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时,多铎咲朵在校门口找到了星序愿和律岚霖羽:“两位,我有事要跟你们说。”

她们走到了学校对面的人行道上。咲朵开始说话了:“一织的父母现在还在出差,得过段时间才能回来。一织的墓,他们已经派人安置好了。这周六我们去陵园看看她,好吗?就当是送别我们的朋友了。”

“嗯,我也想见一织最后一眼。那就去吧。”霖羽看起来很寂寞。

三人就这样做好了约定。

而在教学楼的顶部,夕灯笼坐在她常坐的那地方,眺望着远方。

“果然你还是在这里啊。”卯木音菱登上了天台,“我这几天倒是累坏了。明明我一点都不擅长这类工作。”

“嗯,我知道。是一年级那个人的事吧?她的死亡,也免不了被消费的命运。”笼凝视着远方的天空,“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呢?在群体之中,人们会漠视自己不认识的人的生命。他们会在跳楼者面前冷嘲热讽,挖苦弱者来取乐。”

“那就是群体心理吧。刚好最近在看荼奈乃推荐给我的书,《乌合之众》,虽然我以前就看过啦。”

“啊,那本书我也看过。的确对我有些帮助。”笼从小屋的顶部跳下来。

“但是啊,根据目前的情况推测,那个孩子有可能是被别的神少女杀死的。”音菱苦恼起来,“那样的话我们就完全摸不着头脑了。如果凶手是神少女的话,基本上就没有调查到的可能性了。”

笼的表情严肃起来:“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就得做好准备了。很有可能会再次过去出现神少女之间互相杀害的局面。”

“对啊,现在这种和平的局势是我们和那些学姐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MGO也是为了这种和平而存在。一旦有人想要破坏这种局面,我们就有义务去阻止。”说着,音菱伸了个懒腰,“但还是好麻烦啊,提不起劲!”

晚上,音菱在隐秘的街道之中行动,做着“裁决”的工作——杀死沾染众多污秽的危险的人,来保持社会的整体和平。

完成之后,音菱叹了口气。尽管已经习惯,但真正做起来还是那么沉重。再怎么说,那也是活生生的人啊。

音菱回家之后,打开了收音机,切换到了古典音乐的FM。

“下面请欣赏德彪西的《亚麻色头发的少女》。”

听着舒缓的钢琴,音菱放松下来,她想到了笼。笼的头发刚好是亚麻色的呀。

咔兹——

播放乐曲的时候,突然出现了这样的声音。

“信号不好吗?”音菱把收音机拿到了客厅,“这里信号一般比较好,应该没问题。”

音乐继续正常播放。但是突然间,噪音又响起了,而且比之前还严重。

兹咔——兹兹——

噪音越来越大,乐曲已经听不到了。之后,噪音渐渐小了下来,但还是很响。

这个时候,收音机正在播放音质相当差的音乐。音菱听得出来,这是D大调卡农。但这个音质也太诡异了。

音菱检查收音机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这时,收音机中传来了音质同样差的少女的声音:“宏大的理想,想要实现的理想。”

音菱从没听过这样的声音。她停了下来,听那人继续讲话。

“污浊的水面中倒映出的是丑陋的自己。”

“梦想……在那个开满七色花的地方……”

“出生那刻就被判处了死刑,那不是很残酷吗?”

“已经……什么都……”

“石榴的果实切开来后是鲜红的种子。”

“耀眼的光……永远不会……”

“多么可悲的人啊……”

“必须戴上荆棘之冠吗?”

音菱不明白那个人究竟在说什么。光是现在的状况,就叫人难以理解。

收音机的人又开口了:“我期望的事物……我珍视的事物……我憧憬的事物……究竟……是什么来着?”

“究竟……是什么来着?”

“是什么来着?”

“是什么来着?”

收音机的人像是卡带了一样,不停重复这句话。在这句话重复了三十几遍之后,音菱实在是没耐心了,关掉了收音机。

漆条绫见正在家里看娱乐节目,突然,电视屏幕变成了雪花屏。

这很奇怪。只有旧的电视才会出现雪花屏,而绫见家里的电视是现代的高科技产物,不应该出现雪花屏才是。

然后,电视机开始播放音质极差的少女的声音:

“只要是我喜欢的事物,一定会被他们破坏。”

“所以,为了我的未来,为了未来的我喜欢的事物不会被扼杀,我必须走出那一步。”

“我绝不会后悔。那是我的抉择。”

“但是,我的归属之地在哪里呢?”

绫见感到很诡异,无法理解这是怎么回事。

音菱再次打开收音机的时候,它正在播放《蓝色多瑙河》,没有任何异常。刚才那个少女的声音也消失了。

音菱并没有太在意。那也许是有人自制了广播信号并干扰了原来的信号,才会出现刚才的声音。

音菱把收音机带到自己的房间里,自己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接下来是采访一位当代日本著名的古典音乐家。音菱曾多次在音乐会上见过他。

“那么尾谷先生,你觉得在你创作音乐的过程中,有什么是不可缺少的呢?”

“那一定是友人的协助。友人不仅帮助我解决了许多难题,还记发了我创作的灵感。可以说,不光光是在音乐这一方面,在各个方面都是需要朋友之间的协作的。人类的社会就是靠着团结的力量构建起来的呢。”

“在您创作的新曲中,您是以什么心态创作的呢?”

“我很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人们,我希望自己能写出让大家满意的乐曲,于是就尽着自己的努力去作曲。最近这些曲子,表达的主要还是感谢之情。”

采访结束后,广播台开始播放这位大师的经典曲目。音菱安静地欣赏音乐。

收音机中传来报时的声音:“现在是晚上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