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門中穿梭,我終於看到了在那棟樓里的雪怪,詭異的溫度讓我一哆嗦。

我讓斬明將我變成魯珀,以便不那麼快被認出身份。

秋白在身後為我加持,如果在遊戲里,秋白的屬性應該和白面鴞差不多,群奶、技力光環,只不過多了“在技能範圍內解除敵方隱身並暫停敵方行動”這一條。(ps:這個時候月禾未入羅德島)

看上去更像一個輔助,尤其是另外加上的這一條。

秋白最厲害的不是治療手段和加持,而是她的攻擊……誰能從鋪天蓋地的光刃中躲開呢?

我可以,因為秋白不想傷害我。

奇異的溫度升起,我看到了閃爍的冰晶。

終於到了嗎?我加快了腳步,一躍而起,落在雪怪中間,幾個正打算出招的雪怪被我放到,黑色雨披出現在我身後,破曉直接挑開了對方。

“秋白,帶着他們離開!”我已經感覺到那些人沒有了行動。

“礙事。”不知道從哪裡出來的人沖向我,我將斬明刺入右小臂后拔出來,潺潺流出的血液給了我加持——這可是殺光了一個幫派的能力。

秋白的速度在季燃的加持下是很快的,我看到腳邊最後一個雪怪被救下后,衝著雨披們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藉著秋白的光刃雨逃離了。

好,拯救霜星第一步,成功。

博士他們應該不在這裡……地下室……這個像地下室的場景又是哪裡?

遊戲界面一閃而過,疑惑着,墜落到一個黑色的洞里。

“卿卿!”秋白和我一起墜落。

“你媽的,好冷。”我久違地爆了個粗口,沒修飾的那種。

秋白扶起我,示意我看向前方:“那是霜星嗎?”

黑色的源石結晶飄在白色的兔子身邊,那套裝扮我沒看到過,但是大概是之後的劇情。

煌和阿米婭找了過來,背後跟着的是刀客塔。

看到刀客塔的瞬間,我的腦海中又多了很多不屬於我的記憶——

“別人家的遊戲聖誕節發糖,yj的聖誕節和你說你老婆死了”

“我還沒打6-17,我怕我看到霜星死了。”

……

就是這裡嗎?

我用破曉點了點地面,地面上的溫度已經快接近零點了,以至於破曉的尖端上出現了一層冰霜。

“秋白……給我加持。”我踏出去一步,“霜星的能力很強大,一會你要是撐不住可要快點離開。”

“恩,我會帶着你走的。”秋白點頭,我意識到她的誤解,但是卻沒辦法多說什麼。

在這種情況下,秋白永遠都是先考慮救我。

救不了,就一起死。

“加油吧。”我呼出一口濁氣,斬明貼着手臂劃出一道血口子,寒流在我血流出來的一瞬間席捲而來,瞬間凍住了我的血液。

“好冷!”這股寒流直衝骨子裡去。

壓低上半身朝着霜星疾馳而去,因為秋白的加持,我的速度也得到了提升。但即使如此,我的動作也因為寒冷而僵硬。

黑色的源石結晶擋在了我的面前,斬明刺空了。

場面的膠着似乎給了霜星更大的刺激。

“夠了!”霜星將阿米婭的戒指凍上之後,我能感覺到腦海中的那股怨念在增加:“霜星,停下!”

“小狼崽,你又知道什麼!”霜星將我彈開。

“我知道!”

“我知道你的憤怒!”

“感同身受是騙局,但是我能夠知道你的憤怒出自哪裡!”

“想讓他們流浪嗎?你想讓你的兄弟姐妹們失去你嗎!”

“可他們已經……”霜星完全以為自己的小隊覆滅了。

“沒有!”

“卿卿!你的傷口!”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我手臂的傷口附近出現了大量的源石,覆蓋在手臂的表面。我沒有管他,體內的寒冷讓我只能靠破曉跪立在地上:“霜星,聽我說。”

“雪怪小隊被我和秋白救出來了。他們不知道,僅此而已。”

“如果讓你看到的希望是在你逝去的時候,我希望你記住。”

“沒有人,需要這種‘希望’。”

“你是戰士,是一個很好的戰士。”

“你有一個好父親。”

“塔露拉,會有人殺了她,把腐朽切除。”

“但現在,霜星。”

“你快死了。”霜星。

“他們在那裡。”

“別透支生命了。”阿米婭。

“我不希望你回到羅德島的時候,是一具屍體。”

“礦石病不應該帶走任何人。”

寒冷和礦石的快速蔓延讓我有些神志不清,但我還是在繼續說話,甚至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不該的。”

“歧視本就不該的。”

“真是可笑。”

“沒病的歧視有病的,男的歧視女的,白的歧視黑的。”

“太他娘的好笑了,生而為人,哪來什麼高低貴賤。”

“皇室也好,軍閥也罷,早就是是時代的遺棄物了,咳……”

“我不要你死,霜星,我不要你死。”

“我不想任何人死,ace我沒有救下來,冬妮莎、林語、新澤西、沙姆、莉婭,狄啟,夙我都沒救下來。”

“對這片大地的憤怒嗎?”

“對這個世界的憎恨嗎?”

“為什麼安安穩穩過日子不好呢?”

“又不是沒有藥物。”

“又不是沒辦法治療。”

“吶,告訴我啊!為什麼認為礦石病就是絕症了啊!”

意想不到的是博士開口了:“嵐玖,你快停下!”

停下,停下什麼?

我只知道從我的傷口處出現的源石在瘋狂吸收寒流,並且在我的強烈意願下反輸出給了霜星。

一瞬間我以為我是個治療,但理智告訴我,不是的。

為什麼?

“嵐玖的感情——博士,她不對勁!”阿米婭接收到了我的情緒,“她在後悔,也有和霜星小姐一樣的憤怒,還有……一點怨恨?不,還有……悲傷……”

“怨恨?呵呵,要是在節日的時候突然被告知你老婆沒了,你也恨。”我小聲嘀咕着,肋骨斷裂的痛處傳達出來,刺傷了內臟,讓我一口鮮血噴出來,在寒流之下迅速變成冰棱。

“霜星,活下去。”

“和w一起去羅德島,你們值得擁有更好的人生。”

“愛國者……啊,老爺子……他也應該……”

“我要手刃塔露拉……”

“姆……”

我的意識飄離了。

我只感覺到我好像在逐漸變成一座人形源石。

“卿卿——不,卿卿!——”

秋白的驚呼是我最後得到的聲音。

知道黑暗嗎?

無窮無盡的黑暗。

我在嵐玖小姐變成結晶的時候,感受到她的情緒,就是這樣的。

同樣的黑暗也出現在了秋白小姐的身上,有過之而無不及。

霜星小姐身上的源石,以及身邊的源石,在嵐玖小姐完全變成源石之後,就消失了。之後我們的檢查也發現,霜星小姐的身體好了很多——她的指標就像剛剛感染的感染者一樣。

雪怪小隊在秋白小姐的威懾下,雖然沒有同意加入我們,但,應該不會再回到整合運動了。霜星小姐也是。畢竟我們沒有真正地“打敗”霜星小姐。

秋白小姐在龍門的事情結束后帶着嵐玖小姐來了我們羅德島。她向凱爾希說明了一些事情,甚至連我都不能聽的那種。

凱爾希從那以後的臉就沒有好起來過。

秋白小姐借用了我們的手術室,讓閃靈小姐和嘉維爾幫忙,“復活”嵐玖。

怎麼可能呢,全身變成結晶之後,是沒有治療手段可以用的——至少羅德島,以及現在所有的醫療部門都沒有。

但當三天後,一個完好無比的嵐玖小姐和w有說有笑地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時候,所有人都震驚了。

凱爾希堅決封鎖了這條消息。

秋白小姐的身體情況在那之後就不太好,她的資料僅部分人可見,其中不包括我和博士,更別說其他幹員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她怎麼了。

換句話說,除了嵐玖小姐,凱爾希,閃靈小姐和秋白小姐本人外,沒有人能夠看到她的信息。

只希望……她們倆能夠一直在一起吧。

“烏薩斯依舊打算擴張。”

“恩。你的遊說可真的有效果呢。”

“別陰陽怪氣的,這可是正事。”W站起身來,看着我和秋白,“目前還沒有人知道你們要幹什麼?”

“說到底不過是一個催化劑。”我毫無想象地躺在秋白的腿枕上,“我可不覺得我和秋白的計劃會有撼動任何大國之間的矛盾的力量,最多就是讓矛盾來的更猛烈些。”

“這可不是大國之間了。”W嘴角依然帶着笑容,“你和秋白真的做好打算了?”

“恩。”我起身,看到手腕上若隱若現的黑色陰影,嘆了口氣。

“w,我給你看一段舞蹈吧。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嗎?”我起身後,脫掉了腳上的襪子,赤足站在地面上。

“卿卿,這裡太小了……我們去訓練場吧?這個時間點應該沒有人。”秋白拿來了一雙拖鞋,我打量一下四周,也確實太小了。

“去甲板上吧。”w走出宿舍,“訓練場的使用可沒有那麼方便。”

“也可以。”我穿上拖鞋,帶着秋白和w走向甲板。

鐵制的甲板因為夜間的溫度,傳來了和白玉地磚一樣相似的溫度。熟悉的感覺從腳底回歸,我笑了。

一拂袖,一彎身,這支由母親的家族流傳下來的舞蹈,不需要任何配樂,只要是身體里有那支家族的血液的狼,都能做到。

斬明貼着我的手臂劃出血痕,殷紅的血液沒有出現在我們面前,紅色的傷口,泛着黑色。

父親,你看到了嗎?

你的實驗成功了。

十代“不死神話”的努力,在我們這第十代得到了回報。

源石成為了我和秋白的血液,我們以源石為軀體寄宿在這之上。

就像你寄宿在斬明上的一縷情緒一般。

關節傳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我知道這是我軀體的極限,便停了下來。

“你來自敘拉古?這可不是狐狸的舞蹈。”w靠在圍欄上,“不過我可不清楚這隻舞蹈出自哪裡。”

“是我的母族,卡羅萊納。”走下甲板,我呼吸了一下現在還能呼吸道的新鮮空氣,“到了我這裡只有最後一隻了。後天,它就永遠失傳了。”

“你可以不用死的。總有人會殺死塔露拉,例如赤霄。”

“陳嗎?我可不相信。”

“反正這件事,我和卿卿做就行了。”

“自爆源石蟲的力量能夠把你炸個半死,更何況是兩個人。”

漣卿和秋白離開了。

從艦船上消失了。

沒有人知道她們去了哪裡。

感染者和未感染者的鬥爭還在繼續。

特雷西斯還在,這場戰鬥就不可能結束。

而對於整合運動,因為一場源石爆炸,死傷過半。塔露拉半死不殘,勉強撿回一條命。

但據說,就算活下來,也最多只能活幾個月。那些源石就像長了眼睛一樣衝著她去,因為礦石病,塔露拉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但,我們依舊需要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