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阳光洒满大地,空气中附着有一层薄薄的尘埃,小小的粒子在空中沉浮,不注意看还真无法发现。幸存者营地的某一条巷子里,由于两边墙壁高耸,加上巷子不宽,导致即使是太阳挂在高空都无法照亮此处。

就仿佛是一块永远无法照亮的死寂之地,就连乞丐一样的幸存者都不愿意来这里,找点废弃混凝土房或者架帐篷还来不及,来这巷子里干嘛?吃灰吗?

巷子外朝外看,那道鲜有人来的大街上,站着的两位就是白永和格拉尼了。两人一副悠闲的样子,一般人看到了,只会以为是普通的幸存者,却不知道,一旦遇到突发状况,这两人便能以最快的速度反应过来。

两人似乎专注于聊天,没有意识到,现在全岛都在搜捕的干员猎手正站在他俩背后的巷子里。

干员猎手此时的痛苦,与两人的闲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呵呵......”

坐落在全城最阴暗的角落里,哥莫拉此时身上几乎都挂了彩,许多身体部位都在战斗中遭到了重创,如果是罗德岛的干员还好,能有医疗干员辅助。

哥莫拉却只能咬着牙硬撑着,出气多进气少。

还好,对他而言,这早已是常态了。

“临光......”

这个名字,哥莫拉喃喃地念了千百遍,随之而来的还有浑身沸腾起来的恨意,化形成象,深入骨髓。

“斯卡蒂......推进之王......伊芙利特......”

每念出一个仇人的名字,心中的恨意就更增添一分,如果不会仇恨驱使着他,他早就该丧生在无休止的高强度战斗中。

他现在的肉体和意志,早已能够匹敌五星干员,若罗德岛人事部有他的一份档案,那绝对会感到吃惊。

论战斗水平,他现在不过刚刚精英一。

他没有看过任何的作战记录,对他而言,所谓的作战记录都是以在一次次的酣战和训练中,切身体会到的。

而不是单纯的看。

“哈......有种你就杀死我。”

翻过身,哥莫拉又重重喘了口气。“比起当年的战斗,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新仇旧恨加起来,哥莫拉只感到自己更加疯狂,若不是每一次的动作都能牵动全身的疼痛神经,他甚至可能直接出面再战。

灾变时,满城的丧尸没能把他挡住......好吧其实也就是几个街道的丧尸,他随着一伙瓦伊凡的体育生一起乘船来到罗德岛,一直在隐忍,就是为了这一刻。

“嘶......”

临光很强,在哥莫拉的记忆中,三年来的战斗和训练中,临光她是第一个能给他造成这样大伤势的人。

最关键的是,他压根就没有伤到临光,每次攻击要么就被躲开,要么就打在了盾牌上,丝毫撼动不了临光的身躯。

另一个叫清道夫的家伙战斗水平不错,看样子以前是干地下佣兵的。不过比起哥莫拉,她还是太嫩了点。

罗德岛,还是安逸惯了啊。三年前没有把他扼杀在萌芽,一起封印到地底,那么如今就要做好承受他怒火的觉悟。

三年来如一日的训练,不仅仅是肉体上,还是心灵上,作为体术型的感染者,哥莫拉很清楚如何把源石更好地运用在战斗中,例如附着在体表,或者将其当做远程武器使用。

临光战斗靠的什么?

哥莫拉靠在阴湿的墙壁上,丝毫不顾苔藓上传来的霉味,脑海中还在思考上次的战斗。

临光的一招一式,都仿佛是蕴含着某种信念,以进为退,自己除非是完全地不顾自身伤势,那就基本上不可能打破这种局面。

自己的战斗方式,一招一式都要喊出名称,对上这样连续性的进攻,实在是太吃亏了。

每做好一次战斗的总结,哥莫拉作为野路子,下次的战斗意识就要强上一分,久而久之,这样滚雪球式的增长会让他成长到一个恐怖的地步。

成为名副其实的“干员猎手”。

“嗯?罗德岛五星先锋干员?格拉尼?”

眼角余光中,哥莫拉看到了街道上的二人。他认出了格拉尼,但始终看不出那名不见经传的白毛小子是谁。

“安德切尔?不对,没有光环。难道是史都华德?那也不对啊。”

哥莫拉皱着眉头,他对罗德岛的干员资料可是下足了功夫的。就连博士都不一定认得全的所有的干员,他却能一一道出。

由此也能看出他对复仇这件事的上心程度,这样的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有时候,朋友未必会比敌人更了解自己。

然而白永是前几天才加入的罗德岛......他要认识就有鬼了。

“可恶......要不是那女人......我现在就去把她废了。”

哥莫拉刚想动,一道刚刚愈合好的伤口再度皮开肉绽,鲜血滑下,落在了他的衣衫上。

本能地,他想惨叫,但他知道一旦自己暴露了,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

可看向格拉尼毫无防备的背影,哥莫拉只感到一阵的血往上涌。

绝好的机会啊!!

至于白永,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一个看起来文弱的谢拉格小子罢了,除非银灰来,整个谢拉格还没有他不敢杀的人。

当年喀兰贸易所统领的谢拉格并没有参与封印,而是保持了中立态度。因此哥莫拉对谢拉格的人没有什么敌意,只要对方不加入罗德岛,他哥莫拉一律不杀。

“先让你苟活几日,待我伤好再来取你性命!”

哥莫拉心中暗暗地想着,他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就凭现在的他,过去了只是送菜。为了复仇大业,忍上一时还是没问题的。

没有人帮助他,他就只能自己等恢复,瓦伊凡族的生命力很强,而且出来的大部分都是重装,皮糙肉厚,所以他还真不怎么担心生命,他只担心恢复时间长了,当对方有了准备,届时就不好下手了。

就这样一直躺着,哥莫拉也早就习惯了寂寞,也耐得住寂寞,至于食物问题也好解决,他来到罗德岛并没有第一时间进行狩猎,而是储备了些许物资。

只要人不死,一切都好说。

天色渐晚,就在哥莫拉的伤势恢复大半的时候,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陌生男子悄然出现,并堵住了巷子出口。

格拉尼和白永早已去往别处,这里一到下午,人更少了,而且一般幸存者也不会穿这套很是装逼的西服。

哥莫拉眉头挑了挑,这几人身高也就一米七左右,主要自己伤还没好,一直是坐在地上,对方可能看不出自己高都有一米八五。

“你就是干员猎手吧?”

为首一人话音刚落,哥莫拉的眼神的眼神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