪耀的红灯,“我能解决的事,警察也解决不了。”

   李晴有些迷茫:“什么意思?”

   褐发少年递上来一张名片,上面印刻着“Occult-phenomenon bureau of investigation”(OBI),翻译过来就是:超自然调查小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