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别塔的生活区,也就是餐厅的后面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酒吧。说是酒吧,但也不过是简简单单搭建起的一个小吧台罢了,除了博士,很少有人光顾这里,这个酒架与吧台都是博士执意搬来的。

“威士忌。只要放冰就可以了。稍微加一点碳酸水。”小吧台的上,博士这样说着。

“呦hallo!不过话说起来,博士!你之前不一直都是威士忌加冰就可以了吗。虽然我记忆力不太好,这个我还是记得住的!”蛇屠箱干练的调出了一杯8;2的Highball(冰加碳酸水和威士忌的一种调酒)放在了博士的面前。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扎着两个大辫子的女孩,调起酒到时颇为干练。

“Cuora,你是不是一直都会丢三落四的。”博士搅动着酒中的冰块,抿了一口,酒明显被调的淡了一些,但是味道还算不错的,虽有些不满,但博士还是随意的说着,并没有抱怨的意思。

“没有那回事哦,博士,不过博士最近确实不适合烈酒了呢。所以我故意没兑那么浓的。”说罢摆出了一副打棒球的姿势说到“话说回来,博士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运动运动呢?”

“我觉着你记忆力不好一直都是装的?我没见过哪个健忘的调酒师每次都能把味道控制的那么好。”博士讲杯中的酒饮了一半。

“哈哈,博士,那就不要调侃我了。”蛇屠箱重新兑了一杯酒,为博士续上了半杯“我的记忆力不是很好,能记住的,也就是博士喜欢威士忌了!”

博士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你有一天自己都把自己弄丢了,我也喝不到你亲手调制的Highball了。”

“谁会吧自己弄丢啊!放心吧博士!我要是有一天什么都记不住了也会稀里糊涂的出现再博士眼前的!”蛇屠箱满脸笑容充满自信的这样说着,

博士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一旁的蛇屠箱习惯性的想为博士续上酒,却被博士拒绝了。“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棒球吧?给,收着吧。”说罢,博士拿出了一个盒子,只是在普通不过的一个盒子,那是博士准备的一件颇为精美的棒球棍,和配套的背包。“之前托哥伦比亚的熟人带来的,上面还有签名呢。”

蛇屠箱收到这个礼物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一时间陷入的语塞。到是博士缺思路颇为清楚,“Cuora,特蕾莎和凯尔希,最近在负责哪些项目?”博士没有转什么弯子,语气不痛不痒的打探着。

“博士,你这算贿赂我吗,就算是收了博士的礼物,”蛇屠箱吐了吐舌头,“我怎么会知道特蕾莎和凯尔希医生的事情呢。还有,哪有什么哥伦比亚熟人啊。这上面的签名一看就是假的啦。”

“好吧,是我拜托mars武器装备小组仿制的,不过都是最新的研制材料!质量绝对没的说。”博士到是有些不要脸,满不在乎的就承认了,但同时又是把脸沉了下去“你最近常去chimera那边。对吧?你主要的负责应该是仓库整备,还有就是没事在这调调酒,你去那干什么?深藏不露啊你,你也是源石生物技术的天才?”博士的语气并不强硬,多是一种调侃的语气,但谁都能听出其中有些责问的意思。

“那个博士...我不是记性不好吗,可能,可能是走错房间了吧!”蛇屠箱略显窘态尴尬的笑了笑,“有些话不是我可以去说的!”然后又开始故作高深的坐直了身子“我想一如往日的天真忘却明日的所有,一路来,一路走!”

我滴龟龟!你还能说出那么文艺的话。博士心里那么想着,但是博士望着蛇屠箱真切的眼神,没有说什么。“能忘记一些,也是很不错的!”这句话是由衷的,博士认为,能忘却才是幸福,比起疯狂,他更能接受失忆。

“不会的!博士,虽然我很健忘,但是我不会忘记博士的!”那个在巴别塔负责很久但仍是健忘干员,很是坦然的那么说着。“我所参与的实验,都是为了博士吧!!所以我虽然健忘,但是我不会忘记博士的!毕竟博士是很了不起的!!即便我的记忆一天比一天的模糊,但是,我可能任然忘不了博士。”

“还参与实验呢?”博士有些哭笑不得“你这样的也只有被实验的份。”

“博士你这样说,就算是我也会生气啦。真的没有啦,博士。特蕾莎与凯尔希医生只是为了给我看病而已啦。”

“病?什么病?”博士看了看蛇屠箱的脸。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蛇屠箱急忙捂住了嘴巴。“博士,没什么事我先溜啦。”说完拿着刚刚博士送给她的那套棒球棍与背包一溜烟的跑开了。“谢谢博士的礼物!”已经跑远的蛇屠箱很是高兴的没忘记给博士道谢。

博士也没有管她,而是走进吧台,拿出了其中还未开封的750ml威士忌,打开瓶之后满满的喝了两大口。其实自己挺喜欢和蛇屠箱聊天的。这个似乎永远都活泼开朗的女孩,简单干净藏不住秘密。在显得有些冰冷的巴别塔里,这女孩就像照进幽谷的一丝细小阳光,明亮温暖。

又喝了几口的博士有了些醉意,找到蛇屠箱果然不错,这个最好懂的小姑娘让他确信了特蕾莎或者说凯尔希的隐瞒,虽然这个对自己的隐瞒可能是善意的。但自己真的很讨厌这种善意的遮遮掩掩。看似为他人着想,其实只不过是一种逃避罢了。他真的很想知道隐瞒的答案是什么,然而他的内心也在恐惧,他想不通,是什么样的真相连蛇屠箱都可能心知肚明而不能让自己知道。换句话说很可能整个巴别塔都对自己隐瞒了这个真相。蒙在鼓里的,只有自己!

‘人类的疑虑往往是在他已成为局中人时最为强烈,可面对这无奈的局面,他自己却还要自欺欺人地加以掩饰。’——《白鲸记》

博士有些烦躁的把已经空了的酒瓶甩到一边,起身摇摇晃晃的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借着有些上头的酒意略有些随性的嘟囔了一句“随他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