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她所说的话,代表了什么?

我曾多次对她心动过,但是这并不代表我真的喜欢上了她。但如果我能够想象到她离开的那种情况,我的第一选择肯定是挽留,或许我们之间是一个若即若离的关系,或许我只是想更加了解她的神秘之处。

她眼中所呈现的忧伤与绝望,仿佛在时刻提醒我,如果我有一天没有看好她,她可能就会忽然消失,这个时候,我该进一步,还是退一步呢?

“但是现在,我不想藏了。”

她语气平淡,但每一个字似乎都在拉动着她的生命之弦,感觉我的随便一句话都能够决定她的未来。

她现在已经无依无靠了。

“你觉得我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呢?”

我望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遮住我的眼睛。我没有再说话,只是从她的手指间隙中往外看。

我的嘴唇感到一阵柔软与清香,她松开手,直勾勾地盯着我。我没有拒绝,或者说,我并不满足于此。

她欲迎还拒,但是在不久之后还是沉沦在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中,似乎这就是她对我的依靠,仿佛这就是我对她的拯救。

迷人的气息感染着两人,我能够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热,传出的清香仿佛迷幻剂般引诱着我步步前进。

但是我保持了理智,松开了她。

我很明白我在做的事,我也很清楚我这么做的理由,但是出于底线我不能够更进一步,对于她来说也是。

我们慢慢分开。她的眼神迷离,紧抓着我的衣袖伏在我的肩头。

“谢谢。”稍微冷静了一会,她重新调整气息,然后坐在我身边,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一直站在你身后,无条件的信任你。”

“你不用做到这份上的。”我开口想要劝她,虽然我知道怎么劝都不可能让她回心转意。自从开始了解到她一点一滴之后,我也能够推测她的想法了。

“嗯,这样就好。因为我已经失去了所有,我现在就只剩下你了。”她望着我,眼神中重新恢复了光芒,脸上的笑容如花朵般绽放。

“那好吧。”我也露出笑容。

“放心吧,我不会打扰你和小昭的,泠清颖的做法,我也是看得到的哦。”她拍拍胸脯,从未有过的自信表情出现在她脸上。

“对不起。”这声对不起,大概是表明了我暂时不能够明确回应她们的感情吧。

“嘘,你现在只是高中生,不要考虑这么多哦,你只要好好享受后宫生活就好了。”她竖起一根手指,按住我的嘴唇。

“是,是吗……”我差点沉默。

“今天过后,我们的关系又回到了死对头了哦。”

“是吗。”我还是能够明白她的意思。

“所以,今天就好好的陪我吧。”

“嗯。”我点了点头。

虽然看上去有点像是地下情,但是我明白她的想法。她并不想在表面上和我有什么明显的关系,而是选择了再次隐瞒。或许这样有些难为她了,但是我还是选择尊重她的决定,可能在未来,这种关系会扭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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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摸底考试结束,请大家停笔,最后一位同学把答题卡收上来。”

周二,我们结束了第一次期末前的摸底考试。我依然如同往常一样,早早的就把试卷写完了,然后发着呆回味着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站起身,我往前面走,把他们的试卷一张一张地叠好,然后交给老师。

仿佛我和叶茗希的誓言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但是残留在我心中的感觉却没有消失。回到座位的时候,我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而她只是用十分平常的眼神瞄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挑。

回到座位上坐好,等待着老师验收试卷。我趴在桌子上,前面的林若靠着椅背,她的头发传来好闻的味道,让我泛起困意。

伸出手,细细地抚摸着她的马尾,那一丝丝顺滑的头发让我感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虚幻感。

她的身体颤抖一下,仿佛是察觉到了我的抚摸。有趣的反应让我忍不住笑了笑,她微微侧过头,耳尖微红,似乎比平时更容易害羞。果然傲娇的敏感程度和其他人不一样,连摸头发都会脸红。

“好了,可以休息了。”老师拿着一大沓答题卡,在讲台上“咚咚”地敲了两下,然后离开了教室。

班里瞬间闹闹哄哄的。午休时间一到,男生们就迫不及待地拿饭卡走出成群结队地走出教室。有些同学仍然在拿着试卷对着答案,讨论途中还发出一些迷之惨叫,似乎是选错了什么答案,另一些同学就发出了充满了迷之优越感的笑声。

真是,苦涩的青春啊。

“今天也要好好吃饭。”林若把饭盒放在我面前,拿起背包,脸红得不敢正眼看我。

“啊,如果我会做饭就好了。”安仪芯看着仍然趴在桌子上的我,十分大胆地用手揉搓这我的头发。

“呼呼,黑暗料理我还是会的。”旁边的叶茗希一如往常地发出恶魔的言论。

“拜~拜。”我没有看她们,只是举起手摆了摆。

三人的脚步渐行渐远,我望着她们的背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重新把头埋进双臂里,我闭上眼睛,想就这样沉沦在梦境中。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大概是李悔吧

班里的声音越来越少,我一直在聆听着,直到班级里最后一声脚步消失。

我总是会在无意中给自己添加压力,这些压力从何而来,我不知道,但是我明白这些无中生有的压力总是让我沉浸在消极之中,或许“累”、“困”只是我的借口罢了。

抬起头,光芒重新覆盖我的视线。往右转移视线,一个女生正蹲着并趴在我的桌子上,眼神狡黠。

见我抬起了头,她快速地向我靠近,然后贴紧我的嘴唇。时间不长,五秒后她主动退后,脸上是淡雅的微笑。

“拿到了。”泠清颖调皮的声线让我想敲她的头。“我们去吃饭吧。”

“算了,走吧。”我也不打算和她计较什么,下次亲回去就是了。

我拿起饭盒,但是一瞬间没有抓稳,整个饭盒翻到在地上。里面的饭菜全都倾倒在地上,林若辛辛苦苦做的菜全都浪费了。

“真不小心……”泠清颖也被吓了一跳,但她还是反应很快地把掉在地上的饭盒拿了起来。

我的心脏在轰轰狂跳,一种十分强烈的不安感入侵了我的脑海。

“抱歉……”我走进杂物间拿了扫把和垃圾铲,然后仔仔细细地把掉在地上的所有食物都扫了起来。

“看着今天中午只能吃我的了。”泠清颖无奈地叹着气,然后把林若的饭盒递给我,我接了过去,放进背包。

“我还是去买面包吧。”

“然后在饭堂碰到搓衣板,你就当着她的面说你把饭碰倒了?你觉得她不会生气吗?还是找个好一些的时间再和她解释吧。”

泠清颖把自己的饭盒递给我。

“作为补偿,你就帮我拿着吧。”

“你会不够吃吧。”我苦笑着。

“我本来吃的就不多,今天也没有体育课,没关系。难道说你不愿意和我吃同一盒吗?”她的眼神中隐隐约约表露出忧伤,虽然我知道她是演的,但是我并不愿意再看到她这个神情。

“好啦好啦,听你的。”

即使不安感仍然徘徊,但是我还是努力挤出微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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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梦到了奇怪的事情?”

夏昭坐在沙发上,双手飞快地操作着手柄,偶然的听到我自言自语。

“是啊,总觉得像是在暗示些什么。”

我把一个个碗从清水里捞出来,然后那一块干布擦干净。

“是不是最近复习太累了,所以老是做噩梦啊?”

“也有这种可能吧,不过这种梦也不是频繁出现就是了。”我把擦好的碗放进消毒碗柜里。

“总之不要想太多了,如果觉得累要和我说哦。”

“嗯,我会的。”

“我会好好犒劳你的,等考完试。”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出声。

“是什么样的犒劳呢?”

“不告诉你。”电视机里传来胜利的音乐,夏昭“啪”地一声躺倒在沙发上。

“好嘛,那我就拭目以待咯。”

“对了,听说仪芯回去住了?”估计夏昭也是听叶茗希说的吧。

“是啊,她爸爸决定退伍了,所以接她回去了。”我的语气低了几分,想象到叶茗希那绝望的眼神,我的心就痛了起来。

“那还真是不巧呢。”夏昭喃喃着。

我把所有的碗放进消毒碗柜里,然后用干布把洗手台附近的水擦干净。望着摆在一边的饭盒,我又想到了今天中午的事情。

“我去把饭盒还给林若。”

“早点回来。”

拿着饭盒,我打开了门,走到隔壁,我按了按门铃。门铃反复地响了两下,我就能很清晰地听到脚步声。

依旧穿着正装的林若打开了门,看到我的一瞬间,她的脸“唰”地红了。虽然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但是我还是先把自己想说的告诉她吧。

“饭盒还你,这是今天的饭钱,谢谢了。”把饭盒递给她,然后把钱也递给她,她稳稳地接过,然后默默地点了点头,视线始终不在我身上。

“还有什么事吗?”她小声地问道。

“哦,对了,今天不小心把饭盒碰倒了,所以很抱歉浪费了你做的菜。”

“啊,没事……”她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那明天……”

“还是算了吧,快要考试了,你还是不要这么辛苦每天早起为我做饭了。”这是心里话,虽然没怎么看到过她上课打瞌睡,但是该担心的还是要担心。

“是,是吗……”她音量又降低了几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再坚持也不好了。”

我点点头,露出微笑。

“那我先回去了。”

“嗯,拜拜。”她失落得十分明显。

我拉近和她的距离,然后伸手触碰她的后脑,然后把她的头轻轻地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我歪了歪头,对着她的耳朵。

“期末后,我们一起回去吧。”

她能够明白我的意思的。

我松开她,她一脸的惊慌失措。

“嗯,嗯!”但至少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那就这样。”

我转身离开,看着她嘴角默默挑起的一抹弧度,我也总算是安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