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咬人的兔子
1
“唐·何塞！！！”
艾德仰头怒吼，脖颈上青筋暴起，怒火像是膨胀的热流，灼烧着每一条神经。
“你竟然真的把——”
“呀啊啊啊！！”
艾德根本没有要交流的意思，匕首旋转着破空而去，擦着唐何塞的脸飞过。
他一摸着脸上的血迹，也不再废话：“‘揍他，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晴岚腾空跃起，正好落在冲上来的艾德身前，双眼无神，面色如冰。
“晴岚，别挡着我，你——”
晴岚一拳打在他下巴上，顿时天旋地转、眼冒金星，他脚下一空滚落几米。
“只要我的指令还在，她就听不到任何人的话语。放弃吧，你不是她的对手，她也不会回应你的话语的。”
艾德抹净嘴角站稳脚步：“我不要打过她，我只想揍你。”
“那你至少要通过她才行。”
晴岚一步一步地走了下来，不再贫嘴，不再打趣，不再吹嘘，比但丁还要冰冷。
艾德举起双拳，他知道自己的水平，但是现在他也绝对不可能放弃。
从没有哪一刻他如此迫切地想要伤害一个人，想要让一个人哭喊、哀嚎、求饶，他已经不在乎这些恶意了，他唯一想要的就是给予唐何塞以惩戒，不管前面挡着的是晴岚还是洛斯忒。
晴岚接近了，艾德死死攥着十指，在与晴岚相处的这么久以来，他从来没体会过这样的……压迫感，来自实力的压迫感。
少女突然冲刺，她的身躯谈不上健硕，但是敏捷、精干、优美。她用的是军人的格斗术，每一击、每一个动作都直取要害，没有犹豫，也没有任何手下留情之意。
艾德低着身子不断后退闪躲，拳脚在他身前刮起强劲的风声，令人心惊胆战。
她可是格斗技巧足以和银塔媲美的人，如果不是自己正好师承于她而熟悉套路，那根本没有对决的资格。
两人在阶梯上不断移动，艾德被压得根本抬不起头来，但是就是没被击中。
“你在干什么，快点解决他！”唐何塞急了。
拖得越久，艾德这个不稳定因素给人感觉就越危险。
“我说了会上去揍你，我就一定会做到。”
他猛地一低身子连下两阶，一拳打在晴岚的后膝上迫使她跪下。晴岚再强也是人类，人身体上的弱点无论在谁身上都一样。艾德趁机跃起、绕到晴岚身后用双臂缠住她的脖子。
“怎么可能？！”唐何塞大惊失色，明明前一秒艾德还在被击溃的边缘徘徊，怎么下一秒就占据绝对的上风了！
艾德抱紧自己的双臂，晴岚双手钳住他的胳膊，几乎把他骨头捏碎。
“该死的，指令的力度不够……还是说她的一部分还醒着？”唐何塞焦躁地观战着，“‘立刻挣脱他，想办法站起来反击！’”
指令更加详细，晴岚的挣扎也变得更加剧烈，艾德已经没有犹豫的时间了，他必须趁这个机会下手。
人的颈椎和气管是很脆弱的，只要短暂缺氧就会让人陷入昏厥，只要一下就好，只要让晴岚睡一下的话……
艾德收紧臂膀，用右臂缠住她的脖子，用左手锁紧右手的手腕，这样力度比之前更大，只是角度变了一下而已，自己……
他突然注意到了自己的手。
赤红色的血，针一样刺进他的眼睛。
我已经杀死了一个伙伴了。
他触电般的一颤，手上的力量松弛了一瞬，晴岚转身一肘击在他的肋部，劲力直接贯穿他身体，她反过来抓住艾德的脑袋，一记过肩摔砸在台阶上。
“好！”观战者欢呼。
艾德下意识地爬起来，再抬头时看到的就只有踢向自己的黑色制服皮鞋了。
中央核心里，一个人影径直从金字塔上飞起，他在空中划过近十米的弧线，直直坠向水渠中，击起漂亮的水花。
“‘追上去。’”
水中的艾德蹒跚着回到岸边，他吐出夹杂着血的水，大口喘着气，而晴岚已经站在了眼前。
他竭尽全力才能维持住的局面，现在彻底崩溃了。
“‘干掉他，别犹豫了，立刻马上！’”
晴岚抬腿像长鞭一样扫来，艾德抬起双臂挡住，但强劲的力量还是顺着小臂震撼全身。他受伤了，一旦受伤就无法敏捷行动，他只能格挡。
而格挡，就是失败的开始。
她一脚踢在膝盖上，转身一腿将艾德直接踹飞再次落入水中，而艾德爬起的瞬间晴岚又出现在眼前。
正如同艾德熟悉晴岚的战斗风格一样，也没有任何人比作为教官的晴岚更了解艾德的技巧——他的习惯，他的优势，他的弱点，而且她的理解只会比艾德更加透彻。即使现在没有恢复完全的意识，她的身体仍记得和艾德对练时的情况。
两个人都熟悉对方，而其中一个的实力是碾压性的。
双腿陷入水中的艾德更加移动困难，他不断地格挡，再不断地被击破，浑身上下已经疼痛不堪，即使想通过移位寻找晴岚的弱点，对方也会瞬间反制自己的行动。
他找准机会主动移动到晴岚身边，这一次打向她的肩膀，想要直接让她昏厥。
但是晴岚躲开了，她甚至没看着艾德，只是突然转身躲开了攻击。
她腾空跃起跨在艾德肩上，用双腿夹住他的脖子旋转身体，靠自身的重量和速度强行将艾德扯离地面抛上空中。
艾德翻腾着摔在了岸边，脊背传来剧痛，若不是还有水接着，他现在已经昏死了过去。
“败局已定了艾德，为什么还要挣扎，我们都知道你从一开始就不可能赢她，那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
晴岚从水中走出，还是以相同的速度走向艾德，像个无情的杀手机器人。
艾德何尝不知道自己胜率渺茫？自己的每一招晴岚都能反制，因为自己的每一招都是她教的。
用她的招式怎么可能赢得了她？
而自己就只知道这么多而已。
他输定了。
2
他的身体失去了力量，跪在地上；他的脑袋失去了精神，低低垂下。
他只是一个黑铁级的冒险者，而晴岚，战力远远凌驾于黄金白银之上，即使不用枪械她在这地下城也是佼佼者。
他毫无胜算，如果还有一点理智，他就应该这样伏在地上，乖乖让晴岚制服自己，然后帮助唐何塞获得神器——只有这样他才能安稳地离开这地下城，才有可能做接下来想做的任何事。
如果，还有理智的话。
艾德蜷缩的身体突然爆发力量冲刺而去，像是裂空之矢、破云之箭，直直刺向晴岚。
他就是无法保持理智，他就是无法平息心中的怒火，他就是无法原谅唐何塞的所作所为，他就是，无法认输！
如果用晴岚的招式不能击败她的话，那就不用就好了！
如果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不能生效的话，那就把什么都忘记好了！
他说了一定要做的事，不管怎么样，那都要做到！
不顾身上的伤痛他瞬间就冲到了晴岚眼前，迎向他的是一记重拳，他低身闪过然后一击打在晴岚膝盖上；晴岚回身重击他再次闪避，一拳砸向对方肋下；还未等少女追击他已经滚向对方身前，一腿扫过她的脚踝。
在晴岚跌倒的瞬间她也击倒了艾德，两人一齐落地然后同时爬起，这次换艾德冲上来抱住她的手臂把她再次砸向地面。
唐何塞已经忘记了下达指令，因为他看不懂艾德在干什么，直到刚才他们还在用人类的格斗技你来我往，但是艾德瞬间改变了策略——明明眼前的是比自己身形还小的少女，他的打法却像是针对一个体型和力量都庞大得多的对手！
而这看上去诡异的打法，却真的扭转了必败的局面！
艾德用双腿缠住晴岚的肩膀和脖子，咬牙死死锁住，这一次不会犹豫了，这一次他一定要趁机击倒晴岚。
事实上，他对于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的了解根本不比唐何塞多多少，他只是冲了上去，刻意避免使用原来的招式然后随心而动而已。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个关节技的名字是什么，也不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他只知道这样有效——这就够了。
晴岚挣扎着、拍打着，但她的关节都被锁住而无法发力，此刻经验、技术、胆识、敏捷、力量都没有意义，只是两个人用体魄互相挣扎而已。
唐何塞已经看不下去了，他亲自提刀走了下来：“‘你在干什么，反抗啊！’”
然而命令没能得到很好的实施，艾德低吼着挤出身体里的全部力量，越锁越紧；晴岚脸色发紫，她能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送向肌肉的氧气也越来越少，即使是她的力量很快也会见底。
“对不起，晴岚，对不起！”艾德浑身的肌肉都死死绷紧，在唐何塞加入战斗前他必须先窒息晴岚。
胜利在望，即使是在那样的绝境中，他也想办法杀了出来！
他用特殊的战法回避了晴岚的技术优势，又用地面关节技限制住了她的实力发挥，再集中全力锁住脖颈阻断空气，让晴岚自身的身体击败她自己。
他赢了！
“‘晴岚！’”迅速接近的唐何塞最后命令道，“‘掏出枪，打开保险，贴在艾德的大腿上射击！’”
“什——”
砰！
这个动作晴岚实在是太熟练了，熟练到艾德根本没有反应时间，在他作任何动作之前，自己就被击中了。
“呀啊啊啊！！”
艾德根本没有要交流的意思，匕首旋转着破空而去，擦着唐何塞的脸飞过。
他一摸着脸上的血迹，也不再废话：“‘揍他，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晴岚腾空跃起，正好落在冲上来的艾德身前，双眼无神，面色如冰。
“晴岚，别挡着我，你——”
晴岚一拳打在他下巴上，顿时天旋地转、眼冒金星，他脚下一空滚落几米。
“只要我的指令还在，她就听不到任何人的话语。放弃吧，你不是她的对手，她也不会回应你的话语的。”
艾德抹净嘴角站稳脚步：“我不要打过她，我只想揍你。”
“那你至少要通过她才行。”
晴岚一步一步地走了下来，不再贫嘴，不再打趣，不再吹嘘，比但丁还要冰冷。
艾德举起双拳，他知道自己的水平，但是现在他也绝对不可能放弃。
从没有哪一刻他如此迫切地想要伤害一个人，想要让一个人哭喊、哀嚎、求饶，他已经不在乎这些恶意了，他唯一想要的就是给予唐何塞以惩戒，不管前面挡着的是晴岚还是洛斯忒。
晴岚接近了，艾德死死攥着十指，在与晴岚相处的这么久以来，他从来没体会过这样的……压迫感，来自实力的压迫感。
少女突然冲刺，她的身躯谈不上健硕，但是敏捷、精干、优美。她用的是军人的格斗术，每一击、每一个动作都直取要害，没有犹豫，也没有任何手下留情之意。
艾德低着身子不断后退闪躲，拳脚在他身前刮起强劲的风声，令人心惊胆战。
她可是格斗技巧足以和银塔媲美的人，如果不是自己正好师承于她而熟悉套路，那根本没有对决的资格。
两人在阶梯上不断移动，艾德被压得根本抬不起头来，但是就是没被击中。
“你在干什么，快点解决他！”唐何塞急了。
拖得越久，艾德这个不稳定因素给人感觉就越危险。
“我说了会上去揍你，我就一定会做到。”
他猛地一低身子连下两阶，一拳打在晴岚的后膝上迫使她跪下。晴岚再强也是人类，人身体上的弱点无论在谁身上都一样。艾德趁机跃起、绕到晴岚身后用双臂缠住她的脖子。
“怎么可能？！”唐何塞大惊失色，明明前一秒艾德还在被击溃的边缘徘徊，怎么下一秒就占据绝对的上风了！
艾德抱紧自己的双臂，晴岚双手钳住他的胳膊，几乎把他骨头捏碎。
“该死的，指令的力度不够……还是说她的一部分还醒着？”唐何塞焦躁地观战着，“立刻挣脱他，想办法站起来反击！”
指令更加详细，晴岚的挣扎也变得更加剧烈，艾德已经没有犹豫的时间了，他必须趁这个机会下手。
人的颈椎和气管是很脆弱的，只要短暂缺氧就会让人陷入昏厥，只要一下就好，只要让晴岚睡一下的话……
艾德收紧臂膀，用右臂缠住她的脖子，用左手锁紧右手的手腕，这样力度比之前更大，只是角度变了一下而已，自己……
他突然注意到了自己的手。
赤红色的血，针一样刺进他的眼睛。
‘我已经杀死了一个伙伴了。’
他触电般的一颤，手上的力量松弛了一瞬，晴岚转身一肘击在他的肋部，劲力直接贯穿他身体，她反过来抓住艾德的脑袋，一记过肩摔砸在台阶上。
“好！”观战者欢呼。
艾德下意识地爬起来，再抬头时看到的就只有踢向自己的黑色制服皮鞋了。
中央核心里，一个人影径直从金子塔上飞起，他在空中划过近十米的弧线，直直坠向水渠中，击起漂亮的水花。
“‘追上去。’”
水中的艾德蹒跚着回到岸边，他吐出夹杂着血的水，大口喘着气，而晴岚已经站在了眼前。
他竭尽全力才能维持住的局面，现在彻底崩溃了。
“‘干掉他，别犹豫了，立刻马上！’”
晴岚抬腿像长鞭一样扫来，艾德抬起双臂挡住，但强劲的力量还是顺着小臂震撼全身。他受伤了，一旦受伤就无法敏捷行动，他只能格挡。
而格挡，就是失败的开始。
她一脚踢在膝盖上，转身一腿将艾德直接踹飞再次落入水中，而他德爬起的瞬间晴岚又出现在眼前。
正如同艾德熟悉晴岚的战斗风格一样，也没有任何人比作为教官的晴岚更了解艾德的技巧——他的习惯，他的优势，他的弱点，而且她的理解只会比艾德更加透彻。即使现在没有恢复完全的意识，她的身体仍记得和艾德对练时的情况。
两个人都熟悉对方，而其中一个的实力是碾压性的。
双腿陷入水中的艾德更加移动困难，他不断地格挡，再不断地被击破，浑身上下已经疼痛不堪，即使想通过移位寻找晴岚的弱点，对方也会瞬间反制自己的行动。
他找准机会主动移动到晴岚身边，这一次打向她的肩膀，想要直接让她昏厥。
但是晴岚躲开了，她甚至没看着艾德，只是突然转身躲开了攻击。
她腾空跃起跨在艾德肩上，用双腿夹住他的脖子旋转身体，靠自身的重量和速度强行将艾德扯离地面抛上空中。
艾德翻腾着摔在了岸边，脊背传来剧痛，若不是还有水接着，他现在已经昏死了过去。
“败局已定了艾德，为什么还要挣扎，我们都知道你从一开始就不可能赢她，那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
晴岚从水中走出，还是以相同的速度走向艾德，像个无情的杀手机器人。
艾德何尝不知道自己胜率渺茫？自己的每一招晴岚都能反制，因为自己的每一招都是她教的。
用她的招式怎么可能赢得了她？
而自己就只知道这么多而已。
他输定了。
2
他的身体失去了力量，跪在地上；他的脑袋失去了精神，低低垂下。
他只是一个黑铁级的冒险者，而晴岚，战力远远凌驾于黄金白银之上，即使不用枪械她在这地下城也是佼佼者。
他毫无胜算，如果还有一点理智，他就应该这样伏在地上，乖乖让晴岚制服自己，然后帮助唐何塞获得神器——只有这样他才能安稳地离开这地下城，才有可能做接下来想做的任何事。
如果，还有理智的话。
艾德蜷缩的身体突然爆发力量冲刺而去，像是裂空之矢、破云之箭，直直刺向晴岚。
他就是无法保持理智，他就是无法平息心中的怒火，他就是无法原谅唐何塞的所作所为，他就是，无法认输！
如果用晴岚的招式不能击败她的话，那就不用就好了！
如果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不能生效的话，那就把什么都忘记好了！
他说了一定要做的事，不管怎么样，那都要做到！
不顾身上的伤痛他瞬间就冲到了晴岚眼前，迎向他的是一记重拳，他低身闪过然后一击打在晴岚膝盖上；晴岚回身重击他再次闪避，一拳砸向对方肋下；还未等少女追击他已经滚向对方身前，一腿扫过她的脚踝。
在晴岚跌倒的瞬间她也击倒了艾德，两人一齐落地然后同时爬起，这次换艾德冲上来抱住她的手臂把她再次砸向地面。
唐何塞已经忘记了下达指令，因为他看不懂艾德在干什么，直到刚才他们还在用人类的格斗技你来我往，但是艾德瞬间改变了策略——明明眼前的是比自己身形还小的少女，他的打法却像是针对一个体型和力量都庞大得多的对手！
而这看上去诡异的打法，却真的扭转了必败的局面！
艾德用双腿缠住晴岚的肩膀和脖子，咬牙死死锁住，这一次不会犹豫了，这一次他一定要趁机击倒晴岚。
事实上，他对于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的了解根本不比唐何塞多多少，他只是冲了上去，刻意避免使用原来的招式然后随心而动而已。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个关节技的名字是什么，也不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他只知道这样有效——这就够了。
晴岚挣扎着、拍打着，但她的关节都被锁住而无法发力，此刻经验、技术、胆识、敏捷、力量都没有意义，只是两个人用体魄互相挣扎而已。
唐何塞已经看不下去了，他亲自提刀走了下来：“‘你在干什么，反抗啊！’”
然而命令没能得到很好的实施，艾德低吼着挤出身体里的全部力量，越锁越紧；晴岚脸色发紫，她能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送向肌肉的氧气也越来越少，即使是她的力量很快也会见底。
“对不起，晴岚，对不起！”艾德浑身的肌肉都死死绷紧，在唐何塞加入战斗前他必须先窒息晴岚。
胜利在望，即使是在那样的绝境中，他也想办法杀了出来！
他用特殊的战法回避了晴岚的技术优势，又用地面关节技限制住了她的实力发挥，再集中全力锁住脖颈阻断空气，让晴岚自身的身体击败她自己。
他赢了！
“‘晴岚！’”迅速接近的唐何塞最后命令道，“‘掏出枪，打开保险，贴在艾德的大腿上射击！’”
“什——”
砰！
这个动作晴岚实在是太熟练了，熟练到艾德根本没有反应时间，在他作任何动作之前，自己就被击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