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聖?只是幻覺啦

“你們知道閃靈大姐吧,你們是不是都認為,她只是位羸弱的天才醫者。今天,我要告訴你們,錯了!大錯特錯!閃靈大姐是我見過的最強的劍士!”

羅德島基建內,許多幹員正圍着一位剛從戰場上倖存下來的人,聽着他滔滔不絕的激昂陳詞。

“切,怎麼可能,閃靈姐那麼溫柔,慈悲的一個人,怎麼看都不像那些殺氣騰騰的近衛幹員。”

“那也不一定哦,你看看玫蘭沙,不就挺溫柔的嘛。”

“可是閃靈姐拿劍砍人。。。怎麼想都太違和了。”

“你們不相信我,那就看看她手裡的那根法杖。老天啊,以前我居然真的相信了那就是一根普通的法杖。直到那一天,當小隊的所有成員都倒下的時候,處於半昏迷狀態的我,看到了她從那根法杖中抽出了一把閃耀着蒼白色焰火的寶劍,獨自一人擋在了半對全副武裝的敵方精英前。而那把劍,只一揮之間,就切斷了白晝與夜晚。。。。”

隨着一陣鬨笑聲,“我的老天爺!大哥,你小說看多了吧。”

“嗯,說起來你那時也是半昏迷狀態,所以肯定是幻覺啦,幻覺。”

“你們。。。我承認我的描述是有些誇張,但那是我當時最真實的感受。。。”

這時,華法林與空爆正好經過,聽到了人群的談話。

空爆興沖沖地加入了話題,“哈,閃靈是咱們羅德島最強劍士,這個梗有點意思啊。華法林前輩,您難道就不想趁機研究下閃靈姐的身體構造?”

法華林苦笑着擺擺手,“其實,我對閃靈的身體早就有興趣了,她能如此頻繁地進入源石聚集地,卻總不被感染,作為薩卡茲人,這簡直是不可能的。此前唯一擁有此特例的正是斯科蒂小姐,我的初步分析是斯卡蒂小姐的身體素質太過強大,才令源石無法寄生其上。要是以此輪推的話,那麼閃靈也很可能擁有着不次於斯卡蒂小姐的身體素質。可惜啊。。。。。。自從那次斯卡蒂事件后,凱爾西醫生已經嚴格監控了我的行動,那個紅天天跟在周圍,陰魂不散的,太可惡了!額啊!真想解剖下閃靈的身體來驗證下自己的想法啊。”

法華林的一番言論固然勾起了在場大多數人的心理陰影,但也確實為閃靈的劍聖論提供了一些證據。人群從一開始的一笑置之,變得將信將疑了起來。

“你甭說,如果仔細看下閃靈姐的法杖的話,模樣還真像一柄劍呢。”

“不是像,而是本來就是啊!我能活着站在這裡,跟你們講述她的事情,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據嗎?!”

“這倒是,我也見過你們的小隊。真是慘,所有戰鬥人員都身負重傷,是閃靈姐一個人把你們一個接一個的給背回來的。如果當時還有敵人的話,僅憑她一個治療幹員,真不明白是怎麼做到的?”

人群仍在熱議時,杜賓教官威嚴的聲音響徹了走廊,“上班期間,這麼多人聚眾閑聊。怎麼?都想被扣工資么?!”

一見到杜賓,眾人立即作鳥獸散了。

杜賓冷眼蹬着法華林,“呦,我好像聽到法華林醫生又在提解剖幹員的事兒了。上次被凱爾西醫生抓到時,給吊起來打。怎麼?這麼快就忘了么?”

“你。。。”法華林蒼白的面龐微微泛紅,“你哪只狗眼看到我被吊著打了?!”

空爆立即站出來補刀,“那個啊,我也看到了。被Mon3tr給提着腿吊在甲板上,打得可慘了。”

法華林那雙尖尖的耳朵都紅透了,“那。。。那能叫打么,那只是我在跟凱爾西醫生爭論醫學問題!”

然而她越是辯解,四散的人群就愈是發出會心的微笑。最後她一跺腳,指着空爆,“我剛剛看到你在製造間里偷了幾組糖,現在應該還在你兜里裝着呢。”

杜賓立即攔住空爆,從她的兜里掏出了贓物。“好啊你,空爆!我說這幾個月來製造間的糖老是丟,原來都是你乾的。幹員空爆,這個月的獎金,沒了!”

一聽獎金沒了,剛剛還在嬉笑的空爆立即像丟了魂似的,一臉衰樣,哀嚎道:“該死的法華林,人家本來還準備分你一半呢。”

“企圖賄賂幹員,罪加一等,下個月的獎金,也沒了!”

“下個月的也。。。。。。”話語間,空爆暈了過去。

“哎呀,空爆幹員,你這是怎麼了?我馬上帶她去醫務室。她這種情況可得仔細檢查檢查。”法華林一臉陰笑地拖着空爆向醫務室的方向走去,所有見到的幹員都為空爆默哀中。

剛剛還熱鬧非凡的走廊,現在只剩下了杜賓跟那位倖存者。

“回去休息吧,你的傷還沒好呢,不用上工。”

“可是杜賓教官,我。。。”

杜賓制止了他,“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已經看過你關於那此任務的總結報告了。坦率的講,我很想相信你說的話。但是幹員閃靈在入駐羅德島前,她手中的法杖已經做過最精密的檢查了,在任何探測手段的顯示下,那都只是根普通的法杖而已,沒有任何利器藏於其中。所以。。。。。。。”

倖存者卻仍不死心,“可是,可是那天我確實看到了那閃耀着太陽般光輝的寶劍出鞘的瞬間。”

“你們在談論我么?”正在此時,閃靈碰巧經過。

“啊!閃靈大姐!您來得正好。讓我再看一眼吧,就一眼。只要能再次目睹那把寶劍的光輝,我便此生無憾了。”

閃靈有些莫名地舉起手中的法杖,“你說的,是我這根破杖。”然後就見她將酷似劍柄的頭端取了下來,“你看吧,什麼都沒有啊。”

那位倖存者難以置信地走上前,仔細查看了一番,劍柄之下,並無刀鋒,原以為是劍鞘的法杖內部,也是空無一物。“這。。。。。。。這不可能。。。。。。。那我在那一天所看到的景象,到底又是什麼呢。。。。。。。”

閃靈輕拍着他的肩膀,柔聲安撫道:“你所說的景象嘛,就姑且當做是我施放治療術后的幻覺吧。”

安慰完有些失魂落魄的倖存者后,閃靈開始去到她每天的必經之處。在那裡,寬敞明亮的房間中,有着一片猶如幻境般的森林,柔和的微光若晨曦從林蔭間漏出,一顆枯木之下的草地上,坐着一位面露祥和之色的白衣少女。一隻青色的夜鶯在她肩頭鳴叫,只見她蒼白的縴手微微抬起,指尖的一點蒼藍觸及到那乾枯的樹皮時——那一刻,宛若一個奇迹。枯萎的枝幹迅速癒合,新生的翠綠爬滿了樹梢。好像還嫌不夠似的,皎潔的白色花蕾開始在枝頭顯現。宛如落櫻般的熒光隨着鮮花的綻放,播撒在這片虛幻的時空之中。然而,這一切的美景,卻被一副巨大的囚籠所禁錮,讓靜觀之人不免揪心。

完成了枯木逢春的少女終於發現了房間中的閃靈,對她報以抱歉的微笑,“姐姐,進來了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啊,讓您久等了。”

“沒關係,我也就是剛到而已。”在她們的話語間,那些幻象漸漸淡薄消失,令人無法相信它們曾存在過。

閃靈上前抱起了少女柔弱的身子,“麗茲,今天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地方,帶你去看好么?”

少女臉龐微紅道:“姐姐,其實,你不用那麼關照我的,這裡還有很多人需要你的照顧。”

懷中的少女輕的好像隨時會消失一般,“麗茲啊,在這裡多交些朋友吧,大家都是很溫柔的。”

“可是。。。。。。我。”

見到少女目露難色,閃靈立即道:“不過,也不用太勉強自己,一切以你的感受為主。慢慢來吧。”

“嗯。”少女恬靜地應道,將頭靠在了閃靈肩上。

當她們來到電梯前時,安塞爾剛從裡面出來,“啊,是閃靈姐跟夜鶯姐啊,要到幾樓呢?”

閃靈道:“最頂層,艦橋。謝了。”

安塞爾為她們點了按鍵,就在電梯準備關門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只聽到一個纖細的聲音艱難地擠出了兩個字:“謝。。。謝。”

初次聽到的安塞爾都沒反應過來,直到電梯門徹底關上,他才驚奇的發現——就在剛剛,夜鶯姐第一次同他講話了。真是可惜了,明明她的聲音是那麼的好聽。

電梯內,閃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哪怕只是一小步,對於懷中的少女都是彌足珍貴的。她顯然還很不適應,呼吸到現在都還很急促,身體不住地顫抖着,不禁將她抱的更緊了。

“別怕,有我在你身邊。”溫和的光輝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寧靜着少女的心靈。

“姐姐。”少女的聲音猶如囈語。

“嗯。我在。”

“記着第一次見面時,你也像這樣抱着我。那時,我就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就好像我們之前就認識一樣。可是直到現在,我也還是記不起以前的事情。姐姐,請你告訴我,咱們之前真的認識么?”

此時,她們已經到了艦橋,面前正是落日時分,殘陽將天際映照成祥和的金黃,層層捲雲似那金色的碎浪,在她們面前不斷掀起波濤。兩人一同坐在甲板的邊緣,欣賞着面前的美景。閃靈悠悠地講到:“不是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么?我只是偶然路過並救下了你而已,那是咱們的第一次見面。”

“是么。。。。。。景色真美,確實是個有趣的地方。”話雖如此,可少女的失落卻溢於言表。

對不起,麗茲,關於咱們的過去,我也一直都很想告訴你。只是,還不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