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术士,在这样容易被埋伏的情况下万一被近战偷袭,很难解决。”天火见众人的目光聚焦在此,忙开口“摆脱关系”。

“我同意,应该让重装和近卫去。”

普罗旺斯这时也出奇地沉默,最后憋出这么一句话。

不料本以为责任可以就此摆脱,霜叶却冷笑着打破了她们的幻想:

“凭什么?”

“你们是近战单位,这才是适合你们的地方吧!”

普罗旺斯的话像一把尖刀,深深刺如入了在场每个人的心口,尤其是旁观着的近卫干员和重装干员,甚至包括先锋干员。

“喂!你不说我或许还会毛遂自荐,但你这么一说,我可就不干了。凭什么这件事一定要落到我们头上!”

芬率先开口,急性子的她说起话来总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也就是俗称的说话冲。

“呵呵。”

天火没回话,就好像不屑跟这个堪堪三星的干员说话一样。亦或者,单单只是在思考些什么。

“我们以客观的角度,深刻,理性地分析局面。希望诸位都当聪明人,不要有异议。”

天火的话隐隐将场上分为两个派别,一边是以她和普罗旺斯为首的远程单位组。她俩在罗德岛内也有威望,都是曾经去汐斯塔解决过事端的源石学者,因此在煽动人心所向时也是很有一套。

另一边是冷眼相待的霜叶,身边还有着些星级并不高的干员。作为众矢之的,她们也并没有妥协。

“是谁最开始叫嚣着要讨伐干员猎手的?现在怂了?”

“哼,要是我们出去中了埋伏,才是真正如了他心愿。你一而再再而三挑拨人心,居心何在?!”

“想不到曾经活跃在第一线的源石学者,竟然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又是如何想法呢?王者之杖?”

眼看就要......好吧已经吵了起来,两方的语言也带上了些许的反语与讽刺,从最开始的分析局势再到后面的人身攻击,那本来就不坚实的羁绊很快被踏得粉碎。

“主观的语言向来不能成为判定事实的标准。”

“真主在上.......”

最后,是天火猛地伸出一只手,一道璀璨的火光腾空而起,瞬间将四面照得犹如白昼一般。

她的本意是终止争端,虽然成了,但显然也被她人误解了。

“哦?见不占理,想要动手吗?想不到还没见到干员猎手,就要窝里斗。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霜叶丝毫不惧对方的烈焰,她的语气越加冰冷,身体四周的水雾竟然逐渐凝结成冰晶,连她身边都干员都遭到了波及,纷纷向后退去,唯恐殃及池鱼。

普罗旺斯的弩箭也已经上膛,双方真正达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首先,请确立一点。我与各位并不存心在争那一口气,而是真正理性地在思考问题。”天火叹了口气,毛茸茸的猫耳无力地耸在脑袋上:“我这人就是这样,无论是以前在狐尾,还是现在。如果我冒犯了你,那么抱歉。”

见天火微微鞠躬,这可能是她作为一个法术天才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而原本紧张得快要窒息的气氛竟然也随之显得稍有缓解。将要凝固的空气这才逐渐重新焕发活力。

霜叶想了想,最后把战斧收到背后,恢复了之前冷漠的表情。

毕竟真要打起来,中了干员猎手的全套不说,自己这边也讨不了好。

“希望下次你说话前顾及到旁人的感受。”霜叶冷哼一声便向后退了几步,虽然语气同样不善,但比起以前已经好很多了。

“嗯。”

天火微微点头,随后也示意普罗旺斯收起武器。

“这无关责任的推卸,而是请诸位真正理性地思考一下。干员猎手以目前的情报来看,是一个类似龙门星熊一样的存在,而对方刻意营造这样的气氛,首先就是想从心理上击垮我们。而我们这样自然也是对方愿意看到的,所以,我希望各位能接受我的道歉。”

“是我考虑不周。”

说罢,天火又微微颔首,以代替鞠躬。

“别这样,错的不是你......”普罗旺斯略有心疼地摸了摸天火,但也识趣地安静了下来。

“唉......”

天火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作为一个法术天才,同时也是一个高瞻远瞩的学者,在很多时候都不被他人理解,甚至被他人看做一个高傲自大的刻薄大小姐。

可惜,这仅仅是因为她所思考的方向,常人很难触及而已。与别人沟通时的障碍也是她所苦恼的事情之一,这情况持续了三年不见改善,她也形成了发觉冒犯别人便会道歉的习惯。

“这样吧,强制执行不是罗德岛的行事风格,哪怕是狐尾都不会允许我这样做的,所以,我提议,愿意去的自己举手。我们选出四个人去。各位意下如何?”

这样已经很民主了,也是天火所能做到的最大让步。

她不知道自己之前的行为在她人的眼里是如何。

是真正的理性分析反被误会,还是单纯的无脑刻薄,这就要见看客的理解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她只知道,问心无愧。这也是她能和普罗旺斯意气相投,乃至成为无话不谈的闺蜜三年来的秘密之一。

没错,她和普罗旺斯不仅仅是因为工作交集才有所接触的......

天火的话音落下,经过一段时间的寂静,一只小手在众人的沉默间突兀地立了起来:

“我去!”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格拉尼自信地昂起头,挺起并不丰满的胸部,高声宣告。

紧接着,道德绑架一样,众人又把目光放到白永身上。

“*谢拉格粗口*!”

白永心中不由口吐芬芳了一句,但还是有些无奈地举起手,有气无力道:

“我去......”

这话都已经不知道是语气词表震惊,还是它的本意了。

其结果自然是换来格拉尼的一个拥抱,并在众目睽睽下和白永击掌一道。

许久,又一只手举起。

“我去!”

玫兰莎!

安塞尔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仿佛是第一次见她一样,眼神似乎要将她从头到尾重新审视一遍。

“安塞尔你是医疗干员,所以,有我在就够了,放心吧。在这等我!”

玫兰莎转头抱以纯洁的笑容,就好像没有注意到安塞尔的目瞪口呆和他悬在半空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