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罗德岛的干员们都很幸福,无论谁看起来,都是一副找到归宿的样子,不管是谁,总有能吐露心声,放开一笑的时间,即使冷酷如凯尔希,或是身负重任的银灰,他们都是这样。

但是,我不一样,我一直笑着,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该笑,所以只能一直笑着,免得气氛因为我没作出啥反应,从而变得尴尬起来。

毕竟,我什么都不记得。当从废墟中爬出时,我只能握住某人伸出的手,颤颤巍巍的爬起来罢了,我压根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活着,自己从前的信念又是些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

准许我摸索的范围,只有我脑海中以前残存的知识和指挥技巧。最关键的部分仍旧触摸不到,我无法通过周围人的言语中抓住从前的我所留下的影子,仿佛每个人都在刻意避开一般,结果我还要拼命往之前的“我”靠拢,而很多干员会潜意识中对我做出要求,让我和从前的我拥有一样的水准。

即便失忆这个事实摆在眼前,他们对我潜在的期望值依旧很高,比起之前没有显著的改变,由于不是主观意识,我也不能去发声指责他们。就算是这样,我也还是可以理解,没有人会希望自己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结果救回来一个SB,那尼玛不血亏才有鬼了好吗,话说缠丸好像就是鬼……

我不明白面前这些人的目标是什么。一个个都那么努力地奋斗,那他们的理由是什么?凭什么他们可以为了和自己几乎不相关的东西而战斗,甚至不惜生命呢?脑中的知识宛如洪水般奔涌而出,让我知道了矿石病这么个玩意儿。

也就是说,现在的罗德岛其实是部分干员情感的寄托,有关知识告诉我,这是个相当可怕的传染病,发病就是个死,而且在发病期间,矿石还会破坏身体结构,最后瞬间爆炸,再把传染物散播到周围。所以,染上这种病的人必定会遭到歧视。

乐观善良的人肯定是存在的,但是其余群众那退避三舍的反应,对于矿石病没有足够多情报的普通人,再加上战乱的影响,本就不稳定的民众想必会大力打压患者,甚至能做到击杀患者。

而罗德岛的核心,就是给矿石病患者平等对待的一个载体,将罗德岛这一名号,与坚持感染者平等和人权这一思想,潜移默化的绑定在一起,达成阻止的创立,以及成员的凝聚力。大部分矿石病患者本就无依无靠,实际上也压根不怕死,在被或轻或重的差别对待之后,情感也几乎淡薄,此时出现这么个组织,肯定不管能不能成功,先去试试看,有这样想法的一部分加入进来,其中也不乏一些天才,利用这些天才便能建立更好的名称。更何况,罗德岛在明面上可是一医药公司。

创立起初,一些人才将研究成果以罗德岛的名义发布,然后把精力投入进药物研发上,遇见利益冲突和那些伴随利益冲突而来的冲突,就用硬实力直接给打过去,能拉拢的也都拉拢过来,最后才整出来这么个组织。

但是,这其中有一个问题。不是我怀疑那帮研究矿石病的大佬们的水准,而是人事部中的一大窟窿使我怎么想也想不通。凯尔希的脾气不太容易做到罗德岛这一概念所想要的结果,阿米娅终归只是个孩子,尽管有出色的才能,她话语的分量在一帮子老油条面前也实在太低。华法琳虽然有正经的时候,可她最大的才能和成果也是在医学上面。

当初这个组织的人事部极其需要一个有凝聚力,和领袖魅力的指挥官兼外交官才可以,更重要的还有,那就是必须忠于这个组织,想找到这样的人才可是不简单,财力都是小事,说到底能不能遇见那人就是个问题。

推理卡住了,我清楚的认知到这一事实。

好在其他部分有了些许成功,估计大部分干员,都是因为归属感和一种奇妙的使命感而来的,一个组织的人有着共同的目标,还是正义的目标,毕竟没人会讨厌正义的伙伴吧?就算是个高帽子,套在头上也挺令人舒适的,获得成功后的成就感也是一样。

剩下让干员们拼死拼活的理由,就剩下个知遇之恩和投其所好吧,比如罗德岛提供医疗技术,愿意的患者提供他们的劳力,公平交易,还不会让患者被歧视,再加上团队的编制,想不快乐都难。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