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你醒了?”我醒来的时候,秋白坐在我身边,W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姆……”我揉揉眼睛,从秋白的大腿上起身,“秋白……唔……”

秋白轻轻抚摸着我的头顶:“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的。我死了,对吧?”

我点点头。秋白笑着,然后伸出了她的手臂:“你还记得吗?我最后死的时候,这里都是源石。但是现在没有了。源石骨爆发要了我的命,但是也是骨感染救了我的命。但是……好像只有鬼族有这种特性。卿卿你还记得吗?你以前是人类……应该也不算是纯正的人类来着。”

“姆,有回忆起来。”我晃着脑袋,秋白身上有一种好闻的味道,让我有点晕乎乎的,但是我知道我现在十分清醒。

“太好了,不然我还要和你解释多少呢……”秋白朝着我的耳朵根挠去,我晃着挣脱她的魔爪:“不要抓,好痒……”

“别动。”秋白的声音带着一丝严肃。她从我的头上取下了一片源石碎片,“有人在跟踪你……”

一粒小小的源石虫被秋白抓在手上,之后被捏爆。

“整合运动的……”我瞬间清醒不少,“说起来,我不是亲手把你埋葬的吗……”

“所以爬坟是很累的。”秋白敲了一下我的脑壳,“我说棺材板怎么关得那么严实,你是不是想背着我出去个姘头?”

“我没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找洁哥……啊秋白我错了我错啦别……别闹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住手——”我跑出去好远才逃离了秋白的魔爪。

“你还是一如既往不上线。”秋白撇撇嘴。

我挠挠头,干笑着翻了个白眼。

不过……

“一如既往”吗……

之前涟卿的所作所为还真是和我很像的来着。

门口走进来一只红色的萨卡兹少女,是W没错了。

“真是不知道你到底要折腾多少次才肯罢休。”W依然挂着她的招牌微笑,“我想你也没有想起全部的事情。不过无所谓了,你看看这个吧。现在想找到‘不死神话’、知道‘不死神话’的人可不止魏彦吾了哦?”

我接过W手中的东西,眼熟得一批。

能不眼熟吗,他娘的就是一个名牌,上面的字模模糊糊的,像极了我以前挂在书包上用来装逼的“冥王星星民身份证件”。

“到底是谁啊!”我挠挠头,“秋白,你在外面找事了吗?”

秋白给了我一个爆栗:“我才刚爬出来半年,你想啥呢?而且我一直都是安分守法的……”

“那是因为东国那群人根本不知道你干了啥!”我翻了个白眼,但是记忆却是一片空白,就好像是下意识会讽刺秋白一样。

“要是是因为我知道如果你恢复记忆就不会这么看着我我还真以为你恢复了。”秋白叉腰,“你想多了,我真的没有接触其他人,甚至只能在巴别塔旧址行动,你以为我为什么现在才来找你?如果半年前我就来找你的话你就不至于失忆了……”

“姆,我知道啦。”我抖抖尾巴,“再者,我现在应该也有事要做的来着。”

于是乎W又拿出了设备:“你以前给我的资料显示,如果你想去揍梅菜扣肉的话,还是先去把龙门的那些破事解决一下……梅菜扣肉?梅菲特斯吗?你也不怕被梅菲特斯打。”

“……”我闭了嘴。

“浮士德。”许久,我才说话,“W,你会不会泄露消息?”

“不会不会,我和他们又不是一条心。”W拆开来一根不知道从那里拿过来的棒棒糖,放到嘴里,“咦,好酸。”

“你该不会是去骡的岛偷了王小姐的棒棒糖吧?”我看着酸出嫌弃脸的W,“要偷你也要去偷德克萨斯的pokey啊……哦对现在企鹅物流不在骡的岛……”

“没有没有,我……唔……只是在外面发现了几根不知道谁掉的。”W暂时没有缓过来,“略,太酸了吧……”

“大概是王小姐转圈圈的的时候掉的。”我耸耸肩,回头便看到了秋白一脸宠溺地看着我俩……

???

怪惊悚的。

忙里偷闲和秋白搞了趟小约会,是秋白要求的。

地点是龙门市区的酒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和酒吧过不去。第一次和夙来龙门是这样,之前恢复的记忆也和酒吧有关。

难得看到秋白喝酒应该也是件趣事吧,我这么安慰自己。毕竟秋白在我零碎的记忆里从来不碰酒这种东西。

可乐朗姆永远是我的最爱,而秋白也只允许我喝这个。

姆,明明更想试一试秋白的爱尔兰之雾来着,但是秋白就是不给。

“失身酒,你要是不想白给你就喝吧。”秋白丢下这一句话之后背对着我,腿晃着,明确拒绝我的请求。

“姆……可是为什么你能喝我不能喝啊岂可修!”我抓了秋白一侧的马尾,摇来摇去,像极了没有拿到心爱玩具的小孩子。

“因为你的酒量没有我好,上一次……你应该没有记起来,那一次你来龙门的时候被冬妮莎忽悠喝了一杯长岛冰茶,另外被加了一点伏特加,结果你就赖在我身上不走了。”秋白数落我的黑历史,虽然我没有记忆,“还有一次我没看住你,你喝了三杯朗姆可乐,然后你……”

我捂住了秋白的嘴,阻止她的话。

身后已经有人看过来了好吗!而且还是一只企鹅!

“你真是个傻子。”秋白放下空了的酒杯,“喝酒居然唤不起你的记忆,果然你还是不喜欢酒的吧。”

我喝下杯中不多的朗姆可乐,摇了摇尾巴:“说不定混着石头喝下去倒是能恢复记忆。”

秋白无奈地笑着,随后站起身来,朝我伸出手:“好了我的卿卿,我们该去看烟火了。我死之前都没陪你去看过呢……说着我又要羡慕一下林语了。”

“可是林语没能活下来。”我裹了裹上身的长袖外套,“说起来,你知道诗怀雅吗?”

“知道,林语的闺蜜。”秋白带我走上了龙门的街道,我看着人来人往的店铺门口,都是五光十色的霓虹灯闪烁。

“我和夙,曾经在这里杀过人。”我看到再外面的地方,是熟悉的修罗场,只不过现在是一片被扩建的墓地,“不,没有夙,我一个人,杀了一个帮派。”

“那是好久之前了。”秋白向前走着,“那个时候的我才刚刚得知你从东国离开的消息,追着你到了巴别塔,然后……成为‘不死神话’的一员。”

“你恨我吗?恨我把你带下这无底深渊。”我无意识地问出这句话。

“不恨。我从来不恨。”秋白突然停住了脚步,我们已经走到了江边了。

烟火在另一边徐徐升起,我又一次看到了这美丽的景色。

秋白的手放在了我的手上,握紧了我的手。我被她牵引着看向她的脸,看向她的眼。

“我从来不会恨任何一个人,因为我本来就没有资格恨任何人,更何况是给了我温暖的你呢。”秋白说话的时候,眼中充满笑意和温柔,这样的她让我突然想到了秋天的落叶,明明已经快要凋零了却对大地依然有着深深的眷恋,原以为大地献出自己的温暖爱意,“卿卿,我记得你说过,其实今天才是你的生日吧。”

“生日快乐。”秋白踮脚,软糯的唇覆上了我的我的唇,一朵心形的烟花在我们背后绽放。

秋白说的不错,因为今天是我在原来的世界里的生日,和涟卿的生日完全不一样。但是如果涟卿告诉过秋白今天才是她真正的生日,那么我不得不怀疑一下“涟卿”到底是谁。

从之前的迹象来看,第一点,涟卿是穿越的。第二点,涟卿和我的性格、处事习惯、甚至生日都是一模一样的。

好烦。不过我想一切都会随着我的记忆解开,就像是明日方舟现在半遮半掩的剧情一样。

我的记忆也是半遮半掩的。

“卿卿,你看,那边是不是诗怀雅?”烟火结束之后,秋白带着我离开了河边,却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金色长发的菲林少女手中捧着一把银色的手枪,魔幻的花纹平添了一份奢侈品的气息。白色的小猫幻影在周围游荡,带着一丝高贵,又不失优雅。

“好像是啊。”不过诗怀雅不是用流星锤的吗?

“那把是林语的枪。”秋白看出了我的疑惑,“果然是随着遗体一起送回龙门了吗……”

如果是林语的枪就好说了。我摇了摇尾巴,朝着反方向走去。

但是刚抬脚,一只白色的小猫就在我的脚边出现了。随即而来的是诗怀雅的龙门粗口。

“又有架看了哦。”龙门路人A。

“这次居然是近卫局出手,少见,少见。”龙门路人B。

“听说高速上也有架看哎,我们去哪里看啊亲爱的。”龙门酸臭恋爱路人C。

“哈,你问我啊,我觉得就近就好了啦。”龙门酸臭恋爱人D。

龙门这些人不嫌事大的吗!!!我躲开诗怀雅突然开的一枪,习惯性去拿斩明,秋白按住了我的手:“好了卿卿,这里是龙门,不能见血。”

“姆……”我将手放下,面色不善地看着诗怀雅。

“你还活着,林语呢?”诗怀雅明显不是对我发火,“你不是最早死的吗?”

秋白取下背后的法杖:“你认出我,是因为‘季燃’吧。诗怀雅,你确定要在这里打起来?我想近卫局应该不会答应的吧?”

“你是想用老魏压我吗?”诗怀雅一脸不屑,“你想多了,我随时可以回到维多利亚,就像林语一样。”

“但是没必要。‘不死神话’本来就是她自愿的。”秋白举起法杖,“你想打,我奉陪。但是,你要伤害我的卿卿,我不答应。”

“口区,真肉麻。”诗怀雅嫌弃地看过来,“没想到啊,看来课题是成功了,但是只不过多了几个牺牲者罢了?涟卿,你好样的。”

“人只愿意相信她想相信的事实。”我叉腰,“你也不能幸免。就算是在龙门有羁绊也能说走就走的人,可只有你一个。”

诗怀雅不想与我们争辩了。她收起了手枪,朝后面打了一个手势,有几个近卫局的成员走了上来,跟着诗怀雅走了。

“姆……感觉还是没能消除误会的感觉。”我挠挠头,“不对,有什么误会啊……林语死了没错,但是和我们活着有什么关系?”

秋白将法杖在背后绑好,睨着诗怀雅离去的地方:“因为有些时候,活着就是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