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袭来的黑影在确认无法立刻破防后向后退去，但挡住了这次袭击的银发少年并未松懈。施加在双剑上的压力刚消失，少年就头也不回地把手中的湖光朝自己右后方甩了出去。
随着利刃穿透血肉的闷响，想趁他松懈时从背后发动袭击的黑色恶灵化为随风飘散的黑雾。
“看来你对我的作风很熟悉啊，我还以为你在失去主导权期间都在沉睡，只有那家伙危险了的时候才会蹦出来呢。”
看着自己带进来的最后一个手下消失的塞西尔这样说道。
“最初是发现自己被人所控却无法反抗的消沉，之后是得知全部真相后对自己该选择哪条道路的犹豫，沉睡则是反抗前的假象。”
银发少年收回向后甩出的手。此时被抛出的湖光已经在幻术的作用下回到主人手中。
“明知自己无法回归却依然决定站在我的对面吗？如果他们可以看见的话，你的表现应该可以让死都不安生的塞缪尔·兰开斯特喜极而泣了吧。”
“兄长大人是最初神族能一次击退你的重要人物，就算兰开斯特没有成为天主的家系，他也是应当被后世儆仰的英雄。兄长大人的归宿应该是圣威斯敏大厅里那道通神的圣光，佩剑‘断钢’也应该是供人瞻仰的圣遗物才对。”
“可这些却因为你而改变了。”塞西尔接过话头，“虽然依旧受到后世的儆仰，但被赐予‘王爵’这一仅次于天主地位的英雄没能安眠。为了将某人从禁锢中解放出来，还没来得及享受自己缔造的和平时代的英雄早早死去，并以此为代价变为留存至今的幽灵。”
“所以我要反抗你。”银发少年摆出架势。
“你的挑战书我收下了了，不过你反抗我的理由是为了你的兄长大人？还是为了所谓的世界呢？水了这么多字不交代清楚不合适吧。”
“我的责任感可没有兄长大人那么重。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比起战斗我更想找个清净地方瘫着。”
差不多已经完全抛下“夏子曦”这一身份的银发少年在短暂的蓄力后向对方冲去。
“但之前那副被叛逆者所控、被世人视为恶鬼的姿态不是兄长大人想看到的，你的目标也是当年兄长大人拼上性命也要维护下去的世界。我不知道你个没有正常人审美的家伙能不能理解，但对我来说这些东西足够让我和你拼命了。”
擎起双剑的少年向对方冲去，两人间十米左右的距离眨眼就被缩短到触手可及。但在面对如扑击猎物的鹰隼般迎面袭来的少年时，由于未适应凭依实力受限的对方没有半点儿惊慌的意思。
“拼命？我是不死的幽灵，而你却注定会死，和根本无法威胁到存在方式的家伙战斗算什么死斗啊。”
在被蓝色火焰包裹、即将从头顶开始把自己劈开的利刃前，塞西尔依旧保持着一开始那副不屑。
“更何况和我现在所用的凭依相比，你只是个被淘汰了的旧货。虽然我因为还没适应搞得输出受限，但如果连旧货都处理不了，我又干嘛要大费周章地去找东西呢？”
塞西尔在利刃即将触及头颅时抬起眼眸，他那暗紫色的右瞳在这一刻散发出紫色的幽光。
与此同时，执剑挥砍的少年如同被什么东西撞到般向一旁飞了出去。
“虽然要比直接拿幻术对轰有趣，但白刃战打多了也是会烦的，所以我在和你回忆历史的同时准备了一波幻术。”
塞西尔一脸玩味地看着在地上滚得灰头土脸的对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和神祗一样不近人情的叛逆者变成了现在这种从他人的不幸中获取快乐的恶魔。
“还要继续？可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一开始有充分准备的你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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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对方下怀的银发少年被早已布下的幻术击飞。尽管在几个翻滚后稳住了身形，但从少年那微微扭曲的面庞来看，这次攻击绝对给他带来了伤害。
在光线下显得有些透明的塞缪尔·兰开斯特挥了挥手，仓促离开现场的赛里斯王位继承人代替少年出现在水晶球上，但前者此时还在赶往现场的路上。
“看来赶不到呢。”一旁的西比尔略带惋惜地摇头，“真是的，明明都允许他过去了。”
“不，赶得到。”水晶球前的白衣男子挥手调出另一个界面，“只要知道两边的位置，我就可以直接把他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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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被对方搞得跪趴在地的少年一脸坚毅地咬牙起身，但还没等他起，对方手中的剑就递到了他眼前。
“从交手前那些话来看，你应该不至于蠢到连差距都认不清吧。”
剑刃之后的银发男子居高临下。
“从最初的塞西尔·约克到后来的威廉·斯图尔特，再到现在的夏子曦，算起来有近九千年了吧。”
“是啊，真是一段漫长的时光，尤其是在你的控制下做事的时候。”
“你和我一起做事的时间很漫长吗？就算把不久前被封印的时间算上，这也只是九分之一多一点儿吧。”
“客观上来说确实如此。”在利剑的胁迫下无法动弹的银发少年继续，“但被你控制的时间，度日如年。”
“总之不管怎么样你就是要反抗我喽？”
“正是。”
“那我的回答也很简单。”
少年眼前的利刃被收回了，但这一动作与宽恕之类的字眼无关。因为它的主人并不想放过自己的旧凭依。
“永别了，生于第六纪元末期的塞西尔·约克。希望下次的你能比这次中用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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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结束了吗？我作为塞西尔·约克的人生，以及我作为夏子曦的人生。
因为危险而被自己的种族判下死刑，又因为叛逆被自己的主人处死，真是没有归宿的糟糕结局。
不，没有归宿的话似乎有些言之过重了，毕竟还有个笨蛋是真的在拿我当家人看啊。虽然那家伙真是傻得可以，不过也是要说谢谢的，可换个角度想，那个笨蛋也是可怜得可以。
因为他竟然真的深信我这个凶手是自己的手足兄弟。虽然这大概也有兄长大人那边的原因，但这也未免太坚定了，坚定得我都不忍心当面说实情了。
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反正很快就要结束了。
但预想中的死亡迟迟没有到来，内心复杂的等待结果是一句“你这家伙给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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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狗带，但这登场时机也太难受了吧。”
被赶到现场的启一细剑逼到走位的塞西尔忍不住抗议。平心而论，那种实战价值远小于装饰价值的细剑是造不成多少实际伤害的，可对方那刚好从脖子前面经过的投掷轨迹实在让人下意识地想躲。
“登场时机这种东西怪我有什么用？要怪怪屑作者去啊。”一看就是从什么仪式上跑出来的对方迅速移动到少年身前，“不过既然被我赶上了，那你就别想下手了。”
在互瞪了几秒后，知道自己目前动起手来打不过对面两个合作的塞西尔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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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这一章气氛不太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