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有人唱歌?不过嘛,对于这个传闻我也略知一二。是指安装了“S海音”控制组后,无缘无故会在深夜基本上没人的时段,开始哼唱歌曲吧?

——的确传闻中有好几户,最初安装了“海音”控制组的家庭,发生了这种情形。但充其量那种人耳不怎么能辨别的清的声高,让当事人觉得是一种幻觉也情有可原。

——也就是波长的问题吗?但是即便之后卸除“S海音”组件,这样的问题也没得到充分解决吧?

——所以这个话题一直以来只归于“都市传说”……因为不管是那家的系统安全员,都一一给予否认。不过想来也确实如此;“如果黑客的水平高到大企业的专业维修人员都奈何不了,又何必只做出这样无意义的恶作剧呢”?

自一段时间前,“CFM”推出的全新四维人格“S海音”兼全V家角色的安装程序,不仅让购买产品的受众身心体会到了各种不专业所带来的麻烦,并且时不时抢夺居室环境的控制权,更让多数家庭服务企业的产品,受到了不同层次的波及。

对于本来家庭联动用的电商产品来说,用户虽然无法以老旧为理由去强求退货、补偿处理。但由于绝大多数的组合应用产品的核心,都是虚拟化的服务软件。因此不少数量的客户会把和“S海音”不兼容的大企业商品进行投诉,寻求获利的折中方案,这也不少见。

毕竟人力成本上门检修系统的正常服务,要是一个厂商的产品来讲到还算灾情较缓和的地区。可组合商品的应用,却是现代服务业的主流。

但说到底,纵然是一个厂商提供的体系化产品。拥有独立核心以及配备完全的知识产权防护手段,可依然在部分用户的反馈中,收到了如下意见:“为什么浑身不想干的两个独立系统,对方V家的S海音程序,依然可以对你家体系化的系统进行控制?!这不就说明你家的软件根本就是垃圾不是吗?!”等……诸如此类的言论。

「所以归结下来看,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法?是自家的“CFM”无言对社会宣布自己已经拥有了站在全部服务性系统的顶端了吗?」

评审席的台前,一位斜着脑袋打着揣测话术的男性,对自身仅仅相隔成年人半个手臂距离下的少女,如此质问着。

「?」

当然,少女沉着稳定的不留一丝破绽。

可前提必须是——此名葱绿色双尾辫的女孩,表现出的身经百战表情并无半点虚假才行。

「你是当初首发批次里面编号排列比较靠前的吧,照理说应该知道这件事情才对。再不然也应当提供一些和自己无关的线索才行……像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并且还留有当时记忆这点来看——你不觉得可疑吗?」

男子在评审席的桌子上撑起了左手、托着侧脸。

一方面在仔细揣度听了方才那一大段独白之后,少女情绪的变化。另一方面则是和隔了一位置上的同行进行对话。

「看你疑心病还真是重啊。呵呵MIKU酱,不用去理会他。反正事情到现在这个地步假设真能搞清楚的事情早就了解了。对于搞不明白的事情人们才会去妄加推断。因为缺乏证据之后,人们便能以此来发泄和事件本身毫无关系的怒气。」

黑发的中年男性面对机灵转向自己,自然摆出一副倾听姿态的MIKU阐释完后,他还不忘顺带撩后脑袋、对那名同行戏弄道。

「看样子就算隔别了那么久,你还是老样子啊。呵呵~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呀,缺乏必要的休息和放松。不过你以前开始就是如此,即便大家都是同行而且在那个时期不幸丢了工作,但看来也唯有你还兢兢业业的在干活~嗯——果然你还是和以往一样,很厉害哦!」

「是这样吗?在你的眼里我的命就注定和过劳死分不开吗~」

发型虽然是青年气息的澎湃,可常年累积用来抓问题细节的眼神、与在外奔波稍显得黒哟的健康色泽。现在掩已成为一种标志性特征。

所以不用有意识的询问,黑发男性也能明白这些年以来尽管都是同行出生,但差距依然决定在了努力与否的关键问题上这个事实。

可不管怎么样,这位同行的意志力还真不是自己能模仿就学会的。对此褒以敬佩也不为过。

「对你的不屑精神表示钦佩。不过用我的话来说,其实你也知道就算问了也得不出结论来吧。都市传闻如果只是有一个开头,和比较像样的过程,其缺少必要的结果话。那还只能是“都市传闻”而已。」

说完,两人共同审视着坐在中心位置上的“四维立体人格少女”——MIKI说道。

「对于我刚才说过的“是不是首发批次”确实没有参考的必要,主要因为在BUG出来的后续V家已经澄清了:他们所推出的虚拟人格“S海音”没有设计个体人格的逻辑。这点大多数领头的企业专家们也合声过了,所以能判定“S海音”系统组仅仅是笼络了以往V家歌姬的总包罢了……」

然而这段话内最为重要的部分,或者称之为“疑点”也不过分的内容。由对视而入眼眸的那股“暖绿色”瞳孔背后,开始缓缓流露出来。

「——但是记忆是存在的。」

「说的没错。既然官方承认“S海音”是一个整体,那么所作所为都会被全数记录下来才对。」

身穿一如既往上班西服的男性,他盯着随自身站起的高度、而徐徐伴同过来的葱绿色光瞳,这般用视透式的观察眼光娓娓说道。

「但是为什么。你会不知道呢——」

言外之意期间、领座隔壁的男子也开始深思更深层次的理由。

而这会,黑发男子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同行。现在视线所处的位置,和疑问本身并无关联度。

或许,只有他自己身处事外罢了。

「……嗯——。大概,她也只是众多BUG遇害人格中,比较幸运的一个罢了。」

阳光发色的同行,他熟练地收起了自己的脸色与眼神。

在伴随十几年前曾一起工作过的友人面前,他回出了一个对方无比熟悉的微笑。

「也许是我猜疑过重了,呵呵。还真就应验了你刚才的话呢~」

「对吧。的确怀疑是有必要的,可没有证据和目的的寻找,只能是徒劳的呢……」

「嗯?看样子你在这些年里面也没闲着嘛~」

偶得同行语境中的弦外之音,岂有不乘胜追击的道理?

可现在也不是什么下班后的酒吧、饭局上常见的诉苦大会……

所以就此打住很重要。

「不过嘛。事实的确是像你所说的那样——“传闻终究是传闻”。既然有人安装程序时发生不兼容,也不能完全说没有一个家庭用户是安装成功的。虽然实例也是有的,但这样数量不多的偶然,到不是不可能发生。」

少女对着收起锋芒的男性,露出了但凡购买者第一眼见到这具“虚拟的四维人格”时,必然会生成的笑容。

恬静的微笑中,男子看到了概率中数值末尾最不可能发生的偶然性因素。

和大自然在夜晚的颜色如出一辙。

生命的气息在眼瞳这个制定死的牢笼中,焕发着无比包容的深邃之意。

但在这双眼眸背后存在着的,绝非是男子现在感觉到的自然气息。

而是像大海一样……

(到底……你到底)

「话说回来」

「嗯?怎么了——」

被友人的声音介入后,男子和MIKI一起朝右边的发生源看去。

「额。你们还真是“齐心协力”啊……」

感觉有种莫名的“味道”微微刺激了一下黑发男性的神经,但这也许就是劳累者每时每刻所体验到的日常吧。

因此没有其它多余的思索,男子仅仅把自己想到的话脱口而出罢了。

「话说回来,这或许是我多管闲事。毕竟开幕仪式正在进行中,想必马上就要轮到我们这边登场亮相了。嗯……MIKI酱」

看来是难言之隐吗?

应该不会。

与同样是西装革履的装束,不过可以看得出这位黑发男性一直很在意袖口的整洁程度。所以举起的左手上,从衣袖没有被压平或出现褶皱的情况来分析,与其说是工作需求,还不如承认这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

他手略微停顿了下,再画了一个轮廓的外形出来。

不言自明,男子指的正是MIKI现在架于左右脸颊上方的这个极其常见的道具。

只不过,男子不明白这单纯只是装饰,还是什么……

「那——要扯下来听听看吗?」

虽然不赞同这个同行给出的坏点子,可没有和少女后方的携便式“制音”拉杆箱组成一套程序的话,就很难理解坐在这个位置上才能看见的情形……到底是什么缘故呢?

思考的瞬间,同行有点看人跌入地狱式冷漠的嘴角,让眼前的画面凸显的尤为真实。

「等等、稍微等等!」

「怎么,你不是很在意吗?」

「嗯……话是这么说,但就算答案揭晓了,也没什么关系吧。单纯只是装饰的话尚且这样,可如果真的在听音乐打着节拍,好像也无可厚非不是吗?」

从刚才起就没有做下打算的男子,他没有因为听见了这段让自己“适可而止”的理由才停手。悬在揭晓答案路途上的右手,只是短暂逗留了一下便收回去了。

可即便如此,仍旧难以逃过黑发友人的注目。

所以带着好奇的疑问,男子抬头望向同行如此问道。

「哦~这还真是闪闪发光啊。看样子是花了不少钱吧。」

「不不。虽然看上去真想一回事,不过实话说出来不怕你笑」

金发友人挺直的脊椎背旁,亮出了刚刚收回去的那一只手。

看上去金光夺目,但正像它的拥有者打算披露的那样——

「在辞去综艺节目有关音乐方面的工作后,我的老好人BOSS为了鼓励自己即便不在这个行当工作,也能找到一份好的工作扎扎实实地干活。特别为过早离开的我所准备的,这枚将在年末的酬奖大会上才颁发的纪念品。」

「原来是这样啊。你的BOSS还真是不错的人啊。」

「你在说什么傻话?要不是你在BOSS海外工作的时段辞职,照道理你现在手上也有一枚才对哦~」

「啊啊,原来如此。感觉好可惜啊——!」

愉快的一番对白后,黑发男子开始有些安耐不住了。

「对了。你不觉得开幕式那边很吵闹吗?」

这个问题是一直令金发男子在意的点,不过既然是“绝对音理性”持有者的话,就不难理解其中的各种奥妙了……但话说回来,时间拉的过长好像确实有些违和感在。

「欸——还真是的呢,到底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顺着友人的视线,黑发男子也推开了凳子。

在一同水平线方向上,骚动的声浪仿佛为了吸引评审台更多关注,愈发噪感的音波如箭离开弓弦的弹指一瞬。

「啧——。」

波纹涟过后,两人分别做出了应激反应下必要的对抗措施。

但波长仍在继续冒充季风拂平一切,然后收割不悦之耳们敌对的表态。

可麦田终究是有边界的,一经来到楼宇重叠的商业中心时,所谓躁动的波声也就烟消硒鼓了,不!是被更大一轮的自卫式反击声浪湮灭了。

跨过山丘、轻晲平原、穿越海峡和踏边沙漠,波长直径的另一半简直没有妨碍地一路来到了太平洋的对岸国度。但周长身段上的另一条曲线,却被啃食地存在净失。

在贸易大国的货港码头后方不远处,缠栾扎堆的各种自由贸易建筑体与基础设施,在名为国家最大自由经济贸易中心的这块天幅保障下,有条不紊展开商业上磋谈的场面,已有百年之载……

离开游轮港岸最近的一家咖啡店内,虽然路过的游人能看见里面门庭罗雀般的生意现状,但他们恐怕都不知道,即便透光的玻璃门外挂着“暂停营业”的字牌,可最里端那一间毕露光灿的匣室中——

大人物们早已包下了这座咖啡建筑今日的一切开销。

铃铛门掩人耳目地摆了一下,只测得一个柔长身躯行走在每一位闭口等待闲杂人员离开的位置旁。

三两步走动的轻静乐声、和地板典雅交错的哑语,将兴致雀雀的这个古老中国风抒写了一边。

大概又是觉得缺少一点韵味,来烘托这个古色古香的殿间吧。所以,盼着这道渐渐升起的白色龙吟纹一并而来的

「本店今天的推荐是……」

是传说中,一种将女性优柔懦气与婀娜身姿结合表演出来的行路步调。

虽然已经停步留温,但这名招待员的水准果真不是一般性演技用的人员、和常年学习这类生存技巧来讨好男人方能抵达的层次。

「哦?店长这里的茶饮还每天都不一样啊、哈哈~」

圆桌台的直面弧角前。

一个看上去富态臃肿的珠宝商人,对正脸躺着座的朋友招了招手。

「嗳~嗯。因为每天到这里捧场的顾客们,都已经养成了一定的习惯了~呢。所以为了给有时厌倦本店茶饮的特别客人,给以提供一种优待的方式~就比,如说——」

「比如说这样吗?嘿嘿!」

对坐位置上的即便是屋内还一丝不苟带上高朋帽的男士,他老有趣味的摇了摇头后,无奈地以手中茶饮鼓吹着前方之人品德的下流无底线。

但该说不愧是场面见了多,还是这种场景现如今都令他开始有休息片刻的念头了……

总之在放下手中品相臻美的茶杯前,预料之中的画面就亮响在了圆桌对岸。

「斯斯~哎哟哎哟,店长您轻点啊~」

一副嬉皮笑脸的勾当相,这位左右手都攥紧也握不住的肥掌,想是古玩手指按的太满,以至于活动个一节也能发出清脆的富贵声。

「那么~是否能请您放开俾人的手呢~?」

双手叠放看上去好似一位送别珍重朋友的卖相,可实则当中那一只肥腻腻的蹄子上,却有点似颤或馋得不可移开的样子……那么到底是疼的他急忙想抽回来,还是贪婪地情愿牺牲一只手为代价呢?

这在领座角边上观赏一会的男性看来,大概颇有一点建树要提吧。

「依我看干脆舍了算。反正不是什么贵重的商品、哼哼…不过能用一只手换一亲店主芳泽的话、嘿嘿↗我也来尝尝今早刚到的特品什么味道!」

话还没说完,另一只手就乘势对准椅子旁仅抽两口气,便能吸进芳香的薄衣丰腴中坠了过去。

但捞了一会竟是些乱七八糟的臆想而已……

虽然那名女店主的表情,演练出一副投深入虎穴狼窝,也要对比作为女性的无奈与柔弱被淫戏的景象。但正因为有能够深入根髓的能力,自然也必备抽离危险和自保的手段。可以说,在楼林叱咤的商业建筑体内,像这样把左右手两位权利人士捉弄的游刃有余地女性,绝非等闲之辈四字能简单概括。

步伐稳而有定力,不会被扑面袭来专门对付女性的化学香气所熏靡,或者说——

所谓“给有时厌倦了的客人,提供一种优待的服务”……大概就是这一层意思吧。

茶饮中温润流淌的香气,闻上去咋似上等茶品。但实则上,还多了一重化学分解剂的功效?也许如此猜测,也不失为一个道理吧。

端着剩下五个圆角茶杯的茶盘,女店主来到了一名左手单戴黄金戒指的男性背后,然而。女店主就在一步路“哒、哒”的半调上停下了。

身着女士西服背心的店主和睦地将茶杯,随龙烟升腾之气一并摆在了对方眼下。

而隔壁侧头处一看,果不其然那个油头珠宝商双目熊熊的角度上视奸的,依旧是女店主浑身上下满是宝贝的“待开发田井”。

「请用~这是今早刚采摘下,之后滤水再配合云贡茶一起沏泡而成的“蓝景”。」

女店主双瞳的眼神位置,在下蹲了客人半个头高度之外,另外还低矮了对方三分落差。

因此总的评价上去,有种反逆和顺从的平衡点遥相辉映。是一种让激荡不起来的情绪、被压抑在拥有也够不到的水平高度。

既无法上升,也难以下降。

这是某些特别具有手段的女性对男性施展的一种巧术。

看来当感官刺激难以运用得利的时候,情绪性的诱导和引领就变成了一个不错的手段。

但那名男子并没有为此所动,接着闻了一闻茶香后,他慢慢品了起来。

而就是这旁人看来如此一般格调的画幅中,那位女店主却知趣地朝后方退了出去。

等女店主心思细腻的撵上室门后,屋内的会谈继续进行着……

瞅左瞧右的珠宝商人,慢慢吞吞地剁开了口。

「这还真是够气派的啊?没想到」

没想到对方理都不理,下摆就朝桌面上扔出了几封请柬。

「……呃这什么意思啊?」

「喂喂——该不会是你家要办什么喜事了?」

「那干嘛召集我们到这里来?」

「就是就是哈!到这里来的规矩难道你不知道?」

「我看各位先消消气,暂时听听这是怎么一个讲法吧……」

「还什么讲法?!这故弄玄虚的当我们的时间都是抢来的吗?!」

你一眼、我一语的追逐个不亦乐乎。

纵然是商场上关系紧密的伙伴,但金钱编梱成的麻绳,终究是水面上的泡影。

更何况——当搅了现场两名斥资力量雄厚的富商好事之余,再用眼神搏击了众人旁观的贼眉乐目后。如果不给出一个合理解释、以及令人满意且过分的赔付话,估计这个圆台桌面上的会议,即将演变为——

大企业家们合伙吞并另一个较大实体量的真实事件,或许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当众人嘴舌搅累了后。也不见大方扔出请柬的那个人开口说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你们看请柬上的署名。」

圆桌顺时针朝每一位注定被标上记号的富商面前移动着,转动的圆形玻璃盘上每一次停滞,都会发现少了一张轻薄的纸张分量。但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因为在场所有人都没出现拒绝这一表态——这才是最叫人吃惊的地方。

「你们…你们打算怎么办…?去、吗?」

看着眼神时而游离、时而寻找共存亡伙伴的样子,虽然并不怎么好看,但事实如此。

「——你们。」

扔出这几封重磅炸弹的男人说话了。不过可以看出,他才是这几人之中的第一个受害者。

众位富商们平日里气虚喧嚣、张扬跋扈的架势,和之前咄咄逼人的嘴脸实在是叫人不忍直视。可当前,懂得懦弱、柔弱才是获利得到最大化的商战老手们。只要一摆出各个座位上那彼此竞争中那张、仿佛换了皮与肉的可怜样来……恐怕是再老练的对手,也会因此跌个跟头吧。

所以,对于早走出居室的那位女性店主来说,她毫无疑问是幸运的……

可接下来留着这一群老男人们之间的互探,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那般,分分秒秒也坐立不住。

此刻,一人站起身说道。

「怎么办?去不去?要是不去的话我看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吧!啊、怎么样?」

「你敢!」

「啧。什么敢不敢的,我就说说。」

刚拍案叫起的瘦骨伶仃之人,在没有话语权的基础上、还被抢先压了下来。

但此时不是计较个人得失的时候。

「那你说怎么办?!去也不行、不去也要命。难道就在这里耗着?」

肥沃的珠宝商真正想表达的大概是:时间尽管可以兑换成金钱,但时间倒也不尽然只能兑换金钱。

对。比如各种能提高存活率的买卖。

既然把众人叫到这里来,单纯只是传个请帖的话完全没必要。

再加上这个地方是众人用来商量特殊事件的场合。

结合以上两点,基本上能判断扔掷“请柬”之人的用意。

「我这边早有准备。」

不出所料,珠宝商在听懂了对方言外之意后,马上补充道。

「那我们要有怎样的准备?」

「对对!虽然有点不情愿,但事已至此。你就把计划全部告诉我们吧。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是计较个人得失的时候。」

「吼吼还真没想到,刚会看见你那么悠哉悠哉的和茶。现在却起劲了?」

珠宝商和垂直方向上的带帽男子你泼我一下,我还你以眼色地进行着低级玩法上的沟通。

「说道这里,我倒有一件事交给你们两人一起去办。」

把早于众人审时度势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请柬,往杯子旁一扔后。

珠宝商与带帽男子立刻朝这边看了过来,虽然给人的感觉是如此可靠,但恶人始终都是一张嘴脸,没有分辨的价值存在。

所以计划继续进行着

…………

……

不久,从东西两个方向上传来了响彻天空的鸣笛声。

前者——

在豪华港口城市前,距离海岸相遥一个自由贸易区的距离内。

咖啡屋正门的铃铛“叮当、叮当~”地响闹个不停。

至于咖啡屋后花园处中,那一大片蓝莓培育的灌木丛,在今日看来居然迎来了一个较为奇妙的表情?这也许是,特别喜欢这种无与伦比的季风气候所致吧……

而高阳秋风舒爽之下,一张张紧迫感浓重、且时而阴郁未散的气氛,并非那么容易受到季节的影响。

走出送别爱人那般潺娇的告别仪式后,众人步伐更显沉重了……

但迈向今日驶航的豪华客轮——“海洋慰灵号”的出发时刻表。却没有一步是犹豫不决的。

尽管离开请柬上起航的时间还有45分钟之多,不过准备工作即使是在汪洋大海上,依然能够按部就班地扎实进行。所以对于这些把时间看做和任何事物都能进行交换的商人而言,这或许才是他们最真实的样子。

即使是肮脏、丑陋的资本养料,也必须遵循人类改变世界的最低法则。

但凡战斗、斗争之中,就不存在“善与恶”。

纯粹尔虞我诈、明争暗斗,比拼有效手段、演技迷惑水平,如何在最短时间内达成战略目的的厮杀罢了。

商业界最有效、也最致命的手段。除了深入敌人腹部之外,还能有什么?

后者——

在“M.U大型竞技场”的“五线谱”赛区,一场规模庞大的有组织暴动,已经抢先朝着“目标”所在位置,大举淹没了过去……

就这样,由大资本家所建造用来考验谁才是最理想的“乐坛至高荣誉”归属者的乐园,便于今日在还没进行正式开幕前——就垂落下了帷幕。

但真相真是如此吗?

舞台上的灯光、与闪耀头顶上空的星光

其实一直闪烁着无比璀璨的未来。

可叹息之下——

音乐世界的前方,光芒又在何处呢?

现在,尚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