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了。”希尔达在酒店房间里,手脚麻利地往身上绑装备。

右腿和左腿上分别绑着手枪套和等离子切割剑套,手枪套里是一把格洛克17四代手枪;左边等离子切割剑套的上方是三个备用弹匣和一个空套——这个空套里原本的弹匣现在被放在枪膛里。希尔达全身都是黑色的贴身战斗服,而上半身的外套其实是重力公司制造后还没有进行发行的特殊防弹衣“山脉屏障”,外表看起来是一件朋克风格的外套,但内侧是如同蜂巢一般的六边形防御结构。外套的厚度大约只有0.54厘米,但根据实验室所发布的测试数据来看,它可以在30米的距离下抵挡住枪口初速度低于905米/秒的5.56×45毫米北约弹。希尔达的腰包里,是一个神经武器,能够对神经系统进行破坏和篡改。

除了等离子切割剑以外,其他的装备都由重力公司的红江分部提供。实际上,在重力公司,知道清算者的人都是比较核心的成员和士兵。每次有清算者出动时,和清算者配合的都是固定的那几个队伍。

同时,希尔达背后腰上还有一个医疗包,里面除了常规的药品以外,还有重力公司所制造的强力止血剂。

希尔达还戴了一个看起来像是狙击手戴的那种护目镜,但这个护目镜唯一的用处就是好看——希尔达似乎很喜欢这种护目镜,总是会在任务中戴着。

其它并没有更多的装备。毕竟,清算者本身就是最强的武器。

“一切小心。”琼斯交代了一句。

希尔达点了点头,直接打开了房间的窗子,骇入了接下来必经之路上的所有摄像头,然后双腿一蹬,从酒店房间的窗口一跃而出。

……

就在几位地下势力的掌权者继续进行着磋商的时候,在他们集会的那座豪华大酒楼的对面,一栋高档公寓里,两个身影正望着他们。

“让奴家去吧~”妩媚的女声,让人听着都有些全身发酥。

但旁边的男子似乎一点都不为所动。他正皱着眉看着那家灯火通明的豪华大酒楼,半晌,吐出了一句话:“看来真的只能近身去干了。”

“嗯哼~所以呀,交给奴家吧~”那名妩媚的女子半裸着趴在床上,极尽妖娆地扭了扭。

男子点了点头:“雇主让我们杀掉里面的所有重要角色。我会帮你处理外围和摄像头。”

“啊啦啦~你还是这么谨慎呢~”妩媚女子坐起身,拿起衣物开始穿了起来。

……

“金先生,那我们这是谈成了?”豪华大酒楼最大的包间里,三名在红江地下势力中能做到只手遮天的中年人正在一边吃着菜,一边喝着最贵的白酒。他们身边站着数名部下。

“哈哈哈哈……宁先生都说到这份上了,金某怎么还会有理由拒绝?”

“哪里哪里,这也要多亏了金先生的关照啊!对了,荣先生也和我们一样了!”

“是吗?那可真是恭喜荣先生了!”

谈话的二人一起对另一名看起来要年长很多的男子敬酒。

“哪有啊,你们可别折煞荣某了。”

“荣先生可是咱们道上的老前辈了,怎么说也受得起咱们的敬酒啊。”

“是啊,荣先生,今儿咱们谈成了此事,不论是于你、于我、还是于他,都是天大的好事呀!”

“哈哈哈哈哈……”

几人边吃边聊着,正在这时,一名手下慌慌张张地跑了上来:“几位!不好啦!有杀手!”

“咔咔咔……”几名保镖全都抽出了腰间的枪,其中一人道:“三位,我们护送你们离开这里。”

九名保镖簇拥着三位地下势力的领导者一起走出了包间,开始下楼,往停车场的方向移动。而就在他们刚下到二楼时,只听一声枪响,走在前面的一个保镖应声而倒,同时,又有几发子弹飞向了楼梯上的众人。

众人立刻缩了回去,之前说话的那名保镖又开口了:“大家护着三位首领一起冲出去。”话音刚落,一个身影就出现在了他们背后的楼道上。

“嘿,瞧瞧我发现什么了?”是一个男子戏谑的语气。

保镖们立刻反应过来,有几个人跑到队尾挡住了三位领袖。同时,向那名男子开抢。

但就在他们准备扣下扳机的那一刻,男子手中的枪比他们先响了——那是一把微型冲锋枪。

冲锋枪喷吐着火舌,瞬间击倒了那几个瞄准着他的保镖,三名地下势力的领袖,手眼通天的人物,此时也是一死两伤。

就在队首的几位保镖刚反应过来想要转身对身后的男杀手开枪时,他们的正面冲出来了一个妩媚的女子。女子此时已经收起了手枪,而她的身后,是已经乱成一团的大酒楼。

女子手持一把太刀,一挥手便斩下了一名惊慌失措的保镖的头颅,男子在保镖们对自己开枪的瞬间缩进了旁边的房间,躲开了那几发致命的子弹,然后在保镖们被女杀手近身后,再度闪身而出,收割掉了剩下的人。在激烈的搏斗中,却没有任何一发子弹误伤到那名女杀手。

“讨厌啦~为什么要来和哀家抢猎物啦~”那名妩媚的女杀手凑到男杀手的怀中,用手指点了点男杀手的鼻子,用娇媚的语气道。

男杀手笑了笑,道:“先离开再说吧。”

女杀手没有再说话了,他和那名男杀手一起混在人群中趁乱离开了酒楼。

……

“任务完成了~咱们今天晚上可以好好放松下了~”大酒楼对面的高档公寓里,女杀手还没有进屋就扑在男子的身上道。

男子虽然表明强装镇定,但实际上内心也被勾起了欲火,不禁加快了拿出钥匙开门的速度。

但,门却一推就打开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立刻凝重了起来,将枪重新上好膛,握在手里,小心翼翼地走进屋里,男杀手反手打开灯,然后,他们看见了一名东欧少女正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放在茶几上的饼干在啃。

“你,是谁?”女杀手关上门,用英语问道。

希尔达将手中的饼干大口吃完,扭过头,看着拿枪指着自己的二人,用中文回答:“你们没必要知道。告诉我,你们认识的所有隶属于特洛伊人的杀手,我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男杀手的冲锋枪上有消音器,他在听到希尔达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立刻扣下了扳机。

但希尔达的反应比他还快。就在他手指刚刚开始压扳机的那一刻,希尔达就离开了自己刚刚坐着的那个位置,然后一颗子弹就从自己刚才所在的位置的头部穿过,打在了沙发上。

“嚓——”两名杀手还没来得及开第二枪,他们就感受到了一阵眼花,下一秒,男杀手的冲锋枪就掉到了地上。

和冲锋枪一起坠地的,还有男杀手的手臂。

男杀手看着坠地的手臂,愣了一秒,旋即才反应过来,一股剧烈的疼痛传来,手臂截面喷出的鲜血洒了一地。

一旁的女杀手也愣了一下,然后准备射击,可她的手臂也和那把手枪一起落在了地上。

之所以直线下落,是因为希尔达的斩击速度太快,所以手臂根本就没有被砍得飞出去。

手臂的切口平整,还带着点烧焦的皮肉,冒着细细的烟雾,发出了肉被烤糊的味道——但现在没人会去管这个。

两名杀手强忍着剧痛,没有叫出声。而希尔达已经继续发起了攻势。

又是几道肉眼无法完全看清的青色刀光上下翻飞,两名杀手的手臂与双腿都被彻底从根部斩断。

两具没有四肢的躯干落在了地上,两名杀手此时都已经在剧烈的疼痛下昏了过去。

希尔达用重力公司制造的强力止血剂将二人四肢的截面各涂了厚厚的一层,用纱布将截面裹好,然后拿了一个刚刚买的行李箱,打开。

行李箱只够装下一个人,希尔达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将两个人都带走。

将男杀手随意地丢弃在高档公寓里,希尔达推着装有女杀手的箱子走开了。走的时候还不忘给男杀手注射一针血浆,以确保他能不死。

希尔达要靠他来找到幕后的杀手组织。

……

女杀手幽幽醒来,她试着想要活动一下四肢,但感受到的却是从原本四肢的地方传来了“无”的感觉。

她大惊失色,发现自己正被束缚在在一个阴暗潮湿的下水道里的一把椅子上。

这里是原本通向海中的一个下水道,后来被废弃了。希尔达不需要像人类那样在行动前做很多准备好的方案,她可以一边进行行动,一边在脑中检索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个下水道口就是其中之一,是希尔达在进入两名杀手的高档公寓时搜索到的地方。

女杀手还看到,在自己面前几步远的地方,一名东欧少女正坐在那里的一个行李箱上。

“你好,Miss林。”希尔达抬头用中文对女杀手说道。女杀手感到了一丝寒意,然后她发现,自己被砍掉的四肢似乎没有痛觉了。

“我破坏掉了你手臂周围的痛觉接收器,也就是神经末梢……抱歉,跑题了。”希尔达站起身,她的手中正拿着女杀手的护照。

“我知道你的真名不是这个,但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嗯,这样很顺口,Miss林。”希尔达继续道。

当然,希尔达已经读到了这名女子的资料。女杀手是美籍华人,她在6岁那年就被特洛伊人绑走,然后训练成了一名职业杀手。在被绑架前,她的名字叫珊迪 ∙ 王。

由于这些杀手都是秘密训练的,希尔达也无法从任何一个政府的档案库里找到他们的资料,目前唯一找到的资料就是她与那名被绑架的小姑娘的外貌匹配程度极高,并且根据希尔达现场对她的血液进行的DNA检测,结果与那名小姑娘曾经在医院做的结果完全一致。

“我知道你们杀手组织的人嘴都很紧,宁死也不会出卖组织或雇主——当然了,有的时候你们也不知道谁是雇主。”希尔达将那个证件收进了腰包,然后从腰间取下那把可以伸缩的等离子切割剑,拉长,然后拨动了一下剑柄上方的滑片,剑刃上顿时亮起了淡淡的青色的光。

“嘴巴紧,那只是在没有足够的痛苦的情况下。在绝对的折磨下,哪怕是拥有坚定信仰的人也会被击垮——更何况是你这种杀手。”希尔达右手握着等离子切割剑,左手拿出了一个像吸盘一样的机器:“忘了说了,我除了破坏了你切口上的痛觉神经以外,还将你身上某些位置的痛觉变成了原本的二十倍。”

女杀手瞪大了眼睛,本来眼神中有些视死如归的光芒,但那些光芒在听到希尔达这句话后荡然无存。她有些不信邪地用自己的肩膀使劲蹭了一下椅子靠背旁边的角,顿时感到一股强烈到异常的疼痛袭来。

希尔达将吸盘形状的神经修改器塞回腰包,然后,将等离子切割剑轻轻放到了女杀手的脸上。

没有使用剑刃,仅仅是将剑平放了上去,能量供应为最低。但即便如此女杀手的皮肤瞬间开始溃烂,几次呼吸的时间内,那一块皮肤就变得面目全非。女杀手凄厉地惨叫了起来,希尔达将剑拿开,然后,贴到了另一半脸上。

随着“滋滋滋”的声音,女杀手的脸上再也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而希尔达会慢慢地将她全身的皮肤都灼烂。她感受着二十倍的灼烧痛苦,绝望的哀嚎回响在这个哪怕是流浪汉也不会踏足的下水道里。

当然,即使她交代了杀手组织的信息,希尔达也不会放过她。顶多让她死得痛快点罢了。但希尔达并没有告诉她这一点。

折磨也许会持续很长时间,也许不会,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