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了相对繁华的中央街区,我们来到了城南僻静的小路。

一路上意料之中地引来了不少视线,不过基本都是冲着我身后的钢棍。

而且因为不习惯棍子的长度,所以我背得比较高。超出我身高的部分,在布的包裹下犹如引雷针一样吸引着路人的视线。

这种时候泰然处之就没问题了。毕竟在边疆酒场我可是一直被称为“求死鬼”,只是好奇的视线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

说到这个外号,还和芬里尔有些关联。

当初还只有一小部分人这么开玩笑的时候,凑巧被已经制霸竞技场的她们听说了。

结果有天我不在城里的晚上,里尔气愤地去了协会的酒场,扬言谁要是再敢用“求死鬼”称呼我,她们就会找他申请模拟战。

虽然里尔的话一时间镇住了酒场的众人,不过之后不仅大家对她们更加畏惧,而且“求死鬼”这个一部分人才知道称呼,迅速传播开了。

最终,《议会公报》也阴差阳错的用上了这个称号。等她们再去抗议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从结果上来说,我的妹妹们才是给我打上这个称号的直接原因……

不过我没有因为这个责怪或者埋怨她们。除了告诫她们以后需要更加谨慎行事之外,我还请她们吃了难得入手的菠萝。难得有人为我操心,我其实也挺暖心的。

这时,芬恩和我牵着的手突然握紧了些,把我拉回现实。

“哥哥,从边疆不辞而别,算是给我们的答案吗?”

一瞬间我有些慌张,不过还是马上冷静下来。用柔和但坚定的语气对着芬恩说:“算是吧。虽然很抱歉,不过我觉得那个时候我们还是适当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

“可是,我们爱着你哦,哥哥。”

“我也是啊,你们是我最重要的妹妹们。”

“那就和我们生孩子吧~”

……

依稀记得类似的对话重复过好多次,每次基本上都是在这里就进行不下去了。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芬里尔在与自身力量抗衡的过程中,感到了疯狂与死亡的威胁。而这些,并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应该忍受的负担。

同时,从未在周围人类身上上感受过的威胁也让她们恐惧,而遗憾的是,我无法为她们驱散这种不安。这种植根于她们血脉里的诅咒让她们对于死亡变得十分敏感。

恐惧加上困惑,曾经让芬里尔坐立不安。她们只能从先祖的经历里寻找答案。而充斥着死亡的记录里,并没有她们渴求的救赎。

最终,她们因循古训,选择了优先保存血脉,尽早留下子嗣的方式来安慰自己。

可惜的是,她们在边疆认识的异性曲指可数,大多还对她们敬而远之。少数不惧怕的同僚,基本年龄也都足够当她们的爸爸了。能和她谈婚论嫁的,似乎也就只有我了。

不幸的是,在她们更年幼更天真浪漫的年岁时,我曾暧昧地答应过会娶他们当新娘的天真请求。

当已经身为猎人的芬里尔第一次羞赧地对我说出一起生孩子的时候,我差点没被惊出心脏病。

当时我还只是认为这是她们青春期的疑惑,并没有想到她们的决定背后还有复杂的缘由。

我用了不少含糊的借口向她表述三点:

第一,芬里尔既美丽又善良,但我无意结婚生子。

第二,我的梦想是追寻女神,寻找答案,也许也能找到帮助她们的答案。

第三,她们年龄还小,还有许多经历需要亲身体验,才有足够的阅历来做出婚姻大事的选择。

然而,这两个丫头只记住了她们美丽又善良,我会帮助她们追寻女神寻找答案这两点。

于是,我们的关系变得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