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修雙腿盤坐,在一輛馬車中盤坐修鍊,真氣在馬車內盤旋環繞,修真者的頭髮隨着真氣的盤旋而飄起,馬車較為顛簸,不太適合作為修鍊環境,不過還是勉強符合要求,現在情況較為緊張,留給他調整狀態的時間並不算多。

他現在是盤坐在大馬車的一輛座椅上修鍊,座椅上還貼心地放着墊子。

在凌修的對面是一位二十左右的男性,是給他進行護衛的修真者,雖說是護衛,但他也只是無所事事地看着窗外的風景,這位男性戴着一對手套。雖然是人類的姿態,但他實際上是一名妖修,眼中的豎瞳是龍類生物的標誌之一。

隨着馬車漸漸接近目的地,凡人的生活氣息也漸漸濃郁起來,一路上也看到許多比較高大的木製建築,壽命短暫的凡人們在這裡生活,成長,並在最後死去,這是那位妖修看了無數次的光景。

進入了人口密集的地區,馬車的速度降低,顛簸聲也漸漸減小。

【準備到了】妖修對不再欣賞窗外的風景,轉過頭對正在修鍊的凌修說道【修鍊結束了嗎?】妖修的語氣聽上去很禮貌。

【嗯】凌修點了點頭【調整基本結束了。】

【要我幫你嗎?】妖修看了看放在旁邊的輪椅,提醒他道。

【不必了,謝謝】凌修終止盤腿打坐的狀態,原本是殘疾的雙腿自己動了起來【殘缺的魂魄現在已經完全恢復了,這個輪椅以後也應該不需要了。】

這樣說著的凌修隨後張開手掌,光芒在他的掌心中匯聚,凝聚成一個紅色的可愛小鈴鐺,這個小小的鈴鐺懸浮在凌修的手掌上。

【直接把風極的內丹給我用來煉化真的好嗎?】凌修友善地笑了笑【這應該是你朋友的內丹吧?】

【這是你應得的報酬】妖修回答【風極的修鍊資源無所謂,我只是想要回收這個鈴鐺而已。】

【這個內丹現在應該只是個空殼了,難道它還有什麼價值嗎?】凌修問道。

【僅僅是對我有價值而已】妖修把鈴鐺拿了過來搖了搖,紅色的小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紀念意義。】

【雖然託了這個內丹的福我殘缺的魂魄基本上回復了,就戰鬥能力而言是沒問題,不過。。。】凌修補充道【魂魄恢復了不代表記憶可以復原,之前我的魂魄被牙三他們砍成兩半的時候就相當於我一半的記憶已經永遠消失了,少了很多情報。】

【你這種靈魂系能力。。。不會提前把記憶複製一份存起來嗎?那樣總歸有個保險。】妖修問道。

【存是存了,問題是。。。】凌修攤開雙手苦笑【魂魄被砍成兩半,記憶儲存的相關情報也殘缺不全,想找也難。】

【兄弟你這。。。】妖修有些同情【還真是有點倒霉啊。】

【總之之後我也想辦法幫你處理這件事吧,現在要進皇都了。】妖修說道【妖怪協會的大本營就在皇都里。】

【妖族的總部就在人族聚居地的中心,這種情況感覺有點奇怪】凌修吐槽道【而且還是敖冥你這個會長親自來接我,我還以為你這種大人物應該藏在更深的地方才對。】

【不是親自來接你】敖冥用他的豎瞳看着凌修,他的豎瞳看起來好像是某種完美的寶石【超級法器的回收必須要由我這個會長親自來做。】

凌修觀察着眼前這個龍族,正方形的瞳孔安靜地旋轉。

這個妖修,到底是有龍血的族裔,還是真龍?之前的風極也是,那種氣血之力和破壞力,都是我的神識無法識別的洪荒生物,現在卻能近距離觀察。

真龍和鳳凰嗎。。。

【話說你們是藏在皇都的哪裡?】凌修問道【有沒有什麼複雜的進入手段,如果是皇都的話隱藏工作應該非常麻煩吧。】

【妖怪們都住在皇都的動物園裡】敖冥故意裝作平淡的語氣說道【我們這個馬車隊是要運一批帝企鵝到動物園裡,直接跟着進去就行。】

。。。。。。

【噗!】

凌修先是愣住了一會兒,隨後就是用手捂住嘴極力想要憋住笑,雖然這樣對敖冥這個會長來說很失禮,但是真的忍不住。

【就有這麼好笑嗎?】敖冥青筋暴起,極力想要剋制自己放出殺氣的衝動。

【所以說妖怪協會的會長就是個動物園的園長啰?】凌修一邊捂着肚子笑一邊擺着手說著【抱歉兄弟我是真的忍不住,槽點太多了我不知道該從哪裡說。】

【你這是在嘲笑我們嗎?】敖冥坐在座位上就這樣看着他一直笑。

【沒沒沒絕對沒有!】凌修趕緊回答試圖平息敖冥的怒火【我只是覺得很奇怪而已?】

【哪裡奇怪了?】敖冥的豎瞳一直盯着凌修。

【你們妖怪協會的戰力和底蘊放在我們那邊至少是個超級宗派,逼格非常高的那種。】凌修的臉上仍有着笑意【沒想到在這種地方居然是個動物園,總感覺挺好玩的。】

【我也沒辦法,不過現實就是這樣。】敖冥無奈地聳聳肩【在這個大清王朝里妖怪的有效生存策略之一就是藏在動物園裡,其實動物園這種地方反倒比野外要安全得多。】

【馬車隊里運送的那批企鵝中有一個是真的妖怪】敖冥抬手指了指他後面【待會到了動物園你就能和她打招呼了。】

【動物園裡的妖怪很多嗎?】凌修饒有興趣地問道。

【很多,動物園的妖氣很重,基本上是全皇都妖氣最重的地方】敖冥回答【而且很多妖怪都可以化為人形,後面那隻企鵝妖怪也一樣,不過不能在皇都到處亂跑,被朝廷的修真者逮到就麻煩了。】

敖冥看了看窗外,能看到皇都的高大城牆矗立在遠方,駐守在城牆上的士兵不多,這些凡人士兵們拿着冷兵器在城牆上巡邏,寬敞的道路上有許多馬車經過,儘管是這樣敖冥他們的馬車隊還是很顯眼,專門運輸帝企鵝的重型馬車採用古典機關術的結構設計,複雜的木製齒輪結構裸露在外,不時有冷氣冒出,在溫暖的外部空氣中凝結成為水汽。

馬車隊在皇都城牆的正門處停了下來,凌修站在外面饒有興趣地觀察着這輛馬車。

【我先去衛兵那邊,你在這裡等我。】敖冥對凌修叮囑道。

【我能亂跑嗎?】凌修問道,簡單直接。

【不能,站在這裡別動。】敖冥的回答也很直接。

【嘁】凌修看上去就像那種不想聽大人命令的小屁孩。

敖冥也不管他直接去把關的衛兵那裡,雖然凌修露出這種小孩子賭氣的模樣,但他畢竟是個幾百歲的成年人,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還是心中有數的。

在馬車的前方有個很年輕的守門士兵,看上去相當年輕,連十八歲都不到,那個少年士兵一看到敖冥就揮手打招呼,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敖冥走進那個士兵,然後把手中的紙質文件交給他【耀兄,這是這個馬車隊的物資清單,基本情況都寫出來了,你在上面簽個字就行。】

敖冥心裡很清楚,雖然凡人王朝的修真者都是以雙重身份生活,一般不展示修為的時候都會偽裝成凡人,但這種年齡很低就擔任較高級職位的十個有九個是貨真價實的信仰系修真者,作為作為守衛隊長的他在檢查大型馬車隊的時候都會親自出來檢查並簽字,他和作為動物園園長的敖冥已經是老熟人了。

基本上每個進入皇都的修真者第一個遇到的朝廷鷹犬就是這個門衛隊長,雖說是這樣,這個信仰系修真者的修為其實很低,僅僅是剛進入鍊氣期而已,對很多隱藏在皇都的修真者來說都是能隨手捏死的小人物。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人物,要矇混過關的話也是相當容易的事情。

【唔。。。園長先生,這個帝企鵝你是打算怎麼養啊?皇都里可沒有那麼多冰塊啊。】守門的少年士兵有點好奇的問道。

【我們搞到了一批新的設備,製冷這種小問題還是可以解決的,不然你以為我們是怎麼大老遠把那麼多企鵝從北境運到這裡來的?】敖冥回答道【不過具體的就是商業機密了。】其實這種事情也讓敖冥這個頂級妖修頭疼了很久,在這個大清王朝不允許修真者以任何形式干預凡人的生活,導致敖冥不能用法術來解決問題,明明是一個簡單的降溫法術就搞定的事情卻需要他大費周章,凡人的技術能力被信仰系修真者們鎖死在封建水平。敖冥只能用各種木製機關組件一點一點地把能夠降溫的機關設備組裝出來,在這種封建時代想要做到機械降溫原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敖冥用他神級的工學技術做到了,重型馬車的大部分都是複雜的木製機關結構,木頭組件通過各種升壓和降壓來將溫度降到冰點以下。

士兵少年往後面瞟了一眼,看到了那個冒着冷氣的重型馬車和上面密密麻麻的木製機關齒輪【古典機關術嗎?這種技術我記得應該已經失傳了吧?】

【宇文耀你能趕緊簽字嗎,別看了,明天你來動物園我讓你看個夠行不行。】敖冥有點不耐煩了。

【好好好,抱歉我馬上籤,不耽誤你時間】宇文耀尷尬地笑了笑,他知道這種降溫馬車每時每刻都在花錢,不能多耽誤時間,少年蹲下,把文件放在腿上,拿出一桿木筆飛快地簽了【宇文耀】三個草書大字。

在馬車那邊,凌修開啟神識對這輛馬車進行掃描,瞳孔幾何化,仔細地觀察它的內部結構。

裡面都是企鵝,但完全感知不到妖氣,是結界嗎?凌修這樣想着,忽然一隻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看夠了沒?上車了。】敖冥一隻手拍在凌修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拿着一份最新印刷的報紙。

【你這個降溫的機關好麻煩,明明一個法術就解決的事情。】凌修坐在馬車裡吐槽道。

【朝廷不允許修真者用法術干涉凡人的生活,我有什麼辦法?我要敢用就是找死。】敖冥聳了聳肩,安靜地坐在座位上打開手上的報紙,瀏覽着今天的各種情報。

【話說那個古典機關術是什麼東西?】凌修這個好奇寶寶繼續追問。

【古典機關術在凡人們眼中就是古人的牛逼技術,實際上是朝廷那幫修真者閑的蛋疼去玩木工搞出來的東西,不準用法術就只能做木工提高一下生活質量,這種科技樹點歪搞出來的木頭玩具看上去搞笑但能量利用率高得嚇人,根本不是封建時代該有的東西,後面就被藏起來了。】敖冥一邊看報紙一邊解釋道【動物園裡還藏着一批他們造的木牛流馬,你想看的話我可以拿出來給你看一下。】

【請務必給我研究一下,畢竟是那些大能搞出來的東西,仔細研究的話應該能悟到些什麼。】凌修表現出很感興趣的樣子【話說你一個修真者為什麼要看這些凡人的報紙?】

【做對比工作】敖冥仍然在看着手中的報紙【看來朝廷那邊已經開始記憶刪除工作了,這種大規模法術只對凡人有效,對修真者沒什麼用,所以只要看報紙就能大致推斷出重要的情報。這次饑荒災難原本是報紙的頭條,但在風極戰死之後一切就都在一瞬間變化了,好像這場饑荒從來沒發生過一樣。】

【這個法術有什麼缺陷或漏洞嗎?】凌修問道。

【缺陷很大】敖冥放下報紙,情報收集已經完成了【記憶刪除存在精度問題,而且故事並不是那麼好編的,要把那些死人的存在徹底抹掉其實很難,更何況這次饑荒的死亡人數是十萬以上級別的。】

【所以。。。】凌修沉默了一會兒【我現在的身份是人奸,要協助你們這些妖族把人類殺光光咯?】

【沒想到你心中還挺有逼數的嘛。】敖冥說道,龍族特有的豎瞳一直在注視着他。

【反正我也無路可走了】凌修看向窗外,欣賞着皇都的城市風光,繁華的街市,高達精美的木製建築和陶瓷牆面,以及歡笑着的少年少女們,皇都的人口約為500萬,總人口甚至比大清的一個行省都多,就封建的技術水平而言這樣的人口密度大得不尋常,但如果是修真者干涉的話一切就都並不奇怪了。明明私下裡禁止修真者干涉凡人,自己卻把世界扭曲成這種詭異的模樣,這種雙重標準還真是有點可笑。

他們那些人族。。。似乎並不把修真者當成是人類,無論是資源系也好信仰系也罷。。。

其實都一樣。。。

。。。。。。

宇文耀看着運送着企鵝的馬車隊漸漸遠去,最後消失在無限的燈火和繁華之中。隨後,身着軍裝的少年登上高高的石質城樓,隨後進入自己的辦公室,在他的辦公室里,有兩個少年正在等着他。

明藍給紫晴雲沏茶,然後看見一個軍裝少年推開木門。

明藍,鍊氣期,十六歲。

紫晴雲,鍊氣期,十七歲。

宇文耀,鍊氣期,十七歲。

三個年齡相仿的少年在這間辦公室里聚會,不是討論什麼重要的事情,僅僅是打個招呼罷了。

【小明,這就是你帶來的新人嗎?】宇文耀對明藍打招呼【看起來臉色不是很好的樣子。】

【嗯】明藍點了點頭,隨後對紫晴雲作介紹【這是宇文耀,我的發小,目前在皇都當衛兵,對這裡還是挺熟的,有什麼要幫忙的可以找他。】

【你好!你就是小明的隊友吧,他有沒有給你添什麼麻煩?】宇文耀露出陽光開朗的笑容試圖和坐在椅子上的紫晴雲打招呼。

紫晴雲只是坐在椅子上低着頭一動不動,並不想進行交流,明藍給他沏的茶也只是放在桌子上,稀疏的蒸汽從水面上冒出。正方形的瞳孔在眼球中凝固。

【他是遇到了什麼嚴重的問題嗎?】宇文耀轉過頭向小明問道,紫晴雲的失禮並沒有讓他生氣。

【他叫紫晴雲,和我同屬於機動治安組,一起參加了針對妖修災害的鎮壓戰,鎮壓結束后就一直是這樣了,我也不清楚原因】明藍解釋道【還有,阿耀,鎮壓行動中的其中一場戰鬥發生在我們的老家,你家所處的位置被戰鬥波及到出現了大地震,不過你的父母沒有受什麼嚴重的傷,官府組織過防震演習,對這種天災還是能夠處理的。】明藍在來到皇都之前就已經確認過阿耀父母的情況,這次來皇都也是為了給發小報個平安。

【感謝你的消息,我現在至少能放心了】宇文耀心中的重石放下了【那小明你呢,青青他們怎麼樣了?】

【戰鬥就發生在我的宗族,族人基本全滅,青青還活着,但也不能算是人了。】明藍很簡潔地向發小彙報着情況,臉上沒有太大的感情波動,畢竟在築基期級別的戰鬥中凡人實在太過無力。

【抱歉。。。】宇文耀意識到自己問出了非常不好的事情。

【沒事】明藍擺了擺手【紫晴雲似乎也是和我差不多的情況,只是他一直保持沉默,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對於這次鎮壓行動我只是從學宮那裡拿了戰鬥簡報,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宇文耀眉頭微皺【這場戰鬥即使打贏了對你們而言也是悲劇嗎?】

【明藍。。。】沙啞的聲音從少年的嘴裡傳出,紫晴雲解除了神識,正方形的瞳孔變回圓形。

明藍和宇文耀一齊中斷了談話看向突然說話的紫晴雲。

【終於說話了嗎】明藍看着氣息陰鬱的紫晴雲【晴雲,你是我的隊友,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還是講出來比較好,大家在這裡一起交換情報總比你自己一個人用神識死算要好得多。】

【。。。。。。】紫晴雲仍是沉默,茶水的蒸汽漂浮着上升。

其他兩個少年並沒有急,明藍和宇文耀一直耐心地等待着紫晴雲說出下一句話,雖然不清楚具體的情況但卻希望能夠理解,明藍閉上眼睛等待,宇文耀則是一直看着紫晴雲,雖然從未見過面,但既然明藍信任他,那宇文耀也會無條件地信任和幫助他。

【我不知道。。。】沙啞的聲音從少年的嘴唇中擠出。

。。。。。。

【我該怎麼證明自己是個人?】

這是他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嗯?】宇文耀歪了歪頭。明藍也跟着愣住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在獲得更多情報之前明藍也不敢擅自回答。

【明藍,你還記得我妹嗎?】嚴格意義上來說那個女性修真者並不算是他的妹妹,僅僅是修改記憶之後得到的扭曲關係罷了。

【紫霜嗎?】明藍回答【她是我們要重點保護的對象,現在我已經把他護送到皇都了,皇都是全大清最安全的地方,應該是沒問題的。】

【我記得你和紫霜應該是通過非常規途徑招募的修真者吧,但我並不清楚具體情況。】宇文耀說道。

【那你還記得在宗族裡和風極的戰鬥嗎?】紫晴雲無視宇文耀繼續發問,聲音低沉而沙啞。

【嗯】明藍點了點頭【在那次戰鬥中你發動能力把我的族人全殺光,然後用他們的血肉做出了人皮犬法相。】

這個畫面光是想想就覺得恐怖,這種事情,戰鬥簡報里可沒有寫啊。宇文耀沉默了。

朝廷里還有這麼獵奇的能力嗎?

【那些人不重要,他們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紫晴雲緩緩地抬起頭,眼睛看上去是處於嚴重失眠的狀態【重要的是,我在發動能力時被我妹看到了。】

【她親眼看到我把活人拆開又組裝起來】紫晴雲狠狠地抓着他自己的頭髮【然後她就瘋掉了,不承認我是個人。】

【我在護送紫霜時她的心理狀態確實和之前很不一樣,我還以為只是疲勞和對修真者戰鬥的正常恐懼】明藍低頭思考,回想起紫霜詭異的眼神和邋遢的頭髮,和之前毒舌的樣子完全不同【沒想到居然是這樣,她在刪除記憶之後心理素質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差別,然後就看到你發動能力的全過程,所以就直接崩潰了嗎?】

看到之前那麼照顧自己的族人無論是大人還是孩子都被拆的四分五裂然後組裝成血肉模糊的團塊,看到這種恐怖的光景是個人都會瘋。明藍在心中對情況進行大致的總結。

之前時殺人如麻烹飪小孩的女魔頭,然後刪除記憶裝作無辜的小女孩,最後以凡人的心理狀態看見修真者發動能力的獵奇光景最後瘋掉。我不知道該說是可憐還是罪有應得。

還有這個故意切人噁心我的菜人廚師,這兩兄妹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卻在某些地方驚人的一致。

妹妹說哥哥不是人,其實說得很對,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所以情況就是這個紫晴雲當他再次見到自己妹妹時被她的話打擊到了,想找個方法證明自己是百分之百的人類。

【那麼,晴雲你之前用神識計算了這麼久,得出的解決方案是什麼?】明藍問道,比起紫霜的現狀,他現在更感興趣的是紫晴雲這個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把她的記憶找回來,我只想到這個方法。】紫晴雲低着頭回答,凌亂的頭髮下藏着一對混沌的雙眼。

【只要兩個人都是怪物的話,那就可以相互理解了,你是這樣想的嗎?】明藍一針見血地指出了紫晴雲的核心思路,紫霜在喪失記憶之前本身就是三觀扭曲的修真者,在明藍面前玩那種惡趣味的噁心遊戲,如果這樣的她能夠恢復記憶的話那麼對於紫晴雲發動能力給他帶來的心理陰影就會不復存在,明藍認為她對這種事情還是具有很強的接受能力的。

如果雙方都是怪物的話,那就可以互相交流,也就不需要證明自己是人類了,相當於直接迴避了問題直接得到一個不錯的結果。

如果是這樣的話,兄妹的關係也可以恢復如初。

【嗯】紫晴雲點頭【修真者的記憶是可以任意提取的,紫霜應該會事先將她大腦中的記憶複製一份儲存在某個位置,只要鎖定那個位置的話就有辦法恢復她的記憶,之前和我們交戰的妖怪協會應該有相關的情報。】

【思路清晰而且具有可行性】明藍簡短地評價【但是。。。】

接着明藍突然用右手一把抓住紫晴雲的頭髮把少年的頭拽起來,冷漠的眼神盯着紫晴雲渾濁的雙眼,明明是這樣暴躁的動作,明藍的表情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憤怒。

【在考慮之前你要先明確一點】明藍把臉貼向紫晴雲失了魂的面龐【雖然朝廷里噁心的東西很多,但畢竟是人類待的地方,怪物不是你想當就能當的。】

【小明你別這樣!】宇文耀被明藍的舉動嚇了一跳,從椅子上站起身想要阻止明藍。

【這是我們隊內的私事,和阿耀你沒關係。】明藍在揪着紫晴雲的同時像宇文耀伸出左手作出阻攔的手勢,手掌上隱隱有真氣流轉。

【別像以前那樣把自己的感情發泄到別人身上,已經夠了吧。】宇文耀沒打算用蠻力阻止,只是站在那裡。

明藍沒有回答,只是沉默,阻擋宇文耀的手終究還是放下了,最後也鬆開了拽着紫晴雲的手,想讓他倒在椅子上,終究還是心軟了。

【嗷嗚】在明藍鬆開紫晴雲頭髮的時候,紫晴雲沒有順勢倒在椅子上,而是突然抓住明藍的手然後抬起頭一口咬了下去,兩排尖牙直接扎進明藍的肉里,鮮血迸濺,之前明藍拽着頭髮的時候像個木偶人一樣完全不反抗,這時候卻突然像發瘋一般突然抓住手就是一口。

【欸!?】詭異的事情發生得太快,明藍沒有立刻反應歸來。

【哈!?】宇文耀也跟着呆住了。

什麼情況?

紫晴雲的雙眼依舊渙散,但這並不妨礙他開心地咀嚼明藍的手掌。

。。。。。。

【你他媽居然又咬我!】明藍也不管自己被啃的手掌直接一拳往紫晴雲的頭部砸下去。

【等等別打!】宇文耀下意識想阻止不過已經晚了。

【咚!】像是地震一般,普通的凡人要是挨了這一擊估計頭會被直接打爆,不過就算是紫晴雲這種修真者體質也很難吃得消。城門前經過的馬匹都被嚇了一跳。鳥兒被嚇得從樹上飛起來。

之後,總之還是安靜下來了。

【唉。。。】宇文耀一邊嘆氣一邊給紫晴雲的頭部進行包紮止血,紫晴雲的頭部挨了這一擊后滿頭是血,整個人已經昏迷過去了,就這樣癱倒在椅子上。宇文耀已經不想再糾結明藍說的那個【又】字是什麼意思了,總之大家還是先冷靜下來比較好。

明藍用牙齒咬着繃帶給自己單手包紮,剛才如果拖得久一點的話紫晴雲估計能把自己的一塊肉咬下來。

城牆上的衛兵聽到這麼劇烈的響聲,紛紛拿着武器聚集到宇文耀的辦公室,這畢竟是長官的辦公室,出了這種事情肯定要引起警覺的。

全副武裝的衛兵們一打開門就看見單手結印的明藍,隨後明藍抬手,手掌正對着衛兵們,掌上真氣流轉。

【嗡。。。】大腦中一陣蜂鳴聲響過,隨後衛兵們的視覺和意識開始變得模糊,不過也只是持續了一瞬間,等到雙眼重新聚焦的時候,衛兵們若無其事地原地解散了,好像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認知屏蔽法術對修真者無效,不過可以對凡人隨意使用,算是朝廷修真者擁有的一個很有用的法術。

【小明你這個認知屏蔽還挺熟練的嘛。。。】宇文耀努力想緩解尷尬的氣氛,不過明藍仍舊是那副死媽臉,好像還沒消氣的樣子,接着包紮他的傷口。

【阿耀,你看過有關紫晴雲的資料了嗎?】明藍突然冷不丁地問一句。

【欸?看是看過了,不過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他的特殊能力聽上去挺奇怪的不過其實還好。】宇文耀回答道,給紫晴雲作的包紮已經基本完成了,動作還是挺快的。

【他是在饑荒中自然覺醒的修真者,特殊能力簡直是他人格的投影】明藍扭過頭看了昏迷的紫晴雲一眼【簡單來說就是人吃人,我除了噁心以外沒有其他的感覺了。】

。。。。。。

【但。。。】宇文耀頓了一下,然後苦笑道【他畢竟是受害者,不是嗎?】

【在我面前活拆一個小女孩的受害者嗎。。。】明藍心中的厭惡仍然無法消除,他把食指和中指按在太陽穴上,啟動神識,瞳孔幾何化【阿耀,如果你不能理解我的話,要不要我直接把錄像傳給你,你自己感受一下?】

【好吧,我就看一下。。。】宇文耀也啟動了神識,瞳孔變形為正方形,食指和中指按在太陽穴上準備進行信息傳輸【如果我這樣做能讓你消氣的話。】

錄像傳輸完成了,以明藍執行任務時的第一視角,現場觀看紫晴雲烹飪小女孩的視頻,時間並不算長,啟動生物鐘加速的話幾秒鐘就能看完。畢竟大家都是修真者,擁有這種交流能力還是沒問題的。

明藍看着宇文耀,他要觀看完錄像應該只需要幾秒鐘。

幾秒鐘過去。。。

。。。。。。

。。。。。。

紫晴雲仍然處於昏迷狀態,癱倒在椅子上。

。。。。。。

。。。。。。

【嘔!!!!!!!!!!!!!!!!!!!!!】宇文耀在這短暫的幾秒鐘之內霎時間變得臉色蒼白,突然跪倒在地上瘋狂嘔吐,腹部瘋狂抽搐,胃中的內容物全部都吐了出來。

【阿耀!沒事吧!】宇文耀這麼突然的舉動把明藍嚇了一大跳,急忙衝過去把全身癱軟的宇文耀扶住,也不管他的嘔吐物沾到身上。

【兄弟,沒事,我大概能理解你的感受了。】臉色蒼白的宇文耀苦笑着說道,從胃裡噴出來的嘔吐物還殘留在嘴邊。雖然這樣故作鎮定,但今天的早飯估計是已經全部吐出來了,看了這個錄像以後,大概之後的幾個月都會做噩夢吧,如果還有厭食症的話情況或許會更加麻煩。【原來你的任務這麼辛苦嗎?】

【阿耀,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把這個東西給你看的。】明藍趕緊把宇文耀扶到椅子上,趕緊給他倒一杯水,隨後從辦公室的角落找來拖把處理地上的嘔吐物,那是宇文耀今天的早餐。

這從 一開始就是我的錯,我一開始就沒有意識到我和他的區別。

雖然都擁有一定的修為,但我是個一無所有的修真者,而阿耀他是個普通而幸福的凡人,心理承受能力有着本質上的不同。

我太自私了。。。

【沒事,如果這就是小明你經歷過的絕望的話,那我這點還算不上什麼。】宇文耀坐在椅子上勉強撐起自己的身子【順便問一下,小明你知道這次饑荒對凡人們的影響嗎?】

【不太清楚,凡人世界的新聞我已經很久沒看了。】明藍一邊拖地一邊回答道,明藍這種修真者一般來說只關注修真界的情報,不會太過在乎凡人們的死活,這次大饑荒對於他來說僅僅只是次任務而已,在執行任務過程中看到那些大量死去的凡人也不會像宇文耀那樣有過大的心理波動。

【對於這次饑荒,朝廷的對策是直接封了一個省,不打算運糧,也不管省內百姓的死活,省外想組織救援隊運糧進去但被官兵攔下來了。】宇文耀苦笑着說明【在報紙上看到人吃人的消息,大家都很傷心。】

【可以理解,朝廷並沒有做錯】明藍把拖把放回去,再給宇文耀倒了一杯水【這次事件並不僅僅是饑荒那麼簡單,用凡人的說法是饑荒,用修真者的說法則是妖修災害導致能量不足進而引發的低等生物滅絕,低等生物指的是凡人,比較複雜,但要理解的話還是不難,遇到這種情況的話運再多糧都沒用,不過在事件解決時候就可以直接用空間蟲洞來運送糧草了。】

【這次事件與修真者有關,並不會被記在凡人的歷史書上,皇帝也不用寫什麼罪己詔了,世界重置之後生活還是要繼續。】明藍坐在椅子上,大家已經聊了很久。

【既然那個金丹期的無面人能夠重置世界的話,那他可以讓死去的人復活嗎?】宇文耀問道,無面人出動對於全體信仰系修真者來說都是大新聞,這是絕大多數信仰系修真者這輩子第一個認識的金丹期大能,金丹期的資料是學公眾絕密檔案,能認識一個已經很不容易了。

【不能】明藍言簡意賅地回答【那個東西只能從因果上消除死人的存在,並不能讓死人復活,我的族人基本上全死光了,但他們連個墓碑都沒有。】

無面人只是執行保密協議的好幫手而已,至於凡人的世界,與它無關。

總之,生活還要繼續。

【這樣啊。。。】宇文耀低下頭【關於紫晴雲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首先朝廷對於修真者的律法是不會判他有罪的,根據保密協議,自然覺醒的修真者在不了解保密協議之前不管殺了多少人都是無罪的,雖然在凡人的道德觀看來這很奇怪,但朝廷畢竟不可能用凡人的道德觀來約束一個修真者,而且朝廷自己還有屠殺權限這種東西方便我們執行任務】真要算的話其實我也是殺了不少人了,不過只要提前申請屠殺權限就沒事,明藍將食指和中指按在太陽穴上發動神識,瞳孔幾何化,快速查詢大清律法的相關條文,裡面有針對修真者的隱藏內容,大清在凡人世界的司法系統只有封建水平,針對修真者的約束條文卻異常複雜,如果是僅憑藉凡人的能力去學習的話幾萬年都學不完。【在這種大前提之下我對他的態度僅僅只是噁心而已,但我本人並沒有資格去審判他,真要判的話估計那些饑荒里人吃人活下來的一個都跑不掉。】

【總之】明藍站起身來聳了聳肩【我和他是不可能處於敵對狀態的,我們現在是隊友,大家畢竟一起經歷過生死戰,生命早就綁定在一起了。】

【我問的不是這個。】宇文耀突然冷不丁地打斷明藍的話。

【那阿耀你到底要問什麼?】明藍歪了歪頭。

【如果小明你以後像他那樣被開除人籍的話?】宇文耀看向仍處於昏迷狀態的紫晴雲。。。

【你會期待有人會來拯救你嗎?】

。。。。。。

【我不知道。。。】明藍沉默了。

宇文耀站起身走了幾步,然後轉過身來,陽光透過窗戶傾灑在少年那開朗而溫暖的臉上,即使因劇烈嘔吐而造成的蒼白臉色仍然沒有消散,看上去仍然是很虛弱的樣子。

【等你真的墮落到那種程度時,我肯定會把你拉回來的。】

宇文耀,雖然算是一個信仰系修真者,但修為也僅僅是凡人往上一點那種程度,不像明藍那樣擁有稀有的邏輯系能力免疫護盾,他沒有任何特殊能力,對於那些能毀天滅地的大妖修而言只是一根手指就能捏死幾百遍幾千遍的小人物,但即便是這樣,他也作出了沉重的宣言。

明藍看了她幾秒鐘,沒有說話,眼神有些飄忽。

。。。。。。

【噗!】明藍突然整張臉鼓起來笑出了聲【阿耀你在講什麼狗屁哈哈哈哈,也不怕噁心到你自己。】

明藍捂着肚子整個人都蹲了下來,整個房間里都是他的狂笑聲。

【嘖,你不信就算了,就當我開個玩笑吧。】宇文耀看上去真的生氣了,自己一時中二病講出來的話被好朋友這麼嘲笑,真的感覺挺過分的。

【有一說一,真的挺噁心的。】紫晴雲陰陽怪氣的聲音突然傳過來,他的頭上冒出蒸氣,信仰系修真者的入世效果發動,肉體上的損傷正在快速恢復。他已經從昏迷狀態中醒過來了,之前不知道聽了多少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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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明藍不逼逼,對着紫晴雲剛包紮好的頭部就是一拳。

【你怎麼又打我。。。】紫晴雲有氣無力地說道,頭上又是一個大包,看上去很委屈的樣子,這種樣子在明藍眼裡相當噁心。

【你能閉嘴嗎?】明藍臉上又是一副死媽臉了。

【總之你們兩個先和平相處好不好?】宇文耀一邊給紫晴雲拿葯和繃帶一邊苦笑着勸架,真的是一群問題兒童。

【唉。。。】明藍嘆了一口氣【總之你妹妹這件事我會盡全力幫你的,你在生死戰中幫了我太多,這個救命之恩我是一定會還的,不過有一個前提。】

【嗯?】坐在椅子上的紫晴雲抬起頭【我可以把這當作是交易嗎?】

【不必,這只是一個簡單的要求而已】明藍搖了搖頭表示否定【你一定要把自己當作是一個人,這是我幫助你的大前提。】

【嗯】紫晴雲點了點頭,這對於任何凡人來說都是再簡單不過的要求【我答應這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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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紫晴雲順便補了一句。

總算是和解了,宇文耀在心中鬆了一口氣。

準備到午餐時間了,少年們的談話到此結束,耗費了很多時間,但總算達成了交流的目的,只要是用心交流的話,很多事情都能夠圓滿解決,修真者們之間不必通過殘酷的生死戰來解決問題。

【那你們兩個待會要做什麼?】宇文耀問道。

【戰後的收尾工作還有很多要處理,而且之後還要帶晴雲在皇都游一圈熟悉一下,總之很忙就是了。】明藍看着紫晴雲解開纏在頭上的繃帶然後扔到垃圾桶里,入世的恢復效果相當驚人,僅僅是說幾句話的時間就已經完全痊癒了。【你要陪我們一起去走一下嗎?你這個工作挺閑的吧?】

【不必了】宇文耀苦笑着回答【我待會要吃午飯,剛才那一下把早餐都吐出來了。】真的挺難受的。

【抱歉。。。】明藍有些愧疚【那我們先走了。】

【拜拜】宇文耀和他們兩人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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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明藍準備開門時,宇文耀的聲音突然傳過來。

【嗯?還有什麼事嗎?】明藍轉過身問道。

【你要和我交換修為嗎?】宇文耀站在那裡,神識啟動,瞳孔幾何化,一隻手按在丹田處。

接着一個完美的正八面體從宇文耀的丹田處穿過衣服緩緩浮出,隨後懸浮在少年的手上。

宇文耀臉上沒有笑意,只是平靜地看着自己的朋友。

明藍沒有說話。

在模因修真體系中,這個完美的幾何體就是修真者的內丹,裡面儲存着修真者的所有修為。

紫晴雲只是在一旁看着,也沒有說話。

【交換我們兩個的戰術模組】完美的正八面體懸浮在宇文耀的手上【你在這個辦公室里度過幸福的一生,我替你去送死,和那些恐怖的妖修殺個你死我活。】

宇文耀沒有笑,他是在很嚴肅地討論這件事,話已經講得很清楚了,只要明藍同意,等待他的就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人生。

另一種,更加幸福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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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明藍歪着頭,微笑着回答【但是我拒絕。】少年的背後是燦爛的陽光,但他臉上卻是一片陰影。

不打算說明任何理由,僅僅是簡單地拒絕而已。少年用溫柔的微笑無言地解釋了一切。

【這樣啊。。。】宇文耀的臉上沒有笑意,只是平靜地將完美的正八面體按回丹田處,不再說話了。

我會一直等着你,直到你覺得累的時候。本來是要說這種話的。

但明藍並不是這種善變的人,只要決定一件事那他就會執着到死為止,我已經沒有和他交流的必要了,大家都心知肚明。

【晴雲,我們走吧。】明藍推門離開。

【嗯。】紫晴雲也跟着離開了。

宇文耀沉默地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只是在安靜地處理凡人世界的公務罷了。日常生活如此的平凡而無趣,卻是某些人一輩子也無法獲得的一種奢望。

孩子們仍然在尋求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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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藍和紫晴雲兩個少年帶着紅色的大清官帽,穿着朝廷武官的官服,行走在皇都的街道上,雖然品階不算高,不過仍是一種身份的象徵。

【皇都人口五百萬,這種規模的人口已經相當於一個省了】明藍看着街上的馬車來來往往【晴雲你以前來過皇都嗎?】

【小時候來過,畢竟我家以前還算是個世家大族,在皇都也是有遠親的】紫晴雲回答道【不過他們現在可能已經不認我了,畢竟存在都被無面人抹掉了。】

【明藍】紫晴雲向明藍提出一個疑問【你明明比他強很多,為什麼他要和你換修為還覺得你會答應他?】

【我覺得主動捨棄力量不是一件常見的事情。】

在大清的所有信仰系修真者中宇文耀算是最弱的那一批,雖然同為鍊氣期但這種修真者紫晴雲可以殺一百個。

【如果捨棄修為能換得一輩子平靜生活的話那我真是求之不得】明藍回答道【說真的,我很嫉妒他。阿耀他這種廢物能在皇都當衛兵混上一輩子。。。】

【我真的很嫉妒他。】

明明說著這樣的話,明藍的語氣和表情卻依舊平靜。

對於這些壽命和凡人沒有任何區別的信仰系修真者,力量並不是什麼優越感的證明。

僅僅是一種詛咒罷了。

兩個少年在這繁華的街景中迷失,凡人們的幸福和平靜依然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