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漫长的夜晚,也是今生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我看着远处散发力量的海斯逐渐壮大的肌肉感到瑟瑟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麽办……这到底要怎麽办……
事情朝着非常不妙的地方发展了……
我试着握起空,打算试图一战,但又感觉这麽做并没有意义。
可能是实力悬殊的关係而感到无力。
刚刚跟该隐稍为的交手就知道,那速度已经不是我能捕捉到的。
更何况是有了真祖之力的海斯。
「怎麽了?难道看到我这份力量吓到了?」
海斯祭出了那骇人的双眼邪气的一笑,令我打了个冷颤后。
当下全部的思绪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断。
就在这时—
「你在做什麽安脩赶快闪避!」
无意间我听见了正从不远处赶来的真夜对我发话。
他会这麽紧张无非是海斯已在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太迟了—
等我发觉后续迟来的剧痛感顺势席捲至全身。
「呵阿阿!」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还来不及搞清楚,我被动摸着疼痛的来源,只见鲜血沾买了手掌,无形中受到了极大的精神伤害与空虚。
「手……我的手不见了!」
「这是你之前对我所作所为的回礼。」
出现在我身后的海斯当场就把我的左手给扯了下来丢置一旁。
我痛的下跪,不断哭喊着甚至一度飙出髒话。
神经被拔掉的感觉已经不是痛一个字可以形容,是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就好像前天伦德一样。
当下很清楚的我可以听见自己体内杂乱的心跳声正扑通扑通的蠢蠢欲动。
我甚至惧怕它在下一秒就会停止运作或是被海斯剥夺。
不行……我要冷静……我一定要冷静在这样下去会应过度激动而晕倒,噢……
我试着平息急促的呼吸,但呕吐感奔勇直上和疼痛神经不断的干扰思绪,导致我无力瘫软在地,还一度的差点因为受不了肉体与精神伤害失去意识。
呵阿……呵阿……不行……等级差太多了……
「真无聊阿,你们人类受到一点小伤就叫成这样,看你那麽可怜我就乾脆点送你去死好了!」
「安脩!」
处决弱者自古以来是强者的权力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看来这裡就是我的死期了吗……
海斯慢步走来,就好像死神一般。
我当下很想落荒而逃但双脚已使不上力。
呵呵没办法了阿……
既然没有办法逃避死亡,那麽就只好面对了……
希望之后有人可以替我解决海斯,也算是帮我报了一箭之仇阿。
「不行!快起来!安脩!」
对了!我还没跟真夜说叫她不要跟我忆起殉葬阿,算了她也不至于会这麽笨……
唰!
趴擦—
恩?血……有血溅洒到了脸庞。
过了几秒,我惊觉不对劲。
海斯明明下了重手可是我的身体却还完好无缺,意识也还在,也没有感受到痛苦。
那麽这个血是……!
「……昂,为甚麽你要!」
昂的及时出现替我挡了海斯一击。
然而也因为这样他硬是用着自己弱小的身躯吃下这致命的一击。
「这样……就还你们一个人情了吧?」
「昂难道你就因为这种理由……?你是笨蛋吗!」
我大声地斥责,我可不想要这样让别人代替我死去。
就算是他稍有过节的,也不应该是这样。
「或许吧……」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这叛徒会亲自来送死!也好省了我一笔麻烦。」
「听着,安脩,虽然我也想了很久,最终这是我做出的决定希望你能理解,事到如今我也没有要再多说甚麽,我不会强求你们能够原谅,必尽这是我自己所製造的罪,但我希望临死前你能替我完成一件事情,就是亲手帮我杀了海斯……」
昂的最后一口气说完,海斯就将贯穿他身体的手抽出并丢了出去重摔在地,并舔了几口鲜血当作馀兴。
「昂!昂!」
昂没有回应,在远处抽蓄着。
可恶阿!!!
为什麽原本要死亡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他阿!!!
眼前的景象我完全不能理解,脑袋更是一片溷乱。
为甚麽会有人要代替我承受这份痛苦。
没想到都最后一刻了……竟然还会有人……竟然还会有笨蛋诞生阿。
我最不想要发生的事情在眼前真实的上眼。
最后,双王都对峙,海斯拎着衣物将我架起。
他舔着嘴唇,一抹坏笑就挂在嘴边。
「对了!我就把你变成血之僕人好了!让你的同伴嚐嚐看与你为敌的滋味!」
海斯这傢伙的张嘴时的口臭,真是噁心……满嘴的血腥味。
锵—
「嗯!」
「呵呵……以为我会让你得逞吗?我就算死也不要成为你的僕人。」
千钧一髮之际,我反手抽出了一直挂在腰间的噬将其架在脖子间与肩平行。
海斯的利牙才没有碰触到肌肤。
真是好险我有两把武器阿,不然就要与全世界为敌了。
海斯看着眼前的刀刃被我激不甘。
死到临头了还敢做无谓的挣扎。
当作发洩就将我抛像一旁重摔在地滚了几圈。
好痛!
好不容易习惯了疼痛结果又因为这样在次的发痛。
「安脩!」
快步赶往面前的真夜将我搀扶起身。
她撕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当作绷带为我止血脸上一直流着泪。
「真夜这不是妳该来的地方!快点跟维姆离开去找千夏!」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放任你一个人在这裡等死!」
真夜看着我的伤势话当场捶胸顿足。
真是说不听的人啊……看来现在说什麽真夜也听不进去了。
「维姆……」
「安脩,你不必说了,说再多也是没有用的!」
真是的怎麽一个个都有自己的脾气在阿。
「这还真是感人阿,竟然全部一起来送死!」
海斯的声音中蕴含着杀意。
看来就算我要真夜逃跑他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难道现在只能拚死一博了吗?
为了真夜和维姆。
不对是为了全世界的人。
我看着倒在一旁的昂嘴裡残留着血握紧了武器。
他为我挡下了一击,就证明了他将希望託付在我身上。
我不能辜负他,他用生命交代的事情我一定要完成!
就算自己会因此而身亡……
抱持的对死亡的恐惧,我鼓起了勇气与它对抗。
「怎麽了?看你这眼神,难不能还觉得会有希望吗?」
「海斯,你知道世上有一句话叫「帅不过三秒」,就是专门对你这样傲慢又自己为是的人说的吗?」
没想到我死到临头了还可以逞强……
「那又怎麽样?现在我有绝对的力量,就凭你们几个就能够打得倒我吗?」
「不试试看又怎麽会知道没有希望呢?」
的确,海斯对我来说是反应不过来的对手,只要我没办法捕捉到他的身影就是徒劳无功。
但是刚才,真夜有提醒过我,就代表着拥有适性因子的人勉勉强强可以在合理的反应范围内迴避。
这麽说只要大家一起合作的话,说不定就能製造希望!
「维姆,你能在预测海斯出现的瞬间开枪吗?」「不行,这要有困难。」
「这样啊……那麽等一下我的头歪向哪边,你就朝那个方位开枪。」
「明白了,可是你不是无法使用选择看见海斯的动作吗?」
「是阿,那傢伙对我这正常人来讲已经超出了我能反应的范围,但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通讯结束,我在对着刚刚听见策略的真夜点了点头。
她知道我的意思。
看来大家都很相信我啊。
这下更不能输了。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机会只有一次,不是我们死就是海斯活着摧毁人类的世界。
但有一句话是这麽说的「越是接近死亡的困境,越是能激发出人类的无限可能」
现在就让我相信一下吧!人类的可能!
呼—
深呼吸了一口,我紧闭着双眼,试着不让眼前的一切束缚,也试着忘记疼痛,试着忘记自我的意识,不要被实质上的东西所干扰。
既然眼前的东西捕捉不到,就用其他的感官去感受。
「哼,失去战斗意识了吗?真是失望……」
海斯道尽一切后,高速的向前接近。
此时避着双眼的刹那间我依循着直觉在黑暗中感觉一到光向右窜了过去。
维姆看见了我立刻开枪,不偏不以地直接命中了出现在我身旁的海斯。
「怎麽可能!你这该死的人类!」
「真夜!」
「交给我!」
反应合理的时刻,在我身旁的真夜与我互换了位置将黑刀柱地硬是挡下了海斯的攻击。
趁着这个时机点,我身起跳在半空,在黑夜裡握着散发着蓝光的武器单刀赴会。
海斯慌了手脚,看来在陷入仓皇时做出的思考难免会受到阻碍。
这点神话生物也一样。
我等待着,等待着海斯做出决定的一瞬间。
「看到了!」
此时此刻时间的流淌已告诉了我海斯接下来的动作,抓住了那份机会。
我毫不犹豫地使用了斩断了海斯的后路。
「唔!为甚麽我会出现在这裡。」
心里头正在纳闷的海斯,看着地面逐渐半大的影子这才慢了一拍。
在交替使用了 「选择」之际,修正后的位置简直恰到好处,果然胜利是站在我们这一方的!
唰—
咚咻!
「……怎麽会。」
一际沉默放大了事实。
一颗斗大的脑袋掉落地面。
「我怎麽可能就这样!」
「放弃把海斯,头首分离的情况下,大脑所散发出的讯息是无法传递到近如咫尺的身体。」
海斯死命地挣扎,但效果不怎麽善解人意就是了。
反正就是与全世界为敌的命运。
「成功了吗?」
事成之后真夜还一度无法置信,处于备战状态,一直向我询问。
「恩,成功了……」
事成之后,我本来是想和真夜一同击掌欢呼让她认清现实。
但最终身躯已到极限的情况下我连手都没举就顺着下沉的意识倾倒在真夜的怀中晕了过去。
☆
「嗯……嗯……唔。」
感觉大梦初醒般的疲倦,迫使我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首先映入眼廉的是熟悉的宿舍天花板。
往左一看是上头写着十二点的闹钟。
在往右一看,是彷彿甚麽都没发生过的蓝天。……我晕倒了吗?
记忆有些模煳。
当下我起身正做,意外发现左手上包着累赘不对是石膏。
看来是接回来了……虽然还不能自由的做出想要的动作。
果然那不是梦阿。
不管是失去的左手,还是该隐的復活,那些都全都是真实经历过的事。
真是的,万一下次去庙堂或是神社之类的地方我岂不是要绷紧神经了。
对了我睡了多久?还有我为甚麽会在自己的房间?
「回答,安脩你已经昏睡了整整有三天之久。」
「是吗,我睡了三天啊……咦?」
这个声音,还有这个触感。
我连忙摊开了被子。
果不其然,蜜拉维雅穿着校服将自己捲成一团出现在了我的被窝裡。
不过要是裸体我是会很开心啊。
「为甚麽妳这傢伙会在这裡啊!」
「回答,因为要照顾你。」
「是吗?那还真是辛苦了,还让妳这麽费心地照顾。」
「回答,并无大碍,相反的失去手臂的妳才叫人怜惜。」
「是嘛。」
果然拥有吸血鬼能力的她回復力果然不同凡响。
「不对阿!照妳这麽说,妳一开始就没晕倒吗!唬人阿!」
「回答,因为我想看看安修战斗时英勇的姿态吗!」
说道这,蜜拉维雅舔着嘴唇,解开了胸前的釦子隐约露出了双峰,在床上四肢伏地,摆出所谓的雌豹姿势正缓慢地朝猎物接近当中。
「那个……蜜拉维雅小姐?妳这是在做什麽?」
「回答,当然是要把你推倒!」
喂喂喂—不太对吧……为甚麽一醒来会变成这种情况阿。
总觉得自己不了不该看的一幕,但又觉得不朝着接下来的剧情发展不是男人。
蜜拉维雅这姿势对于正处于思春期的男生来说简直是无法抗拒阿……
「哇!」
哦……哦哦!要咬人了阿!
叩—叩—叩—
「安脩,我进来了喔。」
「诶!真夜!等等!等……让我先整理一下。」
「你已经醒了吗!」
听到了我以清醒的喜讯,真夜亳不及待连忙开了门。
结果,理所当然的……
「阿!是真夜姐姐口中的大哥哥!」
「哦!妳就是真夜的妹妹阿!」
真名挣脱了真夜的手,跑来我的身旁。
小巧可爱的脸庞就彷彿缩小版的真夜,真是可爱!
而且头上的伤势,也因为变成吸血鬼的缘故连同破损的细胞一同恢復了,看来已经完全没问题了!
不过比起这个,我倒是希望眼前针锋相对的两人能够復原阿……
☆
「我说,为甚麽蜜拉维雅妳会出现在安脩的房间裡?」
「回答,那还要问吗,当然是为了献上自己的一切来报答救命恩人。」
「献……献上自己的一切,开甚麽完笑,我可是安脩的恋人岂能容许你做这种事情。」
「不行吗?可是在我的观念裡这可是很正常的事情。」
「妳不要般出那种很久以前的观念来行不行啊!」
「反问,真夜妳这次来不也是来报答安脩的救命之恩吗?」
「那……那也是其中的一环,还不是因为真名说想要见那傢伙。」
「回问,真名?妳怎麽可以未经允许就带走我的人?」
「谁跟你说真名是妳的人啊!她是我妹妹好不好!」
「反问,但是她已经是我的眷属了,理当是我的人才对。」
「妳说什麽!」
哎呀哎呀……我才刚醒来,没想到就发生这种事情。
「哦!安脩,你醒来了阿。」
这声音!
回头一看,我欣慰地笑了笑。
「鹭原!你已经没事了吗?」
「嗯!多亏了艾姆利斯的医疗我才能好的那麽快。」
「那优扬呢?」
「他在房间裡现在还在休息吧?毕竟他是昨天才康復的。」
「是吗,太好了!」
听到了大伙都没事的消息,我内心鬆了一口气。
「话说回来,安脩你的手是怎麽回事啊?」
「阿……这个阿。」
说起来鹭原还不到事情的来容去脉阿。
「我来跟鹭原说明吧!」
「哇——!」
这番突如其来的话,吓得我心头一震。
「喂!维姆我不是说过了不要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人家背后吓人吗!」
「抱歉,看你醒了就想给你个下马威一下,看看你的人格是不是还正常。」
「这种事情就不必了!」
事到后来,不知不觉得我们宿舍的客厅不知为甚麽变得热闹了起来。
叮咚—
嗯?有人按门铃?这个时间点是谁?
吵闹之中,我赶紧跑去开门,没想到出现的人竟然是......
「昂!你还活着!」
「算是吧…….好歹我也事半吸血鬼阿,哈哈哈—」
「昨天多亏了你,我才能得救阿。」
昨日的敌人,很可能是今日的战友,虽然反了,但我还是能深刻的体会到阿!
不然现在也不可能像这样站在这跟他说话。
可能要是失败,这世界早已开战了也说不定。
「你来我们这裡有甚麽事吗?」
「我带了慰问品来,顺便来探望一下你,不过看这情景……」
「阿哈哈,一早起来是有些热闹,但或许这才是一个大学生该有的样貌吧。」
虽然对于另一个自己的问题还有许多的未知,单当初如果没有遇到他的话,说不定我也没有机会结交到这些人吧,更别说能像昨天一样为她们尽全力的战斗了。
这也算是他给我的一种小确幸吧。
「对了蜜拉维雅有关于……」
「阿!够了!我是不会把我可爱的真名交给妳这种人的!」
「疑惑?你这不是在扭曲事实吗?」
「谁跟妳扭曲阿,这本来就是真相好吗!」
阿,算了,有关该隐的事情现在就让他保持着原有的面貌吧。
这也是神话故事迷人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