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华剑门创派祖师空林真人所创的“最强灵术”千华剑决，如今正在暮散纪手中成型。
“破！”
暮散纪所用的，是曾用来对付过欧斯达克的破字诀。
锐利长剑灵巧挥舞，洒出数万苍蓝光剑整齐排列涌向日突。
闪烁的细长光剑宛如星辰，汇聚在一起比银河更加壮丽。
奔腾的蓝色光流和暮散纪之前和千华异兽欧斯达克对战时的阵仗相比也不逞多让，日突看得出这招非同小可立刻高速旋转起长戟作为屏障抵挡暮散纪的攻势，但她自信的屏障仅仅只坚持了数秒便攻破，日突连人带戟一起被暮散纪的灵力流吞没。
“这是，什么东西...”
蓝色光流中，特殊的灵力波动不断影响着日突的身体，她的肉体被光流紧紧缠住，无法逃脱，挣扎无效，日突明白自己已是瓮中之鳖。
“我要输了吗。”
“我赢了。”
眼见招数顺利命中时机成熟，暮散纪挥臂引爆光流，并将手中兵刃收回体内——既然这千华剑决已击中目标，战斗就不再会有悬念了。
“轰！”
包裹着日突的蓝色海洋炸裂喷射出刺眼光芒，气浪四溅，闪光刺目，这一次使和与欧斯达克对战时不同暮散纪施展千华剑决后并未有意控制爆炸范围扩散，整座山峰顿时都被蓝色光芒吞没。
大地天空，草木碎石全都溶解在光芒之中，待到烟尘光芒全部散去，高大的山峦几乎有一半都消失在了暮散纪的灵术下。
“雨青岛，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
雨青岛既已被司月礼国发现，这场风波即便平稳结束灵兽妖们也不可能再继续生活在这里，既然如此就让这里和司月礼国们一起消散也没什么问题...虽是这么说，看见雨青岛因自己和司月礼国人们的战斗变成这副惨样暮散纪还是感到一阵忧郁悲哀。
“那是？竟然还活着啊...”
暮散纪所用的千华剑决的破字诀之前曾差点连对灵力攻击具有超强抗性的千华异兽欧斯达克都一击杀死，他特意选择用这招了结日突就是想着让日突连尸体都不会留下，以免日突尸体被赞斯卡吸收，但当爆炸结束之后暮散纪立刻就发现了日突的身影。
“咳，咳...”
日突没有死，但倒在爆炸中心处正下方的大坑中的她体无完肤，她四肢已无其二，手中坚固长戟在强劲灵力轰击下变为一摊废铁，日突竟能在承受破字诀攻击下得以存活属实叫暮散纪意外，她的身体看起来比起她所用的武器更加结实。
“嗒。”
暮散纪落在日突身边，在发现日突还没死亡的瞬间他手中便又开始准备新的灵术，为了不让赞斯卡吸收掉日突的尸体变得太过强大，暮散纪必须确保日突的尸体被消灭得一点都不剩下才能放心。
“咳...”
“你还想说什么？”
“能在最后...和你这样的高手对决，真不错...”
“哼。”
命悬一线的日突以极其微弱的声音表达出内心感受，她一生除司月礼国信条外便是追求力量与修行，而这最后一战，起码让她打得非常尽兴。
从这一层面考虑，死在她所认可的强者手上的确还算不错。
“你们都不该来这里。”
暮散纪可以否定日突的人格和她的做法，但暮散纪无法夺走她这份因和强敌对战后产生的“满足”，望着日突那满是血污的面容竟露出安心表情，暮散纪也不知说什么是好，只是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了遗憾。
“动手吧，不知名的人...”
“...”
不必对方多说，完成灵术准备的暮散纪已经举起双手打算马上放出烈焰将日突身躯焚烧得丝毫不剩。
“嗖！”
但就在这时，一件东西忽然从暮散纪背后以极快速度飞向了他。
“谁！”
暮散纪没有大意，他立刻转身将原本想用来处理掉日突的火焰射向偷袭者者所处位置，丢向暮散纪的弯刀被火焰冲飞，而偷袭者倒是因早有预备顺利侧身避开了暮散纪的反击。
“还有司月礼国的人活着？什么，她居然也没——”
突然出现的偷袭者不是别人，正是日突的徒弟，在暮散纪刚踏上雨青岛之后便被他“杀掉”了的灭阳。
“师傅！”
当时日突对灭阳用了在他看来足以夺走灭阳生命的灵力作出攻击“杀死”了灭阳，但身为凝灵者的灭阳生命力比起暮散纪熟知的灵术师更加顽强，她虽被暮散纪那一下打到假死，但十几分钟后便回过神来实现了“复活”，那时赞斯卡正在日突指令下开始突围，日突主动留在岛上为他们断后，灭阳自然向师傅这边赶来想为她帮忙，但当她赶到的时候暮散纪已和日突开始交锋，以她的实力和如今状态根本不可能插手日突和暮散纪间的对决，她只好一直潜伏在旁观察局势直到刚刚那一刻。
“你，你别想伤害我师傅！”
灭阳的远距离偷袭对暮散纪毫无威胁，在她暴露之后，暮散纪只需要一秒钟就能稳妥的再“杀死”她一次。
一秒钟，她的出现，让暮散纪分神了一秒钟。
“不知名的人...永别了。”
日突抓住了徒弟为自己争取到的这一秒，利用这一秒钟时间，她用控力震断了自己的心脉，而从刚刚注意力被暮散纪所使的千华剑决吸引开始就一直在“等着日突死去好吸收日突尸体”的赞斯卡总算等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只要能吸收到日突大姐的尸体，我就可以能冲出这了！”
赞斯卡忽然转身向雨青岛内陆方向冲去，灵兽妖们原本都排列成阻止赞斯卡逃出岛屿的阵型以至一时反应不及来不及拦截逃向内陆的他，只有灵鸟族长紧跟在赞斯卡背后不断发起攻击，但他的攻击也都被赞斯卡身上的结实盔甲挡下。
“该死，他是想要去吸收那个凝灵者的尸体！”
灵鸟岛主一下便猜出赞斯卡的用意，并未自己没在刚刚就做出预备感到悔恨。
被毁掉大半的山峦坑中，在暮散纪被弯刀吸引扭头看向灭阳这一瞬间，他背后的日突尸体便因感应到赞斯卡的能力吸力平地升起高速飞向岛屿另一端。
“不好！”
“诶，师傅？”
暮散纪心头一紧，情况紧急他无暇去管灭阳，立刻追在尸体后面不断挥剑射出剑气想把尸体毁掉，但日突即便死了她的身体也异结实，暮散纪的临时追击仅来得及把原本残缺的尸身再毁掉一半左右。
尸体和赞斯卡飞行的速度都很快，暮散纪来不及释放威力巨大的灵术，他也无法阻止高速飞翔的那剩余一半的尸体和赞斯卡融合。
“日突大姐，谢谢您！”
暮散纪追着日突，灵鸟岛主追着赞斯卡，两人均心急如焚却都已是竭尽全力也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看着赞斯卡在他们眼前把日突的尸体吸入装甲之中。
“这下糟糕了...”
事已至此，除在地面上侥幸活了下来的灭阳之外，司月礼国特别行动组中其余六人的力量已融为一体。
赞斯卡原本就相当厚重的盔甲在他把日突的身躯也吸入体内后变得更加夸张——贴在他身上的那一块块银色金属造型诡异，已经不像是人所能穿戴之物，也不再像盔甲，而更像是个彻头彻尾的“金属怪物”。
“混账东西，收起你那恶心的能力！”
灵鸟岛主在愤怒之下对赞斯卡发起灵力攻击，但变成了一个头上长着两根大角的怪物的赞斯卡用力一挥手便释放出惊人冲劲把灵鸟岛主放出的灵力攻击统统震散。
“简直就是故事里的恶魔...”
庞大的体型，可怕的力量，还可能隐藏着别的从表面看不出来的新能力，若被这怪物杀死就会让它变得更加强大，而它的力量正是靠着无数死灵尸体的聚集得来...暮散纪看着这个金属怪物不禁联想到很久很久之前在故事书上看到过的恶魔。
赞斯卡光是站在那里便让四周灵兽妖不敢再靠近，就连暮散纪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知道，此时赞斯卡实力已到了连他都难以抗衡的地步。
灵鸟岛主，暮散纪，赞斯卡，三者在空中对视良久，他们心中都有万千思绪涌动不止，是要打还是收手，若要打要如何行动？此时稍有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
“刷！”
突然赞斯卡动了，他没有冲向两人靠着强悍的力量发起攻击而是转身高速撤退，灵鸟岛主正欲追击但被伸手暮散纪拦下。
“为什么要拦着我？”
“他的任务是把空间灵术阵带回司月礼国，所以他不想冒险和我们战斗。他现在实力很强，我想您也还是不要冒险更好。”
“你和我联手可未必会输给他。”
“是，我们两人联手或许能赢过他，但胜算不到五层。”
“有那么低吗...”
若能赢那暮散纪自然不会阻止岛主复仇，但赞斯卡现在的实力加上他那可怕的特殊能力让暮散纪不得不选择隐忍。
“如果只是现在的他还好，由您牵制我来主攻的话应该能赢。但他若在战斗里不惜代价杀掉了我们其中一个再把被他杀死的人吸收了来恢复体力，那到时候就真没人可以阻止他了。不止我们两个会死，到时候他毫无忌惮，雨青岛的其他华灵兽们也都必死无疑。”
“...”
真正麻烦的不是赞斯卡强大的力量而是他那能把尸体变为盔甲的可怕能力，司月礼国中不止有强大的凝灵者和灵术师，还有这种不可理喻的能力者...暮散纪虽打败了凝灵者和灵术师，却也对第三者无从下手。
“失败了...司月礼国，果然不容小觑。”
既然被赞斯卡逃脱暮散纪这次赶来雨青岛阻止司月礼国一行人的行动便算是以失败告终，看着赞斯卡迅速走远的背影暮散纪满心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守在岛屿边缘的其他灵兽妖虽然想要阻止赞斯卡但连他的速度都跟不上，也都只能和暮散纪一同看着他消失在结界边缘。
在赞斯卡离开雨青岛后，这座数百年来均未有过战乱厮杀的岛屿终于复归平静。
岛上看不见任何人的尸体，却有数百数千生灵消散，到处都是战斗留下的醒目痕迹，甚至大山都被毁掉了一半。
“师傅，赞斯卡...发生了什么啊。”
虚弱的灭阳瘫坐在地，并不知道她还活着的赞斯卡抛下她离开，如今灭阳已不知如何是好。
“起码除了他之外六个人都已已经付出代价，牺牲者的灵魂应该能得以安眠吧。”
“怎么可能安眠！”
暮散纪试图安慰灵鸟岛主，但岛主的怒火又岂是这样便能轻易消散的。
“被人闯入家园毫无理由的杀死，连尸体都被人侮辱对待，怎么可能安眠啊！”
“抱歉……”
“该道歉的不是你，谢谢你能来帮忙。”
灵鸟岛主固然愤怒但还没到失控迁怒他人地步，他低下头对暮散纪表达感激，事件才刚刚平息的现在暮散纪也想尽力帮这些因空间灵术阵无故受到牵连伤害的灵兽妖们一些忙。
“对了，现在地上还有个司月礼国的凝灵者生命力顽强并未死去，让人去把她抓住，之后让她为你们赎罪吧。”
“是吗，还有活口啊。我马上让人去把她控制住。所以说这些人是司月礼国来的？怪不得...能凑出这么多高手，也只有司月礼国能做到了吧。”
“嗯，详细的待会再说...你先处理下局面吧，这个雨青岛应该是不能再呆了，你们还是做好离开这的打算才好。”
“也只能这样了。”
和岛主简单交谈几句之后暮散纪便从他身旁离开去检查另一件他一直很在意的事。
“洛夜，你一定还活着吧。”
说到靠体质生还的凝灵者，同为凝灵者的洛夜和与他同行的雨铭现在可都还生死未卜。
那个靠死人盔甲战斗的能力者初次出现在暮散纪眼前就是在空间灵术阵的洞穴入口处，洛夜当时正在执行暮散纪的任务，有很大概率碰上了他并发生战斗。
至于战斗的结果就不用多想了，若洛夜赢了的话现在暮散纪就不会是一张苦瓜脸了。
“我记得，啊，就是这。”
暮散纪降到地面解除强化灵术，顿时感到身体一阵脱力感，现在战斗已经结束倒是无关紧要，暮散纪只希望这虚弱状态能早点恢复，别影响了他日后的行动。
“洛夜！雨铭！”
暮散纪摘下头盔，赶到洞穴入口处大声呼唤洛夜姓名，才走进洞穴几步他就发现洞穴已经坍塌，地面全是碎石，倒是不知道是刚刚赞斯卡做的还是暮散纪和日突的战斗导致的。
“只要有人活着...”
暮散纪立刻用灵术检测了下洞穴里的状况，而从他表情立刻轻松了一些看来结果是令人欣喜的。
“还好...洛夜他还是命大。”
暮散纪立刻按照他检测到活人的位置把沿途落石清理掉，一分多钟后他就在原本石室中央的位置找到了以护着雨铭的姿态被岩石压在下面的洛夜。
暮散纪立刻把两人救到洞穴之外并对他们进行治疗，洛夜受的伤很重，但他在接受治疗后醒来的速度却比只是被打晕的雨铭更快，大概过了一两个小时他便在村落废墟里醒了过来。睁开眼，洛夜首先看到的就是暮散纪。
“暮散纪...你还在啊。”
“凝灵者的体质果然很结实，如果你是个灵术师大概已经被压死了吧。”
暮散纪伸手按了按洛夜身上原本伤口位置，经过他的简单治疗洛夜的身体已经脱离濒死状态只剩修养一段时间便可康复如初，这种不需要额外施加灵术便能自动高速恢复的体质倒是让暮散纪都有些羡慕。
“如果不结实我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司月礼国的那些人呢？”
“有一个逃走了。”
来了七人却只有一个狼狈逃走，听起来司月礼国这次行动是一败涂地了，但不祥预感却涌上洛夜心头。
“是，穿着死人盔甲的那家伙吗？”
“嗯，就是他。”
七人只有一人逃走，但是逃走的若是赞斯卡就另当别论。司月礼国是为空间灵术而来，赞斯卡已记下灵术阵排列方式，他既然成功逃走那赢家便是司月礼国。
“对不起，当时如果我能在快一些把灵力阵毁掉...”
“你已经尽力了，没有人会怪你的。”
洛夜为自己没能完成任务遗憾的低下头，雨青岛丧失了如此多无辜生灵，暮散纪想要阻止司月礼国的行动也因他这一环出了岔子失败，洛夜本已做好被暮散纪和灵兽妖们责怪的心理准备，但是暮散纪只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正是如此。”
而来到洛夜身边的灵鸟岛主也完全没埋怨他的意思。
“啊...”
“他就是这的岛主，雨青岛所有灵兽妖的首领。”
洛夜看着这只比雨铭还大上半圈的巨鸟愣了下才在暮散纪做出介绍后反应过来，恭恭敬敬的打招呼道：“您好。”
此时灵鸟岛主已稍微整顿了下他刚刚被愤怒和悲伤支配的心情，面对眼前同样为帮助岛上居民出了一份力的少年人他露出一贯的和蔼神情：“你就是雨铭提到过的洛夜吧？我已经听暮散纪说了你的事了，本来我还想着如果有一天雨铭带你来了雨青岛好好招待你一下，结果今天却搞成了这副样子，辛苦你了。”
这种温柔待人的姿态才是灵鸟岛主的日常生活中的一贯表现，他在刚刚表现得那么凶狠暴躁，完全是司月礼国人刺激他的原因。
“是我的错...”
几人谈话期间，隔壁床上的雨铭不知何时也苏醒来，并在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后似乎想通了什么露出极度沉重悲伤的表情。
“雨铭？”
“肯定是我解开结界的手法不对才让他们发现了雨青岛的位置...”
“...”
听雨铭这一提，暮散纪也总算明白了早上他感受到的奇怪波动和司月礼国人之所以能发现雨青岛位置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司月礼国人能发现雨青岛位置是因为雨铭的失误，但若因此怪罪她那毫无必要。
暮散纪双手抱胸：“图谋不轨的是他们。你没必要自责。”
灵鸟岛主也看得相当通透：“正是如此，既然他们一直在寻找我们雨青岛。就算你今天没有犯错，早晚有一天他们也会发现这的，到那时候他们也还是会做出一样残忍的事...都是他们的错。”
“不，不，是我，都是我。呜呜。”
暮散纪和灵鸟岛主均无怪罪雨铭之意，但雨铭不断自责以至泪流满面。
“你先好好休息下吧，雨铭。”
“呜呜。”
见雨铭泣不成声的可怜模样，暮散纪担心她在悲痛欲绝情况下产生危险想法便走到她床边用灵术一边进一步治疗她的身体一边让她安然入睡。
等到雨铭已停止哭泣进入梦乡，洛夜才开口问道。
“暮散纪，能和我详细说说司月礼国人的目的吗，雨铭和我说了一些，但是我听不太明白。”
“我不是司月礼国人，如果我说的话就只是推测，不如直接去问问司月礼国人如何？”
暮散纪说道这里眼神一瞟旁边灵鸟岛主，岛主立刻用它们的语言大叫一声，不一会，遍体鳞伤的灭阳便在被两只灵兽妖全身套满经过灵力强化的藤蔓的情况下走入了房间。
赞斯卡逃走后灭阳还进行过反抗，但她的实力和她师傅全然无法相比，愤怒的灵兽妖精英便把她又一次打得奄奄一息，等到暮散纪赶到后更是用多种灵术限制了她的力量，让她就算恢复健康也完全使不出凝灵者应有的力量，甚至连像他师傅那样自杀都做不到。
“你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指派你们来这的人究竟策划了些什么，通通告诉我。”
“...”
灭阳被带入房间后看了洛夜和暮散纪一眼便扭开头一言不发，暮散纪严肃询问她也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我大概也猜得出来，是为了泯对吧。你们想去凌华界对吧？”
“...”
暮散纪进一步追问并说出两个关键词汇，灭阳表情因此产生一阵动摇，但她依旧坚持沉默。
“无论你们有什么理由，你都杀了无辜的生灵。你得付出代价。”
“...”
接着暮散纪干脆走到她面前，一把掐住她的喉咙然后贴着她耳朵一字一句语气冰冷的作出宣言，暮散纪这副模样洛夜从未见过，洛夜不禁觉得暮散纪让雨铭入睡也有不希望她看到这一幕的成分在内。
小屋中气氛一下子便由刚刚的温馨感变得格外冰冷，暮散纪保持掐着灭阳脖子的姿态扭头看向灵鸟岛主。
“岛主，今晚把她交给我吧。”
“没问题，你想对她做什么？”
“我应该能让她开口说话，把她知道的全都交代出来，不光是这次行动的目的，她既然是司月礼国人肯定知道许多常人不知道的秘密，比如你们离开雨青岛之后的去处，她应该能说出几个灵脉充沛的地方作为参考。”
“那就太好了，不过你要怎么做。难道你会读取记忆的灵术？”
“让你失望了，我不会那么方便的东西。记忆灵术和空间灵术这类技巧一直都被他们司月礼国严格把控着，乱学乱用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我平时可不敢做这种引人注目的事。”
“那你要怎么？”
一直住在世外桃源与世隔绝的灵鸟岛主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暮散纪想干什么，但洛夜已经想到了。
“用一些大家都在用的办法，这些你们就不要多管了。”
这世上懂得读心灵术的人少之又少，但在战争中大家总有办法让俘虏乖乖吐出重要情报，暮散纪要用的也就是那种简单的办法。
“杀了我啊！”
很明显，灭阳也想到了暮散纪想干什么，不甘受辱却又连自杀都做不到的她对着暮散纪大声吼叫，可暮散纪自然不会让她如愿。
“我不会杀你，也会劝岛主不要杀你...你要赎罪，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让你赎罪的。”
“我为司月礼国的信条办事，我无罪！噗啊！”
暮散纪收回掐着灭阳脖子的手，对着她腹部便是一拳。
“那是你们的信条，这里不是司月礼国。”
“咳...”
“不管有什么理由，伤害了别人就要弥补，犯错了就要偿罪，不管你信仰的是司月礼还是创世神都一样，这才是我们的信条。”
“呜...”
甚至不给她哭泣的机会，暮散纪已用灵术将这女人声音全部封在嘴中，只有她自己和暮散纪知道她在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