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夜见白瑟萧总算愿意好好回应立刻展开追问:“果然洛蓝是被白汶杀了。难道当时你也在场?”
“我刚刚不是都说了吗。我当然在场,我还亲眼看见了一切。”
自从那一夜以来白瑟萧第一次对其他人描述那时他所目睹的场景并提起自己那时候的心情。他的声音在颤抖,他在这之前一直都平静从容的表情开始发生变化,白瑟萧的嘴角缓缓扬起,弧度越来越大,直至形成一道夸张笑容——夸张到崩坏的笑容。
自嘲的笑容,悲哀的笑容,男人脸上带笑,心中却是被愤交加。
“洛夜,你应该懂那是什么感觉吧?不,你也不懂,过去你母亲快要被杀的时候你就逃了,但我没有。”
“我...”
“我跟你不一样,白汶想杀死我妈妈的时候我反抗了,不过白汶比我强得太多,就和一年前你挑战洛天次那时候一样,他一下子便将我击败,还故意没有杀我...他让我亲眼看着我妈妈被他夺走生命,然后告诉我如果我不照着他说的做,这就是我接下来的下场。”
击败几个寂守卫者后的白瑟萧正好站在距离洛天次身体不远处的地方,白瑟萧和洛夜战斗进行至今洛天次始终都倒在地上没有动弹,看起来他已没有醒来的希望。
“他要我做的事就是杀死你们父子夺走洛家家主之位。对,这就是你一直想听我说的理由,我本身是没非要杀你们的必要,但我不能违抗他的命令。”
“你在说什么,白汶不是早就死了吗。你既然这么讨厌她,为什么要在他死之后还照着他的意思做?”
“呼,你还不明白吗。你这个蠢货!”
“唔?”
白瑟萧的笑容忽然收起,取而代之的是焦躁的怒吼,他的情绪浮动明显比刚刚要大得多。
“死人可不代表一切都结束了,你这个天天都和梦灵朝夕相处的家伙应该最清楚才对吧。”
白瑟萧抬起脚向洛夜一连的迫近了好几步,双目的神色,如同刺来的利剑般骇人。
“白汶死了,但是他依旧在纠缠我,从他自杀那一天开始他就寄宿在我体内没日没夜的催促我早日杀掉你们再夺取你们的地位和权力,每一天,每一天,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和你们说任何一句话的时候他都会提醒我‘别忘了迟早有一天要杀了洛天次和洛夜父子’!如果我不杀你们死的就是我,如果我不杀你们我就永远没办法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白瑟萧将这数十年来压抑的情感化为言语喊出,既是对洛夜也是对他脑袋里始终纠缠着他的灵魂。
“你懂了吧!我必须杀了你们,只有杀了你们,我的生活才算是真正开始!”
为过去的生活划上圆满的句号,再去迎接崭新的日子,白瑟萧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
“怎么会这样...”
洛夜惊讶得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白瑟萧所说的内容乍一听就像是天方夜谭,但既然云凡栀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洛夜面前,他有理由相信白瑟萧所说的都是他的真实经历。
白瑟萧刚一说完这些,白汶就又开始在他脑中吵闹不止:“哈哈哈,洛天次的儿子果然被吓了一跳,可惜你已经直接把洛天次杀了,不然我也能欣赏一下他惊慌失措的表情!”
“所以说,够了吧?我已经按你说了把我想说的都对洛夜说了,我可以动手了吧?”
白汶沉浸在身为胜利者的喜悦当中,白瑟萧则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
“不,还不行!这样还不够。”
“那你还想怎么样,说吧,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帮你做的。”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白瑟萧不再有什么顾虑,他用手捂着脑袋询问白汶在离开他身体前还有什么愿望,并如他承诺的一样在得到白汶的回复后立刻付诸实践。
“洛夜。”
“你还想说什么?”
“我不知道。”
白瑟萧忍住白汶带来的头疼感昂首挺胸,目光空洞得不含一丝情感。
“接下来我要说的,都不是我自己想说的。”
“...”
“白汶想和你说话,接下来我要说的都是原封不动转达他在我脑袋里跟我说的话。明白了吗。”
“那你就说吧。”
洛夜松开之前还一直捂着被打中的伤口的手,死死盯着白瑟萧说道:“白汶,说吧,我就在这里听着!”
洛夜说完这话,离别境内一片死寂,白瑟萧站在原地逼着眼睛静静听完脑袋中白汶发言,然后以语气声调都差不多的方式将白汶的话原封不动传达给了洛夜。
“洛天次的儿子啊,要恨就恨你爸爸,你爷爷,你们家族当初竟然敢招惹我吧!”
“哼。”
洛夜轻哼一声并不回应,白汶继续耀武扬威道:“你们以为早就战胜了我,早就摆脱我了吗?真可笑啊,你们从头到尾其实都不过只是我掌中的玩物而已,你们要怎么活怎么死,都将由我一手决定!”
“白汶,你才没你说的那么了不起。我承认你儿子打败了我,但那跟你这个死人可没有关系。”
“瑟萧是我一手培养的,他就是我的化身,我意志的继承者,败给他就是败给了我!”
“别再用这种借口自我催眠了,你这个懦夫。”
白瑟萧仍在继续传达白汶的话,他的声音并无异样,但他脸上的表情已因洛夜的发言动容。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懦夫,你战胜不了我姑姑洛蓝,也拿我爷爷毫无办法,只能用下三滥的手段去伤害他们两个...只要有和你一样的资源,你所做的那些事情随便换个下三滥的强盗来也都能轻松做到,根本就不值得你自豪!”
“你这小鬼在说什么傻话,我可是仅次于洛蓝的退魔者天才,如果我还活着轻轻松松就能杀了你!”
“你居然还为自己身为退魔者感到自豪吗?”
“为什么不能,如果没有洛蓝的话我就应该是世上最强的退魔者!”
“但你已经死了,你活着的时候始终都没办法超越洛蓝,只是几次败北。现在更是只敢躲在自己孩子的身后通过威胁他达成自己的目的。你只是个懦夫!”
“你...你居然敢这么和我说话。就连洛蓝她都没——”
“那是因为我姑姑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她可不像你一样,是个自己毫无作为只知道用下贱手段威胁迫害别人的混蛋!”
“我要杀了你!”
“来啊,你有办法杀我的话就来啊。”
“瑟萧,杀了他!”
“又开始祈求你儿子的的协助了啊,你什么做不到,你战胜不了任何人,亏你居然能坚持用这种可怜的方式坚持到今天还得意洋洋的以胜利者自居,你早就失败了,你到死都没能作为凝灵者堂堂正正战胜我们任何一个人,只是个卑鄙的懦夫!”
“瑟萧,马上杀了他!给我用你能想到最残忍的方式杀了他,让他要多痛苦就有多痛苦再把他碎尸万段!”
洛夜的辱骂让白汶火冒三丈,但就和洛夜说的一样,早已是个死人的白汶除了躲在白瑟萧的身体里通过威胁白瑟萧对他发号施令以外做不到任何事。
白汶曾想过打败洛蓝,但他从未成功以凝灵者应有的手段战胜洛蓝,面对强敌他选择了逃避,再以常人所不齿的方式拿下所谓“胜利”,而他并不为此满足,还想要接着毁掉整个洛家,而这次他同样不敢正面对洛家发起挑战,甚至想出了以自杀骗取同情再命令儿子执行任务这种肮脏手段。
得在知白汶的所做所为后,洛夜对他没有丝毫白汶期望的“恐惧”,只有深深的鄙视和不屑。
洛夜的发言激怒了白汶,而白汶越是气急败坏的对白瑟萧发出指令也就越是证明洛夜所说的话都是事实。
白汶持续不断在白瑟萧脑中命令白瑟萧要如何如何杀死洛夜,而这些废话白瑟萧已懒得传达。
“我会做的,你好好看着就行。”
既然洛夜已知晓白汶的存在白瑟萧也懒得遮遮掩掩,他直接开口回答吵闹的白汶,接着解除浮夸的表演模式看向洛夜。
“他想说的差不多都说完了。”
“是吗,我猜他现在还在你脑海里说什么希望你马上杀了我吧。”
“那种话怎么样都好,你自己随意想象吧。”
“你爸爸比我想象的还要低劣得多,我和你居然要为了这样的人战斗...白瑟萧,你不觉得可悲吗”
“觉得又能怎样呢。”
白瑟萧边说着边缓慢迈步接近洛夜,洛夜则不断后退着保持一定距离。
“我觉得他很烦人,因为觉得他很恶心,但他就是一直存在于我的脑海中无法除去,不断让我纠结,我只有顺从他。”
若要说恨,这世上没人比白瑟萧更恨白汶,他抵抗过,挣扎过,所以他才清楚自己若想活下去只能顺从白汶的意思。
“我可不想脑海中再留下这类东西,洛夜,换做你你也不会有别的办法。”
风洛华散发的洒满地面。
洛夜凌乱的呼吸变得平稳,他对着眼前正以白汶的命令为借口逃避责任的男人低声说道:“你这么做不会后悔吗?”
“我不会后悔的。”
洛夜试图通过交流让白瑟萧感到纠结犹豫,但他的期望这次落空了,他所提及的那些问题白瑟萧早想得清清楚楚。
“要怎么评价我是你的自由,在你看来我就是个残忍无情的大恶役。如同在我看来你只是碍事的小鬼。”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白瑟萧,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你又有多了解我?任何人评价他人都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罢了,所以我不在乎任何人的评价,我只是想顺着这条道路走到尽头,仅此而已。”
“洛天次那么关心你在乎你,你杀了他就完全没有...”
“我的人生,从来没有一丝的悔恨。”
银色的道路在白瑟萧的脚下熠熠生辉,踏着它,白瑟萧向着道路最后的目标步步逼近。
既然是自己做的事,自己下达的决定,白瑟萧自然有承担相应结果的觉悟,“只是有丝丝遗憾而已。”只不过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响起了这样一股声音。
闭上双眼然后睁开。白瑟萧被激起一丝波澜的内心又再次恢复了沉着冷静。
“你的问题也已经解答完了,那么,就继续吧——”
“等等!”
洛夜再次试图打断,白瑟萧没有停下。
“好了,你也够了吧。”
“我...”
“你已经恢复得足够了吧?”
洛夜在交谈途中从连战斗站不起来到现在已经可以流畅行动发言的整个恢复过程白瑟萧都看在眼里。
“不要再想着拖延时间了,认输也好,疑惑也好,都是你为了想要拖延时间回到更佳状态的伎俩吧。”
“呵,被你看穿了啊。但我也的确想和你谈谈。”
“现在你两个目的都达成了。”
白瑟萧抬起手捋了捋银发,他很清楚洛夜想做什么但并未出手阻止,只因为在他看来洛夜的这点小把戏根本不用在乎。
“不过,你应该在刚刚就看得出来,就算你回复到最佳的状态也不是我的对手,这毫无意义的反抗只是在给你我增添麻烦。”
“这可不是无意义的反抗。”
洛夜的语调不再显得无力疲惫,而是冷静且充满健气。
做了一个深呼吸,洛夜撕去上半身破烂且沾满了血迹的衣物,露出结实的强健躯体。由肌肉构成的身躯上,布满了愈合后留下的浅浅印记,这都是过去的战斗给洛夜留下的勋章。
“你的确很强,是我碰到过最强的凝灵者。但是这场战斗还算不上所经历过最艰苦的战斗,你也不是我最强的敌人。”
洛夜挺直身躯抬起左手,如同白瑟萧刚刚所做的一般将杂乱的头发捋了捋。
“你说你还和比我更强的人交手过?”
“对。就算是面对比你更强的怪物我也活下来了,所以,我可不会放弃,不会认输!”
洛夜将右手探入裤子的口袋中。“白瑟萧,我会活下去...”并从那里面取出了一件小巧的东西。
“我活下去的决心可不会输给你!”
那是不同于凌志的另一把尚装在刀鞘里的小刀。
“嘡!”
利刃出鞘,寒光夺目。
“我会将我的道路贯彻到底,把这把刀送给我的那个人也是这么祝福我的。”
“洛夜身上居然还有武器?等等,那把刀是...”
突然出现的第二把刀令白瑟萧心头一震,仔细一看,洛夜手里那把刀白瑟萧也曾经见过。
在蓬崖门和新生创世神教都各自送来贺礼感谢洛夜的鼎力相助的时候,其实还有另一份“薄礼”送到洛家,礼品内容是一把刀,由一个没有署名的神秘人托一直和洛家有联系的商人送到这里。
没有贺词,没有说明理由,仅仅只有“这是送给洛夜少爷”的礼物这么一句简短的说明。
洛夜回到洛家之后一看到这把刀洛夜就知道送刀来的人是谁了。
虽然并非是同一把,但它的造型和创世神教副教主奥乌约翰所使用的“制裁之刃”一样,曾经刺穿过洛夜身体的制裁之刃是专为创世神教高层人物所打造的灵器,倘若的奥乌约翰的礼物在制作工序也没有丝毫缩水那就表示锻造这把小刀所使用的材料和凌志一样优秀。
洛夜收下奥乌约翰的礼物后便将它顺便带在身上,当时他并没多想,没想到居然能在这时候派上如此大的用场。
制裁之刃握在手中,眼前浮现的男人面带自信笑容,他的一言一行洛夜都仍历历在目。
洛夜已和他告别,但在未来说不定他们还会因为别的理由再遇,为了让那一天成为可能,洛夜不能在这里倒下。
“你的礼物可是帮上我的大忙了,奥乌约翰。”
在心中向奥乌约翰表达感激,洛夜将刀尖指向前方,散发出的气势如同星空下的烈火。
听完洛夜的话,白瑟萧沉默着闭上了双眼。
他嘴上说道:“为什么你还是认为凭一把武器就能弥补我们之间的差距呢,就算你有武器对我来说也只是稍微麻烦一点的程度而已。”
他心中想到:“为什么,这个人还不放弃呢。不,我也应该清楚吧。是为了所谓的梦想吧。”
他嘴上说道:“就算你此时手中的是天下第一的神兵千华剑。也不可能打倒我!”
他心中想到:“都到了现在的地步了,我也决不能输!”
两人的情感激烈碰撞,若说洛夜是火,那白瑟萧就是黑暗中的寒冰。
“决不能输!”
寒冰与烈焰,注定要有一场激烈冲突,最终,不是火焰熄灭,就是寒冰溶解。
洛夜沾染着血迹的靴子旁,风洛华散出银色粒子在气流的推动下扬起。
手持寒光凛凛的精致小刀,洛夜向着白瑟萧直冲而去,
毫不犹豫,一往直前。
而面对袭来的洛夜,白瑟萧这次也谨慎的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他收起轻蔑与自负的情绪,以尊重对手的严谨姿态全神贯注。
“刷!”
洛夜步伐变化身形灵动,所使的自然是无踪步,但和刚刚的又有所不同。
刚刚洛夜的无踪步注重闪避周旋,而现在的则是处处紧逼不放的攻击步伐。
搭配步伐节奏,洛夜手中短刀灵活游动精准无情,这正是洛夜在无踪步基础上自创的招数无痕刃。
“没用的,你的步伐我已经看穿了!”
白瑟萧见招拆招,在已经适应了无踪步的基础上从容应对洛夜无痕刃的攻势。
使用月碎之后的洛夜体能和白瑟萧相当,相比赤手空拳的白瑟萧还多了武器这一优势,但白瑟萧的经验技巧凌驾洛夜之上令洛夜难以讨到甜头,尤其是“控气”这一强大技巧,让洛夜只要被白瑟萧稍微拉开距离就会马上陷入劣势。
无天掌掌风之类的攻击对白瑟萧丝毫构不成威胁,所想取得胜机洛夜继续和白瑟萧展开零距离近战。
白瑟萧以控气制造乱流屏障阻碍洛夜,洛夜则以无踪步踏风而行,现在他们两人都大概了解了对手的战斗风格,两人间的打斗相比一开始更加有来有回。
战斗中溢出的气流威力惊人,两人附近的银色晶体一经接触气劲轻则留下划痕重则直接被打出醒目深坑,伴随风洛华受损,越来越多的银色粒子散布到空气中,山洞内的光芒愈发耀眼炫目,拥有上千年历史的离别境已成为了这两人对决的舞台。
“果然只靠无痕刃也还是不行。”
战斗的天枰渐渐向白瑟萧那一侧倾倒,洛夜自创的无痕刃还只是个不成熟的招数,在白瑟萧已经破解了无踪步的现在洛夜已经预料到这招估计也对白瑟萧派不上多大用场。
“现在他对无天掌一定也有所防备了,不过,还有一个办法。”
洛夜刚一贴近到白瑟萧身旁,还不等他做出一次像模像样的攻击就立刻被白瑟萧以高速绕到身后反过来掌握主动。
“机会只有一次,拜托了,一定要成功啊。”
依靠常规的战斗方式自己毫无胜算,认识到这一点的洛夜在地面重重一踏,改变了运动的轨迹,向后方空中飞去并以一个抛物线越过白瑟萧的头顶后稳稳落下。
白瑟萧本以为洛夜会在飞过自己上方的同时攻击,但洛夜却什么都没做。含着一丝疑惑,白瑟萧立刻转身面对洛夜,观察他究竟想做什么。
“莫非他还有什么没使用过的绝技不成?”
洛夜站在地上,身边的风洛华粒子发出光晕让他的身体轮廓看上去非常模糊,但白瑟萧的眼睛还是敏锐的捕捉到洛夜的手指悄然变换了持刀手势。
“这个握法,是打算投出飞刀吗。”
白瑟萧的印象里洛夜并没学习过什么飞刀技巧,但他既然都在短短一年中学会了刚刚使用过的步法和掌法未必不会再学会一招飞刀技巧。
白瑟萧念及此处,飞刀已经出手。
如同闪电一般,细小而锋利的短刀在一瞬间划过半空。
划过时光,划过羁绊,划过回忆,划过眼泪,划过约定,划过道路,划过蓝瞳,划过两人心灵中的梦想。
“来了,很快!”
白瑟萧及时做好拦截准备,他双手在半空中摆出抓取姿势,静候那把锋利程度不在凌志之下的短刀飞向自己。
制裁之刃飞行的速度极快,但在两人眼中这一刻却像是永恒定格了一样。
做好防备的白瑟萧站在原地等待利刃的到来,丢出飞刀后手臂因用力过度而酸痛下垂的洛夜也在等待利刃的抵达,在迫切等待结果的两人眼中,利刃飞行的速度显得太慢太慢。
“居然能丢出这么快的刀,洛夜他...莫非刚刚在丢刀的时候运用了和他掌法类似的发力方式吗。”
眼见飞刀一点点逼近,白瑟萧高速运转的大脑已将洛夜飞刀中暗藏的技巧看破。
“竟然将武器脱手掷出,这就是洛夜最后的杀手锏。只要能挡下这一击...”
全力以赴的白瑟萧双手一同握住了飞刀刀柄。
“唔!”
白瑟萧握住了刀,但蕴藏在飞刀中强大的劲力竟连白瑟萧的腕力也无法对抗,眼见飞刀拖着白瑟萧双腕向着他脖子逼近,白瑟萧双腕用力一震以控气击散刀中蕴藏劲力,这才让制裁之刃停止了移动。
“呼,虚惊一场,这飞刀虽然威力不小但还不如他的掌法可怕。”
白瑟萧心中虽有“洛夜的最后一搏就这种程度?”的疑惑,但还是在接下飞刀后便的确信自己已经获得胜利。
毕竟,退魔者能用来战斗的无非是自己的肉体。