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既已决定目标便一同顺繁华街道前行,夜幕下的城市街道灯火通明恍若白日,而张宸所提及的那家酒吧便位于未继城中最为热闹繁华的中心地带。

此时入夜未深酒吧也才刚开始营业不久,但吧台和席位上都已经坐满了各式各样的人,透过窗户玻璃可以看见顾客从老到少从本地人到外地人应有尽有,辽明平常不来酒吧,但也看出来这家店的生意的确兴隆,越是繁华的地方越是竞争激烈,这店铺既然能在同行中脱颖而出定有其原因。

张宸最终哼着小曲步伐潇洒已完全是一副外出旅游享乐的有钱人姿态,和之前一本正经的灵术师模样派若两人,辽明也说不好究竟哪种风格才是他的本性。

两人来到酒吧门口,进入之前张宸先开口问道:“辽明,你平时喜欢来酒吧喝酒吗。”

“酒偶尔喝,但这种地方我一共就来过两三次。”

“既然你不熟悉那待会就由我去找人搭话吧。”

“嗯。”

张宸并没忘记两人的首要目的是搜集情报线索,分工后他们便一同跨入酒吧,而当他们都进入了酒吧之后。

“恭喜两位,恭喜两位~”

突然酒吧里的服务生手捧一个装饰精致的礼盒迎向二人并对他们连番祝贺,此情此景叫二人摸不着头脑,服务生面带笑容对辽明进行解释。

“恭喜您您成为了本店以来的第66666名顾客,您是新客人是吧~本店的酒水包您满意,请你接下来放心饮用,这瓶纪念酒‘戴萨娜’是店主特意为客人您挑选的礼物,请您收下。”

“诶,我?”

“哈哈,你运气真好啊,还不快多谢然后收下?”

原来竟是辽明成为了这家店为了回馈客人关照而选出的“幸运顾客”,辽明活了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有如此好运,在张宸的提醒下他收下礼物并跟着服务生找到位置坐下,张宸立刻将辽明放在桌上的礼盒取来打开还不忘接着感叹。

“我都不知道这家酒吧还有这种活动,你运气真好,接下来如果咱们都有这样的好运气为伴,肯定一切都能水到渠成。”

“我倒是担心我的运气是不是被这件事耗光了。”

“你是说运气守恒吗,那放心,最近我都没碰上什么好事,如果真的守恒,接下来就是我该走运的时候了。”

张宸将名为戴萨娜的酒从盒中取出,这酒由一个小小的黑色玻璃瓶装着,瓶身上除了酒吧的标示和酒名之外别无它物,隔着瓶子嗅不到气味也难以判断酒质量究竟是优还是劣,但张宸已是满怀期待。

“既然是特意挑选的纪念酒,肯定别具风味。”

“不过量不多,你打算现在就喝?”

“不,好东西我一般不喜欢立刻享用,先来点别的特色酒吧,我早就听说这里有许多别的地方尝不到的美酒了。”

张宸一边说一边扭头看向守在桌旁的服务员,服务生立刻接嘴:“是啊,我们这里最特色的就是有许多特色,您看看想要什么?”

接着,张宸便根据服务员的介绍挑选了些符合自己味道的酒,辽明也不干坐着,虽然他酒量一般不过反正身为灵术师也也可以随时用华灵力除去醉意,便陪张宸一起喝了几杯。

“不错,滋味很好。”

“我最喜欢的是这一种,感觉离开未继城的时候可以带两瓶给我师傅,他可喜欢喝酒了,这在整个华剑门都是广为流传的事。”

“嗜酒如命的灵术师吗,很像是会出现在故事里的人物。”

“呵呵,师傅他还没到嗜酒如命的地步啦...”

两人坐在靠近就把入口处的位置上正聊着,突然一个身穿老旧黑衣的白胡老者摇摇晃晃的一边喝着装在身上酒袋里的酒水一边走入店中,张宸和辽明二人隔着三四米就能嗅到老者浑身酒气扑面而来。

“来,拿酒来。”

老人进店二话不说便走到店铺里一个空着的四人席位坐下,那举止动作就像是到了自己的家一样。

张宸见状便说:“你瞧,那位老人家才叫嗜酒如命。”

而吧台处一个看起来应是店老板的人一见老人现身立刻吩咐:“快,把老先生爱喝的都准备好。”

一般来说这种看起来酒品不怎么好的人哪怕舍得花钱在这种格调高雅的酒吧也不会太受欢迎,但是店家却对老者毕恭毕敬精心照顾,店里许多人也都一副见怪不怪表情,由此看得出是这老者是个熟客,而且身份并非一般。

老人喝起酒来豪迈无比,常人要品上半天的酒他一口便是一大杯,一瓶接着一瓶美酒被他收入腹中,不一会他的位置附近已经被各式各样的空酒瓶占满,老人因此酒气更盛,而到了这时候他才开始放慢速度细细品酒,刚刚那模样就像是好几天没吃饭的人逮到食物后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填饱肚子再选择喜爱食物的模样一样。

张宸见老人脸上露出悠闲自得的轻松表情,嘴角随之一扬:“差不多了,可以去找他搭话了。”

自从张宸发现店家对白须老人态度特别之后张宸就紧盯着他,眼看时机成熟他抓起之前的纪念酒准备“出击”,辽明随他一同起身并小声问道。

“你怎么就选中他了?我能看出来他应该挺懂酒,但未必知道我们想知道的消息,况且和这种人物打交道一定也很麻烦,不如去问问老板?”

“没事,你就相信我吧”

“唉,好吧。”

辽明走南闯北许久,他见过的病人比张宸打败过的灵术师更多,但在采集事件情报方面毫无经验,而张宸则一副自信满满模样,在辽明还在犹豫之时他已经走到白须老人身旁。

“老先生,您真是海量。刚刚我在一旁看着就越看越想要上来和您这样的爱酒之人一叙,实不相瞒,今天我朋友偶然走运得到了这家店赠送的纪念美酒,我正想要如何享用才好,要一起品尝一下吗?”

“纪念酒?哦,是戴萨娜对吧,那酒的配方还是我告诉这家店的店主的。”

白须老人目光在张宸手中酒瓶上扫过一眼便认出酒的真身,而酒吧的主人见有客人向白须老人搭话也在一旁插嘴道:“我们自从开业前就一直受老先生的照顾,本店的特色酒包括您手里那瓶都是多亏了老先生帮忙才得以问世的。”

“原来如此,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来这美酒是您的杰作”

“呵,你还没打开盖子吧,连酒味都不知道,隔着玻璃也看不清成色,怎么就知道是美酒了?”

“戴萨娜究竟是什么滋味我的确不清楚,但老先生您别的作品刚刚我都品尝了不少,每一种都别具风味,每一口都让我沉醉其中,店主既然从老先生您那么多作品里特意选出这一瓶戴萨娜作最特别的纪念酒,我想它的味道一定只会比我预想的更加浓厚。”

辽明跟在张宸身后听他说得头头是道插不上嘴,如果这时换他上去,估计被问道这个问题肯定无法如此迅速自然的做出回答。

“嗯,我刚刚入门时候就留意过你,看你也的确是个爱酒之人,不像是特意来拍老夫的马屁。你找我真就是想和我一起饮酒?”

“还需要别的理由吗,老先生您这样的酒客我做梦都想碰见一次,我今日又正好多亏朋友得到了这一瓶美酒,又遇对了酒又遇对了人,叫我如何忍得住。”

“我早已喝惯了各式各样的酒,是什么酒已经无所谓了,老夫只要是酒都喜欢,你手里的和我刚刚喝掉的都是各有不同之处的好孩子。但想找到个爱酒之人的确很难。”

“是呢,酒可是好东西啊,如果能懂得品尝其中的滋味更是不用说了。”

张宸立刻把酒瓶的盖子打开,让服务生拿过杯子给身前的老先生,辽明,还有自己都倒上一杯。

“现在就让我先来试试看先生你的佳酿吧。”

“好。”

张宸和老人一同举杯并昂首饮下杯中美酒,这纪念酒的滋味的确比起刚刚的那些特色酒还要更上一层楼,仅一杯就让张宸飘飘欲仙几乎快要放手一起沉醉其中。

老人喝酒后脸上浮现出满足表情,他虽自称不再在意酒是否优劣但果然还是会为自己的杰作自豪:“戴萨娜对老夫来说这也是很满意的作品,怎样。”

“哦哦,这可真是...让我都有些舍不得把它喝光了啊。”

张宸并未以多么华美的言辞作出赞美,而是通过言行表明了自己对手中美酒的珍爱。

“呵呵,酒就是让人喝的,尽管享用吧。”

“这说法倒是和我认识的另一位老人家相同,说起来先生要怎么称呼?”

“老夫已是酒鬼,就不用留什么名了,你刚刚用酒客称呼过我,那便叫我酒客吧。”

“这可真是相当潇洒的称呼啊.....那么我也一样,先生你只好称呼我是个客人就行了,大家在此萍水相逢也是缘分~不如再饮几杯,虽然我论酒量大概不是先生你的对手,不过也会尽力奉陪的。”

张宸和酒客交谈甚欢,而辽明在一旁看着这两人就开始对饮则完全插不上话,无事可做之下他也举起张宸为他倒的戴萨娜喝了一口,味道是好酒劲也是惊人的大,光着一口就让辽明刷的红透了脸。

三人,准确的说是两人外加上一个在旁边发呆的辽明很快便把一瓶戴萨娜喝得一干二净,那之后两人又对饮不少美酒,张宸酒量虽不错终究还是难以和老者匹敌,几瓶酒下肚后自觉若再喝下去便要长醉不醒,只得放慢举杯频率。

老人看出张宸并不打算在此醉倒便放下酒杯,并主动开口说道:“行了,小酒客,别装了。你特意来不只是单纯想陪老夫喝酒吧,想从老夫这知道什么?既然老夫已经喝得开心了,也不介意帮帮你的忙。”

张宸吐息间已经满含酒气,但他并未忘记自己应做什么:“先生果然慧眼,实不相瞒,我的弟弟前段日子来未继城旅游,但是却得了一种未曾听说的病,前几天他死在病院里,我专程赶来,可这里医院守卫森严不对我透露详细消息,这些事让我最近几天一直心情不佳,所以才到这饮酒消愁。”

辽明听张宸扯谎扯得一套一套,自己捧着杯子在一旁装傻。

“老夫喝过的酒比你们见过的都多,小酒客你在老夫进门之后便一直看着我,再加上你的朋友虽不爱喝酒却始终陪着你还对你露出有所期待的表情,你们别有所求这点老夫还是看得出的。”

老人一边喝酒一遍听完了张宸那虚假的背景故事,随即在认真思考后答道:“不过若是和最近的病有关的事,老夫恐怕帮不上你们什么,毕竟我又不是医生,医院那边也没老夫的熟人,你们具体是想知道什么,是你亲人尸体现在的状况吗,还是别的?”

“其实我们之前有碰到过一个病人...这病实在非常怪异——”

“咳!”

老酒客一听这话立即咳一声,原本缥缈的目光也变得异常锐利。

“小声点,你们居然真的接触过患病的病人吗。”

辽明总算等到开口机会凑脸过去答道:“嗯,之前在城市附近碰到过。”

“那他是什么模样?”

老酒客此时面色凝重,于是换辽明代替担心自己失言而保持沉默的张宸及时作答。

“我是一名医生,在我看来当时他的症状极其恐怖且难以理解,请您在听之前做好心理准备。既然您是这城市里的人,应该有必要知道这件事。”

“快说吧。”

辽明在事先提醒之后仔细讲述了他在郊外遇到的那名金发金瞳的死者身上的异变,而白须老者在听完一切经过之后丝毫没有惊讶,全都都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和我之前听说的一样啊。”

“先生果然知道些内幕?”

“我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可惜有些我不想听的消息传入了我耳中,唉,虽然你亲人去世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我还是劝你们不要多管,这件事会牵扯到很多,包括且不只是市政府应该都牵扯在其中。”

此话一出两人同时精神一振,仔细倾听老人接下来的话。

“未继城的新市长才上任两年,他急着想在前任基础上更进一步,不会想让未继城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的。对于这类会给他带来影响的传闻事故,他一定会以最大的力量封锁。”

“...”

“只知道该知道的事对大家都好,呼,喝酒吧,刚刚的都当是老夫的醉话。”

“好吧,多谢老先生劝告。”

“你酒量不错,希望在做别的事的时候,你能和喝酒的时候一样沉得住气。”

老酒客言尽于此,张宸又和老先生喝了几杯后便和他正式告别并带着辽明一同结账离开酒吧,店老板早和老酒客立下了酒费全免的约定,既然张宸成为了老酒客的酒友,他的账单也被店老板一并免去。

离开酒吧,二人重新融入碌碌众生当中,辽明长吁一口气运转灵力除去体内酒精影响并承认道:“我出入这种地方的经验远不如你啊。”

“呵呵。”

张宸倒是不慌不忙让保持半醉半醒姿态抬手搭上辽明肩膀:“怎么样,和我说的一样搞到一点情报了吧?”

“照他所说的如果全部属实,那就是未继城的领导者不但对自己城市里的事不但心知肚明还可能一开始就牵扯其中,这种醉汉的话真的可信?”

“那可不是一般的醉汉啊,而且我们又不是要把这当做证据。他既然会这么说必然有所根据,我们去稍微去调查下也好。”

“调查政府官员吗,这要从哪走起啊。”

“这个嘛...”

面容红润的张宸所到此处忽然感觉远方有股特殊的灵力波动传递而来,现代都市中灵术师和使用灵器运转的机械皆颇为繁多,由于灵力机械在运转时也会发出波动的缘故,想要辨认出哪股灵力波动是由灵术师发出的哪股又是又灵力机械发出的实在颇为困难,可这股特殊波动对张宸来说含义尤为特别。

“你感受到刚刚那股灵力波动没有?”

“嗯?你说什么。”

“我说有人在用灵力施展灵术。”

“什么意思,有人在施展灵术师也不奇怪啊,这城市里的灵术师肯定不止我们一个,况且大型的灵力机械在运转的时候也会发出类似施展灵术的波动吧?”

“我指的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我刚刚感应到了一股特殊灵力,那绝不是灵力机械发出的,那个人也绝不是在施展普通的灵术,他用的是我们华剑门的灵术。所以我才认得出来!”

“是你用过的化剑术?”

辽明看张宸面色严峻才意识此事象征的意义时非同小可,提到华剑门灵术首先就会想到化剑术,但张宸感应到的是另一种招式。

“不,如果是化剑术我就不会这么紧张了,它用的是更加强劲的攻击灵术。快跟我来!”

张宸即刻运转灵力清除自身醉意,并带着辽明向他感应到灵力波动的方位加速赶去。

因为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张宸没有贸然采取会吸引路人注意的移动方式腾空而起,只是带着辽明加快步伐以比常人更快的奔跑速度冲向城市北部。

“在这边!”

两人很快就离开城市的繁华阶段来到一片无人居住的老旧区域,这片城区既没有接受现代科技的改造年代又没深厚到能被称之为文化遗迹的地步,可以所说未继城中最为冷清无人问津的地带,原本居住在这里的居民几乎都搬离此处,只剩下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才会暂居于此,而张宸所感到的华剑门灵术的波动便是从此处传出。

张宸在进入老旧街区后便放缓步伐变得小心翼翼,两人不断逼近唯一的强烈灵力产生地,四周万籁俱寂,只有一条小巷中不断传来兵刃相交斩击之声。

“果然在战斗...”

张宸的不妙预感得此应验,就在距离两人相距不到百米的一条阴暗小巷里正展开一场激烈战斗,可战斗状况究竟如何张宸却是不知。

“里面那个灵术师的实力不在我们之下,但很奇怪,我怎么感觉不到他在和什么东西打。”

既然是战斗,当然需要两方才能顺利进行,张宸能感受到站在进行战斗是其中一方正是那不久前才施展了华剑门灵术的神秘灵术师,但另一方张宸始终感受不到半分波动,照理来说这双方均已打斗了两三分钟,实力不说并驾齐驱也是相当,怎会有一方弱小到连灵力都不懂如何控制?

辽明和张宸一样无法感受到另一者的任何灵力波动,不免担忧道:“虽然急忙跑来了,但待会我们应该帮谁?嗯...既然那个灵术师用的是你们华剑门的灵术,那他应该是你们华剑门的人?”

辽明的推测看似有理,张宸却摇头道:”不能这么想,华剑门成立许久,门派内的灵术自然也广为流传,江湖中人懂得一两招华剑门灵术并不奇怪,小巷中的灵术师究竟是敌是友还是要亲眼确认状况再做定夺。”

“那我们再靠近点吧,在这连究竟他是在与谁战斗都看不出清楚。”

“嗯。”

两人一同凑到正在进行战斗的小巷入口处,突然巷道之中传来一声巨响,一只人形物体应声从巷中飞出,从划过两人眼前划过跌在月光下的老旧街上。

“刷——”

追逐着被击飞的黑影,一名粉发成熟女性飒爽跃入辽明视野之中,此女身穿一身黑色简朴衣服身材挺拔,衣衫不厚因此衬出她姣好身材,其所用武器并非利剑而是两道链刃,论造型和过去司月礼国灵术师杰迪的灵器链刃颇为相似,但仔细一看便可看出这两道链刃并非从这位女性体内伸出而是确确实实的环绕在她腰间并被她握在手中。

扎着马尾长辫的粉发女性一时间并未注意到准备躲在巷道两侧准备观察情况的两人,她一抬手便怀中射出数把飞刀将刚爬起来黑影扎成刺猬令其躺倒在地,接着才意识到辽明和张宸二人所在。

“你们是何人?”

“别紧张,我们只是路过!”

粉发女性调动灵力操控两道链刃升起做两人摆出蓄势待发的攻击姿态,张宸见状连忙辩解,辽明则在仔细观察直接被粉发女性击杀的黑影。

那人之所以被称作黑影是因为他全身上下皆是一片模糊的漆黑色彩,头盔黑,护甲黑,就连面色也是一片漆黑,辽明忽然想起之前自己在医院附近所见的守卫正与此人完全一致,就连长相也颇为相似,只是肤色不同,他刚想开口对张宸汇报自己的发现,那全身剩下各处要害均被飞刀扎穿的男人居然又一次站了起来。

“当心,他又站起来了!”

心脏,喉咙,甚至脑门,这护卫身上数处要害均插着一把锐利刀刃,但他行动却仍如常人一般,丝毫没因此受到影响——辽明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就连身为凝灵者的洛夜也比不上他,凝灵者虽说生命力比灵术师还要更上一层楼也不至于脑袋都被扎穿还仍和没事一样。

在张宸和辽明震惊时粉发女性已迅速转身,面对黑面人手握双刃再度摆出战斗姿态:“生命力真是顽强,已经变异到这种地步了啊。”

借着朦胧月光辽明仔细一看,这黑面人身上还不只是插着数把飞刀这么简单,他的胸口处有一个血淋淋的大伤口几乎把他上半身切成两段,脖子上也有一条把他气管血管全部砍断的大口子,这些伤口任何一个对平常人来都足以致命,但他面色却仿佛毫无异样,说起来,此人最大的异常就是他全身上下的皮肤都漆黑无比。

“嗷嗷嗷啊!”

“杀了你,可疑的女人,居然敢进入我们把守的地区,你必须死!”

粉发女性正专心提防面前怪人,突然他巷子里出来数人凄凉吼叫,辽明转头看去,巷道之中正有三四个同样身着护甲面色漆黑的男人如野兽般手脚并用的在墙上地上迅速爬行着想着巷口处的三人冲来,他们都和巷道外的怪人一样明明身负致命伤却依然生机勃勃,加上他们奔跑时那如野兽般的癫狂姿态,实在叫人毛骨悚然。

“居然有这么多?”

辽明紧握双拳准备协助女性迎敌,而张宸动作更快一步。

“刷!”

说时迟那是快,张宸从体内唤出一把赤色利刃并将这把如火炬般燃烧的长剑用力一挥,炙热剑气立刻把冲到最前方的两名怪人砍翻在地,并让后面几个怪人也不敢轻易上前。

“姑娘,我来帮你疗伤。”

辽明这才发现粉发女性腹部有一道因啃咬留下的伤害,他熟练的调动灵力帮忙女性治愈伤势表明自己的立场,接着三人便背靠背结成统一阵营。

张宸挽剑调动灵力聚与剑身,头也不会对身后女性问道:“刚刚用华剑门灵术的是小姐你吧,我是华剑门弟子。现在由我们来帮你退敌,希望你之后能好好解释下你从何习得华剑门灵术,又是如何招惹上这帮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的。”

粉发女性先仔细观察了下身前怪人动作又回首确认了下巷子中的怪人数量,满不在乎的双眉一抬,从容说道:“多谢你的好意,不过帮忙没有必要。”

“哦?我瞧你刚刚可...”

“只是我刚刚低估了这帮家伙而已。”

言毕,粉发女性即可腾空跃起,她纤细双手一抬两道链刃随即飞出,只不过并非向前,而是朝着她身后的小巷飞去。

怪人们见状不妙均露出尖牙利齿认真迎击,然而两道税利粉发女性所控的链刃动作迅捷出招狠毒,辽明和张宸只见无光巷道间一阵链刃旋舞,光影切割,任凭数人如何抵抗躲闪均逃不过利刃追击,转瞬间几个怪人都被切成碎块,就连身体结构都被破坏,生命力再如何顽强已也已无用。

链刃舞动之时,粉发女性双手也并未放着,她抬起手臂徒手以手指作剑凌空劈出锐利剑气,一举将身前怪人的身躯笔直切断。

张宸见状对辽明道:“这招就是我刚刚和你提到的华剑门灵术。”

辽明随即想通,这怪人胸口处的那段贯穿伤口就是粉发女性用这招留下,当时她应该是觉得用剑气破开敌人胸口便足以致命,但黑衣怪人生命太过顽强,这才让粉发女性决定干脆将其肉体一刀两断。

转眼间粉发女性便把几个不知为何全身泛黑的怪人尽数斩杀:“我一开始还当他们是普通人所以没下手太重,看来这里的情况已经远超我的预想,居然有这么多受到影响的人了。”

辽明张宸都看出她所出之招每一式均可致命,且在出手毫无犹豫怜悯绝非等闲之辈,便先恭敬的打了招呼再谨慎问道:“姑娘真是身手非凡,您的确不需要我们两人的帮忙,只不过在下还是有不少在意之处,刚刚那两个问题,不止姑娘可否一答?”

“这...”

张宸提问,粉发女性立刻面露难色,眼前这两人虽没在战斗中为她提供太大帮助但他们均已通过行动示好其中一个还治好了自己的伤,不应以冷淡态度随意打发,但她又有自己立场因素,因此最后还是委婉开口道:“不好意思,这件事你们还是别——当心!”

“砰!”

粉发女性话音刚出,张宸辽明均发觉脚底有隐隐震感传来,四周建筑均无变化并非地震,所能想到便是有什么东西正从地下破坏沿途岩石水泥逼近,两人在粉发女性的提醒下立刻分别向左右躲开,接着便间一片乌黑丝状物体突破而出占据了两人先前所站之处,如猛兽般朝着粉发女性扑去。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