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对,其实年长之后时间也一样。大概只要是回忆,时间总会变得暧昧。

那个奇怪的神父并不像以往那些不久就离开的年青神父或者修女,他在修道院呆了挺久。当我们这些孩子确认了他会长期留下之后,便打听起他的来历。

我虽然也有兴趣,但是出于小孩子奇怪的自尊心,总会刻意避开和那个神父直接交流。所以关于他的背景,我大多也是听其他孩子说的。

似乎那个奇怪的神父是贵族出身。在当时姆大陆的贵族已经名存实亡,不过和现在的卡拉图一样,不少贵族家系都掌握着实业,转变为了企业家族。

那个奇怪的神父并不是长子,并不会继承家业,

于是他投身到了信仰的事业。他虽然信仰虔诚,但行事作风和其他信徒并不合拍。即使他对于传教和布道颇有心得,也很难让他有出头之日。

这个奇怪的神父倒不是特别在意,一直都按着自己的步调行动着。

这种在职场上处理不好关系的人,即使没有碍着别人的事,也会碍着别人的眼,于是他便不断被调任于卡拉图的各个教会设施,最后就被扔到了我们所在的福利院。

呃,虽然是职场上典型的失败案例,但是听起来我行我素的事迹还是挺受孩子们的青睐。

说起来,我当时也觉得这样生活才是真正的自由。现在再想的话,果然还是不够圆滑。

不管怎么说,来到福利院对那个神父也算件不错的差事。在这里没什么党阀斗争,工作也相对清闲(那个神父的工作似乎是负责统计物资数量),感觉挺适合他。

奇怪的神父本人没有因为清闲而懈怠。他在工作之余总会去看那些晦涩的书,并且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着什么,看起来比一般的学生还要认真。

即使没什么用,那个奇怪的神父也不会厌倦、应该说,他对此乐此不疲。

因为看起来没有要离开的打算,大家很快又对他提起了兴趣。毕竟福利院并不大,如果有人准备长呆,自然还是搞好关系为妙。

在这一点上,长期在病房生活的我,就有些不像福利院里世故早熟的孩子了。在大家再度靠向他时,我还是只在暗中观察。

好在我童年时体质虽然糟糕,但是体格和气力在同龄人里都不算弱,即使稍微不合群又有些别扭,和其他孩子相处起来也没有被欺负的问题。

其实福利院、呃,至少我幼年生活的福利院里成人间勾心斗角的暗流比较少。孩子们有样学样,自然也不会太过恶劣。

这点边疆的福利院就比较混乱了,不少孩子都是有些年岁才因为父母的各种原因被送过去,也带去了不少市井街头的恶俗氛围。所以芬里尔她们才没过上好日子。

呃,似乎又扯远了。一旦陷入回忆,我的思维就容易发散。

总之这个神父完全融入了福利院,成为了我童年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