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美国罗斯维尔——

两辆卡车停靠在某座农场附近,从里面走出三十名军方人员,开始对周遭的沙漠区域进行大范围搜查。

顶着高照的艳阳,两小时过去了,众人仍旧一无所获,某个军官打算小憩一会,于是他脱离队伍走向附近的草堆。

这名军官刚要坐下,晃动的草堆立刻引起他的警惕。现在是无风状态,虽说不排除是野生动物的可能,基于安全考虑,他还是拔出手枪,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

谁料他刚用脚拨开草堆准备一探究竟时,突然从中伸出只手臂,紧紧抓住他的右小腿……

现在——

按照芬尼尔的要求,珐利跟提尔来到观景台,但现场却空无一人。

“我们已经来了,你在哪?快把凯因还回来!”珐利向四周大喊。

“看来的确没有别人。”芬尼尔的声音出现在两人身后,他们转身一看,凯因正步履蹒跚地走来,珐利赶紧上前搀扶住。

“你怎么样?凯因?”望着怀中满身伤痕的挚友,珐利的眼神极其不舍与愤怒。

“不用太担心,他可是条汉子,死不了。”芬尼尔的语气包含了几分赞许。

“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见珐利义愤填膺的模样,快站不稳的凯因急忙伸手阻止了他,虚弱地说道:“是他救了我……不要误会。”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来说明吧。”芬尼尔一步步走近两人,“我偶然在调查中发现这家伙正在被洛基审讯,似乎是要他背叛人类,与你为敌。可他经受住了所有严刑拷打,拒不服从,洛基没法只能提取他的DNA制造出复制人,然后派遣那个复制人来到人类世界对你们发动攻击,想以此扰乱你的心绪趁机打败你。而我就趁洛基不在的时候把他带出来了。”

“为什么你要帮我们?”珐利很是不解。

“理由有三个,一是我对那狡猾的老狐狸很不爽;二是你的朋友算个真男人,三嘛……”芬尼尔的视线渐渐移向提尔,“想跟基地总司令来个双人约会,怎么也要点筹码吧?”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提尔神情凝重。

“上次想去基地内部看看时偶然看到你坐在车里。”

“你的偶然有点多啊。”

“呵呵,或许这也是命运吧。”诡异的轻笑声刚过,芬尼尔的右手猛地变出把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向提尔。

珐利连反应都几乎来不及作出,锐利的剑身便停留在提尔的颈部边缘,只要提尔稍有动弹,那泛光的剑身便会切开皮肤与血管。

“提尔!”既要顾及好友,又迫于敌袭的珐利很是被动,但他仍迅速拔出子嗣之柱对准芬尼尔。

“没事的,珐利,在他没把事情问出个水落石出前不会动手。”镇定自若的提尔如是道。

“哼,这么说来你是会乖乖回答了?”芬尼尔的剑正在微颤,并非他在紧张,而是另一种新的威胁。

“逃也没用,被你抓到是我的命,只要不涉及基地的机密,其他我都可以告诉你。”

“少自吹自擂了。”芬尼尔潇洒地将手一甩,利剑即刻碎成光粒,“人类的那点破事对我也没意义。”

“你究竟想做什么?”珐利也放下了手枪。

“跟你无关,快把你朋友送去治疗吧,这男人就先交给我了。”

“可是……”

“慢着。”提尔面向芬尼尔道,“我想他留在这里。既然你会把时间延长到半小时,说明凯因的伤势没重到危及生命,对吧?”

“呵~我是无所谓啦。反正得知这次交谈的人越多只会对你越不利罢了。”

提尔走到凯因跟前小声道,“对不起,能麻烦你再多撑一会吗?只有这件事,我必须跟珐利公开。”

“我没问题的,司令,但我这样的外人在场是否会?”

“你是珐利的朋友,我相信你。”

“谢谢你。”被肯定的凯因终于露出微笑。

于是一行人来到栏杆前的长椅旁,珐利负责照料凯因之余,还满腹疑问地关注着提尔与芬尼尔的交流。

“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单刀直入地问了吧。”芬尼尔的食指正对提尔,“你现在到底属于人类方还是尼伯龙根方?”

(这个问题……难不成?)

珐利脑中立刻浮现出芙蕾那天袒露真身时的表情。

“我很想说我是为了双方的和平,但就目前的战况,恐怕这说法你也难以接受吧?”

“废话。”

“只要尼伯龙根军的侵略野心一天不停,我就站在人类这边!”

“那么果然你是叛徒!”芬尼尔再度唤出利剑,而且这次是两把,齐刷刷地抵住提尔的胸口,“背叛了自己的祖国,抛弃了自己的人民,你不觉得耻辱吗?尼伯龙根军特殊部队:Valhalla(英灵殿)前指挥官——提尔·亚萨!”

“果然……提尔是尼伯龙根人吗?”或许是有芙蕾的例子在前,珐利不太吃惊,又可能是他本身憎恨的只是侵略者,长久以来与提尔的相处让他对提尔的真身并不感兴趣。

不论如何,珐利对提尔的感情纹丝不动,反倒躺在长椅上的凯因宛如被人当头一棒,彻底懵了。

(关系地球存亡的总指挥官竟然是尼伯龙根人?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考虑到现场气氛与珐利的心情,凯因没有将心声说出,而是选择保持缄默继续聆听。

“骗了你,对不起。”提尔一脸歉意地望着他,“可我也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现在的你已经足够成熟了,所以就算没有我,世界也能交给你保护,要恨要怨都随你吧,只要你能给我点时间,让我说完最后的话,我就……”

“别自说自话了!”珐利气势十足地打断了他,“什么恨什么怨,你是提尔,把我养大的提尔,跟你是哪个世界的人无关!芬尼尔也是,他也救了凯因,我再重申一次,即便我会憎恨,那也是憎恨侵略者,而不是尼伯龙根人!”

“珐利……”提尔感动不已。

“况且……”珐利温柔地微笑道,“我还差得远呢,基地也好,我跟芙蕾也罢,我们都还不能失去你。如果有人打算夺走你的生命,那他就会是我的敌人!不论是人类还是尼伯龙根人!”

说完,珐利举起子嗣之柱射出两发光束弹开芬尼尔的利剑,同时将提尔护在身后,严阵以待地同芬尼尔对峙着。

“有趣,看来在我问完话前,必须先跟你解决之前未完的决斗啊,珐利·艾洛。”

“这场决斗,我接受了。”

“别这样!”提尔冲出来拦在两人中间,平举双臂推开他们。“这种决斗根本是多余的!”

“别碍……”芬尼尔话音未落,提尔就侧头凶瞪了他一眼,那股骇人的杀气震住了这头狂狼,让他瞬间呆愣。

“人类不像你想象的那般不堪,芬尼尔!”接着提尔又转头对珐利说,“尼伯龙根也有不得不战的理由!”

双方皆被这股气场所折服,斗志全消。

“芬尼尔,我答应与你会谈,跟把珐利留下来的原因一样,在作出战斗或交谈的决定前,有个故事我必须让你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