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嘛诶哒鸡!竟敢集体撬掉老子的体育课,是不是都活腻味了啊!”

“大猩猩”双窍喷着白色的气团,踏着被自己撞倒的门框咆哮着闯进了教室。

那模样儿,就差用双拳捶胸来宣泄自己的怒意了。

随着“大猩猩”的到来,连地板也都跟着一起抖了三抖,直把学生们的心脏,都给抖到喉咙口去了,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起来。

更别提开口解释了。

见没人敢和自己顶撞,大猩猩心中的怒火被少许的抚平了些,甚至还有些得意洋洋。

直至他的目光触及到了,四宫军用那一脸不屑的表情时——

大猩猩:“哦诶哦诶,我的‘小可爱’们里头,何时混进来了一头可恶的苍蝇呀?”

言语间已是步步紧逼的走了过来。从鼻孔里喷出来的气团,都把四宫军用的脸给“打湿”了。

不仅如此,他还刻意的收拢一下双肩,却仍能保持着鸟瞰的目光质问道:

“喂诶喂诶,可怜的小孤儿,你是故意来找屎吃的吗?这可······哦嘛诶,你这是什么眼神!”

大猩猩很不自然的佝偻了下腰板。

他都无需四宫军用开口表态,心中突然便升起了一阵寒意——

仅仅是因为对方的一个凝视,嘴角的一记抽动,这阵寒意又被无限放大到了全身,令他的肌肉也跟着一起抽搐不已起来。

这大概就是被称之为“兽性的本能”吧,大脑正在警告着他——不要作死!不要作死!不要作死!

在这种自我保护机制的挟持下,他甚至都不敢与之对视,只能生硬的扭一下头将目光“拽”向别处去了。

大猩猩:“可恶,都懒得理你了!”

丢了面子的他,现在连脏话都不敢说了,这还是自入职以来的第一次。

与“闪亮”登场时的气势不同,大猩猩那一脸憋屈的表情着实的滑稽。

而他那生硬但又扭转个不停的脖子,更是成为了个笑柄。可全班却无一人笑得出来。

大家心里都清楚,那其实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信号——为了挽回面子,他急需找一头“替罪羊”来顶罪。

结果,好巧不巧的便看上了矢吹纯子,这头已重伤了的“小绵羊”:

“喂诶喂诶这位小同学,你这又是唱的哪出好戏啊?”

说完,大猩猩那壮硕的身躯便已卷起一屁股劲风,朝着矢吹纯子狠狠地蹲了下去,连课桌椅都被吹的“哐哐”作响。

还差点没把辉夜姬的长裙给掀到脸上去。

好在被四宫军用一巴掌给摁住了——他可不想让全班再看一遍自己姐姐的“儿童型”胖次了,好丢人。

与此同时,他还注意到了一件事。

大猩猩:“索累嘚(那么接下来),我的小乖乖,你这是在搞最新款的‘行为艺术’吗?我可记住你了。”

听大猩猩这么一说,矢吹的身子蜷缩的更紧了。

即便是隔着一层外套,她仍能感受到莫名的压力,甚至在黑暗中,仿佛间还能“看”到一只大手正在抓向自己的脸,而自己却只能任人宰割。

面对着这股迫力,她根本就动弹不得,唯有听天由命了。

——“你的命由我而不由你!”

一记细语划过了她的耳际。

在极度的恐慌中,她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但稍后发现,那居然真是四宫军用的声音——他竟是在袒护自己。

四宫军用:“老师,你这么做不太好吧?”

矢吹听后全身跟着就是微微一颤,甚至还有些感动。

至于为什么感动,她自己也不得而知。只是茫然间发现,四宫军用的声音听起来愈发的清晰了:

“老师,我劝你还是放弃为好!”

大猩猩:“哦嘛诶!放手放手放手!这是我的分内事,听见没,把手拿开!否则我现在就把你拖到给理事长那去,以殴打老师的罪名开除你,让你永远滚出这里,听懂了没有!”

辉夜姬:“弟弟!不可以这样,老师他是认真的!”

四宫军用:“只要你不再揭矢吹同学的短,我就立刻放手。一言为定如何?好了我已松手了,现在该轮到你了。”

大猩猩:“库所丫子煤(可恶的臭小子)!,我什么时候揭过矢吹得短了,你说话要有依据,是什么短!”

四宫军用:“这个嘛,还得从那把螺丝刀说起了,您看那儿!”

大猩猩:“哦?哆累哆累(我看看)?哦哦哦······哦嘛诶!”

他的声音顿时因恐惧而变得沙哑,变得更压抑了。

很明显,他的三观已经被那把螺丝刀,所展现出来的威力给颠覆了,并被深深的震慑住了。

之后,他连语气都变了,变得像头“猴子”似的。开口询问的同时也变得更加小心翼翼了:

“噫,这是谁干的?”

四宫军用:“抱歉老师,我刚才不小心手滑了一下,所以是我干的!”

“嘶嘶嘶。”

大猴子听后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又暗自庆幸一番没真动手后,这才轻声细语的继续探问道:

“红豆泥(是真的吗?)”

四宫军用果断表示:

“红豆嘎(真的)。”

大猴子:“红豆泥红豆泥?(是真得真的吗)”

四宫军用:“红豆泥红豆泥红豆嘎!(真真的)!”

大猴子:“红豆泥红豆泥红豆泥?”

四宫军用:“红豆泥红豆泥红豆泥红豆嘎!”

大猴子都被吓魔怔了。

四宫军用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了——逗猴真开心!

还有在一旁的“吃瓜群众”们则纷纷表示自己情绪很稳定——甚至还想继续围观下去,把课就这样混过去了。

不过,他们这是在做梦。

因为辉夜姬又非常格格不入的,还一本正经的扶起矢吹同学后开口道:

“弟弟快别闹了!还有老师也请多关注下矢吹同学吧?”

老师这才幡然醒悟道:

“矢吹同学她怎么了?”

四宫军用:“诶!她有生命危险。”

老师:“哦嘛诶!”

四宫军用:“之前我有说过的吧,我的手很不小心的‘滑’了一下!”

老师:“滑了一下?”

老师思维江化的追问了一句,都被调戏了老半天了,哪儿有那么容易转过来。

直到再一次的被四宫军用“提点”后,几乎是失控了般的大吼大叫道:

“哦嘛诶!哦嘛诶!你杀了矢吹同学,你把她给杀了!?”

四宫军用:“说什么呢老师,她这不还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嘛?”

自知又失言了的老师,赶忙上前背起矢吹纯子并关切的问她道:

“你还好吧,振作振作些,老师这就送你去医院。”

接着又一扭头:

“四宫军用,还愣着干嘛!推高点,再往我背上推高一些!矢吹同学勾紧我的脖子,对对对,就这样!”

一波三折后,他终于有点老师的样子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都已经冲到了门口的他,还不忘扭头放出句狠话:

“你们姐弟俩谁都不许离开,必须等我回来听见了没?可恶!”

话音未落,老师的背影已消失在了楼梯口的尽头了。

到此为止,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终于被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了,也该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哒哒哒······

安静的走廊里泛起阵阵清脆的回响,那是四宫军用和辉夜姬在“仓惶”出逃中,留下的脚步声。

至于要出逃到哪儿去,辉夜姬心中却是一片迷茫,她完全是身不由己的被拉着,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跑动着。

甚至是思维,也是被弟弟不由自主的牵引着,腾云驾雾般的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导致了她心中升起了无数的疑问——

他真是我弟弟吗?他哪儿来得这身本事?他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这么激烈的运动真没事儿吗?

带着这堆疑问,辉夜姬终于忍不住的问道: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我们得听老师的话留在教室里的鸭!”

四宫军用却是不屑置辩得答道:

“你是不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把脑子给舒服坏了?”

辉夜姬:“诶?”

四宫军用:“为什么还来学校?你这不找死吗!”

辉夜姬:“但这么逃避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我俩终究还是有要面对现实的这一天,我们不可能躲一辈子的吧?”

四宫军用:“切,你想多了!到时候,老子养你一辈子就是了!”

辉夜姬:“诶?纳尼?”

所以老话怎么说来着——无形攻略最为致命!

不得不说,四宫军用那句话说的太有杀伤力了。

尤其是——“养你一辈子”这五个字,瞬间让辉夜姬感受到了弟弟的脱变,由一个纨绔子弟脱变成了一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如果不是因为姐弟关系,她都要忍不住脸红了,这种本该小情侣间才说得出口的私语,现在居然出自了弟弟之口,这让姐姐情何以堪呀。

还有,四宫军用你突然开口说出这种话来,真的好吗?

照这样发展下去,这书就该改名叫——《四宫小少爷想向我告白~霸道弟弟与白莲花姐姐间的恋爱头脑战?》了啊喂。

现在,姐姐连跑动时的姿态,都显得有些忸怩不安起来了。

而这不同寻常的心态,立刻被四宫军用给“捕捉”到了:

“喂,你不责备我几句吗?”

辉夜姬:“为什么要责备你呢?”

四宫军用回头说道:

“哎,懒得解释了!硬要说为什么的话,看你那副宠溺弟弟的样子,我前世要敢跟老姐这么说话,脑袋都得被拍进墙砖里去了你信不信?”

辉夜姬:“为什么要把脑袋拍进墙砖里去啊?弟弟小心,前面有人!”

四宫军用:“诶?”

“呯!”

四宫军用都没看清是谁,只感到头顶一阵生风,脑袋还真就“如愿以偿”的被拍进地砖里去了。

辉夜姬见状赶忙大呼一声刹住了脚步,手忙脚乱的帮着弟弟把自己脑袋给“挖”了出来。

四宫军用愤怒极了,这年头竟还有人敢暗算自己,这么不要脸的吗?

必须要给这个人做做“规矩”,长长“记性”才行!

这么想着,他已是狰狞的抬起了头。

可待到看清来者后,却又不得不强颜欢笑的改口道:

“你终于来了吗南宫老师,你等的我好苦啊!”

那人正是他“大老婆”南宫那月。不过她旁边还站着个人,却是四宫军用不认识的。

正疑惑时,辉夜姬却是主动招呼道:

“书记,你怎么也来了?”

这很平常的一句问候语,在四宫军用听来却犹如五雷轰顶般震惊,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似的,让他不禁失声咆哮道:

“什么!书记为什么是一头大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