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缜拂身而去,并不是离开战场,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直奔主战,使战斗各方均停下手。“这就是大佬吗?站在那里就能hold住全场。”仿佛能从背后听见有人指点他很帅,他潇洒一笑,道:“没有打扰到各位吧?”

“你是谁?”主C之一发话,微眯着眼凝视。

“在下危枕黄泉。”

主C一扯了扯嘴角,道:“没听说过的名号。”

主C二脸色不善,警告:“敢来捣乱的话,立马杀了你。”

危缜笑道:“别担心,我不是来劝架的。”

C一轻笑,“那你就是来打架的?”

他摇摇头,“也不是来打架的。”

C二怒了:“那你究竟来做什么?”

“我先问一下,你们哪一边是弥尔的?”

“你问这个是打算帮哪边吗?顺便说一句,这家伙是弥尔的。”C一指着C二笑道。

这群人分庭抗礼,两位主C身后都站着同阵营的人。

“这样吗,真遗憾我是弥尔的。”危缜看着C一,缓缓道。

C一耸了耸肩说:“确实很可惜,但你确定要掺和进来吗?”

“我说过,我不是来打架的。”然后他看了眼沉默的C二,故作失望叹气。

“喂!你什么意思?”暴躁C二,在线咬饵。

“啊,没什么,别误会,我没有针对你。”危缜特别地,环视了周遭,意思很明显。

“哈哈哈哈哈。”C一大笑,“有意思。”完全不在意的模样。

“你找死!”C二怒气爆发,揪起他的领口。危缜斜歪着头,对护卫问:“可以吗?”

“住手!冒险者。”护卫喝了声。

“啊?”C二恶狠狠地看着护卫,手里仍攥着危缜的领子。

“伤害友军你会受到处分,他俩可是货真价实的王国军人,而且很强。”危缜以只有C二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个处分会持续到战争结束。”

C二重重哼了声,放开他的领子,狠狠道:“我记住你了。”

“我也是,现在该说你来干什么了吧?”C一目光炯炯。

危缜勾了勾手,“咬下耳朵。”

C一无奈地摇头,竟毫无防备靠了上来,危缜耳语几句。

“真嘅?”

“真~”

“我还是不明白呀,为什么要告诉身为敌对者的我?”

危缜挑了挑眉,“说不定是在利用你们。”

C二等得不耐,感觉从鼻孔里喷着气。“说完了没有?说完赶紧滚。”

“实话说我并不想告诉你。”危缜挖挖耳朵,走到他跟前,低声说了几句。

“你说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危缜展出灿烂的笑容:“你还挺幽默,不过信不信随你便了。”他转而面向众人,保持笑容:“那么在下告辞,各位可以继续了。”

危缜走后。

“你信吗?”C一问C二。

“不信。”

“我反正是信了。”C一灿烂地笑着,C二只是阴沉着脸。

忽然C二冷笑:“你怎么确定他和我们说的是一样的?”

C一:“瞧你这意思是想对照对照?那么谁先说?”

C二:“哼,各自写在纸上。”

C一瞧着他,哈一声:“没问题。”转向众人:“你们这么一大帮人都跟闷葫芦似的,都不吭一声。”

“套路的事交给你,我们心又不脏。”帝国方一名玩家道。

“唉~”C一叹了口气,同对手一齐写下了危缜对他们各自说的话。

“果然不一样。”C二如喷发前的火山,咬牙切齿。

C一看着对手的眼睛良久,轻道:“看来我们被耍了。”

众人仅是沉默不语。

回营之路,护卫因问危缜:“你和他们说了什么?那人是帝国的吧。”

他继续走了几步,才道:“机密,和现在没什么关系。”

“你能保证不会损害兄弟们吗?”

“呃,应该是扯不上关系的,或许还能减少些伤亡。”

“好吧,我们便先走了,你在营里很安全,如果外出可以唤我们。”

危缜嗯嗯地挥手,让他们汇报情况去了。

“那么,就一边打怪练级去吧。”虽然护卫俩很强力,但既然不强硬跟着,他更愿意自在些。出了城,追着敌对小萌新撵,玩得不亦乐乎,终于他犯了众怒,小萌新们就像被欺负的小学生,喊来了哥哥姐姐——和他实力相当的玩家。

“你就是新人杀手?”

“不是。”

小萌新们指认,“是他!是他!就是他!”

“......”见糊弄不得,他直接下令士兵率先发起攻击。小型战斗全凭战力,用不着策略,类似回合制战斗,抢先攻击的一方,自然拥有优势。且说他手下都是弥尔的信徒,一波齐攻有着不俗的伤害。对手不过是寻常士兵,更没对抗过弥尔的战士,一番交锋后高下立判。

在他的指挥下,敌军人仰马翻,更甚绊了战友的脚。他弯弓射出一箭,强矢见缝插针击落敌首领。

不,并非击落。敌首领战士翻身落地,一步踏出攻向危缜,身影暴速,重剑起手燃烧着烈焰,竟是融合野蛮冲撞与烈火剑法。

危缜一直注意着对手的动静,自其翻转时已准备了下一波攻击,怎料野蛮冲撞这么直接暴力,此刻出箭除非能直命要害,否则抵挡不了。便借长弓弹性后空翻,堪堪躲过直劈,仍是被烈焰扫中。

但他到底要比对手快,后跃再次拉开距离,同时齐射三箭爆裂。科学武器爆炸箭,易爆危险物,越靠近中心伤害越高。

危缜且战且行,不断风筝。但他的箭没有减速效果,战士越靠越近,待技能冷却又是野蛮冲撞突进,他躲避不及,人物一下被撞得头昏脑涨。

野蛮冲撞有低概率使目标昏迷。

可恶!他的视线模糊摇晃起来,身体难以接收到大脑信号,如睡眠瘫痪一般。

战士惊喜,握着重剑蓄力照脖颈劈斩!

危缜“呃啊”强行取回身体控制权,已是避无可避,被一剑削飞。他仍没有死,只是离死不远了,受到致命的一击,所幸靠着脖子上微弱的神力没有被斩首。

应该说,多谢游戏的判定功能。在现实里不要说砍脖子,砍身体都可能致死,然而游戏里是存在血量的,击中弱点会让伤害放大,但一般性的攻击没有即死判定。

战士顿时吃了一惊,只见危缜爬起身拿出血瓶一饮而尽,又射出两箭。匆匆两箭精准度丝毫不减,直击战士脖颈。

战士身体后仰避开,重心失衡不受控制地倒下。原来他方才蓄力一斩后就自信收了重剑,背在身后,此刻拖下了他。等他起身时已经失去了危缜的踪影,慌忙看向周围警戒。

忽然一箭急速穿空,战士横剑格挡,却见强光刺眼,“什么!”

故技重施的危缜,仍在战士面前,蓄拉满弓。“嗡”地强矢破击,战士听声辨位,持大剑挡在颈前。

“呃——”却是一击穿透其膝盖,战士连忙撑剑直立,不料暗箭袭至,瞬间穿喉。

这一箭连珠离弦的声音被很好地掩藏了,因为是细小尖利的毒箭。

加上之前风筝过的血量,这一刻战士也是将死了。两个快死的人,一个还可以喝血瓶,一个却是喝不了,渐渐毒伤将战士的血量清空,尸体化作一道光消失不见。

[获得46点活动点数]

危缜看向蠢蠢欲动的萌新们,咧出残忍的笑容,似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从萌新们身后,传来隆隆的整齐步伐。

蠢萌们再次被撵得四处狼狈逃窜。

驱赶了敌人,危缜回到营地休养生息。这一战实在刺激,差点回到解放前,如果他死了,手底下的士兵还不是待宰的羔羊?他多少有些自视甚高了,然而玩家又不是傻瓜,战斗系职业除了萌新外都不是菜鸟。

“还真是不能小看任何人啊,是个人都肯定比我幸运。若不是不幸昏迷,也许也没有这么惊险。”手下要休息,危缜找到主帐里,请了两位大兄弟左右护法又出了营。

他没有呆在歌谣之城,到各大战场溜了一遍,重复着一件事——既不是打架的事也不是劝架的事,直到系统发出阶段性结算的通知。

仰望着面前的巨大石碑,巨石上刻着活动排行榜,双方阵营的数据都在其上。危缜望着最高者不超过1W点数的名次,无声地微笑。

玩家们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有点少?”在军需官处可以了解到兑换的物品信息,有玩家分析总结过了肝度,与现在的总体进度是不符的。

“大佬们好像不怎么积极啊?”

“何止是不积极,这点数老子吊划都能做到。”

“拉倒吧,1W也不少了。”

“但是果然和往常的活动比起来是欠缺热情。”

“大佬们都去哪了啊?说起来你们不觉得战场很冷清吗?”

“对啊对啊,NPC都没开战的样子。”

听着他们的话语,危缜悄默默离开,又到了歌谣外的营地。他在主帐外见到了一位朋友,被唤作君相的人。

“君相,如何?”

“各方暂且算是压住了,但是王储那边我没法再拉着。”

“毕竟是主战派,顺其自然吧。”

“你到底是做了什么?冒险者们又去了哪里?”

“不可说不可说,只怕你要将我当场格杀。”

“我想先除祸患了。”君相摇头哀叹,“只愿你不要令大家失望才是。”

欺骗了你们,我很抱歉。

危缜心念,向他告辞回到歌谣城,传说的开端之地。

在那里有一群人等着他。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