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快乐变成了“惨不忍睹”的快乐了。诗羽疯起来压根管不上我,还要求我陪她玩各种高空项目。

不过还好,只有少些高空项目可以两个人一起玩,需要一个人在操作台控制的项目我们都无法体验,我也因此保住了小命。

不过本来晚上就没吃什么食物,腹中空荡荡的,现在只想呕吐。

转眼间,我们把能玩的都玩了,只剩下最后一个摩天轮了。

“这个要坐很久吧?”我们抬头望着高大华丽的摩天轮。

“坐完刚好跑路啊。”我往嘴里塞了个瑞士糖。

“别说的那么难听。”

“要坐吗?”

“在那种高空?”我摆摆手。“不太好吧,万一被人拍下来。”

果然,一记手刀打下来。

“不是那个做是这个坐,你整天都在想色色的事情吗?明月还真是人不如其名的败类。”

“感谢夸奖,再多骂骂我我会更开心的。”

“好了少废话,启动‘Eye of the sea of clouds’吧。”

“知道啦!啰嗦。”我突然停下来,此刻我的胃中正翻云覆雨。

“怎么了?”

“我想我要上个厕所了,不然在天上飞个十五分钟会害死我的膀胱的。”

“啧,拖拖拉拉,我看你是肾脏泌尿功能衰竭了。”

我无心理会,急急忙忙跑进卫生间。

彻底释放一番以后,我扶着墙从卫生间走出来。

我打开水喷器,仔细洗完手后捧着清水拍打脸部,驱散困意。

我抬头看向镜子,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我的身边,在男厕的门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扇奇怪的门。

“这门...刚刚应该没有吧?”但是由于我是急忙冲进来,也不能断定。

但是这门的装饰实在太奇怪了!

门面上的波纹像一圈圈的龙鳞,由大变小,由深变浅,随后汇聚到正中央形成金红镶嵌的彼岸花。

“哪里的卫生间会搞这种奇怪的东西啊...搞得人都不敢上厕所的可能可不低呢。”

总觉得很奇怪。是我的错觉吗?

算了,应该是很有个性的员工休息室什么的吧。诗羽还在等我,我还是赶紧过去比较好,以免惹她生气。

“呃?”我回过头,不知何时,我校服的衣摆居然不小心缠在了这个怪异的门上装饰上。

“该死。”我放松手臂,放弃硬拔下来的方针。“不能硬拽,会撕坏的。”

我不得已,只好蹲下贴近仔细的解。

我右手扶着门,结果突然感觉按到的东西陷了下去。

是那朵彼岸花!

我还没做出反应,就被惯性带得向前跌下去,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掉进了门后这个黑漆漆的房间。

“有人吗?”我一落地,就下意识的呼救。但我又连忙捂住嘴,不发出一点声音。

在这个本该没有人的神秘房间叫人有人应了才危险。

总觉得那样会招来什么奇怪的东西。

而且看这个空间应该不是做什么正经事的地方,万一遇到杀人不长眼的坏人被灭口可就不好了。

“?”我突然感到有点不对劲。

我刚刚明明是摔进这个房间的。

那我是从哪进来的?

我把手机亮度调到最低打开,仔细的调查了一下周围。

……

糟糕了。

我贴着墙壁走一步轻轻敲一下摸一遍,一点蛛丝马迹也不放过,但却只是束手无策。

见鬼了。

这是一间没有门的房间!

我是从异次元裂缝进来的吗?难不成那道门是时间机器?命运石之门?

房间里只有几张破旧的凳子,我把它们轻轻移开,终于发现了离开这里的可能性——凳子下的地板上影藏着暗道。

我用手机壳上的支架**缝隙,利用杠杆原理撬开一点裂口,然后把手指**去彻底将遮住隧道的地板搬开。

好黑,阴森森的绝对不会是员工接待室什么的。

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进去了可能遇上未知的危险甚至永远困在里面,但留在这里也并没有退路。

“隧道的对面就是装着猫的盒子吗?”还没有观测所以不能断定,对面是出口的可能性还是占50%的。

那么,下面就来揭开盒盖吧。

我俯下身子,顺着隧道爬了进去。

这个房间和刚才的没有什么不同。

死路吗?不。这里有一扇普通的门。上面贴着安全出口的标识。

果然是这里没错了。

我快步向那走去,握住门把,拧转。

“……”

拧不动。我这才发现这扇门有钥匙孔,并且是反锁的。

我蹲下身,开始开锁。

然而,五分钟后,我仍是毫无进展。

诗羽应该快急死了,而且一个人待在那里还可能有危险。

难得铁丝没有钥匙也没有吗?

我再次要调查周围,还没开始,就注意到刚刚被我直接忽略的桌子。

我走到桌子前,获得一个新发现。

桌面放着一本与桌子颜色相同的笔记本。

由于颜色太过了相同灯光又暗,我就忽视了。笔记本的封边里有细铁丝,我可以用那个开门。

我拿起书。没有落满灰,桌子和笔记本都干干净净的。

这个房间怪异的简直像刚布置好。

我拿起书,从里面掉下一个金属。

金属落地,我听到声音心情顿时缓解。

我捡起来,果然是钥匙,这下好办了。就算不是这里的配用钥匙我也能把门锁别开。

不过我却仍对这本笔记本抱有疑心。

姑且把它算作是好奇吧。

我翻开了不得了的代价。

第一页,冬眠。只有两个字,我只好再往后翻。

空白。我再次翻页。

空白,空白,空白,空白,空白,空白,空白……

开什么玩笑?真的只是还没有正式使用吗?

直到我翻开最后一页,才得以知道后续的内容。

“在七月。”我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根本了驴头不对马嘴。

什么样的生物会在七月冬眠啊,不可能的。

总不可能是“下雨了,在平原之上”那种看似平淡实则却是无法想象的恐怖计划吧。

我又不是格里芬的人形或指某人。

一句无稽之谈的话而已。

但是这刚正有力,一笔一划的字迹又该如何解锁。

这种字迹可以看出执笔人很喜欢写字,书法相当不错。而爱写字的人却从不会漫不经心的瞎写。

还是不要瞎操心了,这不是我能触及的事情。

我脑海中显现诗羽的样子。

“我只要和诗羽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就满足了。”

我合上书,帮它放回原处,拿起钥匙开了门。

明明是夜晚,却从门外刺出强光闪盲我的眼睛,我遮住双眼,待光散去后,我发现我驻足在鬼屋的出口。

咦,好恶趣味且没意思的鬼屋啊。

我没有多想,小跑回诗羽等我的地方。

“对不起,我来晚了。”我气喘吁吁的走到她身边坐下,自然的倚在她胸口。

“咦,你这么快吗?这才过去三分钟。”

“!”我不敢相信,亲自确认时间。

我至少应该被困在那里一刻钟才对。

这是怎么回事?时间差出错了。

难不成刚刚的是“命运探知”吗?可是这已经触犯时间悖论的底线了。

我明明没有做任何预想改变过去或未来的事情!

等等,那扇门!

“等我一下,我发现我没冲水。”

“唉好脏,快去啦,会被人骂的哦。”

我快步回到刚才的洗手池。

“!”不出所料。

那扇奇怪的门——不见了!!!

我贴在墙上,再次仔细检查墙壁。

今天已经是第三次了!

没有发现,什么都没有发现。

那是一扇不存在的门,不存在的空间。

现在的我,经历了不存在的事物后,我的存在还完整吗?

这里将会发展成怎么的世界线?收束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开始害怕了。

我害怕我现在的平衡被打破,幸福被剥夺。

我逃回了诗羽身边。

她正蹲在草丛边,我走过去,发现她在观察着频死的飞蛾。被灯光的热量烫死的飞蛾终于接受了光,灵魂离开了,肉体被蚂蚁们有序的肢解着。

“世千百态,皆存于方寸之中。达尔文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适应环境就会被淘汰。即使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也可能变为食物。”

她知道我来了,背对着我说到。

我并没有把她和门联系到一起,我也不愿去想象,她会和这些有关。

我凑过去,握住她的手,她霸道的叉开,与我十指相扣。

“有些蛾子比较笨,不懂得越是温暖也是致命,一见到光就会扑上去,结果烈火焚身。”

蛾子么?

这个冰冷的世界,我们人类与蛾子又有什么两样呢?

“聪明的蛾子也不会因为死亡就改变信仰。”

“它们的生存方式就是这样。”

的确。明明在黑暗中更易生存,却偏偏向往光明。这与是否聪明无关,这是潜意识里隐藏的本性。

“如果人生能存档就好了。”我紧紧握住她的手,好像害怕她跑掉一样。

“就算拥有那种程度的技能,也不过是有了无数次犯错的机会罢了。”

我竖起手指,按压在黑乎乎的一片中,瞬间就有数百条生命丧失在我的手中。

“真是恶趣味。”她揪住我的腰,我疼得挣脱开站起来。

“诗羽。”我拉起她,又与她紧握。“毕业了就结婚吧。”

“欸!??这么心急也就算了!你这个超级笨蛋心大的连求婚都要错过吗???”

诗羽发出来哀嚎。

“那可是少女最浪漫日思夜想的仪式啊你这个笨蛋!”

“当然会堂堂正正的向你求婚啊!”我背过她,看着天空。“局时,我一定会给你一场让你满意的婚礼。我们先领证,再一起从云大毕业。我做设计师,你经营甜点店……”

“嘻嘻。”诗羽拉着我,进入了已经启动的摩天轮包间。“虽然想的有点远,但是好像不错的样子。”

“好美。”诗羽贴着玻璃窗,看着窗外。

我们的位置已经快到最高处,此时看向窗外,可以将四分之一个云海尽收眼底。

此时,已全然看不见远近山脉和房屋的轮廓,夜色早已把它掩盖在一片迷茫之中,取而代之的是那一团团、一簇簇悠悠闪烁的灯光,仿佛是天女为大地织成了一件五彩缤纷的衣裳,轻轻穿在云海的大地上。

这真是很珍贵的礼物啊。

很少有这种机会能观赏自己所生活的这遍土地。

原来朦胧也是种美。

这种时候,没错,即使什么都没准备,在这里求婚都是最好的选择。

我看着诗羽的后背,单膝下跪。

“诗羽——”

“boom——”巨大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冲击波虽然不足以震碎防护玻璃,却使我的的包厢剧烈晃动,摇摇欲坠。

“!!!”我立马冲上去,把诗羽护在怀里。

半分钟后,摇晃终于停止,我才从角落里站起,还好诗羽没事。

“你没受伤吧。”我乖乖的给她检查一番,但是没有伤。

“衣服掀起来,裤子脱了。”她说着就开始解我的腰带。

“你果然是想在这里做吗!”我拼命护住贞操,她用怀疑人生的眼神看着我。

“还要不要检查身体?”

“没事啦,没受伤,被偷拍就不好了。明天的热搜会变成‘某情侣摩天轮高空xxx’的。”

她核善的一笑,嘴角抽搐着。

我立马闭嘴。女人真可怕。

“你那是什么新颖的遗言?”她掐住我的腰,我顺着她的角度扭转身体缓解疼痛。

“小的知错了。”

“话说,刚刚的爆炸是怎么回事?”诗羽松开我,终于开始说正点了。

“不知道,等等,摩天轮怎么停了?”我们这才发现,摩天轮停止转动了。'

我们向窗外望去,外面已经全部陷入黑暗了。刚才的灯光全部不复存在,从现在开始,才变成真正的黑夜。

四分之一的云海被黑暗包裹。

原因是——不远处云海第三发电站,冒着熊熊大火。刚才的爆炸就是那里传来的。

最坏的事情发生了,发电站被炸了,摩天轮停止运转。我们被困在百米高空了!

“诗羽,这也是你给我准备的?”我'的嘴角抽搐着,望着脚下一百米远的陆地。

“怎么可能啊...发电厂居然被炸什么的...再怎么想抓我们也不至于炸发电厂把我们困在这啊。”

“我不想坐牢。”她悻悻的说。

我仿佛看到智障一样,环胸看着窗外说道。“那你还想怎样?从这里跳下去?”

“好主意!”没想到她居然拍手赞成。

“喂喂,你疯了吧,这里可是有十几楼层高哦。”

眼看她已经踏出门外,一只脚悬在半空中。

“诶啊啊啊啊等等!至少让我先来吧。”我把她拉上来,自己小心翼翼的跳到下一节包厢顶上。

深夜,在发电厂炸毁后,除发电厂周围围着救护车警车和消防车以及各类的警报声,其他整片受灾区都陷入死寂。

断电的总共波及三个大区,特警已经对三个区出动了平时一倍的干员加强防范。

而在已经闭园的云海之眼上,我正作死的从十几层高的地方一步一步的往陆地走。

“一失手会跌死的吧...”我接住诗羽,把她放在我所在的平地上。

“肯定会跌死的吧。”诗羽从包里拿出水杯,倒了一杯给我。“但我也有不能坐牢的苦衷。”

“谁想给自己摸黑啊。跌死就当旭情好了。”我痛痛快快的喝了下去。

“你这家伙。”诗羽满脸无奈的看着我。“到底为什么能理直气壮面带笑容的说出这种非人所言的话啊?”

“你以为这是拜谁所赐?”我嘴上抱怨着,却已经为她开路到达了更下一级的包厢。

放眼望去,已经非常接近地面了。我们已经忙活了一个小时,不知道该不该庆幸游乐园管理者没有发现我们。

不,这种情况没来发现我们一定是我们的不幸吧。但我们又达到了可以承担法律责任的年纪,被他发现绝对要受教育甚至赔钱坐牢的。

只有大概五六层楼的高度了,加油,奥利给!

“把手给我,小心点。别急,先踏左脚,我接住你...”我好不容易把诗羽又接到与我相同的进度。

“?”我向后仰去。

“!”糟糕,低血糖导致头晕,我快掉下去了。身体已经脱离了包厢,在空中向下坠去。

“明月!”

啊,要死了。明明说失手就旭情的,肯定办不到了。至少你要好好活下去。

我闭上双眼,等待着走马灯。

[谁允许你死了。]

“天使——单翼的鬼铠”

“泽羽。貳式——空临月”

耳边传来疾风呼啸的声音,我稍微嗅到一点橘子的香味。然后感觉后颈一痛,意识的线崩断,我的精神没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