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到八月末了。我能感受到身体上的变化,肌肉在增长,饭量在增长,头发掉的有点多。每天早上也不睡懒觉,征求到艾兰同意后,跟着克拉在这个城堡里转悠。

早上克拉准时送来早餐,吃完饭她收拾好餐盘,我跟着她去厨房,第一次看到了除我们三以外的人。克拉以外还有三个女仆,相比克拉看起来正常多了,起码不能单手拎起我这样的大汉。

这几天基本上走遍了这个巨大城堡的所有公共房间,有时候就呆在院子里玩一上午。院子围墙以外全是树林。这座建筑依山而建,大部分都在山里,只有院子在外面,怪不得灯一直开着。

我的房间正好靠着院子,所以能看到天空,这么一来我还挺幸运的。

克拉在给院子里的蔬菜浇水,我躺在树底下,享受慵懒的上午时间。

突然一个人从半空中掉了下来,落地动静倒是不大,但我还是被吓了一跳。

落地的是个背着金属翅膀的棕发男人,他看了我一眼,走过去和克拉打招呼。

“这家伙是新手吗?”

这家伙以为我听不懂么?

克拉拿了牌子放在面前,上面写着“是的”。

“我早就提过意见了,宁缺毋滥,别再用小鬼了,上一个小鬼就被别人拐跑了,他们不懂这件事真正的危机,也没有足够坚强的意志,更没有使命感。”

“艾兰的决定。”

克拉收起牌子,不理他了。他还回头瞪了我一眼,才进屋。

我有招惹他吗?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至于凶神恶煞的吗……

我溜到克拉身边,埋怨地问她:“这人为啥这么说我啊?”

“我们几年前也培养过一个天赋异禀的孩子,但是他叛变了。跟你没关系的,不用在意。”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的写字板上有这么多字。

“我们走吧,艾兰在等我们。”

她收起写字板,用墙边的水龙头洗了洗手,带着我走了进去。我们走到了平时上理论课的地方,艾兰和那个男的都在。

“他到了,快把神器都拿出来。”艾兰对那个男人说。

“不是吧,又要我给,还是给这种小鬼!”男人一脸不愿意,还是乖乖把翅膀卸了下来。

我虽然觉得他很讨厌,但他看起来很听艾兰的话,嘿嘿嘿,估计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心里顿时舒服多了。

“何川,来选一个。把手放上面就能看到神器的形态了。”

“好的。”

我故意说得很大声,走到男人面前。金属翅膀悬浮着,这种金属质感,是男人都无法拒绝!

“臭小鬼,随便拿就行了,反正你不会用到的。”

我没理他,慢慢地挑着。我还以为神器是什么厉害的东西,结果看来看去基本都是普通的冷兵器。

“神器都是冷兵器吗?”

我想了想,这些东西在我们那儿是不可能拿着走的,就没有便于携带的吗?

“神器都是古代炼金产物,当然都是些冷兵器啦,不过好像也有左轮手枪,那个是现代炼金术士做的,功能要差很多。摩多,拿出来。”

“哦?那个挺帅的,给他也不错。”摩多从翅膀最里面拔出了一根羽毛扔给了我,我用手机接住,羽毛就变成了银色的左轮,枪身有文字一样的花纹。

听他这副口气,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左轮起码可以放在口袋里,不那么显眼。

“就这个吧,怎么用?”

“用子弹刺穿魔女的心脏就行,当然也能防御一些魔法攻击。你应该选顺手的啊,仿制品毕竟没正品好。”艾兰苦口婆心地说。

这些人不用过我一样的生活,当然不知道我的烦恼了。拿着冷兵器,我肯定会被警察叔叔带走的。据说连cosplay用的道具都不能带进地铁了。

“没事,我实在用不来冷兵器。”

“那行吧。”

“小鬼,还有这个。”摩多又扔了个戒指给我,银色的,材质像钢,花纹是一个黑色的皇冠,挺中二的。

“戒指里面是秘银子弹,记得装弹哦。虽然不用装弹也能开枪,不过那是空气弹,对付不了魔女的。”艾兰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空间戒指?”

“对,不过体积很小,是我们家族独有的东西。你可以把枪放在上面,就能收进去了。按一下花纹,念咒语ace就能拿出来。”说道家族,她声音就高了起来,脸上也有一丝骄傲的神情。

我听话照做,把左轮放在戒指上,果然就没了,接着按一下花纹,小声念了一下咒语,手的下方就出现一个洞,伸进去摸到了左轮和很多的子弹。

“我说,现在还有机会换吗?”

有这玩意儿,我为什么还要拿左轮这种伪劣产品啊!

“想都不要想!再说了,还送了你那么多秘银子弹,你血赚啊!”摩多立刻把翅膀收了起来,这家伙绝对是故意针对我。

“这么多秘银完全可以再做几把武器嘛!”我吐槽道。

“是啊,意识到这点的时候,那位炼金术士就崩溃了,这些子弹是他的全部家产。”艾兰摆了摆手,“总之,详细的工作守则和注意事项都在戒指里的任务手册上,还有这个合同你签一下,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我接过合同,上面的英文连成波浪了,完全看不懂。

“有中文版的吗?”

“没有。但我可以告诉你内容,大致就是你愿意为我们魔女猎杀者工作,并保密,听从组织安排。另外在你接到第一个任务起,每个月工资500英镑,并拥有加薪考评的资格和出差报销权利,任务时死亡或者违反保密协议,我们将完全抹除您的存在,经济上抚恤您的家人。”

“卖身契?”

“不是,当然不是。”

“差不多吧?”

“你签不签?”艾兰凑过来恶狠狠地说道。

“签。”

我深吸一口气,签下了名字。没想到,我的人生这么快就不属于自己了。

不过还好,有工资可以拿,500英镑不知道能换多少软妹币,应该不少吧?

“今晚,克拉会陪你训练一次,给你打一个考核分,如果太低的话,你下面的假期都会继续来这里训练。”

“oh,no!”

“现在去做准备吧。”艾兰摆摆手,克拉就把我拖去了训练场。

只要被克拉擒住,挣扎只不过是徒劳罢了。——何川·心累·以及胃疼·斯基

到了训练场地,思绪就完全没了,身体自动开始慢跑热身,就像孙少平机械地挥动着榔头。

有时候我很讨厌这种沉入其中的状态,它会让我完全丧失思考,肉体虽然在运作,思想却完全懒惰。

慢跑一会儿进入障碍跑,身体已经热起来了。

“克拉,现在就来吧。”

我跑回克拉身边,向她说。

“晚上才开始。”她拿出写字板。

“一样的,现在结束,下午休息,明天回去能舒服点。还有,不能打脸,不然过不了安检。”我可不想鼻青脸肿地回不去。

“好。要求只有一个,打我。”

她把板子扔到地上,向我招招手。

“不换个衣服?啥意思啊?”

她摇了摇头,又招了招手。

“那我打了啊。”

虽然心里过意不去,我还是冲上去一拳向她腹部打去,结果她一个闪身就躲开了。

我扭头想抱住她,但她一只手已经伸了出来,按住了我的头。

我认真起来了,想打开她的手,她已经缩手退了两步!

这么快怎么打嘛!

她又挥了挥手,往障碍跑那边退。我一蹬脚加速追了上去,打就算了,我一定要抓住她!

跑了一个小时,我终于累趴下了,躺在地上,大口地喘气。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我居然碰都碰不到她!

“速度及格,反应及格,耐力优秀。总评良好。”

“你们……国外……也有这套评分……吗?”

我大口地喘气,说话都累的不行,勉强才看清楚她板子上写的东西。不管怎么说,过关就好。

过了一会儿她给我拿了杯水,我心跳降下来后,才喝了一大口。

我开始好奇克拉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当一个女仆呢?

“午饭?”她举着板子问我。

“等会儿吃可以吗,我现在真的没胃口。”

她点点头。

我毕竟是那种不想给别人添麻烦的人,她要是说不,我也会接受的。

休息够了,肚子咕咕咕地叫了起来,我一个人走到餐厅,克拉正在那儿洗盘子,看见我来了便放下盘子,进厨房把饭端出来了。

炸鱼薯条、牛肉和蔬菜沙拉,因为我不会喝酒,只有一杯水果饮料。一开始还觉得挺好吃,一个多月下来,我已经吃不出什么味道了,单纯地重复咀嚼和下咽。

吃完饭,我想去练下枪。大多男孩子小时候都玩过气枪,不过这玩意儿可是真货,手感完全不一样,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的准。

跟克拉说了一下想法,她便给我在地下室清出了五十米长的空地,准备了四个画了圈的木板,然后就离开了。

我尝试性地开了一枪。

“轰!”

这一枪威力惊人,直接把木板打没了,这下子不用考虑命中率了。

我放下担心,去浴室冲了个澡,然后溜到院子外面拍了几张照片,又拍了一些油画,到时候回去家里人问起来,我也好有个交代。

做完这些我跑到了艾兰的房间看起了电视,正好有个台在放憨豆先生!

以前觉得憨豆先生好蠢,直到我有次了解到演员本人罗温艾金森毕业于牛津大学,我意识到这个世界真奇怪。我们所看见的,可能完全是相反的。

摩多看着何川离开后,问:“为什么要把这种人卷进来,他什么也不懂,也没什么天赋。”

艾兰歪着头,“他是个意外,总不能放着不管吧?而且他本身就拥有免疫部分魔法的能力,以后说不定会有大用。”

“如果他也被别人骗跑呢?”

“我们不会这么背吧……”

摩多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