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饭桌上,若叶在那里尴尬的小口小口吃着东西,不敢抬头看那个耷拉脑袋的坐在一旁的我。我的头发被拨弄的直接冲向了天花板,海胆一样的针尖有时还泛着发泥的油光。领带和扣子一个变成了上吊用的布条,一个变成了隔壁王老汉的老头衫。这样的我在旁边不由得好生尴尬,也在心里面大骂八嘎。

“诶,你再不吃蛋糕就凉了,难得买到刚出炉的。”

若叶将一大块蛋糕切了下来给我送上,我的手接到那一盘时竟然无力的有点托不住。

噗,若叶的嘴上好像漏了气一样的一笑。

“就你这样还想玩浪漫,怕不是鼻子里插大葱吧。”

我的脸臊红的就像猪头肉似得,脑袋里顿时回想起刚才那一幕,但是我不想理亏,便硬生生的回了一句:

“插大葱说明也有相关的雄心壮志啊,比起一直当猪的二师兄要好很多,我这回不行,下回怎么就不行?”

“别,你再来作这幺蛾子了。这把我都快吓出心脏病了,你要是把我吓死了,这房子就算白买了。”

“多少不会的,虽说是为了防止你半夜病重时没人照顾才让我和你住一起的,可是看你最近身体硬朗的狠啊,若叶奶奶。”

“叫谁奶奶啊,你个不肖孙。我才不会养你这么一个吊儿郎当的孙子呢。”

“ok,OK。吃饭,咱先不讨论这个问题。”

我和若叶在那里说着说着,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是个外地的号码。

“喂?”

“小飞,能接我一下子么,去机场。”

“你谁呀?”

“我啊,你张涛哥。”

“啊?你不是在国防科大么?毕业了?”

“算是吧,我这情况特殊点,算是你们的助教。”

第二天,我在棒球场上,见到一个昨天晚上的新面孔,是我昨天接到的那个人。身体很是健硕,高出我一个头,平头的样子给人一种硬气十足的感觉。眼神里散发着光芒,如同杀敌一般的气势从中间迸发出来。旁边的女生在那里嘁嘁喳喳,脸上兴奋地表情让在场的所有人不免吃醋与不忿。

“啊,我的帽子。”一个女生的叫声从帽子飞舞的方向传来。帽子在天空中划过优雅的曲线,配合着杜鹃布谷布谷的叫声走起了高贵的步伐,就差一步,就可以走向自由的原野了。

张涛的腿随即从队伍中跑出,一个高跳跳起,眼疾手快的接住飞向天空的帽子,随后利落的一个翻滚中帽子放在胸前,让其准确无误的从这里传递到失主的那里。

“来,还给你。”

女生眼中的爱心桃好像要突破天眼睛似得,在那里用崇拜的眼神表达着深情的谢意:

“谢!!!谢!!!!!”

尼玛,你是来砸场子的吧。

咳咳,在一旁的老郭咳咳一声。

“小姑娘,有什么想法咱训练完成后再说,我们这里还要训练呢。”

“什么嘛,为什么他要来啊。还他么在棒球队队里当替补,他咋不上天啊,来我们身边给我们装大尾巴狼。。。。。。”回到家后的我在客厅上,向若叶讲述今天的事情。

若叶在那里自顾自的看着小说,头也没有抬,说:

“这不是好事么,在你们的棒球队里,这么优秀的可是找不到啊。”

“好事?”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臭屁的装模作样叫好事?”

“嗯,好事。只要优秀不管做什么都是好事。”

“你眼瞎啊,我这么优秀的你都没看到么?”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向若叶质疑着。

“还真没看到,在我眼前倒是有一个喜欢学文明人穿西装打领带的猪八戒,还是当场变回来那种。”

。。。。。。。。。。。。。。。

在另一边,张涛在那里独自练球,旁边的老郭叼着一根香烟,独自陪在一边,这个场景好像就在昨天,还是在高中的时候也遇见过。当初那个称霸全三中的小子,不知不觉长大了。

“对了老师,”张涛叫了老郭一声,“钥匙能给我么。”

“不行不行,学校有规定,学生不能随便用钥匙。老师也很难办啊。”

“是么,我可不相信这话能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老郭合了合眼,把头甩向一边,翻翻兜掏出钥匙给了他。

“自己用,不许借给别人。”

”放心。“

老郭的脑子里忽然间有了一个想法,她对张涛说:“你和张飞认识么?”

在训练场上,我们看着地上满地的器械,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是我们来到这所学校第一回见到还有这么多的体育用品陈放在仓库里。旁边的张涛将手上的灰拍了拍,看我们都到齐了,大声说道:“今天的目标是练习臂力,具体量待会儿我一个个告诉你们,你们要做到最好,最标准。明白吗。我数了下,场上的哑铃器械足够所有人练,都不许偷懒,谁要是偷懒,今天加倍,练不完是不能回家的。”

我们在那里看着这眼前的情况,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没认清人呢怎么这小子赶上教练似得,未免太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吧。

“我知道,你们对我有点不服气,因为从一定程度上讲我不是你们老师,也不是教练,我只是个助教。但是请你们相信,只要我在,就肯定能帮你们提高成绩。”

“拉倒吧,”刘华在那里活动着腿,“我们就这么样怎么提高成绩啊,之前和吉林工业打过愣是想放弃了。”

“那你们是几比几?”

“七比零,完封,没有击中。”

“没关系,下一次再打。”张涛在那里自顾自的说话着,没有看到我们这没有斗志的涣散样子。我们在那里撇撇嘴,不做任何回话。只剩下张涛在那里激情澎湃的演说着。

“打个蛋啊,”在队伍中间我小声的说,“这球队能办多久还没个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