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带着落雪疾驰向医院,一路上全是绿灯而且车流稀少,毫无阻塞。

到了医院,鸣春时代放走了被自己抓到的流浪小叮当。(ZH:你怎么带上救护车的……一直藏在裤子里么)

落雪御前椿被送到了急救手术室,他的父母和许世扶瑶的父母,还有学校的老师和很多同学都闻讯赶来了。

许世扶瑶同样受了刀伤,并且衣服上全身的血。

她的父母看见她这个样子差点没昏倒,而之后无论他们怎么劝许世扶瑶去包扎伤口,许世扶瑶都坚持守在手术室门外。

最后只得是医生护士带着东西过来——才给许世扶瑶处理了伤口。

而鸣春时代没有留在这里,他急匆匆的赶去了另外一家医院。

没错。

小虚藤超远程奶了濒死的萝卜一口,因此他被车一下子撞翻了。

情况虽然不严重,但差点没吓死这家伙。

虚藤父母和爷爷奶奶、二叔三姨六舅七姥爷全都来了医院。

这一大家子人,就好似霍比特人那样,一直过着风平浪静毫无波澜的生活。

突然孩子出了车祸,有够让他们不可置信的了。

鸣春时代趁着虚藤家属离开后,跟虚藤说了落雪被送进急救室的事情,但目前到底能不能救活还不明了。

虚藤想到:自己的祝福指定了留下落雪性命——所以自己才遭受了车祸这么夸张的反噬。

他闷闷不乐的说:“没想到许世扶瑶遭遇了这种事情,如果我能在最开始就发现的话,利用每周积赞的「霉运值」祝福许世,或许就能避免现在这种情况的发生了。”

“世事无常啊,虚藤。”鸣春时代坐在虚藤旁边说:“你可能觉得这样的事情本来只会在电影中看到,但现实是——在这个社会中,永远不会缺乏在黑暗角落里面的罪恶。”

鸣春:“我遇到过在这种罪恶中[家破人亡]的;在这种罪恶中[发疯]的;在这种罪恶中[丧命]的;还有在这种罪恶中[生不如死]的。”

鸣春:“但无疑,许世扶瑶因为身边有落雪御前椿,所以她是幸运的。”

鸣春:“而能及时救下许世的落雪,就算此时生死未卜,但对他或有或无的余生来说——也是幸运的。”

鸣春时代说了很引人深思的话,虚藤疲惫的看着天花板——良久才说:“呐,鸣春。超灵能力能改变命运么?”

“我想,能改变命运的永远都只有一个东西。”(鸣春时代)

“什么?”(虚妄川虚藤)

“选择。”(鸣春时代)

【灵星市,某座豪宅中】

[司氏跨国企业]董事长的三子司诚何仪,正在浴室中用冷水淋浴着全身。

[寒冷给身体带来的不适]一直都是他的愉悦,没有擦干水的他走出浴室,站在窗口前吹着冷风。(ZH:不感冒就奇了)

最开始他这样还会感冒,但是后来司诚何仪的身体似乎对此有了免疫力。(ZH:……[光速打脸])

说真的,报不报仇已经无所谓了。

那折磨许世扶瑶的快感,才更加让他享受。

然而话虽如此,在这[噩梦交响乐的最终篇章]奏响后——他清楚[警方]就会介入其中,开始调查这件事了。

司诚何仪原本以兄弟四人中最出色的成绩,稳赢将来的公司[最大股份]继承权——但许世扶瑶却毁了他的一切。

在他对着校长和老师发表自己无比深刻的[检讨]时——他真想掐住许世扶瑶的脖子,看着她在自己手中慢慢死去。再在之后蹂躏她的身体,释放自己心中全部的怨恨。

司诚何仪告诉自己:

「不要着急」

「没关系,老子可以忍这一时」

「在之后老子有的是办法弄死你」

他在咬牙切齿的时候,依旧可以让大脑快速运转。

他计划了疯狂而环环相扣的阴谋。

让那两张照片奏响噩梦的前奏。

通过自己手中的资金不断买通学校里能够起到作用的学生。

最重要的是,这一切——都是由暗网上雇来的黑客替自己做中间人。

就算他们被查到,也不会有任何自己就是幕后策划者的证据。

而落雪御前椿这个家伙的突然出现,确实让原本觉得计划天衣无缝的司诚感到了不安与惶恐。

但之后他发现,原来落雪御前椿才是折磨许世扶瑶最好的“道具”。

他花钱让一个漂亮的女生强吻了落雪,而另一个同伙就在暗处等待[将这一副画面拍下来]的那一刻。

他又把照片间接传播到许世扶瑶的手中,再加以更加不可思议的恐吓——震慑许世扶瑶。

而当初,司诚何仪是看到“许世扶瑶从灵异社走出”——才在脑海中产生了“扮演恶灵”这个想法。

让这个“想法”成长为阴谋的,是四处流窜作案的强奸诈骗团伙——也就是那四个真的可能会杀人的疯子。

司诚何仪十岁时起就接触商业,在十五岁时通过私下[股票投资]赚到了丰厚的资金回报。

司诚的父母,则会根据四个子女的[能力成绩],给予不同的[资金奖励]。

司诚的家庭就是一个优胜劣汰的[小型社会],而他是这个社会曾经的绝对优胜者。

花了一大笔钱、又花了一大笔钱——就算是司诚何仪那膨胀的存折中,也只剩下了寥寥无几的十多万。(ZH:酸了)

他准备停手了,过一段时间就转学去国外——对父母的借口是:“为了反省自己,换个环境接受西方思想,用努力刻苦的态度重新证明自己的能力。”

但现在他还是要留在西纬四中,因为如果在这个关头就转学,那么「和许世扶瑶确实有仇怨过节」的自己——就会成为警方的头号关注对象。

没关系!

留在西纬四中不会有任何问题!

我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

没有任何证据会指向我!

司诚何仪沉浸在对自己高智商头脑的骄傲中,他等待着——之后网络上传出来“某学校一名女生,被国内一伙到处流窜作案的邪教诈骗团伙,强奸重伤”的新闻。

但后来——他却听到的是“落雪御前椿连中数刀,许世扶瑶只是受了轻伤”而已。

司诚何仪想不明白,为什么落雪御前椿能找到那个地方。

他认为,许世扶瑶会顾及自己的身份,保守去教会的秘密。

现在看来,只能说许世扶瑶还是告诉了落雪御前椿恶灵的事。

司诚何仪又想:当时赶到的只有落雪御前椿,而没有许世扶瑶的父母。

「看来许世扶瑶真的很在意落雪御前椿这个混蛋。」

「那样也好,就让许世扶瑶因此一辈子活在这个阴影中吧!」

司诚何仪诅咒着这两个自己眼中的低等人。

是啊,

低等人。

在这个世界上司诚何仪只从心底崇拜和敬畏过一个人……

但他是个怪物、是个疯子。

用难以理解又美丽的方式活着,最后却因为对活着感到无聊而自杀……

无聊么?

找乐子不就好了么?

司诚何仪相信自己也可以成为那个怪物。

如果他还活着……

在西纬四中念书的话……

那么高中生活,

就会绽放出比落雪御前椿和许世扶瑶更加鲜艳的痛苦之花啦!

邪教事件的几天后,虚藤都出院了,落雪却还在病房昏迷。

许世扶瑶瘦了许多,但每天都会陪在这个沉睡的少年身边。她对着他没有回复的说话,或者讲小时候的事情。

有没有恶灵,都无所谓了。

在最后的时刻,许世扶瑶看着落雪为了保护她而承受万分疼痛。

她醒悟了,

“陪伴”在情感天平上虽然显得黯淡无光,

但与“爱”在一起的“陪伴”,

却是无可撼动的守护。

许世扶瑶不是喜欢上了落雪御前椿,也不是爱上了落雪御前椿——而是「爱」落雪御前椿。

就算他失忆或者毁容或者再不能醒来,许世扶瑶也愿意陪伴着这个家伙。

就算他将来和另一个女生结婚生子,或者讨厌自己——许世扶瑶也希望落雪御前椿幸福下去。

她不会再为了灵异社走出的女生而转身默默离开了。

也不再会因为落雪和其她女生的亲密行为而感到吃醋伤心或者愤怒。

不是喜欢上了、

不是爱上了、

而是「爱」

只要小椿还能醒过来。

许世扶瑶在这个世界上就再没有任何畏惧的事情了。

而许世扶瑶不知道的是——这个因“恶灵”的阴谋而[濒死]的少年。

已经对“恶灵”打出了最后的[除灵绝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