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纪元前1年 神国阿尔伯特 天启圣堂】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您的名为圣,愿您的国降临,愿您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当淡金色的束形光束通过圣殿天花板上的孔洞进入建筑时,身披白袍的金发男子正跪立于主祭台前。

这是难得一见的光景,不仅是因为阳光只有在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气才能将孔洞下的祈祷者笼罩其中。

“卿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幻听般的声音出现在男子耳畔。“虽然无论是什么时代,战争都不会消失,但卿的做法却会增加次数,卿经历过战争,应该明白它的残酷。我的职责是维护平衡,无法忽视这多余次数所带来的代价,而且这代价也不是卿一人的牺牲能偿还得了的。”

“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提出方案的男子回应道,“但西尔他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本身并没有任何过错。我无法按您所说的那般对待他,无论是作为您在这个世界的代行者,还是作为他的兄长。”

“既然如此,那便按卿的意愿来吧。”

一段说不上短的沉默后,幻听般的声音再次出现了。

“但就像我刚才所说的,卿的牺牲不足以偿还这一做法所要付出的成本。所以,有些代价,会落在你的后继者们身上。”

于是,早在诞生之初,我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我们是神造的道具,是若非目标的存在就根本没有用处的消耗品,唯一的结局是被定下的消亡;

我们是神造的兵器,是若非额外的战斗就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唯一的目标是被困于血线的堕天使;

我们是神造的异物,是若非古旧的契约就根本没资格降生的时代异物,唯一的归宿是会被所有人遗忘的虚无;

我们是神造的禁忌,是若非那位的坚持就根本不会出现的禁忌之物,知晓这一禁忌的人会为神所罚。

我们生即为罪人,因为早在我们这一存在诞生之时,沉重的罪业便已加于吾身。

但即便如此,我们也依然是人,有着独立的经历、独立的记忆、独立的情感、独立的见解的人。

并非无人选择反抗,选择向命运发起叛逆,但即便作为武器的我们有着远超出常人的力量,我们也无力从命运手下逃脱。

作为道具执行任务,按照计划死去,按照计划被遗忘……这便是我们的天命,这便是我们的悲命,这便是我们无力违抗的命运。

当我们的生命消亡之时,构成这一存在的一切都会堕入虚无。

“父王,我是道具,是用之即弃的消耗品吗?”

明媚的春光中,于不久前留长了一侧额发的小团子说出了这样的话。

在一些人眼中,小团子这句话足以让满园春光黯然失色。

“我不想消失,不想被忘掉。我、我想和大家在一起。”

逆光站立的小家伙的声音在发抖。

终于还是逃不过这一天吗?

一身白色春装的男子这样想道。

不过也是,如果随便就能逃过的话,这也就不会被称为是命运了。

“当然不是了,那只是场噩梦而已。”

感慨着命运之难变的男子走过去把颤抖着小家伙抱进怀里。有了可供依靠的肩膀后,忍得浑身颤抖的小家伙哭了。

“那只是场噩梦而已。”

如果那真的只是场噩梦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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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写完一个大剧情后突然有点迷惑后面怎么过渡的朗斯。时常更个新,证明我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