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亲爱的银灰总裁,你好。”看到走进办公室的银灰,猪人亲切的走了过去,与其拥抱。

“嗯,你好,那不勒斯市长。”银灰看起来也是非常高兴,笑颜相迎,与卢森市长拥抱在一起。

身着披风,手持看起来不像是用来辅助行走的拐杖,沉稳,刚毅,可能是每一个人对银灰的第一印象。

“银灰总裁,我那不勒斯早就听闻您年轻有为,才华横溢,今日一见,果然英武非凡啊。”卢森市长让秘书倒了两杯红酒,开始与银灰寒暄。

“市长过奖了,鄙人今日前来的目的,相信您也已经知道了。”银灰接过酒杯,先给肩上的冠雕啜了一口,说道。

“啊,你是说抑制矿石病的药剂啊,我知道,是给令妹用的吧。对于令妹的事故,敝人也感到很是悲痛。”

“不过,这种东西我们也只在中心医院存放并使用。这样吧,我给你开个证明,你拿着我给的证明,去中心医院领就行。如何?”那不勒斯似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同意给银灰提供药剂。

矿石病,虽是无法治愈的绝症,但卢森作为泰拉有名的医疗发达城市,已经研发出可以抑制矿石病的发展,达到稳定病情的目的。甚至可以在病人刚开始出现矿石病症状时,将其治愈。

“如此甚好,非常感谢市长的帮助。”银灰心里非常高兴,但他知道此时不宜表现出来,所以故作镇定,同那不勒斯干了一杯。

“那我们之间的合作……”那不勒斯轻声说。

“当然没问题。”银灰应声道。

“那就好,那就好,来,我现在就给你开个证明。”

“非常感谢。”

……

看着银灰离去的背影,猫女秘书低声问那不勒斯:“大人,我们真的要给他药剂嘛?我们应该是不需要和他们合作的吧?”

“别把他们想的太简单啊,小妍。我可不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合作才同意的,而是因为他的军队才同意的。这次谈判,我们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

“那就这样让他……”

“当然不可能,虽然我给了他证明,但也要他能到的了中心医院才行啊。”

“噢——大人英明。”

……

并不知道自己离开后,市长办公室发生了什么,银灰此时只想赶紧到达中心医院,取走抑制剂去见他的幺妹,崖心。

“报告大人,中心医院今日似乎闭院休假。”银灰的护卫回到银灰身边,说

乘坐出租车来到中心医院门口,银灰却只得知医院休息的消息。

“中心医院休假?”

“是的,大人。似乎是该城医疗过于发达的原因,分布于城市其他区域的医院已经足以支撑整座城市的医疗事务,所以中心医院的休假时间会有很多。”

“喝——”银灰挠了挠头,似乎非常困扰。

本想取得药剂就赶紧回到谢拉格,说不定还有挽救的余地,现在看来……

“那最近的开院日期是什么时候?”

“报告,就是明天。”

“嗯?明天吗?”银灰喃喃道。

如果是明天的话,那时候还不算晚,说不定还来得及。——银灰如是想到。

“那就在附近找个住的地方,明天上午就来医院取药。”

“是!!!!”

“呼——”一股妖风突然吹向银灰,卷起他的披风,银灰用手遮挡随风而起的尘土。

虽然身为普通人的银灰,并不能感受到天灾的接近,但长久练历的直觉却给他一种不详的预感。

“明天取完药剂就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吧。”银灰心中想道。

……

傍晚,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照进这依旧欢快的城市,殊不知,这美丽的晚霞却昭示着毁灭的来临。

霞光映射在拉普兰德的脸上,使原本有些男子气概的脸庞显得艳丽了起来。

尼采将小猫放到地上,算是对它的道别,虽然依依不舍,但这只小猫仿佛通人性了一般,仅围着尼采绕几圈后,轻叫了一声,离开了。

“啊~”拉普兰德嘴里叼着根烟,叹了口气。

整整一天,纵使拉普兰德使出了浑身解数,都没法从这个榆木疙瘩身上获取任何信息。

“这什么人啊……”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仿佛对什么都毫不在意,仿佛对什么都无动于衷,仿佛只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没有任何情感波动,没有任何情绪表达,淡然于世。

根本无法感知,感觉那个人和自己压根就不是一个位面的人,甚至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还活在这个世上,感觉那个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就这样活着。

“拉普兰德……拉普兰德?”尼采呼唤着拉普兰德,但并没有得到回应。

“啊……啊啊!”正在发呆的拉普兰德突然反应过来有人在叫她。

“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哈哈,有什么事吗,大叔?”

“没什么,就是想问你个问题。”尼采微笑着。

“嗯,什么问题?”

“你是否讨厌非感染者?”

“是否讨厌……非感染者……?”听到这个问题,拉普兰德有些发愣。

拉普兰德感到惊讶也是非常正常,非感染者对于感染者来说本就是尴尬的存在。

毕竟大多数没有感染矿石病的人还是讨厌,甚至是歧视感染者的。

他们之中,有的是单纯担心自己被感染,有些则是打从心里觉得感染者就是奴隶。

但对于拉普兰德来说,情况可能有些特殊,作为一个不断逃离追杀的人,伤害她的人大都是感染者。

作为亡命之徒,她大多数时日都是在人烟稀少的地带住行。虽然几乎遇到的非感染者都会歧视她,但他们也都被她教训了个遍,再加上也会遇到像今天早上在餐厅遇到的同为鲁珀族的非感染者……

“emmmmm……总之,不算喜欢吧。”拉普兰德如是回答,这是她综合考虑过后的结果。

“是吗,那就好。”尼采似乎松了口气,虽然拉普兰德无法通过外在表现推断,但她还是这样认为。

“那我也问你个事吧,大叔。”拉普兰德感受到了机会,嘴角再次扬起弧度。

“嗯,毕竟你已经回答了我一个问题,随便问。”

“大叔,你觉得你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嗯?活着的意义?”应该是没想到这个问题,尼采的脸上首次没有笑容,先是呆滞了一下,转而化作了严肃,皱着眉头。

“活着的意义啊……”

仿佛陷入了回忆,尼采无言了几秒,随后说:

“过去是有很明确的意义的,但后来……我不想要了……”

“不想要了?”无法理解尼采的话,拉普兰德歪了一下头。

“对,不想要了。不过……现在的话,可能是因为一个人吧,在她死去之前,我会一直活着,在她死去之后,我也会陪她一起离开。”

“??!!”震惊,拉普兰德非常震惊,以至于烟卷从她嘴里掉出她才反应过来。

“你说……你是因为一个人才这样没心没肺,啊不,是超凡脱俗地活着?”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虽然这是自己的真心话,但拉普兰德还是改正道。

“说没心没肺倒也没什么错啦。可能我现在确实是这么一个状态吧。”尼采耸了耸肩,似乎非常无奈,这可能是拉普兰德第二次从尼采身上感受到情感吧。第一次是刚刚尼采提到“她”时的伤感。

“时候也不早了,小姑娘,我们就此分别吧。”

“嗯?啊,行啊,就此别离吧,再见了,大叔。”拉普兰德挥挥手。

“嗯,有缘再见了,小姑娘。”尼采边转身,边挥手,渐渐离开了拉普兰德的视线。

还能碰到他吗?估计不可能了吧?根本无法想到他与自己有任何的重合点。

两个走着不同道路的人,仅仅因为一次意外相遇,以后还会有相遇的可能性吗?

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次交错的人生,即代表着无法再遇的命运吧?

想着这些,拉普兰德走到了自己旅店跟前。

因为自己并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即使是旅店也是找偏僻的。

周围空无一人,倒是拉普兰德最喜欢的环境。

“嗯?!”虽然这么想着,但也是一瞬间,原本没有任何气息的环境,突然出现了一丝波动,一种虽然没有杀气,但却使拉普兰德毛骨悚然的气息。

“谁!”没有任何犹豫,拔刀向身后斩去,灵活的红色子弹跳跃着,轻松躲过了拉普兰德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