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的房间内弥漫着血液的腥臭,所有房间的窗帘都紧紧拉上,空调到极低的温度。在这么低的温度下,人是很可能会感冒的,但是Archer不能关掉空调。

因为——

在卧室中,柔软的双人床上,正躺着一位沉睡的美人,少女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白皙的脖颈上缠着一圈蕾丝项圈,在不太高的温度下,少女的身体并没有过多的腐烂,只是仿佛陷入一场美梦中。

少年坐在床边,失神的看着床上沉睡的公主,只是不停地摸索着少女的脸颊。

“稍微吃点东西吧。”Archer手中提着一袋快餐,对少年说。

少年没有回答,依然保持着先前的姿态。

Archer走到少年的面前,半蹲下说:“有些时候一些人纵然死去也并非没有机会再活过来了。”

但是人死了就是死了,无论是他还是仁太,对他们这样亲手杀过人的人来说,都非常清楚。

“人死不能复生仅仅是对于普通人来说。”Archer说。

“即使是魔术师也不可能复活一个已经死掉的人。”突然间,少年用干涩的声音说。

“… …魔术师确实不能,不过我可以。因为,我是一名魔法使啊。”男人露出笑容,试图用这种骗小孩的法子来骗仁太。

如果是个脑子正常的人,多半是不信的。

“魔… …魔法使… …魔法… …圣杯,许愿机。”但是,少年仿佛真的被这句话触动了,神经质般的开始在口中念叨起来。

魔法与魔术之分,他是清楚的,毕竟久奈曾经也向他讲解过些许关于神秘界的知识。

魔法在这个时代,那是能与奇迹挂钩之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代表着无限的可能,一切在常识中不可能的事情在奇迹面前那都是可以被颠覆的。

而Servant,理应是听命于他的。Servant响应召唤,正是为了取得圣杯战争的胜利,获取圣杯。

“呐。Archer,你是叫做Archer吧。”仁太平静地开口。

“是的,我叫Archer,很高兴能和您成为搭档,Master。”Archer说。

“圣杯可以实现人的愿望吧,如果我得到那个东西,就能把久奈复活了吧。”少年问。

“……我不知道,但是也许能,至少御三家是这么说的。”Archer犹豫了片刻,回答道。

“这样吗。谢谢了。”仁太沉默了一下说。

Archer看着少年。犹豫了下说:“Master,我相信您很清楚自己与那些魔术师和他们的Servant差距,您… …”

“我知道的,我不会去和他们战斗的。所以,你会帮我取得圣杯的,对吗,Archer。”不知何时,少年已经抬起了头,漆黑的眼瞳透过凌乱的刘海看着对方,露出微笑。

“……是的,我会为您争取回圣杯的,即使是赌上这份性命。”Archer说。

“谢谢你,Archer。”少年无声的笑了起来。

“不客气,为自己的Master争取回圣杯本就是一名Servant应做的。”

“久奈,听到了吗,Archer会为我们取得圣杯的,请你再等一等吧。”少年说着,握紧了少女的手。

是啊,他还有少女留给他最后的这张牌可以使用——Arc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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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一个梦,那是仿佛看不到尽头的火海炼狱,被破城后的喊杀声以及被杀者的悲呼。

若说是地狱之境也不为过,而在城市的最中央,有着一座仿佛直达九天高楼玉阁,华丽大气,此时却被火焰吞噬,逐渐坍塌。

少女知道的,这只是一场梦,这是某个男人的梦。

身体很沉重,仿佛有四肢都不属于自己,大脑也有些犯浑,一阵阵的疼痛让她有些难以保持理智,而强烈的疲惫感也使得她有些难以正常地让身体苏醒过来。

看来这应该就是昨天连续两天过度消耗魔力带来的弊端了,来得比预想中的还要轻一些,毕竟就算不太了解也差不多能够猜到要支撑Berserker这样的使魔不会那么容易。

“呦,醒了?”一个轻浮声音在耳边响起。

睁开双眼,入目的就是一个赤裸着上半身,半靠在床头的男人。长发披散在开来,眉眼间满是轻浮。而且,正和她在一张床上,一床被子里,一样浑身上下只着内衣。

男人看着她,嘴角勾起轻浮的笑容,伏下身来,像是要吻下来。

一根巨大的冰刺骤然穿过男人的头颅,却没有血浆飞溅的场面出现,因为男人此时已经出现在了床尾。

“哎呀哎呀,还真是危险呢,还有精力释放魔术看起来恢复的不错。”男人说。

少女有些厌恶的看着男人:“既然是英灵就请你有点英灵应有的姿态,别没事净做些失格的事情。”

男人是少女在昨天夜里芥蒂契约的Servant,类似于使魔一类,区别在于其跟脚是一位彻头彻尾的英灵,不过种种其行径在少女看来基本不亚于英灵中的败类,耻辱一流。

这个Servant是在前天夜里遇到的,并且袭击强吻了她,对她进行了强行补魔行为,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导致她醒来时已经时至第二天下午了。毕竟魔力本身就是魔术师对自身生命力提炼而成的力量,而若是一瞬间失去大量生命力,任何生命都会直接陷入昏迷状态。而当她醒来时,这名非常下流的Servant正压在她身上,并且一只手按在她的胸口。经过近乎暴走的攻击之后,少女冷静了下来并带着这名使魔来到自己的家中想办法炮制对方,然后就遇到了那位死徒的袭击。

虽然相当的厌恶这个不知分寸的家伙,但总归是被这个家伙救过一命,她也会稍微留些情面。

“喂,我说,你这家伙,能不能有点羞耻心的离开女士的闺房。”少女厌恶的说着,起身下了床,除了内衣外身无寸缕,从床头柜上拿起衣服穿上。

“为什么,大好的美景不看岂不是可惜了?”男人嗤笑了一声。

“你小心我哪天看你不爽让你进行自我阉割。”花音扭过头露出一丝略带讽刺的笑意,随后她扬了扬右手手背上的令咒,“你可别忘了我还有这个。”

Berserker一阵恶寒,他还真相信女孩做得出这种事,只得无奈应下。

“你这一身从哪来的。”少女蹙眉看着男人换掉之前现界时穿的华丽古装,穿上了一件大号体恤,下面穿着黑色的休闲裤,尽管已经是相当宽松的衣服穿在男人健壮的身上依然非常好看。

“之前你没醒的时候顺手拿的,怎么样?好看吧?孤不管穿上什么都很合身的。”男人有些洋洋得意。

“偷的?你还真没有一点身为英灵的自觉与风度啊。”少女冷冷的说。

Berserker耸了耸肩,不做回答。

因为之前房子已经在与Rider一组的战斗化为废墟,并且为了避免麻烦和Rider组的袭击,花音重新找了一间酒店居住。

走出酒店,手机上突然打来了一通电话。花音看了一眼,挂掉了电话。

“家里人?”男人跟在少女身后问到。

“我说你要是没事的话就直接灵体化啊,为我节省点魔力,别到时候在战斗时又因为魔力不足拖我后腿可就不妙了。”花音扭过头看向男人,眉头紧皱。

男人并不在意少女的不满,耸了耸肩说:“如此新生一回倒是难得,尤其是我这样的英灵界的耻辱,更是难得,自然要好好用这身肉体好好享受一下这空气嘛。”

“……”少女瞥了一眼男人,再也没有出声。

男人知道,少女对自己的失望和不满已经达到一个界限了,如果自己再继续挑逗下去只怕会相当不妙,毕竟现在算是寄人之下,若是把对方逼急了怕是会直接不惜使用令咒来对付自己,他可不希望那样的事情发生。

男人也不在意,将双手抱在身后,眼睛不住的在路过的女性身上乱转,口中不断发出啧啧声,也不知是在感慨时代的变迁还是现代女性清凉惹火的性感穿着。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Berserker问。

“商城。”

“那里是做什么的?”

“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