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這樣就好了嗎？”
江浩莫名的有些火大。
“我覺得···你，你是誰？”
森小鹿下意識的答了一半，才發覺情況不對。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覺得就這樣一死了之就什麼都解決了？”
“難道不是嗎？死了就什麼都不會想了，安安靜靜的。”
“是嗎？”
江浩覷了一眼身下看熱鬧的群眾，冷冷的說：“把痛苦全部留給尚在人世的親人就是你的選擇對吧？值得稱讚。”
“···”
森小鹿沉默了好久，哽咽着說：“我，我也不想，但是我真的不想活了。”
“就因為一個稱不上老師的老師，還有下面這群歪瓜裂棗的三言兩語？請問你死了到底是誰會受到懲罰？稱不上老師的老師？還是下面那些喊你往下跳的歪瓜裂棗？”
“···”
她不吭聲了。
“你的生命可真廉價。”
江浩縮回懸在平台邊緣的腿。
“同學！別激動！你父母馬上就到了！至少得見了你父母再說吧？！”
這種大的動作讓消防員冷汗直冒，生怕森小鹿直接掉下去了。
只要再拖個七八分鐘，下面的氣墊一鋪好就好了，在這期間絕對要穩住啊！
而江浩只是輕巧的轉身，望着消防員說：“叔叔，請問煽動別人跳樓算是犯罪嗎？”
“這個，算，當然算！”
消防員聽到這句話也是大為光火，咬牙說：“下面煽動你跳樓的都是一些存心嫌事情不夠大的社會渣滓，等下叔叔一定會一個一個逮到他們讓他們進看守所。”
“最多是拘留幾天吧？”
“這個，不會的，叔叔有關係，那些人我至少都要關個半年。”
這就是純粹的撒謊了，為了讓森小鹿狀態穩定而撒的謊。
“謝謝叔叔，我明白了。”
江浩掉頭，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你···”
森小鹿嚇傻了，耳畔聽着和江浩一樣的呼呼風聲如鯁在喉說不出話來。
“同學！！！”
那個消防員一下子崩潰了，連滾帶爬的跑到天台邊緣去看。
然後。
看到下面的怪異情景，他一下子怔住了。
下面的氣墊已經鋪好，而江浩也正是看到氣墊鋪好才跳的。
“啪！”
江浩落到氣墊的一瞬間身子前沖，迅速彎腰低頭，身體縮成蝦型，用一惻肩部着地，在氣墊上翻滾了一圈，落到地面之後兩手輕輕的撐着地來輔助翻滾。
順利的站立在地上。
一連貫的動作一氣呵成，旁邊幾個消防員都看傻了，救人這麼多次，頭一次見到這麼輕鬆落下來的。
然而更令他們震驚的還在後面。
“嘭！”
江浩一聲不吭的衝進人群。
照着一個他在樓上鎖定的面孔就是一記直拳，再然後一記撩陰腿讓他跪在地上蜷縮成一個蝦米。
“嘭！”
這還沒完，江浩又迅速鎖定了另一個煽動過跳樓的人面前，那人見狀不妙要跑，江浩追着他打。
這些群眾還是那個樣，沒有人上去拉架，有的只是覺得事情變麻煩離開的。
覺得更有意思了要拍照錄視頻發朋友圈分享的。
“住手！住手！”
當然，消防員不可能像群眾一樣圍觀，很快架住江浩不讓他動了。
“你怎麼這樣？差點我就死了啊！”
坐在救護車裡的時候，森小鹿才緩過神。
“那不是正如你所願？”
“我，我又沒說還想死了！”
“···”
“喂，說起來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身體里，是黑魔法嗎？”
“喂？”
“···”
等了好久沒有回應，森小鹿才發現身體已經恢復了控制權。
“大概率有精神分裂問題···”
“癔症···”
“伴有幻覺和幻聽···”
幾個醫生盯着她面面相窺，在本子上寫着筆記。
“···”
森小鹿獃獃望着車窗外。
那是幻覺嗎？
“如果有精神問題的話，剛剛她落地後作出的舉動倒是說得通了。”
“···”
不，不是。
可那到底是誰？
另一邊。
江浩醒過來了。
在歷經兩個半小時的搶救后，‘奇迹’般的蘇醒了，身體指標一切正常。
這兩小時里，醫院已經下了三次病危通知書。
“這簡直是奇迹啊！”
主治醫師都不敢相信，肺部的積水被江浩自己咳了出來，感染的真菌居然就這樣被死馬當活馬醫的藥物消滅了。
身體正常，拆除了胃管，江浩終於可以不用再吃流食了。
“媽，我沒事的。”
江浩笑着，用干砂的嗓音安慰。
這一次，除去嗓子因為長時間沒喝水有些乾澀，全身上下沒有任何地方不舒服。
真的，這種感覺特別好。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江媽淚都在眼眶裡打轉，拿着新買的小米粥之類的東西準備喂。
“我自己來就好了，媽你去休息一會吧。”
江浩自由的活動了下手，說：“你看，我現在並不虛弱。”
“胡鬧，你手上還輸着液呢！”
最終，還是江媽喂的飯。
然後在江浩不斷勸說下，她也去吃了份晚餐。
就在旁邊把三張凳子並在一起當床，用外套當被子，躺下了。
她是真累了，從前天到現在，整整兩天一夜，她沒合過眼，什麼東西也沒進過。
有個護士小姐進來寫記錄表看到這一幕，從旁邊病室拿了一床被子過來，替江媽蓋上。
“謝謝。”
江浩衷心的道了謝。
護士微微笑了下，走了。
等她走後，江浩靠着病床後面的墊的枕頭，把床頭放的手機拿到手裡。
在最末端，有一個名為‘拯救’的app。
不是夢。
江浩點進去，裡面就只有一個選項——森小鹿。
沒有任何多餘的信息，單一個名字。
“這是我最後一次出現在你夢裡。”
“我得告訴你，現在我把它送給你了。”
“它沒有具體的定義，相信你剛剛經歷的事情已經讓你初步了解了。”
“你有很多選擇，你可以幫助她自殺，你可以教育它她，你可以像你剛剛自己做的那樣。”
“而你一直以來所擔心的問題，在你接受這份饋贈之後大可不必擔心，只要去做，一年之內你一定會痊癒的。”
“以後，你會得到更多的獎勵，不只是治病這麼簡單，當然，也少不了各種各樣的麻煩。”
“總之，可惡，可善，皆在你一念之間。”
“···”
這是在江浩沒蘇醒之前，在夢裡所聽的。
他不太懂。
但是明白一點，自己的病有了希望。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類似於金手指的東西，江浩完全有理由相信它能救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