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成为废墟也依旧雄伟壮阔的建筑群,环形的设计,近乎于无的风道,使得这里意外的平静。雪花只是安静地飘落,这是它的职责。

残破的高楼大厦,围住这片公园,甚至让人产生了罗马斗兽场的幻觉。

普罗旺斯在各个掩体间跳跃,寻找机会攻击。

“果然不会像计划的那样发展吗……”强压住心中的失落,普罗旺斯明白,这是她们最后的战斗,自己必须要拿出十二分精神去面对。

巨大的轰鸣声从战场中心想起,强大的冲击波如飓风般呼啸而过,产生了暴风雪般的假象。

而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也只有现在站在德克萨斯和银灰面前的那个怪物……

就在不久前,普罗旺斯三人正奔向德克萨斯所说的停车场,与前往同一目的地的银灰相遇,并结伴而行,怎料中途却再次遭到整合运动的伏击。

经过一番战斗后,唤醒意识的拉普兰德要求独自殿后,让剩下的人找到交通工具后回来接她。

然而,令剩下三人没想到的是,在即将到达停车场的时候,“尼采”出现了。如野兽般狂奔而来,阻断了三人的去路。

“不过这样也好……”普罗旺斯这样想着,毕竟既然这个怪物在她们这边,那就说明拉普兰德是安全的。

这次有银灰的帮忙,普罗旺斯相信,即使对阵这个怪物,她们三人也拥有一战之力。

……

“又见面了啊,大叔。”

“啊,是啊,又见面了。”

两相对视,明明前两天还如忘年交般逛街聊天,今天却要刀剑相向。

寒风划过拉普兰德的面庞,拂起她的秀发。虽然源石能的流动使她头痛不止,但危机面前,她必须要保持清醒。

“为什么不用我给你的抑制剂?”尼采微笑着。

拉普兰德:“如果用了的话,我还有什么资本跟你们战斗啊。”

“呵,那倒也是……”

双方都没有出手,只是简单的对峙,闲聊,看起来完全没有决斗的意思。

四周安静地吓人,地上全是整合运动杂兵的尸体,没有人来打扰,这是独属于两人的战场。

没有把握战胜尼采,拉普兰德清楚,即使现在的她已经实力大增,但那也只是肉体的增强。尼采那种非人的速度,鬼魅般的招式,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反应过来的。

冷汗从额头渗出,害怕吗?恐惧吗?并没有,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兴奋,面对强者,面对危机的兴奋。

不过,这应该是最后一次战斗了吧?估计这次战斗后,肯定会有一个人永远留在这里……

“为什么要帮助整合运动?以你的实力完全可以加入其他组织而不是整合运动。”终于,拉普兰德打破了这片宁静。

尼采并没有感到意外,而是继续微笑着:“你为什么觉得我不应该帮助整合运动呢?”

“嗯?”拉普兰德愣了一下。

尼采:“我知道,整合运动一直在世界各处搞破坏,一直利用天灾引起慌乱。但那有如何呢?”

拉普兰德:“……”

尼采:“如果我不加入整合运动,现在的一切就不会发生吗?会有其他人带领着他们在这里活动,会有其他人在这里与你们对峙?结果会不一样吗?”

“不会有任何区别,我的存在只是让你们面对的敌人变成我,仅此而已。我们的行为不会对世界造成任何影响,即使没有我们,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也都会有其他人来完成。”

拉普兰德:“这些我都知道,但是……”

尼采:“整合运动要做的,只是领导感染者反抗,反抗这个社会,反抗非感染者的统治。”

“让感染者摆脱被奴役的命运,让他们和普通人平起平坐。”

“期间确实会有人趁机谋取私利,进行破坏。但这真的怪整合运动吗?”

“这……”无法反驳,长时间的流浪让拉普兰德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也见过太多本是善事,却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而被人误解的事件。

尼采:“即便是非感染者的游行集会,也会有人趁机使坏吧?以游行为理由,进行劫掠,破坏公用设施,寻私仇,这不都是存在的吗?”

拉普兰德:“但也会有人阻止他们,那些真正希望发生改变的人,会去阻止那些为了私欲而趁机伤害别人的家伙!”

不愿承认尼采的观点,无论如何都要去反驳。总感觉不这样做,自己就会失去些什么,失去某样重要的东西。

“是啊,就像现在的你一样。”突如其来的话语。

“呃、”拉普兰德愣了一下。

“你也想改变现状不是吗?虽然并没有加入整合运动,但也依旧用自己的方式慢慢改变着这个社会。”

“我……”

拉普兰德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自己有没有想过要改变着一切,每天都好像是在考虑自己的事情,只是在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但只是这样而已吗?明明没有必要出面,却还是出手帮忙,即使早已料到会遭到一些冷嘲热讽。时而被感谢,时而却看着他人落荒而逃。即便如此,还是会出面救助。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做?

尼采:“我啊,曾经觉得自己能斩断一切,只要靠着我手上的这把刀,我便可以改变任何事物。”

“然后我发现我错了,即便我可以斩断我的一切因缘,也会有其他地方重复着我所经历的一切,我根本什么都改变不了。”

拉普兰德:“大叔……”

“拉普兰德!”尼采突然大喊。

“嗯?!”

“你我都知道,我们彼此完全可以成为朋友。但可惜,我们彼此立场不同,只能成为敌人。”

“拔剑吧,我的朋友,这便是最后一战了,我们之间必然会有一个人倒在这里!”

发出最后的决斗宣言,尼采架好战斗姿态,随时准备给予拉普兰德致命一击,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