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黄昏,轻风徐拂,校园里少女们莺莺燕燕,沐浴在斜阳的余晖中,尽显青春明丽动人。

一侧,一名浑身冒着傻气的学生不适时地破坏了气氛,其爪子兴奋地拍着同伴:“快看快看!”

不幸与之同行的家伙看着地上的雪糕正出神(⊙_⊙)?。

良久,此人泄气般长叹,抬头不岔地看向傻同伴,‘哗’一下把对方手里的雪糕刮地上了。

“我靠o(゚Д゚)っ!你干呃——”那白痴如梦初醒,望着地面瞠目结舌。地上躺着两坨不可名状之物,他惊怒莫名,当即责问:“妈哒!你干嘛?ヽ(`Д´)ノ”

“哼。”同伴负气离开。

“可恶!你别跑!”

冒傻气的学生刚想追,惊闻气劲破空,一只机械飞爪嘟嘟嘟飞袭而来。他虽惊不慌,矮身躲过抱头蹲防。

飞爪自他头顶越过,再漂亮的旋回,轻松抄起他的后领将他提了起来。

机器人的声音(╬—"—):“不准乱丢垃圾,把垃圾捡起来!”

那二货看看机器人,又看看两坨“垃圾”,空气一时沉默。他小心试探道:“好像...介个...”

“不许乱丢垃圾,把垃圾捡起来!”

“所以说做不到啊!再说了是前面那家伙丢的啊。”他呜呜哭了出来/(ㄒoㄒ)/~~

“我不管。”(╬—"—)

迤迤然离开的少年,名叫危缜,表面上是个普通学生,暗地里却是个很倒霉的人类。仿佛是上天属意,他总能碰上一些小概率事件,并且还都是不幸之事,年纪轻轻就深刻体会了墨菲定律之神奇。

“就是个笨蛋。”他抱怨着,感到多年的当衰实在过分。

虽然人为的意外不该抱怨,雪糕掉了不过再买,但是他确实没有心情。有意散心下,他逐渐走近校园僻静处。一般而言单身狗是不配来这的,只是时间尚早,不会打扰到其他人,正适合一个人想静静。他的想法本是如此,眼前的情景却出乎他的预料。

前方石椅上正端坐一对小孩儿,似乎在享用晚餐。他没有放心上,有些教职员工因为工作缘故也会将小孩带入校园。不影响到学生,校方就未限制,是以部分场所设施也对小孩子开放。

小女孩夹起饭菜送到了小男孩的嘴边,模仿着大人的恋爱,“啊~”

小男孩一脸酷酷的样子。

现在的小孩啊。他一脸冷漠,转身欲走。

男孩突然喊:“喂!你。”

他身形微顿,拿出大人的尊严低沉回应:“嗯?”

男孩歪头:“踩到屎了哟。”

艹艹艹艹艹!

危缜惊出了一身冷汗,细细思量后意识到不对。好歹也在学校里哪来的野生粑粑!吗的臭小鬼敢骗他!

他不回应,一往无前。

男孩又喊:“喂,你——背后是什么?”

熊孩子,欠收拾(╬ ̄皿 ̄)=○

他不耐地回头,横眉怒视教训:“小孩,《狼来了》读过没?”

男孩愣了楞:“呃、没...没有。”

女孩热心地解释:“这是很多很多年前的寓言故事哦,说的是爱撒谎的小孩被狼吃掉的故事。”

男孩恍然,对她说:“我不是撒谎哦,虽然前面是逗他玩的。”然后天真地问他:“你是要打我吗?”

女孩撇嘴:“你会被狼吃掉哦。”

他眯起眼睛,凝视小男孩,“小鬼,你很皮啊。”。

“因为你很倒霉嘛。其实你也意识到了吧,这些事都不是巧合。”

“我意识个屁,小鬼你很不科学啊。”

小男孩特别地惊奇:“啊?没有吗?”接着似同情,似为难,说:“居然有人耿直到不怀疑人生。”

“少废话!有话直说,臭小鬼!”

“说实话原理我也不清楚呢,但是有一个地方能让你接触到真相哦。”

“什么地方?”

“是一个游戏,名字就叫《幻想》。”

“游戏方让你来的?”现在的游戏商都找这么小的推广员?

“官方才没空理一个倒霉蛋呢。”

然而此情此景,这个游戏以及诸多不幸的源头,绝对是有什么人把这些联系起来了。他的背后又有什么?厄鬼缠身吗?

他权衡一番,知道无法拒绝,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是个小鬼。”

这小鬼及其背后的人,应该说和游戏方不对付吗?相对或许是罪魁祸首的官方,也更有可能成为他利害相关的盟友吧。

“你在我背后看见什么了?”

“关于这点我不能说哟。”

“不能说却提醒我?”

“就想确认你知不知道。”

“为何不能?”

“不能说有联系的话,会被认为是指令的。”“背后”这个词很日常,所以没有问题。

“你告知我这些,没问题吗?”

或者说是何目的,这才是他想知道的,现在他意识到背后有什么东西,往后难免会影响言行。

“就算是科学,也没办法对一切了如指掌呢。”

确实如此,科学必定依赖于设备。小孩似乎解答了什么,又似乎在暗示什么。说起来这小鬼,特意装成大人的口吻为那般?他像是会吃小孩的大灰狼吗?。

“小孩,你几岁了?”

男孩似有意料,张着无辜的双眼。

他轻笑:“哼,等着吧。”

在他身后,男孩目送他离开,直至他走远后忽然又喊:

“喂——你还打不打我了?不打我要走了。”

......

古怪的小孩。他自知是个表情不友善的家伙,运气差的人大都不爱笑。因为面目全非,他从来对网游也都是敬而远之。不过在室友们的热心帮助(安利)下,他对高频词汇也有一些了解。

比如《幻想》,开服多年,一直是最受欢迎的“完全潜入”式虚拟网游,据说游戏内容极其庞杂,涵盖天南地北无数元素,和小说剧情那样地被喻为人类的第二世界。

游戏的类型是角色扮演,显得很谦虚。

回到寝室自己的房间,危缜启动终端手环,接入学院网络。房间的灯光渐暗,整个化为潜行仓。他的个人主张是亲身经历一切,因为“社交恐惧”,而且反正也是逃不开命运的安排。

睁开眼时,他已出现在虚拟课室中,此时仍零散有些自习(约会)的同学在,瞧见他颇为好奇,值得庆幸的是他人缘并不好,同学们只是礼貌性的关注一下,连招呼都不需要。

学生的终端都由学校配发,默认的场景就是课室,而且不允许更改。他唤出菜单申请连接《幻想》,跳出来很长一串用户协议,最末尾醒目地用大红字警告:

本游戏纯属虚构,请勿与现实相联系。

说起来也有呢,在操场上大喊变身的中二病。作为同伴的他在当时也是被各种眼神好好关爱了一番。明明他也很头疼好么?为什么会被归为同类啊?

他庄重勾上[我已阅读相关协议],确认进入游戏。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他似渐渐沉睡,忽听一句

[欢迎来到德莱联盟。]

这粗犷的声音是怎么回事?系统居然不是女孩子吗!差评!

德莱联盟又是什么鬼?他不是进《幻想》吗?

[玩家为首次登陆,将为您进行新手教程指导]这提示不该是第一句话吗?

[适配模式检索中]

[模式匹配中]

[距新手教程开始还有5秒]

危缜一点准备都没有。随着倒计时结束,黑暗消退逐渐显现出周围的景象来。此时他站在一个台阶上,身边还有四个队友模样的人,手里拿着各式武器。

传统的捏脸呢?还如他的命名仪式呢?

号角吹响,四个队友很默契地走出台阶,上前线浴血奋战,他想跟上却发现自己动弹不了。

“好好看,好好学。”忽然粗犷的语音从他口中说出,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拾起一边的怪斧,一掷劈死了一只小兵。

一声叮响,他获得了身体的操控权,面前现出乱码,再次召来一只小兵。他选择无视,很不识趣地打算直接走人。

结果嗡一声,有道光墙将他挡了下来。

好吧,他就知道没有这么任性。

危缜拿起怪斧——似刀剑却唤斧,斧刃走锋嶙峋奇异,明明很沉却能运用自如。这就是游戏吗?轻易就可以做到现实中做不到的事。

他端详了武器一阵,试着划自己的掌心。会痛,然而伤害被无效化了。他了然,接着劈向呆站着、不知死到临头的小兵。

又是叮一声,光墙也嗡地散去。这时危缜发现旁边有个脸熟的家伙,正愕然地看着他。貌似,是刚才跑出去的队友之一。

队友:“你干嘛呢?”

“没什么。”危缜冷酷道。

“你现在装酷有用吗?!”

危缜表示没听清。界面右侧有一个战报框,不断地闪烁,都是奇怪主帅在哪,是不是挂机了的消息。

过去这么久了吗?主帅是什么人?他算是挂机吗?

总之,他开始拉队友下水:“你怎么也在这?”

队友抓狂:“我回城啊!”

危缜:“哦,好巧。”

队友:“巧个屁啊,你特码就没出去!”

危缜摆出高手范:“我已经杀了两个人了。”

队友看了下计分板,奇怪的是这家伙不知道跑哪猎了俩小喽啰,居然如此嘚瑟,不禁翻白眼。

出营之前来到三分岔路口,危缜指了指中间的路线:“接下来兵分两路,我走这边。”

“滚滚滚。”队友没好气,什么毛病啊?算了,菜就菜吧。

战报(聊天框):

[上路墨迹个**啊] 语音播报出男人的声音。

[爷爱去哪你管得着吗?] 声音是刚才的大兄弟。

[**的本来就碰上个挂机狗,这上路也是个**] 前者再发言。

[爱玩玩,不玩滚,爷少了你照样带飞] by大兄弟

危缜一脸淡然,谁挂机?这教程有点坑啊,打仗的时候拖着他浪费时间,这是人干的事吗?而且也没个导引,他是谁?他在哪?要做啥?

跟着小兵们,他终于来到战场交战处。此时的战况一边倒,彼方金鼓连天,军势浩荡,喊杀声一浪盖一浪。反观己方,龟缩防守,艰难支撑着。

他颇受游戏战争场面的震撼,五内激动,但也意识到局势不妙,忙摇着两柄怪斧不知轻重地冲进前线。同时,己方士兵竟得到主帅统领增益,重整旗鼓,颇有起死回生之势。

我就知道我是主角!他如是想。但他明明连菜鸟都不是,居然担此重任,他真为系统的安排感到窒息,不过不影响他热血沸腾身先士卒(主要想退也已经晚了)。手起斧落如割草机,无双一开,大杀四方。周遭士兵一时备受鼓舞,随他奋勇杀敌,悍不畏死。

危缜不亦乐乎,旁若无人。惊见天色忽霾,一柄弯钩短刃极速破空,侧后方偷袭而来。他得到系统提示,奈何是收势不及。

短刃刺入甲胄连接的薄弱处,其后牵引绳回拉,刃上倒刺划穿血肉勾住了他,伤口血流不止。

“呃——”他未料到这么痛,颤抖着用战斧割断引绳,顺着来向惊见一名带鬼脸面具的刺客,身如鬼魅突袭而来。

危缜双持战斧,按系统教学交叉旋出,两柄战斧破开空气,巨力荡出一层劲风,横扫无匹。

鬼者虚实变换,竟于风中穿行,邪氛鬼气迎面撞上他,嘈杂的声音侵入大脑,使他失去了感官觉识。他甚至以为脱离了终端。

危缜战斧离手,只能凭感觉向前翻滚,蜷缩蹲伏,以双手护在额前。

及至乱音消退,厮杀声传入耳,他才堪睁开双眼,身前战况映入眼帘。

一名重装骑士正擎盾抵挡鬼者,巨盾如天堑,使后者无法突入。那名骑士身负一轮耀光日晕,随着巨盾抵挡,光华渐淡。

见此鬼者反而后跃远远避开,似知不妙。骑士所负日晕复又光芒大作,化作热能炸开,波及之地尽熔。

趁此间隙,危缜寻回战斧,惊叹别的玩家实力。然风波未停,先后有两枚光弹直射死门,危缜不及应对,刹那间骑士挺身而出,以身作盾挡下光弹。轰爆闷响过后,黄沙惊起蔽日。

尘烟散去,当中骑士巍然不动,虽所着战甲见损,但身影格外坚定。

彼方一名玩家,挂银白披风,手持双枪(热武),与之遥遥对峙。

“鬼影交给你。”清冷的声音不容分说,骑士抽出佩剑,那是一柄黄金长剑,剑身铭刻日轮符文,神圣威赫,莫能争锋。她重踏大地,脚下喷涌出烈火,将她瞬间推进到枪手面前,长剑附着光焰,借势当头一劈。

枪手灵活滑步,身影瞬动,避过强势一击,双枪蓄能,目标直指后方危缜。

骑士站定,大喝挺盾猛击。

声势之骇然,逼得枪手不得不慌忙横枪格挡,然而千钧重击之下,仍是被轰飞滚落在地,一时再难动弹。

另一边,危缜受命对上鬼影。

对手形如鬼魅,虚无缥缈,以危缜的新手水平完全摸不到一片衣角。他的攻击在对方鬼一样的速度下尽数落空,只好顾守要害。即使如此,仍是挂了不少彩,血气流失。

鬼影从容不迫,藏于魅影中窥伺,耐心等候猎物血尽力殆。

危缜已经承受着倍多的减益削弱,行动更受阻,唯以命搏命一途。他放开一搏,拼尽气力劈出最后一斧。

然而气力衰竭,为时已晚,鬼影不偏不倚硬吃飞斧,仅仅小退半步而已。

危缜选择放弃,洗颈就戮。说到底他为什么会卷入到这么高级的战斗里啊?除了小兵就没一个能打的!不是新手教程吗?你家的游戏这么不待见萌新?

鬼影突至,弹跳而起,短刃收纳无间鬼气,当头劈下,危缜脚下似冥土有感,地涌黄泉,鬼哭惨号将其吞没。

要不要这么大阵仗啊?萌新都要被吓哭了。

[You have been slain]

正面战场,骑士无敌强势,枪林弹雨,悉数被她强横挑开,枪手毫无还击之力。

乍闻战报,场间二人均一顿,骑士率先发难,极招酝酿!

天地失色如日蚀,其身后具现日轮,手中圣剑神光满盈,携浩然神威轰向敌军。

光炮瞬间湮没一切。

[An enemy has been slain]

一段时间后,危缜醒转,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最初的台阶,也就是重生点。

他目光四转,意外又看到了刚才的大兄弟。

“你被杀了吗?”

“劳资自己回来的!”大兄弟咆哮:“被杀的是你!你特么别送啊!”

“啊?嗯,好。”危缜认真答复,只不过答应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是另一回事。他有心求存,但心有余而力不足,连活下来都不容易。

“话说你怎么老在这?这么划水真过分。”

“你管得着吗!”大兄弟险些呛着,气急败坏道。跟着他身上泛起魔力波动,无边法力将其笼罩,连接上天边的另一道术光。

大兄弟随术光破天云而去,只留下一句话。

“别死。”

危缜回忆着路线赶回战场。战争莫名已至尾声,一路罕见伤残,还多是敌军。他行走多时才堪追上大军,而此时大军竟已压境敌军本部。双方人马遥遥对峙,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他很纳闷:这是什么情况?主帅不在你们咋这么牛X啊,还需要我吗?

最终决战在即,友方全队再度汇合,局势一片大好,指挥内部却剑拔弩张。

危缜认识(?)的大兄弟,正用下巴挑衅着另一名怒气腾腾的队友,他分析应该是战报上和大兄弟互喷的队友。

喷友:“**!”

毫无新意的国骂。大兄弟好整以暇掏掏耳朵,道:“废话真多,来,让爸爸疼你一下。”他微微舒展筋骨,对喷友勾了勾手:“让你三招。”

喷友气急,当即吟唱禁咒。

旁边,一名衣甲轻便的少年,问骑士意见:“我们不阻止吗?”

“无妨。”骑士摆手,注意到危缜的到来,扬起微笑:

“你来了,辛苦了。”

何其耀眼的少女的微笑,自信而不张扬,湛紫明眸似倒映星河,十分清晰地传达出主人的信念,畅怀如春风清朗,一扫危缜心中的阴霾。

这是什么魔法?

危缜不禁为之屏息。回过神时,忙将视线转到战友对决上,赧颜不已。

观战三人退至一边。

那边喷友酝酿大招,魔力拢集之下周野震动,地裂照光,架起一道道元素幕布,空间极尽扭曲。

面临此等威力,大兄弟毫无胆怯,只是抱胸冷视,竟没有任何防护。

吟唱终了,张张幕布上浮现巨大法阵,魔能齐聚放射,紫电辐射共泻阵中之人。

洪流交汇宛如炼狱火海,烧将一切灰飞烟灭,唯独阵中之人仍强自承受,沐浴其中,身躯不灭!

“这就是你的全力吗?”

魔能止息,大兄弟遍体鳞伤,仍环胸伫立,威风凛凛,霸气无双。

喷友即使有所预料,仍无法置信,如此岂非剩余两招都无用?

大兄弟伤势颇重,但血意更加地强盛,狂如莽荒凶兽。他背展恶魔双翼,只一瞬就袭至喷友面前。

“看来也不过如此啊。”

大兄弟抡握狂魔炼狱之力,迎喷友面门轰去。

强风吹拂,连空气都被焦灼,这一拳却堪堪停落。

大兄弟:“我这一拳下去,你可能会死。”说完他回复常态,昂首大阔步,只留下惊魂未定的喷友。

远方吃瓜众人,俱感压力。

青涩少年:“强过头了。”

危缜:“啊,嗯。”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看起来声势更大的喷友被击败了,而且是如此地轻易。

骑士:“非常的强。”神目奕奕,战意盎然。

“你们这边居然有这样的大佬。”再发话的是一名披风枪手,感到非常棘手的蛋疼表情。他们在奋战中途突然接到了回守的命令,其他两处交锋的惨败,迫使他们不得不领兵支援。孰料主帅统领加成下,合三军之力都打不过对方,更白给了尚有一战之力的主力军,致使游戏过早便要结束。

主宰战场的,正是辣个男人。

“嗯。”旁边一名阴冷鬼者,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危缜:“我靠,你们也太猖狂了吧,竟敢跑到我的地盘来!”

枪手:“这不看戏嘛。唉,没杀死对手也太可惜了吧。”

危缜:“信不信我们当场干掉你们!”

枪手:“别冲动,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啊。”然后他郑重地看向骑士,道:“你也很强,但我们也不弱。”

骑士:“全力而败,这样你们也没有怨言吧。”

......

烽火狼烟起,旌旗鼓角鸣,刀锋映血,戎途无归。

“勇往直前吧!”

骑士以剑指天,君临天下,其身姿凛然,浩气胜长风。属下战士得太阳光环加护,壮志激昂,横扫千军!

当中,危缜乘战车督战,被牢牢护守。战前他被骑士特意交代:你待在这里,战斗的事交给我们。于是他就乖巧地当光环了。

他愉快地划水,队友们冲锋陷阵,唯独少了喷友的身影。局面势微,以少打多,他们也毫不在意,锐气难当。

战场核心地带。

大兄弟展开恶魔身姿,不可一世,独对敌军三名英雄,锋芒毕露,“你们一起上吧,我会让你们明白,和真正强者之间的差距。”

“狂妄!”敌方为首之人,怒目血红,倒提着一把大刀,散发出嗜杀之意。

大兄弟仰天长笑,背后双翼拂动,缓缓升至空中。

傻了吧,爷会飞。

但他觉得就这么赢了未免无趣,说不得还要放下水,“我便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

恶魔自虚空之中抽出一把鲜血之剑,话甫落,电闪俯冲,大剑雷霆劈下!

刀者爆出非人的力量,怒喝挥刀挑击。双方兵器硬撼,即见大地自刀者脚下龟裂。

大兄弟虽然轻视对方,然而能自下接住他一剑,也算有几分实力,遂起了些兴致,说:“接招太拼,后力不足啊。”

以这种幅度挥动大刀,显然不计后果。大兄弟扶翼停空,爆发重踢将之踹开。

这时两名敌人的攻击不期而至。两束螺旋缠合的光炮,极威合招,冲势倒卷大地!

大兄弟手握闇力,轰然一拳将之爆碎。

刀者怒喝,舞起大刀再战,发起暴风雨般的猛攻,掀起刀刀凛冽狂风!随着战意飙升,其刀渐显血红刀芒,斩铁如泥!

大兄弟游刃有余,一一招架:“换你出招吧”

闻言,狂风绝息,刀者爆发战气,再抡满月,刀意一线接天!

“还差得远呢。”大兄弟掌蓄闇力架住刀势,大剑燃附炼狱之炎,横扫顺劈。

“死吧!”

大剑嵌体,就要将对方一分两半之际,剑势再难入分毫。刀者身上骤升起一道护盾,将狱炎拦断在外,免去分体之祸。

刀者受此重创,更激狂化,再有加持,即便强如大兄弟也不敢轻视,他振动双翼,瞬间移动到另外两名对手面前,欲先解决两人,“少来坏事!”

但两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早已先行布下防御法阵,此时全数魔力催动下,竞将他禁锢在内。法阵同时隔绝了他的力量源泉,恶魔之力开始消弭,大兄弟魔躯渐淡。

两名法师举起法杖,欲施合击终结,“结束了,这就是太自信的下场!”

蓦然,天降魔剑,锋走飞弦一抹过,但见两只人头飞起。

简直是暴打小朋友,观战的危缜想到。原来大兄弟诈入圈套,灵识已转移到魔剑上,暗藏绝杀,待敌人自以为胜券在握时,一剑封喉斩首。

法阵魔源失衡,逐将崩坏暴走,竟是要炸裂!毙命两人居然留有此后手,引发同归于尽的自爆,出乎大兄弟的意料。

糟!魔剑破空欲救本体,奈何被乱流无情地阻拦在外,他眼睁睁看着本体遭肆虐,凄惨雨打浮萍。

血亏!可谓是吃了一个满大。

神识重回魔躯,顿感全身俱痛。大兄弟心下烦躁,真是横的怕不要命的。尽管恶魔之力正疗愈他的伤体,但狂刀在侧,气机锁定,容不得半分喘息。他平视最后的挑战者,豪迈不减,朗声道:“来战!”

刀者狂发凌乱,战力达至巅峰。刀刀暴势,勇猛无匹。

大恶魔死战不休,浴血的霸者,强横依旧,盖世无双。

“你很不错,不过到此为止了。”

双强会手,短暂停息。大兄弟清楚重伤未愈,只会被拖死,无意再游戏,祭出杀招。

恶魔之力汇集,大地开始颤动,升出道道紫黑血柱,倒冲天际!不幸受波及的士兵尽皆蒸发。血柱贯通天地,当中闇力源源不绝。

“就让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魔王姿态。”

天沉日月,恶魔血翼横展,迎接闇力灌注。

战场众人均停下动作,敬畏地看着这幅末日终结之景。同时,也有人发现了恶魔身后不断接近的紫电光炮。

那是什么?从哪里来的?

同样的惊疑出现在大兄弟脑海里,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友军误伤!

大兄弟不敢置信,紫雷光束贯穿了恶魔的躯体,撞上闇力流,两股力量相互冲击牵扯起来。

坐镇中央的危缜瞳孔骇然放大,这个属性的法术!

突遭偷袭的大兄弟,生命更倾垂危,果断放弃魔化,当即脱离战场。

却见空气骤冷,凛寒冰息围拢而来,天空浮现一块巨大冰晶雪花,将他冻结在内!

冰阵!大兄弟咬牙,他意识到了一件事——最先的两个术士是同一个人,最后一名敌人隐藏竟如此之深,更串通了25仔里应外合算计他。若在平时他轻易就能破阵,然而此刻却断绝了他的生机。

“笑到最后的人是我。”瞬间传送过来的人,正是邪笑的喷友。他没有丝毫留情或是继续嘲讽,举杖便再召紫雷!

大兄弟冷视喷友,凶悍眼神令其不寒而栗,但终究是莽雷无情,雷霆劈落。

友军误伤!

睥睨天下、狂战四野八荒的大魔,神识渐散,命丧黄泉。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他最后的意识,止于一句

[You have been slain]

“什——!”骑士当场呆住,难以置信。

反转来得出乎预料,不管是谋害队友,还是狼狈为奸,显然都越过了常人的底线。

危缜身为主帅,率先诘责喷友:“你发什么神经?!”

喷友凶狠地瞪着他,威胁道:“啊?关你什么事?”

危缜哼了声,虽然不耻他的行为,但是游戏反正都要赢了,大兄弟不挂也挂了,再追究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这件事恕我无法不究。”骑士挺身而出,义正辞严,“为了一己私欲加害队友,不可饶恕!”

沉默少年点头同意。

喷友:“有什么关系?我们已经赢了。他在不在有什么所谓?”

骑士:“是他赢下的这场游戏,我们应该等他回来。”

喷友:“你有病吧?”

大兄弟回来肯定会杀了他。

[A summoner has disconnected]

战报系统忽然通知。

危缜:“这是什么意思?”

喷友开心地好似跳将起来:“这个家伙退出游戏了。”

危缜看向骑士,却发现她的神色变得异常可怕。

她的眼睛竟没有了灵气,正失神喃喃自语,危缜听不清楚。随后她沉默提剑,瞬间刺穿了喷友。

喷友惊骇莫名,看着突兀穿透胸口的长剑:“你不想赢了?!”

骑士无言,尸体无力地颓下。丢了魂的骑士扔下长剑,回头勉力地向危缜微笑:

“抱歉了主帅,我有点事先离开。”

她断开了游戏,只留下一把长剑。

危缜和少年面面相觑,不明就里。转眼间,队伍就剩下他们两个(又两次断连的通报),而敌人仅仅倒下一名法师。

结局如何不难想象,却是敌方也未有动作,两边玩家相互沉默。

危缜二人达成共识,“投降吧。”

披风枪手叹了口气,道:“还是我们投降吧。”

敌冰法不依不饶:“你再胡说什么?现在是我们优势。”

敌刀者已经恢复常态,质问:“这样赢了你不害臊吗?”

“从这里打过去,也不知道要多久,浪费时间。”鬼影冷哼,当场退出游戏。

枪手提议:“既然如此,都断连吧。”他挑眼看了下冰法,“你自己玩吧。”

冰法自讨无趣,哼一声断开连接。

少年轻轻点头:“告辞。”

众人一一离开,战场停息,仿佛时间静止。此时胜利唾手可得,危缜鬼使神差地唤出系统,选择了离开游戏。

[是否离开教程?]

[教程已结束]

结算的页面跳了出来,内容各项却全是“——”。

虽然光打酱油了,但是居然没有任何奖励?!连全村最好的剑都不拿出来,这游戏是怎么回事?这期间发生的事更让他一头雾水。就像临时穿越到一场战争,他是谁?在哪里?怎——么——办?!

强得离谱的大兄弟,为奸人所害,为什么断开了连接?生气了吗?

少女牵强的微笑浮现在他脑海里。

她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

这游戏到底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