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生的经历好像一本书的翻页一样,那么翻页过后我们应该还能记起前一页甚至是前几页所说过的事情,而就算是记忆里再怎么不济的人也总能记得刚翻过的前一页的内容吧?

我之前不久脑子还有着“这一次,我还算是有一个靠得住的帮手在”的想法。

可是面对眼前的情况,我不仅在否定自己脑海中想法的同时怀疑起了自己看人的眼光。

关于我的班主任已经对着我的演讲稿笑了10分钟的这件事情,我佩服的只有她的肚子为什么还没有坏掉。还有就是你怎么不会笑岔气呢?

“冷依阳。”

我并不是很想回答一个看起来在取笑实际上也在取笑我的人。

“诶!老师,我听着呢。”

蔡老师翘起二郎腿,修长的双腿在一提一夹之间有着别样的美感,腿型十分漂亮的她若是穿上OL裙加上黑丝袜……从黑丝间透出的脚趾富有光泽感的露在外面……

“咕嘟……”

脑海里禁断感与诱惑力交织的生动画面才想象到一半,自己就暗自地吞了一口口水。

“冷依阳……”

大概是察觉到我的思想有点开小差了,蔡莉雯老师不耐烦地看着我。她的手上握着打起来只会有点小疼的微型钢尺正敲击着桌面发出“哒哒”的响声。

老师,这是你第二遍叫我的名字了。

“这是什么?”

蔡莉雯老师递过来一叠打印纸,上面经过打印机印在纸上的文字并不出自别人之手而正是我自己。

我接过打印纸双手拿着这叠早已在这一年间了然于胸的东西向老师反问道。

“老师已经看过了吗?”

蔡莉雯老师点点头,我把手上的这叠打印稿又回递了过去。蔡莉雯老师看着打印稿上面的黑字,像是重新鉴定一样的从上到下又“扫描”了一遍。

她皱着眉头,梗塞在嘴里的话语貌似在艰难地进行着组织,思考着该如何组合。脑海中可能还会出现“物品扫描失败”这样使人低落的电子女播音。

“你作为一个没有人脉的高二学生,你确定要参加这种活动么?说实话,失败的概率大概有这么多。”

蔡老师用手比划了一个数字“9”。

原来概率才9%啊,看来不算多。

“谢谢老师的鼓励!我会带着剩下的91%去全力以赴的!”

我坚定地握紧了双拳,却遭来老师一副觉得自己神经搭错线的表情。

“那个冷依阳,我姑且问下,你的概率算法不会是以100算的吧?”

“对啊。”

“对你个头!我的意思是你失败的概率是十成里面有九成!不是百分之百里面有百分之九!”

“那您应该说清楚啊!”

“是你理解的方式太诡异了!”

老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完了这会在她眼里我会不会像个智障一样?

“刚刚就当玩笑好了。”蔡莉雯老师表情又严肃了起来。“认真地再问一下,冷依阳你不会是认真地打算去参加这个吧?”

“我认真地回答老师你认真的问题,我是认真地打算认真参加这个活动的。”

这个活动便是——丰仁高中学生会长的竞选。

蔡莉雯老师深吸了一口气,嘶嘶地呼了出来。为啥反而老师你是一副压力很大的样子?

“想要听听老师我对于你这次竞选学生会长的想法吗?”

“洗耳恭听。”

“很难。”

真是够简略的……不过作为一个高二的学生,没有人缘基础、没有出色的能力展现、没有值得夸耀的学习成绩就这么去竞选学生会长。理论上来说和观光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所谓的“一轮游”。

换句话说若是简单才真是奇了怪了。

“但是……”在沉重的现实过后,蔡老师突然就恢复成了最初捂着肚子时候的表情,那个从一开始我心底擅自认定是冷嘲热讽的笑容不知经过了什么魔法处理,只剩下了满满溢出的鼓励。

“如果你是认真的,那么今年高二竞选学生会长的人数就从2变成3了。”

所以这种发人深省的询问是否要参加学生会长竞选的桥段搞不好已经发生三回了吗?

“今年高三的情况呢?”

“不如你就直接问我江少航就好了?应该说是连续两届担任学生会长的人——现高三年级的江少航同学。他会在你们的竞选演讲前致个词,然后就是你们三个人各自的演讲了。”

对了,这位老师话语中提到的江少航学长就是一位从高一开始就罕见竞选成功了学生会长的人,在本校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个传奇人物。

不过现在基本没什么动静了,毕竟已经卸任了。

“那和我同年级的另外两位高二的学生呢?”

我做出了一副打探打探情报的奸商模样,蔡老师摆摆手拒绝了我明目张胆的情报窃取。

“最多只能告诉你另外两位是女生……”

“你倒是多给我透露一点啊……”

“就当做是训练,冷依阳你先去在自己的班级里面做一个简单的演讲吧,今天是周五,而现在正是班会的时间。这段时间,校方是允许参与竞选学生会长的同学去各班进行巡回演讲的。”

还演唱会呢……(指巡回演唱会。)

蔡老师不耐烦挥手告别,意思是没啥事就赶紧走。

烫染过的亚麻色短发配上那张原本就是美人的面孔实在是有些犯规了,即使是从侧面看也是一道绝景。

不过不得不承认老天也是公平的。

因为到目前为止蔡老师是我在学校看过的所有女老师里胸部最小的一个。

这话若是哪天传到她耳朵里我肯定会被她弄死……

遵循着蔡老师的引导,也为了让接下来自己去别的班级演讲时的状态能够更加轻车熟路一些。我选择了从自己的班级——高二(9)班开始进行演讲。

原本只是每天用于进出教室的大门此刻也被赋予了别的意义,连准备用手敲门的这个动作也需要去注入决心才能做到。

一番心理斗争过后,我扣响了自己班级的大门。用手转动门把手打开,步伐中带着颤抖往讲台走去。

啊……果然还是很紧张啊。

讲台上与我对视的男生推了推鼻梁上黑色的方框眼镜,对着我询问“怎么了?”。

这人是我们班的班长,名叫黄智旗。他留着学生头的短发并且肚子那里有着清晰可见的起伏和蔡老师完全没有起伏的胸部对比,相当的具有特点?

不对,不对。贫乳其实也是一个非常珍稀的属性,这点可千万不要搞错了。

我走到他面前,把拿在手中的演讲稿向他展示了一下。

他貌似是明白了我的来意,自动地退下了讲台,把用于演讲的讲台留给了我,整个人自然的端坐在了第一排的座位上。

果然是班长么,连座位的位置都这么靠前。

总而言之先向着讲台下方的同班同学做个自我介绍然后礼貌地深深鞠上一躬吧。

奇怪的是这个动作并没有得到应该想象中的待遇,比如下面同学们礼貌性的鼓掌之类的。这会大多数人恐怕还在费解地思考,台上站着的这货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同班同学这个一时半会他们依然在酝酿的问题。

嘛……毕竟我从入学开始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举动,一下子来个如此重磅的粉墨登场,就精神意义而言重的有些把同学们给砸晕了。

我望着台下已经傻眼了的同学们,整理了一下心情,用十秒左右的时间浏览了一下稿子上开头的内容,然后颤抖着进行了一轮深呼吸,准备开始接下来的演讲。

“我竞选学生会长的竞选标语是‘让大家度过一个不一样的高中生活’,如果大家能够选择支持我的话,我会竭尽全力地去为大家争取一切可以争取到的事情。这不单单是我的标语,更是我的理念所在。等到几天后,学生会长的正式竞选演讲上,我会详细的给大家讲解我的一系列后续方针,希望各位能够支持我,谢谢。”

说完了这短短的一段话后,我再次向着大家深鞠躬,临走的时候顺手抄起了放置在讲台上的纸张,打开了教室的大门,全然不顾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同班同学……

溜了,从这个演讲完毕后连掌声都没有的地方溜走了。

至于另外的十一个班级,和自己班级演讲的情况大同小异。基本上大家的感想大概都是——这货是从哪里来的UFO?

经过了称得上是“巡回”的演讲过程之后,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班级隔壁的空教室中。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9班和10班中间会有一间空教室。这间异常偌大的教室中央只有一张随处可见的桌子,桌子也并不是课桌而是与教室风格格格不入的简易电脑桌。长方形的桌子旁边面对面各摆放着一把椅子,明显是单纯用于两个人交谈的。

既不是学生会室又不是什么社团活动的地方,这个地方甚至让人想要去探究一下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这里就是这么一个令人好奇心满载的地方。

在空荡的教室里拿起了在踏入班级前自己临时丢在这里的书包,这叠演讲稿放进透明的文件袋后一起装入了几乎是空着的书包里。

收拾好了自己的随身物品,走到门口时回头静静地观察着只是自己临时用于放置书包的空教室。

正值落日时分的教室,总是有种别样的美感,夕阳的余晖洒在室内的桌椅上,橘红色阳光让本来应洋溢着青春气息的教室染上了一层说不出的略带悲伤的氛围。

然则这只是我个人的感性罢了,也许别人看到这间空教室连感觉都没有吧,空空的教室有什么好看的?会一个人默默地看着空教室的人多半脑子有病,即使没病估计也有坑。

好像自黑过火了啊……

高中有很多事情比像我这样把时间浪费在无聊地思考上有趣,比如找个女朋友或者男朋友什么的,可别误解我的意思哦。我的意思是女找女,男找男,哦不……女找男,男找女。请大家忽视我刚才的那句话,作为一个普通人,口误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话说我根本没用口吧?

如果说举个例子的话,在很多事情上我都是标准意义上的反面教材,是那种老师用食指指着我的脸跟大家说“这个同学很不好大家千万别学他”的那种人。

伸手打开空教室的门准备离开,刚踏出半步不到时就发现视线的前方有人。

于是我把自己悬在空中的脚赶紧往后退了一步,退的幸好算快,不然肯定迎面和这人撞个满怀。

一位认识却并不熟悉的少女在可以说是脸对脸的距离上面带着微笑注视着我。这个举动让我有些不解,可是在不解之余我又开始后悔了……

为什么刚才退的那么快呢?撞个满怀多好,傻啊!

搞不好还能因为这个相遇发生点什么确立路线之类的好事,然后一鸣惊人的成为进入高中后首周就找到了美少女女友的人生赢家……算了我编不下去了……

话说回来或许这位女孩子她不认识我,但我很清楚的知道她是谁。

高二(1)班的班长,高一刚进学校那会就引起了巨大轰动的美少女,本届学生会长的热门竞选者之一——瑶雪。

她要竞选学生会长的消息是在我刚才去高二(1)班演讲的时候听到台下学生们的小声议论而得知的。

若只是相貌出众的话,并不会引起什么很大的反响,因为这么大个学校里怎么可能连几个相貌不错的女孩子都找不出来,但是要找出这么一个兼具气质还要才色兼备的就不简单了。

瑶雪被大家所关注的原因还有一点,这人在入学测验的时候综合成绩年级第一。自己虽然拥有着出众的外貌,为人却异常的温柔随和,从来不摆架子,修养得体的大小姐说的就是指这种人了。

作为学神型美少女的前提下,性格还温柔随和。同时还受到老师和同学们两方面的喜爱,感觉要是我的话应该能够很自然的成为反比吧。我的话应该是同时受到老师和同学们两方面的……打住,我怎么又成反面教材了?还有伤害自己能不能别这么熟练了,停下!

至少回想了一下从小学到初中的人,这种受到所有人欢迎的人就像瑶雪一样稀少的可怜或者说根本就不存在。

毕竟这个世界总会有讨厌你的人存在。

瑶雪礼貌地开口询问道:“在几天前的竞选人员名单上还没有看见你呢?是昨天才提交的申请么?”

她认识我么?还知道我是竞选者之一?话说这么快都已经连对手的简单消息都打探完毕了?真是佩服这些人的效率,你们从哪儿弄来的时间啊?哪家时间银行在推销贷款业务么?

“是啊,还好老师那时还没有回家,赶在截止之前上交了。”

虽然被教训了一顿就是了,手掌超痛的。这个年代还在用小钢尺打学生掌心的估计就你了——蔡莉雯老师。

其实说来痛倒不是很痛,不过是心理层面的恐惧感远远大于了肉体层面而已。

“冷依阳同学,你为什么要竞选学生会长呢?感觉你不像是会参加这种类型活动的人哦。”

话说她还知道我的名字啊,那个句尾的“哦”字发音真是可爱啊……

听到这个问题,我呆住了稍许。发呆的同时发现瑶雪正用着她那双清澈有力的眼睛盯着我看,这个答案似乎她是真的很想知道。

无妨,就告诉她吧。

“为什么吗……我的话是想改变吧,无论是自己也好,还是自己的周围也好。”

我向她给出了一个表面上故弄玄虚的答案呢,但是瑶雪脸上的表情却并不显得费解。

“完全听不懂的答案呢~”

瑶雪的口中流露出上扬的音调,她笑着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却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了原地。满意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得到了一个令自己疑惑的答案。

不得不承认,她这一头黑色柔长的秀发确实挺美的,就这么随着她的转身而舞动着,自然而然地吸引着我的目光。使我感觉周围的景色似乎除了她以外都变得无所谓了一样。那一刻我才仿佛明白那些恋爱故事中的女主角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这样啊,仅仅是看着就能知道她一定是那故事里的主角么?

“我的话是想证明吧,无论是自己也好,还是自己的周围也好。”

与刚刚上扬的音调相反,瑶雪的声音听得出明显低落了不少。虽然有些不看气氛但我依然要追究一件事情。

“喂喂,版权费呢?这样随意的引用别人的话不太好吧。”

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现学现卖,就算是再怎么善于抄袭的人或者公司都不带你这样玩的。

“世界上的话语很多不都是互相引用的么?有句古话不是叫做‘天下文章一大抄’吗?”

纵使现在看不到瑶雪的样子,可八成她在偷偷地坏笑。

怎么了?这种充满在心中无法掩盖的的惬意情绪是怎么回事……

“不要偷换概念,这是诡辩!还有你这根本是抄袭已经不是引用或者借鉴的等级了。”

明明我是占理的一方,但是为何我的回击会变得如此无力。

瑶雪这时微微地侧过头来,黑色的小麻花辫在她的侧脸上轻晃,眼睛眯成了一条细长的曲线。脸上跃出的样子让原本就端正的如同艺术品一般的脸庞显得格外动人。

我知道这种表情,这种同龄的女生从来没有对我展露过的表情——真挚不带一丝伪装的笑容。

所以对于这种表情,我倍感陌生。哪怕是真的,自己心里也会感觉有些毛毛的,觉得这是不是故意的,虚假的,恶作剧什么的。这个世界本来就有那种假话说的与真话无异的人,以前我已经足够的领教过了。

明明是表达善意的表情,却让我不自觉地警戒起来。这是怎样令人悲哀的条件反射啊。

“如果这回我能竞选成功的话,冷依阳同学就来当我的副会长吧。”

微笑着说完这话后她就转头踏起步子离开了。分不清究竟是玩笑还是认真,消失在了长廊拐角的楼梯旁。

她的语气里似乎并没有带上什么恶意、戏弄之类的感觉,但是我依然保持着十足的警惕心,生怕在下一秒钟自己就走进了圈套之中。不禁再次生生的觉得这样子的自己,莫名的有些可悲。

别开玩笑了,那肯定是在开玩笑啊,从小到大除了惩罚游戏的时候是不会有女生主动来和我说话的,更是不说这种明显带有调戏意味的话了……

按照我丰富的人生经验,做出刚才那种举动的女生百分之九十六都是在拿我寻开心。关于剩下百分之四的几率?呵呵……我会去相信的话,就是二上加二,除了二还是二。

但是话说回来被美少女调戏的感觉也不错?

我使劲地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想些什么呢,我……”

哪有这么简单就能获得美少女青睐的好事啊?要是真的这么简单的话,身边也不会有那么多FFF团的成员了。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一节课左右的时间就放学了。

为了准备竞选的演讲,暂时还是先别回班上了,反正也不想回。都这个时间了离放学也没多久了,在图书馆查点资料完善一下演讲稿今天就可以先行回家了。

不过抛开别的不说,一位美少女竞选人着实是个强敌。这回一共有3人参加竞选,我真想知道还有哪一位要来参加选举,倘若我有时间调查的话,必须要弄个明白。

“冷依阳?班级演讲已经结束了吗?话说你这一副背着书包要走的样子,该不会是准备逃学吧?”

蔡老师你出现的时间点总是特别的有意思啊。我露出了一副没有精神的表情,无力的耸了耸肩。

“现在准备去图书馆。对于逃学这件事情,只有在偶尔来了兴趣的时候才想要做呢。”

直言不讳的说出这种话让蔡老师的表情变得微妙的起来。总感觉下一秒她是不是就会从口袋里取出白晃晃的小钢尺,搞不好还是双手一手一把。

在明确了我不太会去逃学的意向后。蔡老师又和我讨论起了关于演讲的相关事宜。

“高二年级的12个班级你已经都初步的演讲过一遍了?”

“算是过了一遍,所以接下来打算去图书馆查阅一下资料修正一下自己的演讲稿。对了,老师你应该知道瑶雪吧?”

蔡老师似乎明白了什么,一副“我懂,我懂”的意味深长的笑容,拍着我的肩膀。

“冷依阳你也到了这个年纪呢……不然我们去办公室泡上红茶详细地聊聊这件事吧?”

“我本来就是这个年纪……还有我很明白您绝对误会我的意思了,但还是谢谢老师了,我现在不想喝东西。”

我富有礼貌的拒绝换来了老师无聊地摇头,她的脸上还写满了“这人真无聊”的句子。

然而人并不是什么时候都需要摄取水分的,再说了不喝红茶的人就无聊,这实打实是您个人的偏见。作为一个坚定的茶兼咖啡派的资深成员是不能同意你的观点的。

“无趣的人啊,可是在我看到的这些演讲稿中,最有意思的演讲稿也是由你这个最无趣的人写出来的呦。”

先抑后扬?矛盾叙述?没记错的话你是一个物理老师吧?纯正的理科女吧?这一瞬间我产生了你是语文老师的错觉,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吧?

顺便结尾的那个“呦”是什么鬼?我个人还是觉得瑶雪的那个“哦”比较好哦?

“老师觉得,我的演讲稿很有趣么?”我用着疑问的口气问她。

“why not?”(为什么不呢?)

她带着兴奋的神采,好比农民丰收时找到了一颗特别大的作物一样,不仅如此这棵作物貌似还是个变异体,光用看就知道能直接送往国家科学院进行解刨研究。话说别解刨啊,植物也是有生命的啊!

“每年学生会长的演讲稿都是千篇一律的没劲,难得今年跳出来两个特别interesting的,而且在这两个特别的里面你还要更有趣那么一点,就算到时候没选上又怎么样?为人生增添了一抹色彩不同样挺好的么?再说我也开心了,多好。”

蔡老师兴奋地表达了她的想法,样子跟个小孩子似得。

您只是单纯的图开心吧?重点全部都在最后一句吧?顺便这是学生会长的竞选麻烦蔡老师端正您作为指导老师的态度啊……

“不对……老师我刚才问您的问题,您还没有回答我呢。”

“啥?”

“瑶雪啊!”

“哦……哦。”蔡老师似乎想起来了,我确实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瑶雪啊……这孩子现在在学校里算是挺出名的了。你是怎么突然就想了解一下她了?我明白了!你竞选学生会长就是为了引起瑶雪的注意顺便从我这里打探她的情报吧?我懂,我懂。”

“您在记着这些鸡毛蒜皮外加一闪而过就能让人遗忘的事情上,有着令人遗憾的强悍才能呢……突然想了解她的原因是因为我这边的演讲结束之后在走廊上面恰巧碰到了。”

听完我说的这句话,老师明显精神上变得更为专注了,与专注一起涌出的感觉还要带上一个刻印于她灵魂深处的八卦之力。

“哦,那在你看来觉得她怎么样?”

蔡莉雯老师饶有兴致的瞄着我,似乎很期待我的回答一样。

八卦真的那么好玩么……嗯,确实挺好玩的,八卦还是八卦阵都是。

(注:八卦阵,这里指桌游三国杀里的一件装备。三国杀里装备八卦阵后每当自己需要出闪的时候可以翻开牌堆最上面的一张牌进行判定,若是红色则视为打出一张闪。)

“不知道……自顾自的复制粘贴了我的话,自顾自的说什么‘如果我能竞选成功就请你去做副会长什么的’,感觉上完全是在拿我寻开心啊。”

“哦?那孩子对你说了这种话吗?看来果真有点意思呢。”

“您有用心在听我说话么……”

“你看两个为了自己独特竞选理念的人彼此之间相互碰撞,那不是很有趣么?”

实在搞不懂哪里有趣了。这是某种特定类型动画故事的展开么?后面是不是还要出现什么如果要成为朋友就要互相呼唤对方名字这样的剧情?

(注:魔法少女奈叶第一季最后一集,高町奈叶与菲特离别时奈叶说出的经典对话。)

“顺便请问一下,千万别告诉我另一位竞选人也是女生。”

蔡老师惊讶地看着我,那表情就像在说你怎么知道,右手同时做了一个“bingo”的手势。

“答对了,莫非你能预知未来?”

“糟透了……还有我怎么可能能预知未来,单单是运气差而已。”

真是女生啊……到时候男生一起哄,女生这边再没人支援的话,我预感自己即将成为丰仁高中竞选学生会会长史上第一个0票出局的笑柄了。

话说能够无耻的投自己么?我不想拿鸭蛋啊,无论是考试还是竞选都不想。但是连狼人杀里面竞选警长都不能上票给自己,学生会长这种事情就更不可能了。

(注:狼人杀中参与警长竞选的玩家不能对警长竞选投票,更不说投给自己了)

“那材料也提交完了,具体的最终演讲稿我还要继续修正,就先撤退了,老师。”

“搞不懂你为什么要把离开说成撤退……没什么困难吧?高二的问题儿童不少,你也是我重点保护的对象之一呢。”

在我说出道别的话时,蔡老师担忧的询问我。她没有自作主张地去过多的帮助我,而是询问我是否需要帮助。

暂时来说,不需要吧。

为此其实我挺高兴的,因为这种对等的交谈真的很舒心。

蔡老师没有用什么老师之类的口吻去压迫学生,这一点在老师之中实属难得。

可我究竟是大熊猫还是金丝猴?保护过度了吧?句子中那个“问题儿童不少”也很令人在意。

我拍着胸脯说道:“没事,老师这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入学意愿上我已经写得很清楚了,您放心就好。”

“我以为你当时只是随便写着玩玩的,谁知道你根本没有开玩笑呢?”

“哪有人拿竞选学生会长这件事开玩笑的,又不是幼儿园在纸上写我将来要当科学家、宇航员啥的。”

老师也像是放心了一般,转过头继续整理起自己桌子上的物品和资料。

“那好,路上小心哦。如果你之后还跟瑶雪有啥接触记得过来和老师说说哦,老师可是相当期待后续呢~别的女生也凑合。”

别的女生也凑合是什么鬼……您是哪里来的八卦记者么?还有别把我的经历当剧看啊……我停播的啊!

再说哪还会有下一次啊,可千万别来下一次了,更别来什么别的女生了。

有瑶雪这么一个已经够令我头疼的了。

从入学的那天起,我就在着手准备正式演讲的初稿,自我介绍的时候我真的没想太多,可那个深鞠躬是深思熟虑后的提前练习,免得到时候上台的动作显得不自然。

第一印象是非常重要的,首先必须要做到的就是尊重观众。

但是把视角换成班上同学的话,他们所看到的那就是我从进入班级以来直到现在没有和蔡老师以外的任何人过多的交流过,然后这货突然告诉你,他要竞选学生会长,大家没跌破眼镜就算不错了。

我没想过这样会在无意间给自己铸造了反差感,对于我来说仅仅是把时间都给投入到了学生会长的竞选中而已,因为我没有多余的时间花在认识班级同学这件或许其实更加重要的事情上面。

之所以阴差阳错的起到了这种效果,这种前后人物形象的巨大反差效果是百分之百的无心插柳。

因为一心一意扑在了演讲稿的准备上,这几天每天想完关于竞选的事情和做完隔天课程的预习、作业以后基本上其他的时间都交给床了。

至于班上的同学,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一个都叫不出名字。(自豪脸.jpg)

有一说一学校在这方面倒是比较体谅我们这些竞选者,高一暂时还没有晚自习,于是原本要上到下午5点半的课,竞选人员只用上两节课就可以自己随便在校内找个安静的地方准备有关演讲的相关事宜,算是设身处地的站在了我们这边的立场考虑过后所做出的决定。

据说校方特别关注这一届学生会长的选举,具体理由反正不清楚。前些年准备学生会长资料的时候,学校是不可能给你这么多时间的,更不说什么上两节课就让你找地方自行准备演讲稿这种对于学生来说宽松的有些过分的制度。

还好先把书包从班里拿出来了,不然这个点(下午第三节课后)拿着书包在众人的目光下离场,也太引人注目了一点。

一般来说这时候应该向着班里的同学(至少是几个熟人)道个别,说一句“我先走了”之类的句子。

问题是我在班里没有什么熟人,理所当然的也没有什么需要告别的对象。像什么转身对着全班同学来一句“兄弟姐妹们我先走一步,不要想我啊~”的人,在我看来只有现充组的顶级领袖才能说的出这样的话。

我说不出这样的话,连一句简单的“明天见”都说不出口。归根结底是因为根本没有听我说这句话的人。

脑内还在做着假想告别的时候,回过神来自己都已经走进图书馆里面了。

“没有记错的话,是冷依阳同学是吧?”

谁知这时身旁的一位同学竟然对着我打起了招呼,我侧过头顺着秀长的黑色发丝直至看向脸庞,如同冰晶般透明且美丽的容貌带着她一贯温柔的表情注视着我。

瑶雪吗?看她抱着稿子的样子估计也是来准备演讲的。

所谓命运的相会不仅要讲求地点更是要讲求时机。一般都是要有至少一小段的时间不见面,之后再偶然的见面才合理吧?这一小会会不会太短了。

本着美少女的邀请无法拒绝的这一基本定则,我跟随在瑶雪的身边两人一起找了一处空桌子入坐。

瑶雪突然的出现让我一时之间无所适从,她倒是很自然的就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摊开自己的演讲稿开始修改起来。不知道怎么把对话给继续下去的我倒是慌了,完全忘掉了其实并不需要执着于继续对话这点上。

因为我们两个之间甚至没有需要对话的理由。

况且找话题也不是我的特长,我的特长是终结话题。

“瑶雪同学也是来准备学生会长竞选的么?”

我试探的开口问道,却得到了瑶雪没有半点和善感的声音反问。

“冷依阳同学莫非不怎么善于思考吗?这种时间点能够出现在图书馆的,只有在准备学生会长竞选的人了吧。”

解答问题就行了,用得着顺带黑我一通么?还有这黑的也真够委婉的不怎么善于思考不就是等于脑子不太好使么……

还有我怎么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渐渐地崩塌?

不过这种话我只会在心中想想,对……只会在心中想想。

经过小学和初中的洗礼以后,我明白有些话就是不能明说的不然会引来很麻烦的事情。有心或者无心的话都一样,无心的话可能杀伤力还要高那么三、四层楼。

究竟会有多麻烦呢?比如别人因此整整讨厌了你三年这样?

我默默地翻开了自己的笔记本和打印好的备用演讲稿继续拿红笔开始修改了,渐渐的我亦开始不在意身边的瑶雪,全心全意的投入到自己的事情中去了。

可以心如止水的沉浸在自己想要去努力的事情之中,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自己在做完这一段事情之后,心里会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满足感。这种满足感会清楚的告诉你——你没有浪费时间。

除了已经照过面的高二(1)班的瑶雪之外,还有高二(2)班的云心然同学。听名字就知道又是一个女生。虽然是女生这个情报我已经提前得知了。

话说另外一个果然也是女生吗?在这一点上我倒是希望蔡莉雯老师能够骗骗我。

虽然我个人崇尚性别平等,但是既然平等能不能多几个男生?我现在只能向着上天祈祷麻烦另外一个女生不要再是美少女了,我感觉瑶雪光是通过外貌获得的支持,可能就已经足以甩我几条街了。

如果再来一个美少女什么的,我看也别用心准备材料了,上场直接打出“GG”就好,自己轻松别人省事。

由于学生会长的竞选者是在这几天才公开的,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去做什么关于其他竞选者竞选理念或者是关于其他竞选者本身的调查,能管好自己都谢天谢地了,哪还有心思去调查别人?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偌大的学校三个年级的人,竟然也只有3个人想要竞选学生会长,而且其中三个人都是来自同级的学生,恐怕这会已经是学校里面的热门话题之一了。

此时排除未知的云心然,仅仅是身边的瑶雪就绝对是一个麻烦透顶的竞争对手。谈吐得当、气质出众而且成绩还那么好。

还是个美少女,还是个美少女,还是个美少女。

这样的人一旦当上了学生会长,所造成的影响力不言而喻。反观自己……

外表?恩……能看?

学习?恩……还行?

特长?恩……好像没有什么特别擅长的东西?运动神经不错和会打游戏什么的能算么?

假想我当上学生会长以后能够以此而作为表率的地方……

似乎没有啊……

主持人难道能像介绍游戏角色时的系统语音一样宣传:冷依阳同学他的属性很平均是一位面向新手使用的综合型角色……

“啊!!!这么一想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是在进行lunatic难度的竞选啊!”

(注:lunatic难度,指东方project STG游戏系列常规关卡的最高难度。)

“冷依阳同学,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瑶雪悦耳的声音把我从神游的状态中拉回了现实,她皱着眉头脸上是对于一般同学基本关心的神情,给人的感觉像是冰雪初融的溪流般清澈,不是那么的温暖,却能让人清晰的感受到微热的温度。

难怪大家都说这个人温柔和善而且平易近人,大概和她面对面交谈的人都体会过她那自然关心别人的感觉。

有人关心自己就已经很开心了,何况关心的来源还是一个美少女。

“没事……刚刚胡思乱想了一会。”

“具体是怎样地‘胡思乱想’能让你突然在图书馆这种理应保持安静的地方痛苦地哀嚎了起来?”

瑶雪在询问中脸上的表情逐渐发生了变化,上一秒还是关心的眼神中透出着不解,下一秒粉色樱唇的嘴角微微弯起,眼神给人的感觉变成了看到未知物品似得好奇。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打破无言的尴尬感,瑶雪向我丢出了一个问题。

“冷依阳同学,我能不能询问一下你的竞选理念是什么呢?”

“这么直白的情报刺探真的好么?”

谁知瑶雪用手拂了拂自己的黑色长发,神态自若一副很轻松的样子,这根本是女王在质问下属,而不是请求询问的态度吧。

“作为交换我也能告诉冷依阳同学我的竞选理念哦。”

这是女王赐予下属的恩德么,我都有点无语了……不过我秉持着一直以来的方针对于告诉其他人我的竞选理念这件事情上我显得非常无所谓。

毕竟我从未指望任何人能够理解我,虽然即使如此还是能有人从我世界的边缘撕开了一个口子。

“我的竞选理念是‘为大家创造一个不一样的高中生活’。”

“咦?”

瑶雪困惑的用左手的食指点在了自己的额头上,看样子从这句话里她没有提取到一丝有营养的东西,就和她看起来没有什么营养的胸部一样贫乏。

“你是认真的么?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竞选理念先不说校方,学生这边会认同吗?”

“为什么校方和学生就一定会认同呢?”

从她迷茫的神情里我知道瑶雪已经彻底的被我给搞糊涂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有些迟疑的问我,我稍作停顿向依然处在迷茫状态中的瑶雪做出了解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宣传一个理念本来就难以百分之百的让别人认同,能让别人百分之百认同的理念那是前人的东西,是已经经过实践并且证实确实有益或是有道理的前提下,大家无条件去支持的东西。一个新的理念本来就是要遭受争议的,或者说遭到大部分的反对以及忽视才是本来应该得到的常态或者说最通常的结果。”

我的回答让瑶雪始料未及,她似乎在用眼神对我疑问你有没有在开玩笑。我完全能明白她不看好这种竞选理念的想法,因为说真的连我自己都不看好……

“即是说你要带着这样的理念来竞选学生会长?一个可能直接遭受反对或者当场被否决的理念?我想不通,既然你要竞选学生会长为什么要给自己增加这种毫无意义的难度?没有道理啊。”

“呵呵!”

我忍不住地笑了出来,在正令瑶雪茫然的时候,我想我已经知道了我与她之间一个决定性的差别。

“那么我想反问你一句,瑶雪同学为什么会觉得这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呢?”

瑶雪费解的表情告诉我,她显然不理解这种思考回路。

“竞选学生会长这件事就结果而言,当然是要竞选获得成功才是最好的吧?当然是要权衡的去考虑如何获得校方和学生两方面最大化的支持吧?一个无法获得一方甚至是两方支持的竞选理念,不等于是自找麻烦么?”

“那么问题二,你是为了当上学生会长,还是因为你有想要去做的事情而去竞选学生会长的呢?”

而听到这个问题后的瑶雪彻底失去了起初的和善表情,霎时整个人充满了利剑一般的威慑力,眼睛里似乎随时能够射出零下温度的寒气看起来非常的可怕。

为什么这个问题会让瑶雪产生如此剧烈地反应呢?

“就结果而言竞选没有成功的话不是什么意义也没有吗?!这种问题还有询问的理由吗?当然是为了当上学生会长啊!不然后面的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什么都不能改变。还有这两个答案得到的难道不是同一个结果?”

这把利剑气势十足地凶狠地向我砍来,明亮的剑锋上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辉倒映着我的脸庞无一不显示着它的强大与锋利。

可是我的选择是悠悠地避开让其无处可砍。

“不巧,我是后面的那个选项呢。”

“后面那个?”

“对,我的选择是因为有想要去做的事情才去努力地竞选学生会长,并不是去单纯的想要获得学生会长这个位置本身。”

“两个选项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大了……就我个人而言当然是想先获得大家的支持再去一步一步地实现自己的想法,如果这个为了支持我的人而构思的想法,得不到支持我的人的支持,那么想法本身就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难道不能在担任上学生会长之后再来灵活变通吗?”

“做不到……假如真的当上了学生会长却做着跟自己理念毫不相干的事情,那么别人会怎么想呢?好比竞选班长成功了以后班长对同学们说‘我不会太计较你们平时的行为’,然后隔天你只是上课前晚了那么几秒钟进教室,班长却劈头盖脸的来了一句:下次记住早点进教室,你迟到的这种行为对班级的影响很不好!请问你心里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这是诡辩!班长和学生会长所要做的事情是不一样的!”我的理论不知为何迎来了瑶雪强烈的反驳。她语气中的决绝甚至让我屏息了几秒钟。

“一样的……不仅仅是班长和学生会长,这跟做人也是一样的道理,如果你对外扬言自己不是一个喜欢计较的人,而在实际生活中却处处计较,你的同学会怎么想?你的朋友会怎么想?答案只有两个字……”

瑶雪似乎意识到我接下来想要说什么了,她的表情骤然变得冰冷使我们之间的温度下降到了让我不禁想打一个寒颤的地步。

但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该说的话一定要说清楚。

可我从瑶雪那冷若冰霜的脸上已经看出了答案。

“看来你也知道我最后没有说出口的那个词语是什么了。”

那是很简单的两个字,虚伪。

不得不说瑶雪真的很聪明,她很快就抓住了我想要说的核心内容里最关键的地方。和这样的人对话很轻松。若不是我们两个讨论的论题过于严肃,我想我应该会很开心吧。

我一直认为自己已经是个固执的不得了的人了,可是瑶雪这个人似乎比我更加的固执。

但往往固执的人若是换个角度来解读他们,他们也是遵从着自己本心而不愿意去违背的人,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很了不起的。

不过也不能一概而论,要是你明知自己做的事情不对还要一意孤行的话,那当然是错误的了。

“我想我已经明白你所谓的理念是什么意思了,那么现在轮到我把我的竞选理念告诉你了,我竞选学生会长的理念是‘即使自己身为学生这边的要职人员,也能够充分的团结教师与同学两方面’。”

“这是你的竞选理念?在我听来这可更像是个个人目标。”

“说是个人目标也没错,我想要竞选学生会长的原因本来就是因为这一点。”

瑶雪有些不悦地说完了自己的竞选理念,神情里面似乎有着我所不知道的某种坚定。

这么说来,瑶雪想要做的只是给大家看看某件事情是做得到的,难怪在走廊上那次简短的对话里,她话语里的中心词语是“证明”。

她只是想要证明这件事她能够做的到而已,要说真正对学生会长这个职位,她既关心又不是那么的关心。

莫非这届想要竞选学生会会长的都是些性格很别扭的人吗?等等貌似我也在这个范围里,又在不自觉的情况下被动的使用了“自黑”技能。习惯真是麻烦呢,这下可又增加自黑技能的熟练度了。

不想和我继续多聊的她,说出了为我们这段争论划下收尾的句子。

“所以,你的这种想法,我是绝对不会认同的。”

在最后她抛下了这么一句冷冰冰的话。脸上的表情和在走廊上碰见她的时候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这句话也同样结束了我们在本不能大声说话的图书馆里的激烈争论。

自此之后瑶雪就再也没有和我说过话了,我们很有默契的忽略掉了近在咫尺的对方投入到了各自竞选演讲的准备中。

直到放学准备把最终修正的演讲稿交给老师的时候,两个人尴尬地一起走在长廊上,脸的朝向心照不宣的分别对着各自那边的墙。她看右边,我看左边。

为了不引起什么误会我和瑶雪分别占据着走廊上最左与最右的地方。虽然并排行走着,但是却不会让其他人会觉得这两个人怎么怎么样,比如引起什么无聊的猜测或流言。

期间遇到的陌生同学看到我们手里拿着的文稿应该会觉得我们是准备去上交什么东西,如果非要说点违和的地方就是我们两个之间隔着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这样反而会显得引人注目。

出于我是男生这一点,我装作不经意的为她打开了教师办公室的大门。

我可不是要故意的体现出自己的绅士风度什么的,只是我走的比她快那么一点点而已,难道还等她走上来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开门?那样太浪费时间了。哪怕这小妮子连一句谢谢都没说就直接进去的行为让我略微有点不爽也无所谓,真的无所谓的。奇怪我牙齿怎么咬的这么紧?

“是来提交最终演讲稿的么?”

坐在办公椅上的蔡莉雯老师看着我们这对稀有的组合,仿佛化学家发现了元素之间未知的化学反应一样,脸上憋着差那么一点就会爆开的笑容。

瑶雪可能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意思,而我肯定是知道的。之前就在期待下集预告的家伙,这会估计心里已经开花了吧。

“瑶雪,同为竞选者,你觉得冷依阳怎么样?”

蔡莉雯老师没做任何铺垫的问出了这么一个惊悚的问题。

你的特长是丢会爆炸的直球吗!?有你这么单刀直入的么?!您除了直球还会点别的投球方式吗?比如魔球之类的?

瑶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整个人的无力感都被这口气给成倍的放大了不少。

“没救了……无论是从社会意义上还是从个人意义上,这家伙都是百分之百的毒品,不能留在世界上,必须抹消呢。”

“喂!这什么?语言暴力么!还有你别笑的这么开心啊!”

毛骨悚然!一个高一的学生竟然会对人用抹消这个词,还是一脸镇静地说了出来,不带这么吓人的!

蔡莉雯老师收敛了几分自己的笑容,接过我们两个人的演讲稿开始翻阅起来。

可恶啊,明明已经把笑容给收敛起来了,我依旧能从眼睛里看出这人在不断地坏笑,果然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即使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都能准确地表达出本人的喜怒哀乐。

蔡老师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本正经的做出了宣布的动作。

“不然我们定个隐藏条件怎么样?如果冷依阳或者瑶雪你们两个里的其中一人当上了学生会长都必须无偿让另一个人做副会长如何?”

“不要。”我和瑶雪同时开口,发出声音的时间完美重合让蔡老师吃了一惊。

你放心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夫妻同步率或者情侣同步率那种搞得二人的关系好像别有深意的反应一样。

“诶……”

还有您也别在这里弄个一脸遗憾的样子,想要追剧的人就别还想当导演了。

瑶雪怎么想的我不懂,一个在本质上跟我的想法有冲突的人,我没有办法将其作为日后的学生会成员一起共事。关于这点瑶雪想的应该与我类似,正是因为明白对方的理念,知道二人理念的分歧,所以才不会认同对方,并且去拼命地否定对方。

到这为止,我也差不多明白了。

第一次见到瑶雪的时候,她所说的那句话一定是无心的。然而正因为是无心的所以才会自然,自然到我觉得她没有在跟我开玩笑。她是在说着一件很认真的事情,那个时候我甚至已经打算如果她竞选成功了,就真的去当个副会长也无妨,这样的人当选学生会长或许要比我适合多了。

当然了……这么想的基础建立在我们没有在图书馆进行过争论的前提上,那场争论使现在的我丝毫没有了那样的念头。

我只不过是为了不想告诉别人自己的想法而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却被有心的人给过于地解读了。这样一来可能会让她产生我这个人其实很有意思,其实很有想法的误会,等到彼此的理念相互碰撞的时候,才发现不仅仅是竞选而已,连价值观都天差地别。

于是那句“来做我的副会长”从觉得是玩笑变成了不得不当成是玩笑。

而究竟是不是玩笑对于我来说唯有疑问留下了,而剩下的答案自此无从得知。即便知道了答案依然会走入不愿去承认而进入当做一句玩笑的循环里吧。

那么我和瑶雪所处的位置当然只有对立面了吧?

对么?冷依阳?

我在心里失落地反问着那个根本不知道正解的自己。

(这里是冷依阳知道了瑶雪那个在走廊上的话语是发自真心的而感到了后悔,而后因为在图书馆争论的原因让冷依阳失去了去承认的立场,陷入了循环之中而自责起了那个没有勇气承认瑶雪好意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