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秋末冬初,今年的江泞意外地寒冷。虽然很不现实,但是这样的温度却让人生出可能下雪的希望。

清晨,礼园女子高中的学生陆陆续续地抵达学校。严寒令得学生们丝毫不愿意多待在外头一秒。

甄礼步入教室时,同学们都已差不多到齐了。虽是如此,许多人的神情却仍透着不安。没有,应该说是无法做好上课的准备。

至于原因,甄礼心中是明了的。近一个礼拜,也即十一月二十六日以来,江泞连续发生了三起命案,且受害者均为女性。而礼园恰是一所历史悠久的女子高中。

不同于身边的同学,甄礼不仅没有对此表现出任何忧惧的情绪,反而竭尽所能去接触这起事件的原貌。

这三起命案的时间间隔非常短,只有两三天,且死因不尽相同。但相同之处在于,几具尸体的某个部位都遭到了干净利落的切除,或是头部,或是四肢,抑或是内脏器官。

甄礼转头望向窗外,漆黑如乌羽玉的眼眸里映照出灰暗的天空。她紧握手中的笔,却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

傍晚,甄礼如往常一样独自回到公寓。当然,这是和别人合住的。高中生独居毕竟谈不上安全。

“我回来了。”甄礼例行公事般平淡地说道。

“欢迎回来,”一位高大俊朗的青年男子迎面走来,“高中生活适应得如何?”

“嗯...差不多吧,”甄礼放下背包,走到已经摆满菜肴的餐桌前下。“直人,这个案件你怎么看。”

直人是江泞大学法学系二年生,也是甄礼的“青梅竹马”。因为双方父母常年出差在外,所以他被委托担任甄礼实际上的“监护人”。

话音刚落,直人手中的动作蓦地停止。他清楚,她内心对“死亡”探求的渴望被“撬开”了。然而,凝视死亡何尝又不会伴随生命危险?

“不怎么看,专心吃饭。”直人继续手中的动作,故作冷淡。

对面的女子听闻却不乐意了。她放下餐具,缄口不语,只是定定地注视着对面的监护人。

外人也许不明了,但直人非常清楚。这是她独有而近乎怪异的表达不满的方式:不是撒娇,也不是吵闹,而是闭嘴不说话。

直人看着甄礼白皙而无血色的面容,心中叹气。如若他不回应她的要求,绝食这种行为她是百分之百会做出来的。而这毫无疑问无益于她的健康。

“......那明天我便带你去我同学那里看看尸检报告。”

“好。”甄礼灿然一笑,像讨到了奖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